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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
秦戈的车队走得是官道,宽敞平稳,沿路的驿站也干净整洁,想买什么都能买得到。
不过据先派出去的人回报,后面有很长一段水路,要坐好一阵子的船。
秦戈担心沈鸾的身子,便想着从陆路绕过去,虽然路程长了一倍不止,但比坐船总还是要好一些。
沈鸾对此没意见,“你做主就成,坐船我可能不太行,我连画舫坐久了都头晕……你尝尝这个,朝露方才去买回来的,可新鲜了。”
秦戈张嘴含住沈鸾喂过来的一颗洗得干干净净的鲜果,咬开汁水淋漓,酸甜适口。
一路上他们遇见不少挑着自家种植的东西贩卖的农户,有的将自家果树结的果子腌渍了,沈鸾尝过之后甚至察觉到商机,给写了几个字让她们去晏城铺子里,东西全收。
“好吃吧?之前在晏城都不常吃到,想来是没什么人卖,从这里去晏城路途不近,农户也不会想着大老远跑过去,可是味道确实不错,若是有人定期上门来收,他们定是愿意的。”
秦戈看沈鸾兴致勃勃的模样,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小财迷。”
第568章 菩萨似的人
我这叫会持家,等咱们到了新的地方,处处都要用银子,多多益善。”
沈鸾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嘚瑟,她觉得赶路也没自己预想中那么辛苦,不过秦戈说,这是因为还没到辛苦的时候。
“再过阵子就没有这么平稳的路可以走了,不过安排的路线也多是大路,只是有些地方会稍微麻烦一些。”
“麻烦?为何?路不好走吗?”
秦戈笑了下,“路是好走的,只是路上会时不时有些障碍要清扫一下。”
沈鸾立刻就明白了,秦戈说的应该是一些山贼马匪。
虽然朝廷一直都有在清缴,可始终无法杜绝,尤其是一些偏僻的地方,占山为王是常有的事,她还听说过有人占了山头做山贼,将周遭所有有人烟的地方都抢了个遍,还立了规矩让定期上缴保命钱,否则就要遭殃。
百姓苦不堪言,想跑都跑不掉,连官府都束手无策,俨然是做起了土皇帝。
这些沈鸾是听跑商队的人说的,说是那种地方的百姓为了自保,还会帮着山贼骗外乡人或是过路的入瓮,说是这么做的话便会免除了他们的上缴,也是奇闻。
“那要紧吗?若是咱们遇上那些人的话……”
秦戈表情温柔无害,“没事儿,也就是耽误些时间,跟他们讲讲道理,他们不会为难的。”
沈鸾愣了一下,讲道理?
“是啊,我这人,最讲道理了。”
……
沿途驿站的规格越来越随意简陋,好在他们一应物件都带着,总能布置得舒适,让沈鸾晚上能睡个好觉。
不过眼瞅着驿站越来越少,到后来还是需要借住在农户家里。
秦戈出手大方,所到之处没有拒绝的,都主动将家里最好的屋子让出来。
丫头们打扫干净,铺上软垫被褥,燃了助眠的熏香,用家里的炊具煮汤做饭,香气四溢。
这些朴实的农户都很好相处,没见过这样大的排场,又好奇又不敢接近,都只远远地盯着看。
沈鸾会散一些糖果点心给小孩子吃,坐在院子里听他们说话。
“夫人可是从晏城来的?一定是的,也只有晏城那样的地方,才养得出夫人这样金贵的人儿。”
今日借住的这家,女主人是个健谈的,穿着粗布的衣服,头发利落地挽着,脸有些黝黑,笑起来显得牙齿更加白了。
她没有旁人那样拘谨,不过也没有硬凑上来,只隔着坐在离沈鸾不远的地方,翻着嘴皮变着花样地夸赞沈鸾。
沈鸾好脾气地笑,“你见过许多从晏城里来的人?”
“多少见过一些,有些是回乡探亲的,有的是跑生意的,还有要远嫁的千金小姐。”
妇人笑得憨厚,“咱们这里周围没什么能落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借住,也算是一笔营生,所以那屋子打扫得干净着呢。”
“确实挺干净的。”
妇人得了认同,脸上的笑容加深,手在裙子两侧搓了搓,“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呀?您这通身的派头,怎么着也是晏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是省亲去吗?”
