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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从来没有过退货这一说。”
这下伊糖明白了。
可以先买回去,回头升值就留着,觉得后悔还可以退。
已经有人围着程皓开始问:“图册上的青铜器,那几件青铜器怎么没见。”
程皓笑着说:“抱歉,那几件已经场外议价成交了。不过场上这么多大开门的好东西,您都看了吗?”
那人说:“那倒是也有不少有一眼。”
肖扬已经过去,笑着询问:“您看上的什么?”
那藏家随手点了个展柜,肖扬低声说:“那个,您知道谁手上还有这东西吗?去年成交五百多万。还没有这个品相好。”
“那当然知道……”
俩人说着话就走远了。
庄瑾瑜给笑了,摇头说:“我服气。原来是为了这一场。”
从头到尾,就没有准备上一件所谓才出土的文物,从头到尾,程皓都知道他这拍卖弄不起来,障碍太多。所以干脆杀个出其不意。
场外议价:为相熟的客人引线,场外直接成交。他把拍卖行的生意,甘愿全部走成古玩经纪公司的门路。
只搞今晚一场,他造势那么久,都以为今晚有出土文物可以看,能来的都来了。
等明天袁曦笉那边缓过劲,这边已经收摊了。
他抬手抚上额头,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呀,现在打不打电话通知,不打,他会成袁曦笉黑名单的vvip。
伊糖晃到他旁边,打量他:“你在为难。”
他忙放下手:“你们的专家都在吗?”
“在的。程皓一早准备好了,还有律师。我开始以为是要对付袁总呢,怎么了?”
庄瑾瑜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她问自己不懂那类问题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他说:“我姑且被你这天真的样子治愈一下,我先走了。你给程皓说,我不告密,但我半个小时以前就走了。”
伊糖捂着嘴笑起来,手微抬,示意他走露台那边:“走后门吧,后门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庄瑾瑜谁也不看,也假装看不见场内认识他的人,掩耳盗铃地,跟着伊糖从露台溜了。
***
两个小时后,袁曦笉洗了澡,还没有从刚刚的尴尬羞辱中缓过劲,就收到了消息。
葆皓在她走后,七点突然提出全场展品场外议价。
到九点,已经成交了七成。
“这不可能。”袁曦笉抓着听筒喊:“他找人做成交了是不是?就算咱们拍行,做到七成真正的成交也不是时常有。”
“……是真的,他效仿国际大拍行,成交的藏品,一年内如果对展品有疑问,可以回购。”
袁曦笉立刻说:“去,去给我弄两件。回头告死他们。”
“不行……他们的承诺没有拍卖法大,你要真的去告他们,你知道告不赢的。”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就让他这么成交了?”
“已经成交了,袁总。——当场怎么可能七成成交,肯定是程皓之前也有谈好的。他做局,我们都以为他要在拍卖上做文章,没防备他私下已经找了买家,东西肯定今晚之前都已经有成交的,你不想他泄漏的那藏品名单,毕竟在他手上”
袁曦笉猛然听不懂了:“你什么意思?——那他弄假文物造势,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出手没有出手的那部分藏品,外加认识客源呀。他们没有客源,您忘了。这样一举两得,以后才能开始长久的生意。”
开源,为了开源。
袁曦笉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脑子里忽然……什么都没了。
☆、第41章
餐馆包间里。
最后一个菜放在中间; 经理带着人出去。
肖扬就站了起来; 手里拿着酒杯:“来,为了咱们这第一步终于跨出去了。”
伊糖靠在椅背上笑看着他; 右手边是伊威。伊威说:“怎么你说; 这话得程皓说。”
伊糖手搭到左边; 推程皓站起来。
程皓脸上也都是笑意,杯子递出去:“……来; 为了咱们这第一步终于跨出去了。”
大家都笑,一堆杯子挤着碰得乱响。
第58节
伊糖今天也破例喝了红酒,伊威把前面的菜转了一圈; 打量着说:“说了都要少盐少油; 但像酱鸭这种就没办法了吧; 给她弄点水涮着吃怎么样?”
