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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受宠若惊,“大人这话可是折煞我,我一个侍女哪里担得起大人的结交,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做事没个章法才让人笑话着乱说,也就我家大人宽厚才容得下我。”
“沈大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我也还是头一回听人说他宽厚,想来待你是不同于常人的。”
唐笑恍惚了一下,今儿她还跟程佳说过同样的话,在别人眼里沈文韶对她,也不同于旁人?
“薛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寻常的侍女。”
薛净也没继续夸她,再夸她怕是要浑身不自在。
不过薛净的话里,却是毫不吝啬地表达对她的欣赏,仿佛一点儿不介意她侍女的身份,没有将她当做下人对待,这一点,唐笑很感激,也与他相处得愉快。
薛净当真将她送到了沈府门口,与她道别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来:“那日听姑娘说,姑娘丢过一只簪子,我便让人去问了,只可惜并没有替姑娘寻到……”
唐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还要想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支没多少钱的攒珠花簪,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那簪子……其实没几个钱,丢了就丢了,难为大人还记着,真是太谢谢了。”
“那日,若我能早到一刻,姑娘的簪子兴许就不会丢,确实也有我的责任。”
“……这哪儿能怪到你身上,说明那簪子与我无缘罢了。”
唐笑忍不住多了句嘴,“薛大人这种想法要不得,你又不是神仙,还能管天下所有事,不能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虽然你肩膀看着宽厚,担那么多累不累呀,人要学着放过自己。”
她还挺得意自己熬的鸡汤,不料薛净真的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姑娘言之有理,只是已经惦记的事,总要有个机缘让我放下,这样吧,我送姑娘一支簪子,此事就不再提了,你放心,不会多贵重,免得姑娘为难。”
人话都说到这儿了,唐笑也就爽快地点头,“那行,反正贵了也是我赚了,我就不跟大人客气了。”
她眼中的娇俏自然灵动,朝薛净笑着行礼,转身如同百灵鸟似的轻快地进了沈家。
第833章 一把锁
薛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好像与她相处的时候,确实不会去想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比较容易放过自己?
“大人,该走了,您与吴尚书之约已经迟了。”
小厮适时提醒,又不敢太大声,大人哪儿就顺路了,绕了一大圈到这里,与他们要去的地方那是反着来的。
薛净收回目光,“迟了便迟了,多等一会儿就是,走吧。”
沈府门口没了人,远处街角转过来两个身影。
银河撑着一把伞,沈文韶站在伞下的阴影里,瞧不清晰面容。
银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心里却是埋怨额唐笑,平常不是看她挺了解少爷的吗,天天少爷长少爷短,怎么还跟薛净走得那么近,她不知道薛净与少爷不对付吗?
银河偷偷地瞥了沈文韶一眼,赶紧把头低下,他多久没见过少爷这副表情了……有点可怕。
……
回到沈府的唐笑,心中没有一丝阴霾,她怎么会知道薛净和沈文韶之间的弯弯绕,对于薛净,也就知道他是珍妃的兄长,一个颇有才华让沅凌都为之妥协的人,仅此而已。
唐笑今日见着了姐姐,又见过了程佳,心里松快得很,看着时辰尚早,便去了灶房,一边哼歌一边打算给沈文韶炖汤喝。
“笑笑今儿心情这么好?”
唐笑脆生生地应声:“是呀,我哪天心情不好?反正怎么都是活,开开心心总归是不会错的。”
她想着这几日沈文韶每天很晚才睡,忙得眼底都有青色浮现,得好好给他补一补。
虽然程佳那儿没了下文,但来日方长,总会有其他机会的。
只是唐笑送汤过去的时候,却被银河针对了,说话句句带刺,阴阳怪气的。
“哪儿敢劳烦你给少爷炖汤啊,我觉得咱沈府都盛不下你了,你这样的人才,在沈府做个侍女实在太屈才。”
唐笑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哪儿得罪你了?”
“哼!”
要不是少爷让他不要乱说话,他早就……
“莫名其妙。”
唐笑上前去敲门,沈文韶让她进去,声音一如往常。
唐笑推门进去,银河在她身后神色复杂,这人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她难道是真的带着目的性接近少爷的?那就太可怕了。
唐笑毫无所觉地进去,笑眯眯地将汤盅放到沈文韶的桌边,“少爷歇一会儿?休息一下眼睛,今儿给你炖的是奶香鱼汤,里面放了一些中药,放得不多,我尝过,药味不重。”
她揭开盅盖,鱼汤的香气蒸腾着热气飘了出来。
沈文韶从前是不爱喝鱼汤的,觉得总有股腥味,被唐笑哄着喝过几次后发现,她炖的鱼汤只有鲜味,简简单单的汤拿来下点馄饨煮点面也是极好的,很容易就能吃得进去。
前阵子唐笑往珍熙堂跑过几次,学了点药膳的方子,便变着法儿给沈文韶做吃的,也确实有些用,沈文韶的精神都稍稍好了一些。
勺子塞到沈文韶的手里,唐笑在旁边捧着脸看他,白色的瓷勺舀起奶白色的汤汁送入口中,确实没什么药材的味道,温热柔滑正好入口。
不多时一盅鱼汤被喝干净,唐笑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投食沈文韶的,尤其看他把东西吃干净,会有种快乐的成就感。
收拾完了汤盅唐笑也舍不得走,今儿都没瞧见他几眼。
于是她开始没话找话,余光瞥见沈文韶摸着自己手上的戒子,好奇地问,“少爷的这枚戒子怪好看的,是什么人送的吗?”
