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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传回你病重的消息,他若真的心里有你,一定会赶过来,将他调离晏城,引到我这儿,这一次,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断气!”
清源跪坐在沈鸾身边,手轻轻地摸上她的额头,“就算他活着又如何?你终究是我的,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谁都不行……”
沈鸾的意识浑浑噩噩,她身体无比沉重,身体不属于自己,只有一些些微弱的意识还在飘荡。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梦到了有人在说秦戈没有死。
这才对嘛,秦戈怎么会死?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怎么会栽在小人的手里。
清源的眼瞳猛地收缩,他看到沈鸾的表情变了,难受的紧皱的眉间也松开,她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下一秒,清源的手就落在沈鸾的衣襟上,用力往外扯开,“这种时候了你还念着他?他有什么比我好的?我才是这世上对你用情最深的人,他不过是喜欢你这张脸!只有我,在你丑陋的时候一样不嫌弃你!”
第394章 回来就好
沈鸾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被扯开的衣襟下,露出因为高热泛出淡红色的皮肤,她什么都感觉不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如同木偶一样,毫无反抗的能力。
清源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很快,他狰狞的表情慢慢消失,又变成了温柔的模样,仔仔细细地重新给沈鸾把衣服穿穿好。
“我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什么呢?你对他再念念不忘,往后许多年,你都不会再记得他,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没事,我不怪你。”
清源柔柔地笑着,握住沈鸾软软的手,轻轻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可惜,你没法儿亲眼看到秦戈被我杀死的样子,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以你的名义给他准备一份礼物,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
……
秦戈快要抵达晏城的前夕,睿亲王觉着皇上也该将秦戈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了,他打算趁着晏城因为秦戈骚乱的时候做些事情。
睿亲王让人去广阳侯府送礼物,用的名义是贺喜,他打算装作以为皇上已经将秦戈生还的消息告知广阳侯府,将事情揭露出来。
没想到的是睿亲王送去的礼,广阳侯府照样收下了,甚至送了回礼。
睿亲王疑惑了一下,随后眼里深意加重,这么说,他们知道了?然而他们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是皇上的意思?
不然说得过去吗?秦戈死而复生,秦家不得高兴疯了?可秦家这阵子一点异常都没有,就仿佛仍旧沉浸在秦戈战死的悲痛之中,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
睿亲王心里有些不踏实,他在进宫的时候,特意留心去观察广阳侯的表情,见他眉间依旧郁结,有人见了他还会好心地去安慰。
他寻了个机会接近广阳侯,不着痕迹地提到了秦戈的事情,“老天庇佑,秦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侯爷怎么还是不开颜?”
广阳侯轻轻叹息了一声,“他虽逃过一劫,可国朝形式依旧不稳,我如何能开颜?哎……”
睿亲王:“……”
有毛病吧?
他说这话认真的?自己儿子没死难道不该欢欣鼓舞忘乎所以?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国朝形式,从前也没见他这么关心过吧?
“侯爷的心胸,实在令人佩服……”
广阳侯脸上的愁绪越发真情实感,“都是应当的,应当的。”
睿亲王脸上满是佩服,心里冷笑不已,秦家人不被这个消息冲昏头,其他人怕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真没想到皇上竟提前将消息透给了秦家,秦家竟也如此沉得住气,只是如此一来,有些事情,他就有点不大好做了。
秦戈回到晏城的那一日,秦家全家都出了城门早早地候着。
徐氏被秦舒搀着,够着脖子往远处看,恨不得生出千里眼来,她定要亲眼瞧见秦戈平安无事才安心。
“来了来了!”