沈鸾没有答话,刚好秦戈过来,手里拿着朝露炖好的汤,一边吹一边递到她手里,“不烫了,先垫垫肚子。”
沈鸾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喝不下,剩下的秦戈一仰头都灌到了肚子里。
把碗交给下人,秦戈扶着沈鸾站起来,“我陪你在这附近散散步,一会儿回来消化完正好吃饭。”
沈鸾朝那位妇人略一点头,与秦戈并肩往外走。
妇人盯着他们俩的背影看了许久,口中啧啧称奇,“不就怀个孩子,至于当个宝贝似的捧着,这男的长得唬人,却是个对媳妇唯命是从的,也是稀罕,在晏城定没什么作为。”
在这户农家休息了一个晚上,又跟他们买了些新鲜的食材,那妇人热情好客,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供他们挑选。
“夫人别嫌弃,咱们这里也没啥好东西,都是自己种的,也就算得上新鲜。”
“这样就很好,叨扰一日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哟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能看得上咱这屋子,那是咱的福气。”
妇人笑呵呵地说,“你们可是要继续赶路?再往后走会有一座山脉,路也分成了两股,右边的路上没什么人烟,想投宿恐怕有些难,不过左边的那条道走一日能瞧见一个村落,里头的人时常会来咱们村子串门,人都挺好的。”
沈鸾闻言感激道:“多谢,帮了大忙了。”
“嗨呀,这算什么,不过顺嘴的事,您跟菩萨似的,我只恨自己就知道这点儿事。”
秦戈扶着沈鸾上车,车帘没放下来,她看到那妇人一直跟在她们车后,直到将他们送出村口。
“这里的都挺心善淳朴的。”
沈鸾由衷地感叹,“咱们这路上好像也没有遇见什么麻烦,是不是运气挺好的?”
秦戈揽着她附和:“那是自然,我媳妇菩萨似的人,运气怎么能差得了?”
沈鸾捏了他一把,“跟你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呀,你看旁人都瞧出来了,这还不明显?我得藏藏好,别让天上的神仙瞧见了将你接回去。”
两人在车里笑笑闹闹,小五在帘子外问:“爷,岔路口到了,齐哥让我来问您一下,走哪条道?”
沈鸾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前面果然有两条岔道,想来就是那妇人口中说的。
秦戈弯起嘴角,“走左边,不是有个村落好落脚吗?让齐墨注意着些,别错过了。”
“得嘞。”
沈鸾手将帘子放下,有些疑惑,“怎么会错过呢?一个村子多显眼呀。”
“我只是这么一说,万一藏得比较深,也是有可能没注意的。”
秦戈将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大掌轻轻给揉捏起小腿来,“我听苏白说月份大了之后小腿会出现肿胀的情况,我给你揉一揉。”
沈鸾的腿还同原来一样,细细白白,她这一胎到如今都没怎么让她吃苦,为此秦戈坚信不疑她肚子里定然是个贴心的闺女。
第569章 关好门睡觉
秦戈,那……若我生个儿子怎么办?”
秦戈瞥了她一眼,“那就是个儿子呗,有什么怎么办的?”
“万一我生了个儿子之后,就不能再生女儿呢?”
“瞎想什么呢,我又不是非要有个女儿不可,我就是更喜欢闺女一些,要真是儿子……我就把自己练得更结实点,免得往后打不过他。”
沈鸾:“……”
然而秦戈是认真的,“你当我爹后来怎么慢慢不动家法了?也是他打不过我了,不过我也给他面子,很少挣脱,他想打就打呗,也就疼一疼的事儿。”
秦戈的手在沈鸾的小腿上来回摩挲,“不过我虽然受着家法,心里却是不服气的,总觉得他说的不对,他那套都陈腐了,根本就是老顽固,守着秦家固步自封,半点不肯越过人去,我就是看不惯。”
“后来,在我锋芒毕露,险些害死你之后我才明白,父亲说的是对的。”
沈鸾的手覆在秦戈的手背上,秦戈翻过手用力握住,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当年让我韬光养晦,让我按部就班,是因为他早明白了比起荣耀门楣,能安然度日更为珍贵,可惜,我理解得太迟,险些来不及。”
“都过去了。”
沈鸾弯起眼睛,“如今不也挺好?咱们无官一身轻,一路上走走停停,寻一个满意的地方过日子,没有权势的撕扯世俗的纷扰,结果是好的。”
她晃了晃小腿:“再捏捏。”
秦戈笑起来,“遵命。”
是啊,都过去了,好在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错,如此,也好。
……
“爷,遇见人了,好像是村子里的人,见到了我们主动过来询问可要借宿。”
秦戈语气随意,“既然遇上了,那就跟着去吧,也免得我们去寻。”
车队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到了那个村落,沈鸾从车里下来,眨了眨眼睛,村子就离路不远,绝对是不会错过的。
不过与之前见过的村子有些不同,这里的农户一家一家挨得不算近,放眼望去,也看不见多少农田。
莫非靠山吃山,他们不以耕种为生?
