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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是苏白从秦戈那里学来的,这会儿转手一本正经地教授秦贤,秦贤还听得特认真。
“秦帅说了,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想与之过一生的人都是奇迹,为了奇迹还舍不下一张脸?没有的事儿,所以只要认准了,就不要有矜持,矜持、面子除了拖后腿帮不上任何忙。”
“我从前就见着他有事儿没事儿去沈姑娘面前绕,没话也能找话聊,得了什么都屁颠颠地送过去,沈姑娘跟他笑一笑,他能站在原地回味一刻钟。”
这点苏白由衷地佩服,但秦戈真就抱得美人归,谁还记得他从前做过哪些蠢事?
不重要的。
秦贤听得将信将疑,苏白说的这些事儿他都无法往秦戈身上套,那真是自己能与父亲对着干,只身一人千里单骑不在话下的弟弟?
但人秦戈成功娶到了沈鸾是事实,秦贤仿佛心里某扇窗户被推开了,表情若有所思。
苏白觉得他贼有意思,秦贤一点儿没有秦帅深谋远虑的城府,见过的女子也寥寥无几,自己在他面前,那绝对可以自称为先生。
他开始热衷于给秦贤灌输一些他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把秦贤唬的是一愣一愣,反正苏白就一个宗旨,只要不招惹沈鸾的宝贝,秦帅的兄长被他带成啥样他都不怕。
……
沈鸾和秦戈一路上走得不快,但也没有耽搁,一直朝着九星告诉她的地方行进。
路上休息不好,沈鸾的脸色越发的差,可她又不想让秦戈担心,就一直努力让自己表现出轻松的状态。
“其实也没多严重,就算见不着那位苏姑娘我也能靠着九星缓解,兴许慢慢就好了。”
她偷看秦戈的脸色,笑嘻嘻地去拽他的袖子,“你别这种表情,我看着害怕。”
秦戈立刻换了个表情,将担忧深深藏回眼底,“反正试试也无妨,总不好一直麻烦九星,若是这位苏姑娘真能帮得上你,不管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能不能见着还两说呢,九星说她行踪不定,未必能见到,见不到也没关系,就当出来散散心。”
沈鸾靠在秦戈的怀里,“人生不就这样,谁也不能一帆风顺,如今我的日子其实过得算顺心了,我已经十分满意。”
秦戈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他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杀戮太多所以沈鸾才会这样,可为什么不直接报应到他身上,为什么是沈鸾。
“你觉得苏姑娘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九星说她是个奇女子,我好好奇,就算没办法帮得上忙我也想见一见。”
沈鸾特别期待,只希望能有这个福气见着她人。
马车忽然减慢了速度,紫烟掀开帘子:“姑娘,前面一对母女拦车。”
“去问问何事。”
紫烟应声,过了一会儿走回到车边:“她们想去黎庄,连日赶路孩子有些不舒服,想问问能不能搭车去前面镇上。”
沈鸾看向秦戈:“黎庄不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秦戈点点头,沈鸾没多想:“让她们上来吧,车上有些常备的药,看能不能给孩子用上。”
那对母女很快过来,孩子不大,才四五岁,果然是病了,浑身烧得通红,躺在母亲怀里不时地呓语。
沈鸾赶紧让她将孩子放下,拿了湿帕子搭在她额头,又让紫烟去取退热的药来。
那女子含着泪连连道谢,“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永生不忘。”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沈鸾眼尖地看到女子衣领下有青色的淤痕,秦戈已经去了车外,沈鸾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试探地问:“姑娘怎么带着孩子一个人赶路?路上荒郊野岭也没个照应,不怕遇到危险吗?”
那女子姓孟,名边月,听见沈鸾问话并不作答,只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你不想说也无妨,刚好我们也要去黎庄,可以送你一程。”
孟边月泪眼婆娑,“多谢姑娘,您就是我与阿竹的救命恩人。”
沈鸾越想越觉得奇怪:“莫不是有人在追你们?”
