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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子弟,行事需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不得沾染阴私邪恶,如若违反,天理不容。
他用力握拳,后背一层粘腻的冷汗。
他没有真打算将沈鸾的身世公之于众,没有想要真让沈家万劫不复,他只是希望沈鸾能走向自己,他会对她很好很好,他没有真的要伤害沈鸾的意思,这样真的错了吗?
钟宁冷哼一声,“世人提到萧指挥使,皆赞誉他忠诚坦荡,一生清誉,令人敬佩,他曾说过生平最不屑下作的手段,你真不配做他的儿子。”
“你若是想要将秘密说出来,大可以去做,没人拦着你!”
钟宁对萧然感观异常不好,让沈鸾不痛快的都是渣渣,要不是因为萧然功夫不错又身份贵重,担心会给沈鸾带来麻烦,钟宁早就暗中将人给弄死了。
钟宁理都不理会萧然,进了沈府让人将门给关好。
萧然怔怔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浑浑噩噩地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
他自己仿佛都陷入了迷阵,都搞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就会到这样一个境地,他是如何变成现在这种模样的?
回到家中,萧然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开始喝酒。
他素来看不上借酒消愁的人,觉得那是没有担当,无能的人才会做的事,可如今,他却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麻醉自己。
院外,林婵月有些着急,“表哥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屋里喝酒?喝了多少?”
“有几坛了,还让人继续往里送,林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这样下去大人的身子哪儿受得了?”
林婵月提着裙子往里走,“我进去劝劝。”
左右,肯定与沈鸾姑娘脱不开关系。
第279章 毫无轻重
林婵月在屋外敲了好一会儿门,里面一点应答的都没有,她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气呛得她直皱眉。
“萧然?”
林婵月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在桌边见到了萧然,他正抱着坛子往嘴里灌酒。
林婵月见状快步上前,想将坛子抢下来,“萧然别喝了,醉酒伤身。”
萧然伸手将她推开,林婵月跌坐到一旁,掌心生痛。
此刻的萧然显然已经有了醉意,眼神不再清明,猛灌一气才放下坛子,“出去,我做什么,与你无关。”
林婵月站起来,“萧然,你这样糟践自己,姑姑若是知道该多难过?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若是哪里不痛快你可以跟我说……”
萧然听到她提起母亲,眼神里闪过一丝猛烈的痛意。
这也是他的错,是他自私地将母亲叫来晏城为他议亲,出了意外,父亲一路奔波赶来,护送母亲的棺椁回甘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连责骂都没有。
他来晏城的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什么?
萧然猛地将手边的酒坛砸在地上,酒液和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吓的林婵月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陡然袭来的悲痛令萧然丧失了理智,本能地想要将伤痛转嫁出去,他盯着林婵月,眸子里尽是冷意,“你看到我这样,不是应该很高兴?”
林婵月睁大了眼睛,萧然在说什么?
萧然慢慢地逼近她,“沈鸾不嫁给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有机会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林婵月不断地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希望你爱护自己的身子。”
“这是我自己的身子,你这么在意?”
萧然与林婵月站得很近,带着酒气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抬手碰了碰林婵月鬓边的头发,醉醺醺的眼睛眯起来,“这么喜欢我?”
林婵月绷紧了身子,她的理智让她赶紧逃开,面前的萧然不清醒,他很危险。
可是她从萧然戏谑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浓浓的茫然与自我怀疑。
林婵月静静地看着他,在萧然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萧然明显怔了一瞬,然而酒意再次席卷而来,吞噬掉他的清明。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顺从着自己的本能,眼前有一个喜欢他的女人,不会拒绝他,不会不见他……
林婵月是真的吓死了,她还以为萧然刚刚清醒了过来,却没想到他下一个举动,就是将她压在了身下。
林婵月与萧然的力气悬殊,她根本反抗不了。
“萧然!萧然你清醒一下,你看看,是我!我是林婵月!”
她激烈地反抗着,她认识的萧然绝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然而萧然依旧在她颈项间啃噬,又痛又麻的感觉让林婵月羞耻的脚趾都缩了起来。
“萧然!”