秦宇眼神好,看见了点什么急忙跑回来围着徐氏跳腾,“这次一定是二哥。”
等队伍远远地走近了,徐氏的眼睛已经来回擦了许多次,一次次被眼泪蒙住,险些看不清自己的孩子。
秦戈风尘仆仆,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秦家二老面前单膝跪下。
徐氏哭着扑过去拉他起来,口中反反复复只能念叨出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戈的丧事是她亲手操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生生磨掉了她一半的生气,鬓边多出不少白发来。
广阳侯站在旁边,虽没多说什么,目光却一刻也没从秦戈身上挪开过。
秦戈比起离开的时候仿佛判若两人,变黑了也瘦了,整个人都显出内敛的锋利。
“进宫吧,别让皇上等着了……回来就好。”
广阳侯拍了拍秦戈的肩膀,秦戈朝他略一点头,带着一小队人手入城,后面跟着两三个马车,车窗车门都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晏城的百姓都惊呆了。
“秦将军竟然没死?天佑我国朝啊!”
“也太神了,当初秦家还办了丧事,谁能料到他居然又回来了。”
“那……祗族那边……别忘了和亲的人是谁,我觉着啊,有点麻烦。”
秦戈擒获沅申之后,所有的精力都在拔除他安插在各个地方的眼线,这一次他决不能够失手,必然要将沅申的所作所为坐实了。
他还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沅申的背后,可能还藏着什么人,只是此人手段了得,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即便秦戈心里怀疑,他暂时没有证据。
入了宫,秦戈顺利地见到了皇上,之前的事情他陆陆续续让人快马加鞭秘密送了回来,大致的情况皇上应该已经知晓了。
“你做得很好,如今安然归来,身上的担子暂时卸下,好好休息吧,之后的事,朕自有决断。”
秦戈谢恩,皇上看着他脸上平静刚毅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
他这是还不知道沈鸾的事情。
秦戈的性子便是如此,做事情很是专注认真,此事事关庆王,他应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想因为沈鸾分心。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他极少有乱了阵脚的时候,只是这会儿,皇上威严的表情都有些快要绷不住。
“此次你立了大功,国朝……对不住你……”
秦戈没明白过来,只以为皇上说的是他险些身死的事,“这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能活下来,也是感念上天庇佑。”
皇上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他知道,纸怎么能包得住火?也许他一出宫就会去沈家,就会知道此事,到那时……
……
秦戈心里确实急着想出宫。
方才在城门口他没有瞧见沈鸾,莫不是她跟自己生了气?
这会儿秦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他快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临行前沈鸾凶巴巴却满眼不舍的表情,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失望?
好在自己活下来了,他得赶紧去赔罪,怎么都行,只要她能原谅自己。
秦戈将沅申及一众他的心腹证人移交给皇上的人,便急匆匆请辞想要出宫。
第395章 那又如何
皇上闭了闭眼应允了,只是心里一阵阵发沉。
秦戈动作利落地告退,一出门就恨不得飞出城墙去,然而才走了几步见着了沅凌,远远地站着,好像是刻意在等自己。
“太子,臣现在有些要紧的事,急事,等我过两日再去与你好好……”
“你是要去沈家吗?”
秦戈眉头浅浅地皱起来,他发现沅凌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我确实要去沈家,有什么问题吗?”
沅凌走过去的脚步沉重,心里一阵搅动,他用力握住拳头,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你要去找沈鸾吗,她不在沈家。”
“那她会在哪儿?”
秦戈凝视着沅凌的眼睛,眼中的情绪一点点冷下来,“阿鸾怎么了?”
沅凌根本不知道他该怎么跟秦戈说这件事,可这件事,他又不想让秦戈从别人口中知道。
用力咬了咬牙,沅凌哑着声音,眼睛里满是无力和愧疚,“她此刻,应该在去祗族的路上。”
秦戈只觉得胸口遭受到一记重拳,疼的他眼里能冒出金星来,他努力稳住身形,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才问出来,“你说什么?”
“祗族用一座城换她去和亲,她同意了……”
“砰!”的一声,沅凌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右边脸颊迅速高肿起来,嘴角裂开,有血珠沿着下巴淌下来。
旁边的宫人吓得半死,急急忙忙地要过来扶他,被沅凌抬手制止。
他试了好几次才爬起来,已经变形的脸上表情难看到像在哭一样。
“对不起……”
秦戈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眼里尽是疯狂,“对不起?”