“这便是老爷夫人了吧?快请快请,你们愿意在我们村里借住,村子蓬荜生辉。”
来人将秦戈和沈鸾迎到一户大些的宅子里,又热情地吩咐村里人去招呼剩下的车队,让他们各自去安顿。
“哎呀,老爷夫人的车队可真够多的,幸好咱村子人户也不少,要不然还真住不下呢。”
这人自称老田,是这村子里头说得上话的,村民瞧着也都听他的,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村里也没啥好东西,贵人们将就将就。”
老田一边自谦,一边让人去拿了东西来招待,愣是给整出一桌子好酒好菜来,在赶路中能瞧见这样的酒菜,很难让人抗拒。
只是秦戈婉言拒绝了,“我夫人怀着身子,一应吃食都很讲究,你们的好意就心领了。”
“没事儿,老爷可以吃呀。”
“那不成,我夫人为我怀孩子受了罪,我却在一旁大吃大喝,这不合适。”
老田眼里闪过一抹茫然,不合适?哪儿不合适了?
老田劝了半天,见他们当真不打算吃,才没办法让人给撤了,他眼睛扫过那些酒菜,忍不住喃喃自语,“可惜了。”
“不可惜,这么好的酒菜让村里的人吃了便是。”
“……老爷说的是。”
沈鸾吃的东西,仍旧是家里的小丫头们自己做的,在车里憋了一天,她吃饱喝足,伸伸胳膊伸伸腿,困意很快袭来。
躺到收拾好的床上,沈鸾忽然吸了吸鼻子,“换了熏香?”
秦戈过来给她把被子盖好,“我让换的,这个有安神的功效,能让你好好睡一觉。”
沈鸾心想她今日也没怎么劳顿呀,可来不及细想,眼皮就开始发沉,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秦戈的一片衣角。
秦戈目光温柔地坐在床前陪着她,轻声吩咐小五,让家里的下人们都回屋,“嘱咐她们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蒙好了头睡觉就成。”
小五迅速去做,很快,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小,像是都陷入了睡梦之中。
今日天上没有月亮,从窗口往外看,黑洞洞的一片。
村子安静的角落里,忽然亮起一簇火苗,一支火把下,人头攒动,都穿着黑色的衣衫脸上抹着泥。
“老大,肥羊!那么些车子,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是个富贵人家。”
为首的男子眉间有一颗黑痣,目光凶戾:“吃得下吗?”
“没问题,那一对夫妻,女的怀孕,男的跟前跟后是个软骨头,带着的人虽然不少,但多是家丁仆从,杀几个就老实了,到时候咱留着那两人,抓起来还能敲一笔。”
“他们没吃那酒菜?”
“没,矫情着呢,不过也不碍事,多花些功夫而已。”
黑痣男眯起眼睛,手轻轻一挥,身后的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进了村子,一个个对这里熟悉得很,手里都不需要光亮,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
老田将秦家护卫车队都住在哪家哪户给说得明明白白,来者不善的身影分散开来,手里提着亮剑,用刀刃拨开门栓……
秦戈听见第一声动静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他身形没动,衣角还留在沈鸾手心里。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惨叫声突兀地响起,秦戈皱了皱眉,那声音瞬间又消失。
齐墨心有余悸地收刀,“吵醒了夫人,我可就罪过了。”
说完,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转而走向另一个方向。
傍晚村子里迎出来那么多人,这会儿动静这么大,却居然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