大家都笑,伊糖拿盘子接了。
程皓说:“这次,最开心的还不是第一步跨了出去,还包括; 伊糖轻而易举把行业一把手给弄走了。”
伊糖捧着盘子; 在接伊威给她的菜,听了这话,偏头看他:“树敌了你还这么高兴。”
“本来也就是敌人。”程皓说:“她第二次预展敢来,不过是咱们第一次预展有人捣乱,她想来趁机显威风而已。”
伊糖一时有点没听明白。
程皓手搭上她的椅背,端杯子的手抬了下:“记得她上次来咱们拍行,我和她已经吵翻了; 她手上有几个专家,品行不行。遇上给人鉴定,如果对方手上的藏品他们也有,他们就会想办法让对方便宜卖了,或者砸了,这事情我知道,她上次就是让这个吓跑的。”
肖扬说:“她也才接班,害怕得罪她手底下的专家呢。”
伊糖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白花钱做衣服了。”
程皓拿杯子的手虚空点向王矫:“让咱财务给你报销。”
王矫啃着酱鸭,痛快就说:“明天就报,还有谁要报销,都给你们报。”他用白毛巾在嘴上擦了下:“虽然比不上那些骗人的拍行,只收图录费就能挣几百万,咱们这次也差不多。”
看向程皓,他说:“——你给大家讲讲后面公司的打算。”
程皓靠在椅背上,已经收回搭在伊糖椅背上的手,此时那只手端着杯子,轻巧摩挲的姿态,加上真正好心情的闲适,愣是把一个玻璃杯摸出了温润的错觉。
“好……说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首先当然找赵总,把二楼的地方要下来,装修好,这样公司就有了正式的规模。这个地方我觉得不错,距离西街够近,咱们就暂时先用着。装修风格,终于可以用伊糖上次画的图纸了。”
伊糖说:“我要重新设计一个。”
程皓也不看她,对着手上的杯子,目光有些深情款款地说:“……好。”
“再就是,找律师,现在有点钱了,股权可以分一分。伊糖也有份。”他手指在桌上虚晃一圈:“工资,重新定一下。”
程皓身上有种领导者气质,在做工作安排的时候,总令人有种感觉,他心里有自己不偏不倚的打算,只要听着就好,绝不会吃亏。
公司建立初期,站不稳就关门的每分钟都有。所以此时他们算是闯过了第一关,就听程皓继续说:“公司租两辆公司用车吧,伊威一辆,这样去外地方便。就不用现在开肖扬的车了,肖扬的车一直私车给公司用,你和王矫商量,公司补贴,你换个新车。王矫坐办公室,另外租的一辆车放在公司,你和伊糖谁出去谁用。不过我不建议没有换驾照的人开车。”
没有换驾照的是伊糖。
“行了,你们还要问什么?”
伊糖坐在旁边,只是听着这样条理清晰的安排,心里就渐渐多了一种对公司的归属感。
就听大家一起开始聊起闲话。
伊威问:“为什么岑总没有出现来搅局?这太让人不习惯了。”
“有钱人,哪里有那么多闲时间弄这些事情。有算计人的时间不如多挣点钱了。”王矫回答的好像他是有钱人。
伊威反驳道:“那是你的想法,他显然成功带有机遇性质。他没有想成功,但是不巧让他发了财。他发了财,也不代表人品就会跟着水涨船高。”
“你以前也没说过他人品问题呀。”
“以前他没有打压过咱们拍行不是。”
王矫点头:“你说的对,但这有钱人怎么那么闲?”