孟边月身子一抖,眼里浮现出惊恐,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裙摆,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
沈鸾见状安慰:“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去黎庄是因为我身子不好,我夫君陪我去求医。”
她脸上带着病弱的苍白,说的话十分令人信服。
孟边月眼泪流得更凶,半天才缓缓道:“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在躲人,我命不好,嫁了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他对我不好也就罢了,可他却要、却要祸害我的女儿!我不知道我能跑多久,但我总要试试。”
孟边月咬着嘴唇发抖,眼里却决绝的猩红,“我便是与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害了我女儿!”
沈鸾递过去一方帕子,笑容淡淡:“先擦擦,一会儿阿竹醒来看到会担心的,不用同归于尽,凭什么跟那种人同归于尽?有你这样的母亲,是阿竹的福气。”
这事儿给她遇上,是那个败类的晦气。
第512章 想管一管
孟边月之所以会带女儿去黎庄,是因为黎庄是个特别复杂的地方。
地处几个州郡的交界,每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周围四通八达,到了那里,孟边月觉得她想躲的人,应该就没那么容易再找到她。
沈鸾发现孟边月与阿竹身上几乎没有带任何东西,可想而知出来得有多仓促。
“来不及收拾,我只想着不能让阿竹受伤害,什么也没多想,我怕犹豫了就跑不出来了。”
孟边月眼睛一直是红着的,垂目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他嫌我没给他生个儿子,从来不肯正眼看她一眼,每日非打即骂,这也是他亲生的闺女啊,他竟还想着……简直畜生不如。”
“我便是一个人沿街讨饭,也要把阿竹好好养大。”
她带着阿竹跑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一个女子要怎么带着一个孩子谋生,但即便再辛苦,也好过自己的女儿被糟践迫害。
沈鸾摸了摸阿竹的额头,她带出来的药都很管用,小姑娘身上的热度已经退了,给她喂了点水,阿竹渐渐恢复意识。
“娘……”
阿竹见是个陌生的地方,缩到孟边月的怀里声音怯怯的,好似一只幼猫。
沈鸾笑眯眯地看她:“再喝点水好不好?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阿竹抬头去看她娘,见孟边月点头了,才声音细细地跟沈鸾道谢:“谢谢姐姐。”
她乖巧的样子让沈鸾瞬间被萌到,开开心心地投喂起来。
阿竹身上的衣服因为之前的发热都汗湿了,沈鸾这里也没有合适的衣服,就让紫烟拿了一套简单的临时改了改先给她换下来。
换衣服的时候,沈鸾扫到阿竹身上新新旧旧的伤痕,眼里生出杀意来。
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孩子,身体上全是青紫,新伤叠着旧伤,根本想不到她平日究竟遭受着什么样的对待。
孟边月死死地咬着嘴唇,阿竹却懂事地露出天真的笑颜,“阿娘不难过,我不疼的,已经不疼了。”
沈鸾仰起头,不想让小姑娘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她找出伤药递给孟边月,让她给阿竹上药,自己出了车厢坐到秦戈身边去。
“怎么了?”
秦戈环住阿鸾,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谁惹我娘子不开心?”
沈鸾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以为虎毒不食子,天下的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可原来并不是。”
“世上什么人都有,不奇怪。”
“嗯,不奇怪,只觉得心寒。”
沈鸾心疼阿竹的遭遇,也知道一定有许多人也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她帮不了那么多,可既然给她碰上了,她就很想管一管。
……
阿竹是个特别懂事乖巧的小姑娘,尤其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可爱得不得了。
不过她的懂事里夹杂着小心翼翼,说话都会先看一眼孟边月再说,这样被逼出来的懂事看得让人心酸。
孟边月去更衣的时候,沈鸾与阿竹两个人单独待在车厢里。
阿竹眨着大大的眼睛说:“姐姐,马车走得比人快,我和阿娘能走得远远的吗?”