萧然置若罔闻,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灼热的火焰,想要将他燃烧殆尽,而面前的人,对他而言就仿佛唯一的绿洲,他想要死死地抓住……
……
萧然很少有头疼欲裂睁不开眼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埋着一千根针,在一寸一寸地往里扎。
窗外的光线让他眼睛很不舒服,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他这是怎么了?
萧然眉头紧皱,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是自己的房间,但怎么会这么凌乱?外面地上七零八落放着的酒坛,椅子都倒了两张。
他喝醉了?
萧然在脑子里理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苦笑,借酒消愁,他居然做出这么没出息的事情来。
手扶着床边刚想下床,萧然猛地愣住。
凌乱不堪的床面上,一抹暗红色的血迹无比刺眼,让他生生僵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沈家离开回来,心情很不好所以让人拿了酒来喝,一时间想要喝醉来忘记烦心事,然后……
然后……
萧然头疼得厉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像是要炸开。
他零碎的记忆里仿佛还有一个人,夹杂着破碎的哭声和呻吟,让萧然不寒而栗,他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
婵月的面容在他脑海里浮现,萧然脸惨白得可怕,他对婵月做了什么?他是疯了吗?
萧然夺门而出,林婵月的院门紧闭,里面连个声响都没有。
他推开院门走到林婵月的屋外,抬手想要敲门,却又停住。
见到婵月,他要说什么?
他自己都没理清楚,如果无法给婵月一个交代,此刻见了面,只会让她更加难过伤心。
萧然在林婵月屋外站了许久,最终泱泱地放下手,背影颓丧地离开。
林婵月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藏在床榻的角落里。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怔怔地睁着乌沉沉的眸子,里面没有丁点亮光。
这不是她想要的。
林婵月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很喜欢萧然,从一个人偷偷的喜欢到被大家都看出来,她也不在意。
她觉得自己的喜欢并不丢人,萧然是个值得让人喜欢的人,他身上有着别的人没有的正直勇敢,责任与担当。
林婵月也知道,萧然并不喜欢她,只是碍于姑姑的面子,对她比对别的姑娘稍微有些不一样。
在晏城,林婵月也更加明确地认识到,萧然喜欢的女子,跟她完全不一样,她这份爱慕的心思,这辈子,恐怕也只能深深藏在心底。
她虽然难过,可她也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不能因为她喜欢萧然,就非要萧然也喜欢她。
可是如今,林婵月已经说不明白自己对萧然的感情了。
萧然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他身上,一切过去令她着迷的东西一一消散,他是那样陌生,陌生到,林婵月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些害怕。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害怕萧然!
林婵月裹紧被子,她身上很疼,到处都疼,醉酒后的萧然毫无轻重,像是要将她拆散一样折腾,无论自己怎么讨饶他都不放过自己……
“娘……”
林婵月紧紧闭上眼睛,水光从眼角溢出来。
她好想回家,好想甘州,想疼她的爹娘,想回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第280章 德贤公主
酒醒之后,萧然思绪回笼。
昨夜的细节在他脑子里逐一浮现……
凌乱的房间,烛火摇晃,他砸了酒坛将婵月重重压在酒桌之上,满桌的酒水立刻浸透了她的衣衫;
他记得她不断滑落的泪水,也记得她挣扎求饶中被桌上的碎瓦割伤,那血红的刺眼,让她脆弱的美感中平添了一分妖冶,他整个人顿时觉得烧的更厉害,直到完全失控……
萧然闭了闭眼,脑中的画面定格在了最后的画面,那个叫了他十多年表哥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空寂的望着屋顶,不哭,也不再求饶……
林婵月的事情占据他所有的感官,他无暇再去想沈鸾的事。
他想去找婵月道歉,可每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那晚的事情复盘后,他深知自己那晚有多畜生,他还……不知如何面对她的眼泪与责问。
……
过了几日,宫中来人传了话。
萧然领旨入宫,却与沈鸾不期而遇。
沈鸾此次在平乱里贡献颇丰,尤其是她配制的香油糕,被将士们交口称赞,味道好又便于携带,此番平乱粮草出事,多亏这香油糕才渡过了难关。
皇上亲自看过香油糕,也亲自尝过,觉得很了不起。
“没想到一介女子竟能够弄出这样有用的东西,更难得的是她这份心,那批粮草,是她以一己之力送去的?”