伊糖觉得好开心,就插嘴说:“你这个想法有根本上的错误,度量和银行数字是无关的。他有钱,不代表有度量。”
大家都看她,每次她说点出其不意的言论时,总令人不由先怀疑她的中文水平。
程皓看伊糖捧着杯子,被大家看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别理他们。”他笑着拿筷子给伊糖夹菜,手机在桌上震动,他拿着看了,站起来出去接电话。
伊糖靠近伊威问:“算完佣金,公司能挣几百万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帐还没走完。不过你也别太开心,几百万在这行也没多少,咱们没有流动资金,第二场拍卖从预展到开拍,都得几个月,这中间都是只花钱不挣钱。”
伊糖说:“我知道拍卖行怎么运作。”
她往门口看了眼,她只是不明白,程皓为什么会这么这么高兴。他搞古玩收藏的,既然手上藏品很多,就她都知道,有好多方法比这样搞拍卖行更轻松。
她站起来,把餐布放在桌上:“我去洗手间。”
开了包间门,走廊的喧嚣就来了。
大厅热闹,还正是饭点。
她走了几步,看到大门外,程皓正在外头打电话。
她站在玻璃门里头,望着他站在台阶下,这餐厅不是什么高档地方,临街,但生意特别好,据说菜味道好。
反正她也吃不出。
她想出去,和他说几句话,从预展前,她心里就结了疙瘩,一直到现在,那话也还没有问。
程皓拿着电话,手在身上摸了摸,转头,然后看到她,笑着就对她招招手。
他这个姿势特别男人,像在叫一个疼爱的小女孩。
伊糖推开玻璃门出去,程皓上一层台阶,右手一伸猛然把她拥进怀里,男人的气息和白酒的香气瞬间袭至,就听程皓好听含笑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忘拿烟了,你乖,去包间拿给我。还有火别忘了。”
他说完就放开了她。
伊糖的世界却好像停止了。她脑子空白,淬不及防,呼吸乱七八糟,站在乱糟糟的街道上,正前方的车道上在堵车,司机按着喇叭催促,车灯闪来闪去,得了空子就有车插队,到处有人打下车窗骂人。
可是看着伊糖眼里,这帧画面布满红的,黄的,霓虹灯般浪漫的光晕。
连三轮摩托车过去,晃过的光,她都觉得好唯美。
程皓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伊糖眼神聚焦,看他还在打电话。
刚刚是怕电话对面的人听到才抱她的吧。
她转身进去,到了包间一伸手:“肖扬你的烟给我一支。”
大家惊诧地看着她,肖扬不确定地出头问道:“你要抽?”
“给程皓的。”
伊威拿了自己的烟,从烟盒抖出来一支递给她:“肖扬的烟程皓不爱抽,没劲。”
伊糖二话不说,还是把肖扬的烟拿了根,顺便征收了他的火。
转头出去了。
伊威手还举在半空,对着另两个人看了一会,他夹上烟愁苦着语调说:“兄弟就说真话吧,我不在的时候,他俩是不是发展了?”
王矫说:“要说发展,我觉得她和肖扬发展的更好,他俩最少成天在一块。”
“滚。”肖扬骂道。
伊威点头,把烟放回去,“这下放心了。”
***
伊糖推开玻璃门。
程皓见她就迎上来,站在台阶下,她高一层的站着,这样他俩身高正好。
她把烟递到程皓唇边,然后开始按打火机。
程皓皱眉,拿下烟看了眼,然后想说什么,又忍气吞声咽了回去,火苗跳起来,他赶紧凑近,风呼呼吹,火苗在风里颤抖。
程皓重重吸了口,然后夹着烟,左手拍了拍伊糖的手示意。
伊糖把打火机又试验了两下,装进了她白色外套的小口袋里。
程皓站在那里继续讲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他今天特别高兴,这种高兴,甚至把他一贯努力保持的成熟形象都挤没了,他的眉宇间都是年轻自信。
远处红灯变绿灯,拥堵的车流开始挪动,焦躁的街道得以缓解。
程皓弹了弹烟灰,回头,看到伊糖低头站在门口,高跟鞋底在刮台阶边。进出的男人看她,她无知无觉,好像个独自玩泥巴的小孩。
有种沉寂的孤独感。
餐厅的菜很香,但她不品菜,晚间寒凉,她忘了穿外套。
不言不语,就那么站着等他。
他挂了电话,走过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他问她。
她不说话。
身上的小衣服又是件新的,带着乖乖的小翻领,不动声色地招人疼爱。
他后知后觉,在24岁这一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