沈鸾一怔:“你知道你阿娘要带你去哪里?”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要走得远远的,阿爹就不能打我们了。”
阿竹其实什么都懂:“我以后要去做工挣钱,让阿娘吃饱穿暖不被打,我有力气。”
她伸出细细的小胳膊,过于宽大的袖子往下滑落,露出青紫的伤痕来,阿竹不好意思地将袖子又拽回去:“我不怕疼,我保护阿娘。”
沈鸾摸摸她小小的脑袋:“阿竹真勇敢,你和阿娘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阿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对“好日子”的期待。
只是没过多久,他们的马车就被追上了。
孟边月和阿竹听到外面的声音,脸色惨白,两人抱在一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阿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劳驾打听一下,你们可见着一个女子带这个孩子?”
沈鸾撩开帘子往外看,几个山村莽夫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的车,看着就一脸不讲道理的样子,若孟边月和阿竹被他们追上,约莫二话不说就被硬拖回去。
她想了想,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沈鸾的出现让那几个人一下子愣住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都忘了自己在问什么。
于是沈鸾出声提醒:“几位拦我们的车有何贵干?”
为首的一个留着长鬓角的男人才反应过来,说话的声音比刚刚要低沉一些:“是这样,我媳妇带着女儿出来散心,我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找过来,这儿就一条路,姑娘应该碰见了她们才是。”
沈鸾弯起眼睛,漂亮的笑容让那人喉咙上下滚动几下,他们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好看的人儿,跟小仙子似的。
“一对母女呀,我还真见着了,人就在我车里呢。”
车厢里孟边月身子一颤,越发抱紧了阿竹,眼睛里流露出绝望来。
那男子精神振奋,“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人带回去了,多谢姑娘。”
他还没接近马车便被人拦下,沈鸾在紫烟放好的凳子上坐下,慢悠悠地说:“别急呀,也得先问问人家肯不肯跟你回去。”
她朝着马车轻唤:“孟姑娘,你出来吧。”
车帘半天才动了一下,孟边月满脸防备地从车里出来,阿竹跟着她下来,孟边月想将她塞回去:“你出来做什么?乖,你在车里待着。”
“阿娘,我不怕。”
阿竹不肯进去,沈鸾朝她招招手,等阿竹跑过来,给她手里塞了个剥好的橘子。
孟边月一露面,长鬓角男人立刻伸手就要去抓她,然后再次被拦住。
“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媳妇,我带她回家你凭什么不让?”
沈鸾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而去看孟边月:“这人说你是带着阿竹出来散心,他说的对吗?”
孟边月常年积压在心头的恐惧,让她不敢正眼盯着那个男人,可她还是努力地不让自己转过去,用力咬了咬嘴唇:“他说的不对,他要打死我们母女,我带着女儿,是要逃命!”
第513章 没有这样的道理
妈的你个臭婆娘瞎说八道什么?姑娘你别听她胡说,你问问这几个人,都是我们村上的,他们什么都知道,我媳妇这里有点不好,总爱胡思乱想。”
那男的指了指自己的头,还叹了口气:“你看看她,什么都没带就带着女儿不见了,我多着急呀,立刻就追来了,就怕她们有危险。”
孟边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才是胡说!”
她一把撸起衣袖,上面一条条青青紫紫的痕迹露了出来,“这些,都是你打的,你是要逼死我们母女!”
“嘿你个婆娘要不要脸?有什么话跟我回家说去!”
长鬓角眼里浮出戾气,伸手就要去推开拦着他的人,然而他才刚动手,腹部便是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得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戈和沈鸾这次出门带的人不多,但个个是好手,就这样的山村莽夫,人人能以一打五不喘粗气。
事情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孟边月都忘了生气,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原来他也不是打不倒的,他也会怕疼,跟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孟边月心里对长鬓角的恐惧因此消退了许多,长期笼罩在他的淫威之下,她潜意识不敢反抗,将他当成一个不能顶撞的人。
可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涂海的媳妇,你们还想抢了去不成?”
“涂海媳妇你是要翻天吗?差不多行了,哪家婆娘不要受点委屈,怎么就你娇贵?你都没给他生个儿子,就该老老实实地受着,你都嫁了人了,就算打死了那也怪不得人。”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句,沈鸾听着心头冒火,要不是秦戈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