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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么个理。”
沈鸾笑了笑,“可是萧大人如何能多管后宅之事?后宅那都是女子做主,萧大人可以帮我一时,难道还能一直帮我不成?与一个不情不愿的人相伴终生,孙女才不高兴呢。”
“可难说他日后仍旧不会情愿,多少女子出嫁前,连夫君是谁都没见过,日子长了,慢慢就会好了。”
“那我为何不能选一个一开始就与我两厢情愿的?不就不麻烦了嘛。”
“你呀!”
章氏戳了她一下额头,戳出个指甲印来。
“我还觉着这是桩美事,罢了,他方才竟然半句解释都没有,我沈家难道就稀罕了不成!”
沈鸾挨着章氏蹭了蹭,“祖母英明,旁人不稀罕咱们,咱们也不稀罕他们,也好过往后日子不顺遂,翻出旧事提起当年这门亲事,那时候孙女连反驳都不成呢。”
章氏心里放下了,此刻听她的话只觉得好笑。
“这还没怎么着呢,你都想着往后了?这丫头。”
沈鸾就痴痴地笑。
不是她愿意去想,都是她经历过的。
前世她与曹瑾的娘和妾室起冲突的时候,只要她们一提曹瑾是如何娶她的,沈鸾就哑口无言。
“要不是我们瑾儿,谁会愿意娶你这么个破了相的?”
“看看你的样子,也就我们瑾儿心善,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还有脸待在曹家?”
“我们曹家是做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媳妇,我脸都丢尽了!”
沈鸾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太明白这种无力感,会令人自我厌弃,恨不得立时死掉才好。
重来一次,她不想再次陷入这样的漩涡中。
这样一想,歌女这个意外事件,倒从某种层面帮了她一把,毕竟祖母通过这件事对婚事已经松了口。
剩下的,只剩萧然本人了。
第95章 也挺不容易的
从章氏那里出来,沈鸾没想到在外面见到了萧然。
“萧公子这是……”
“那日,三皇子可有去找你们麻烦。”
沈鸾收起讶异的神色,摇摇头,“没什么要紧的,三皇子不会对沈家姑娘做什么,顶多说两句迁怒一下,对了,那位姑娘可好?”
“嗯。”
沈鸾知道萧然惜字如金,也不介意,“那就好,只要她别落入三皇子的手里就行。”
两人走了一路,沈鸾跟他福了福身子,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离开。
萧然在她身后站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章氏这里过了关,可沈家别处,依然因为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
金氏阴着脸,在自己院子里砸了一整套玉瓷茶具。
嬷嬷上前劝慰,“夫人息怒,若是让三姑娘知道了,会更伤心的。”
“他萧然将我儿置于何地?你听听外头是怎么说的?说鸾儿连个歌女都比不上,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沈家三房的嫡女,竟要与一个歌女相提并论?”
“夫人,三姑娘心善,这事儿怕也没考虑那么多。”
“呵呵,从三皇子手里抢一个歌女,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位萧家少爷,如此有胆识,现在外面只当沈家和萧家的婚事是个笑话,一个个都睁着眼睛,等着看鸾儿要如何安置歌女,她们怎么就那么闲呢?”
金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小丫头们将地上的碎瓷清理干净,又重新拿了一套,倒了茶水放到她手边。
“幸而阿鸾一开始就没太上心,不然她该有多难过?萧家怎么了?以为萧家我们就一定要看得上吗?”
她喝了一口茶水,忽而听见小丫头过来通报,说是沈文韶来了。
金氏被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缓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他怎么来了?这事儿不是不让他知道的吗?”
金氏赶紧调整好脸上的情绪,扬起笑容等沈文韶进来。
沈文韶身形颀长,气质稳重,身上越发有种可堪重任的气魄。
金氏见了他笑得慈祥,“文韶啊,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眼看科考也没几日了,你好好温书就是,是不是缺了什么?让下人来说一趟不就行了呵呵呵呵。”
沈文韶朝她行了礼,“母亲,我听说,家里来了客人,自称阿鸾的未婚夫?”
金氏:“……”
别让他知道是谁说漏了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姑娘家年岁到了有人上门并不稀罕,不过事情尚未定下,你不必为此分心。”
“我还听说,他当着阿鸾的面从三皇子手里抢了个歌女离开?”