他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你是国朝的太子,对你来说当然城池更重要,你做得对,很对!”
沅凌受不住秦戈嘲讽的语气,“我怎么会这么想?她也是我的…………但你怪我是应该的,是我太没用,连个人都保不住。”
秦戈不跟他多废话,扭头就走,他还是要去沈家一趟,他不信,沈家就让她去祗族了?沈文韶呢?他不是沈鸾的哥哥吗!
……
平日里人影都见不着一个的沈文韶,从听说秦戈今日回城之后,就没有出过门。
他什么都不做,只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在前厅里,面无表情。
沈家的下人冲进来说秦戈闯进来了,沈文韶抬起头,让他们退开,“你们拦不住他的,让他进来。”
很快,秦戈凶神恶煞一样出现,见着了沈文韶身上浮起一层杀气。
沈文韶消瘦的身影如同苍竹一样,脸上是嘲弄的笑容,“真是威风,秦大将军如此气势,当初怎么会遭人算计,传回战死的消息?”
“为什么你没有拦住阿鸾?”
“你不是很能吗?也会被人耍得团团转?到沈家来逞威风,是不是很得意?”
“为什么你没有拦住阿鸾?”
“秦将军是不是又要加官进爵了?那还真是恭喜,不知道这一次,朝廷会封赏给你什么样的高官厚禄。”
秦戈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揪住沈文韶的衣襟将他往上提,眼神恨不得将他活吃了,“为什么,你没有拦住阿鸾!”
沈文韶阴阳怪气的笑意慢慢落下,目光里只剩下如芒的冰冷,“你问我?如果你还活着,她会那么轻易放弃吗!你还有脸来问我?”
秦戈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沈文韶痛恨地看着他,“知道你死了,她就如同行尸走肉,和亲也是她自己同意的,她说,一想到你可能在等她,好像也就不那么可怕了,是因为你!她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沈文韶盯着秦戈发白发颤的脸,可他心里也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只有深重的无力。
忽然,秦戈猛地松开手,扭头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追她?和亲的队伍已经离开了很久,你刚回晏城,皇上不会允许你擅自离开。”
秦戈脚步不停,“那又如何?”
他不需要任何人允许,也没人拦得住他!
沈文韶目送秦戈的背影消失,捏了捏拳头,一拳砸在窗棱上。
只要来得及,只要能救回阿鸾,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做不到的事,希望秦戈能够做到。
……
要去追和亲的队伍,还要将人抢回来,光是秦戈单枪匹马是肯定做不到的。
他带回晏城的队伍此刻在城外,没有调令,他也没办法将人带走。
秦戈顾不得那些,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去。
他匆匆忙忙地回了一趟家,拿了些东西又匆匆忙忙地要走。
秦家的人见他死而复生,都是最最激动的时候,可全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甚至在他回来之前,秦舒就已经偷偷给秦戈收拾好东西了。
秦舒用力擦着眼泪,擦得鼻头通红,“哥,你一定要把阿鸾带回来,求求你。”
秦戈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不管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我该走了。”
他一刻都不想耽搁,也不想遇上自己的爹,以他父亲那个臭脾气,怕是又要闹上一闹。
只是等秦戈提着东西刚出门,广阳侯就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他了。
秦戈:“……”
看来今日是得硬闯了,他信手将包袱扔到一旁,“父亲,儿子不孝,不过我今日必须出城,先提前给你赔个不是。”
广阳侯脸颊微微抽动,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一样黑黑的东西从他袖子里飞出来,直直朝着秦戈砸过去。
秦戈接住,拿在手里捏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定睛看去。
那是一块手掌大小的令牌,黄铜色镶着一圈黑色的边,入手冰冷沉重。
“这是当年先皇赐给我的,只可用一次的调令,我一直把它当做秦家最后的保命符,你先拿去用吧。”
秦戈捏着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