沅凌点点头,“沈三姑娘也算个奇女子,虽仍待字闺中,却在经商上很有本事,手底下经营着一些铺子,都运作得很好,此次这批粮草,都是她出资采买,此前她常捐出善款送往戍边改善将士们的生活,深受赞誉。”
皇上长叹一声,“我朝能有这般女子,实乃幸事,朕若是不好好嘉奖她都不成。”
沅凌有些好奇地问,“父皇打算如何嘉奖?”
皇上让人去宣沈鸾进宫受赏,闻言沉吟片刻,“沈鸾并非等闲女子,朕思来想去,她有心怀天下的胸襟,实在该让其他人多学一学,成为表率,朕先前封过她为县主,如今,便破格封她为德贤公主,让世人爱戴。”
沅凌心里猛地一跳,不着痕迹地抬头去看皇上的表情。
皇上眉目一如平常,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不错,眉宇间有一丝得意。
“你觉得朕这个决定如何?”
沅凌暗暗吸了口气,“父皇……英明。”
毫不知情的沈鸾,接到宣她入宫的消息一点儿不意外,哥哥提前跟她知会过。
说她这次立了大功,肯定是要进宫受赏的,连入宫的衣衫和首饰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沈鸾打扮好出门,刚入宫,迎面就看到萧然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沈鸾心态有点崩,萧然这几日没有来沈家,但沈鸾也没天真地以为他放弃了,这会儿在宫里碰上,萧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吧?
沈鸾紧绷着神经等着,萧然显然也看到了她,只是他眼睛里没有令沈鸾害怕的执拗和疯狂,一瞬间仿佛闪过茫然。
沈鸾:“……”
萧然怎么了?
萧然只在沈鸾面前停顿了一下,礼貌性地点点头就与她擦身而过,顺利得反倒让沈鸾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过她也顾及不上,匆匆跟着领路的宫人往里走。
进宫谢恩这件事,沈鸾一回生二回熟,早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她来之前在路上就盘算好了,皇上赏赐的财物,除了一些特别贵重带有宫造样式的不能动以外,她可以统统换成银子,先把哥哥给她垫的银子补上。
几次的经验告诉她,皇上其实也是个务实的,除了赏过她一个县主之外,其他都很实用,深得沈鸾的心意。
沈鸾进了殿内,端庄大方地行礼跪拜,规矩一丝不错。
有公公取了赏赐的文书展开,声音清亮地高声宣读,上面不外乎一堆堆文绉绉的赞美之词,沈鸾听着都心慌,也把自己写得太好了点。
“……特封沈氏三女为德贤公主,令诸人效仿……我朝之幸运……赐府邸良田,一应份例与朝中公主无异……”
沈鸾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时间居然忘了规矩抬起头来,眼里茫茫然一片,嗯?
她看到沅凌暗暗给她使眼色,才惊觉过来赶紧重新低下头,然而脑子里已经绕不过来了。
公主?是她知道的那个公主吗?皇帝的女儿才能被称呼的名号?
这是在干什么呢?
公公已经宣读完毕,笑眯眯地走到沈鸾面前,弯着腰掐着嗓子,“德贤公主,还不赶紧谢恩呐。”
沈鸾完全由本能在驱使,赶紧谢恩,却没敢去接封上文书。
她一脸惊慌,“皇上,臣女惶恐,担不起如此大的封赏。”
“你不必谦虚,心怀仁义乃大善,你的所为,足够你接受任何封赏,你救下的不仅仅是将士们,更使得国朝的百姓免遭劫难,此等功德,受之无愧。”
皇上朝沈鸾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