金氏猛地吸了一口气,“你、你都是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此事,可是真的?”
“文韶啊,这件事其实吧,是有原因的,我不让人告诉你,也是不想耽误你念书……”
“那就是真的了。”
沈文韶垂下眼眸,里面的光看得金氏心里一阵阵起凉气。
“我知道了,我今日来,就是跟母亲确认这件事,我先告退了。”
金氏赶紧挥手让人拦住他,“文韶,这些不过都是谣传,当日之事,阿鸾最为清楚,我知道你心底对阿鸾这个妹妹是心疼的,不过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够以学业为重,等他日阿鸾出嫁,你这个兄长会是她最为重要的依仗之一。”
沈文韶表情异常平静,“母亲不必担心,我有分寸,我不会做什么。”
目送沈文韶的身影离开,金氏赶紧又喝了两口水压惊。
“这孩子我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有种天生让人敬畏的气势,幸而他对阿鸾是好的。”
嬷嬷在一旁笑,“夫人怎能生怯,二少爷对您不也始终恭敬?”
“没办法,我天生就怕这种的。”
金氏叹了口气,“刚刚还挺生气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觉得萧然也挺不容易的……”
……
沈鸾让人在树下摆了个卧榻,上面放了矮几。
天渐渐有些热了,她坐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吃用井水浸凉的甜果。
“姑娘,二少爷来了。”
沈鸾一愣,赶紧放下书,鞋子还没穿好就瞧见了沈文韶。
“哥,你怎么来了?”
沈文韶站在榻旁,眼睛从各式果子糕饼上扫过,杯子里是用牛乳和茶汤兑出来的牛乳甜茶,旁边小碟子里堆着不少糖块儿,一看就甜得腻死人。
她还挺逍遥。
“在看什么书?”
沈鸾眨了眨眼睛,不太情愿地将手里的闲谈杂书交出去,又急急地解释,“我今日的字已经练完了,真的,哥哥要看吗?”
沈文韶拿著书翻看了一下又还给她,“你倒是闲情逸致。”
“那不是天气好,不能辜负了大好光景吗?”
见沈文韶没嫌弃她浪费时间,沈鸾又笑起来,“哥哥不是在温书吗?怎么来了我这里?”
她请沈文韶在矮榻另一边坐下,给他倒了杯牛乳茶,“尝尝,紫烟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哥哥要放糖吗?甜甜的才好喝。”
沈文韶拒绝放糖,板着脸喝了两口,算是给了她面子。
“书看多了,出来走走,顺路过来看看你字练得如何。”
沈鸾心想果然如此,她就猜是这个。
“紫烟,你去把我这些日子写的字都拿来。”
沈鸾不慌,她可没懈怠。
看着沈鸾还挺自信的模样,沈文韶在心里嗤笑一声,看样子,萧然的事情确实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
这才像是沈家的姑娘,从容不迫,戒骄戒躁。
不过,沈文韶也没客气,拿着她那些字一气挑出了不少毛病。
“这一撇太虚,整个字都显得无力。”
“你写这个字的时候是饿着肚子的吗?”
“这张乍一看,我还以为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字。”
沈鸾的嘴渐渐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写得挺好了啊……
等沈文韶点评完毕,一抬眼,看到沈鸾没精打采的样子,仿若一只被雨水淋湿了毛的猫,连耳朵都好像垂着。
他不动声色地将纸张都放好,语气随意,“不过比起从前,已是大有进步,至少没浪费时间。”
第96章 不情之请
是吗?”
沈鸾又高兴起来,能得沈文韶一句肯定不容易!
“行了,我该回去了。”
沈文韶站起来,“你这样很好,将注意力放到你应该做的事情上,有些不值得在意的事情若你去在意,就是傻子。”
沈鸾茫然地张着嘴,啊?
可沈文韶不会解释什么,如同来时那般突然,很快离开了沈鸾的院子。
沈鸾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甜甜的牛乳茶,“紫烟你说,哥哥今日干嘛来了?我写的字哪有他念书要紧,他还特意过来检查我偷懒了没,可真是严厉。”
紫烟想了想,“姑娘,会不会是二少爷听说了什么,特意来看你的?”
“不会,这阵子家里所有事都不会传到大哥哥和二哥哥那里,谁敢让他们分心?再说要真是如此,他怎么什么都没问呢?”
沈鸾又靠回软枕,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萧然那边,祖母应该已经找他了吧。
……
章氏并没有。
这几日,她故意冷着萧然。
章氏想着,若是萧然对沈鸾有那么一点点在意,都应该会主动来找她才是。
然而,章氏的心慢慢凉下去,“看样子,萧家确实看不上我们沈家的姑娘,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人过来提亲?是在寒碜谁呢?”
老嬷嬷劝慰,“所以咱三姑娘是个通透的,既如此,老夫人也就不必再抱希望不是?”
“鸾儿那孩子,我从前最担心的就是她,如今看来,是可以彻底放心了,她这样,很好。”
“三姑娘就跟当年的三老爷一样,看着随性,实则,什么都明白。”
提到沈源修,老夫人的情绪便低落下去,过了一好一会儿才摇摇头,“罢了,再过几日萧然的职位也该有了定论,到时候,便解除了这婚约吧。”
沈鸾与萧然的传言,在一定程度上解救了沈玥。
但总归都有关沈家姑娘,放在一块儿说,沈鸾只是惨,而沈玥,却已经名声扫地。
“沈家今年流年不利啊,家里的姑娘一个两个地都出了事,你说沈家四姑娘怎么还没人上门求娶呢?再拖下去,往后可怎么办呐。”
“莫不是那曹公子变了心?哎哟哟,那可不得了,沈四姑娘也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说,姑娘家还是得洁身自好,谁让她那么不检点,跟男人勾勾搭搭的,若当真曹家不去提亲,我看呐,沈四姑娘往后,就只能常伴古佛了。”
曹瑾身边也不乏有人调侃他,话里话外的揶揄,让他本就焦躁的情绪越发濒临失控。
尤其在听说萧然之后,曹瑾浑身都不舒坦。
可萧然抢了歌女的事情一出来,曹瑾忽然就平静了不少。
前世可没这么一遭,感谢苍天,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这么一来,沈家对萧然必定会重新考虑,自己还有时间扭转乾坤,可他依然需要沈玥的帮助。
前世,他就是和沈玥趁着沈家无人之时,给沈鸾设了套子,到最后,沈鸾只把他当做救命恩人,自己又不嫌弃地诚心求娶,终于如愿以偿。
算算时间,也没剩下多少日子,他在沈家也就沈玥这么个趁手可用之人。
曹瑾斟酌再三,拿着自己多日不断润色的文稿,再次登门拜访沈源德。
沈源德一点见曹瑾的心情都没有。
上一次出了那么大的乌龙,连带着他都让章氏好生训斥了一顿,说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辨是非,险些害了侄女儿的名节。
“让他回去吧,若是他想提亲,直接让人上门,不必来找我。”
沈源德拒绝相见,过了一会儿,门上的人来回话,呈上一叠子文稿,“曹公子说,这些请大爷过目,他就在门外候着。”
“说了让他不必找我,这都是什么?”
沈源德皱着眉凑过来,不在意地看了几眼之后,眉间的神色立刻变了。
他将桌上的灯烛拉近,就着光安静地看起来。
不多时,一叠文稿已经尽数看完,沈源德眼里情绪复杂,沉默了半晌,“你去,将人带来。”
……
再见到曹瑾,沈源德本想好好斥责他一番,只是见他面色憔悴,又看到书案上那些文稿,沈源德惜才之心终究占了上风。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沈大人息怒,我自己都弄糊涂了,不过我回去思前想后,儿女情长暂且放下,一心想将我心中对于朝堂的夙愿呈现出来,沈大人可看过了?”
“嗯,写的……不错,很不错。”
沈源德眼里浮现出赞赏,“以你的才能,在翰林院实在是可惜了。”
曹瑾拱手,“我只想着踏踏实实一步步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管在哪里,都是为了我朝兴盛,只要能够尽上一份心力足矣。”
“如今,很少有你这般肯踏实稳重的人,又难得言之有物,德才兼备。”
沈源德与他很快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