沈文韶动作一顿,缓缓垂下目光,落在戒子的花纹上,静静看了一会儿,才勾起淡淡的笑容,“不是别人送的。”
唐笑愣住,不是别人送的?那难道是自己买的?画面有点难以想象。
“那上面的花纹,是什么意思?我好像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过,是什么吉祥的寓意吗?”
沈文韶破天荒地将手伸到唐笑面前,表情似笑非笑,“你觉得这是吉祥的寓意?”
唐笑看不出来,但一般饰品上的花纹,大多都是吉祥如意,图个吉利,要不就是没什么意义,纯粹好看。
沈文韶已经收回了手,“这是一把锁。”
“??”
唐笑已经飞快地脑补出一个传世的秘宝所在,可是没听说沈文韶对这些感兴趣,他好像,也并非一个贪财之人,怎么会随身带把锁在身上……
不对,怎么会是锁?要带那也该带钥匙才是,带个锁?锁什么?
唐笑逐渐眼神迷茫,文化人讲话就是含义深刻,她感受到了代沟。
“你不问问,这是锁什么的?”
唐笑一个激灵,沉着声音说话的沈文韶显得有点妖异,“呵呵呵,那有什么好问的,谁还没点秘密……”
然而沈文韶并没有理会她,声音依旧低沉,仿佛喃喃自语,“这枚戒子,在阿鸾成婚后,我便一直戴着,你不是一直说,我其实是个好人吗,做好人,比做坏人要麻烦,也更累。”
唐笑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从深渊里吹出呼呼的风,让她摇摇欲坠。
所以这个戒子,锁的是沈文韶自己?
当初看书的时候,她一度有过一种想法,反正沈文韶和沈鸾又不是亲兄妹,他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有所行动?会不会挑明他与沈鸾的关系?
可沈文韶始终以兄长的身份护着她,因为她的戏言,就要去做国朝名垂青史的名臣,他给自己划了一道圈,不准许自己踏出去,那个圈儿,如今就戴在他的手上。
唐笑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心慌得难受。
他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如果一旦没有了束缚,做出来的事情会有多可怕她不敢去想,要是沈文韶真的黑化了,或者因爱生恨,那她看的这本书,怕是要往另外一个不归的方向滑过去……
唐笑心惊肉跳,半晌也没有反应,只余光忍不住会去瞥那戒子,沈文韶把人类劣根性封印住,也是为了沈鸾吧……
第834章 自己人
关于戒子的话题之后,唐笑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下来。
沈文韶也不多解释,只冷眼看着她眼中复杂多变的情绪,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毫无疑问唐笑是个聪明的,又对自己甚是了解,想必一听就知道这戒子的意思,她会怎么做?
自己全然不是她想象中完美无缺的人,他可能会比其他人更加可怕,他隐藏着不能被人看见的心思,埋藏在清冷孤傲的外表下,比其他人更加不如。
清楚知道这些的唐笑,还会不会总用一副崇拜的目光看他?还是会对他光环破灭,敬而远之。
唐笑慢慢从呆愣的状态恢复过来,眼睛轻轻地眨了眨,思绪逐渐回笼。
怎么忽然觉得沈文韶更厉害了!
是人就会有善恶,谁也不可能纯然良善,可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站在崖边不往深渊里跳,是何等难事。
况且以沈文韶的本事,他要是黑化,多半能够得偿所愿,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好厉害!
唐笑觉得换做自己,她都没有信心,善恶一念间,她不敢深想如果是她设身处地,能不能约束得住自己心中的恶念。
她眼里的亮光太盛,导致沈文韶高深莫测,阴郁复杂的表情变得越发复杂,不由地生出一丝疑虑,她莫不是没听明白?
唐笑已经双眼发光地给他收拾了微乱的桌面,一面收拾一面头直点,“我懂我懂,我也不是有心提这个的,少爷莫怪,少爷明儿可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沈文韶垂下手,指腹从戒面上抚过,他以为唐笑至少会对自己生出一些戒备,但似乎全然没有?
“少爷若是想不出,我就自作主张了,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了。”
她拿了托盘要出去,沈文韶却在她身后出声,“过些日子我要出一趟远门。”
唐笑立刻转身,“什么时候,去哪儿?我能跟着去吗?”
沈文韶摇了摇头,“你留在家中,此次出行需掩人耳目,不可声张。”
唐笑一愣,那……他就这么跟自己说了?还是说在沈文韶心中,她算是可以知道的那一部分?
唐笑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欣喜,这么说她算是沈文韶的自己人了?
“少爷放心,我一定不跟任何人说。”
她笑吟吟地出门,在屋外见着银河的冷脸都不在意,心情特好地跟他打招呼,“大河哥今儿好像又帅了点,不错不错,保持啊。”
银河:……?
看她一蹦一跳还能平稳地端着托盘离开,银河愁得一边皱眉一边挠头,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问题啊?还是纯粹就是傻?
……
沈文韶所说的出行,是要去做一件隐秘的差事,事关朝堂一桩多年前的悬案,此前沅凌刚有些眉目,又不放心交给旁人,便暗中交与沈文韶。
此事若是办妥,下任内阁首辅便不会再有变数。
不过一旦打草惊蛇,怕是会成为永远的悬案,因此整个国朝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
银河听说沈文韶将事情告诉了唐笑,忍不住急了,“少爷,这会不会不妥?唐笑的身份尚不清晰,而且她跟薛净走得那么近,她要是泄露出去……”
“那不是省了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银河张了张嘴,话是这么说,可是,“少爷说不定会有危险。”
沈文韶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还不至于把命送在这种地方。”
他是故意告诉唐笑的,且还会告诉她更多的消息。
他不喜欢猜谜,是与不是,试一试便知,也恰巧有这个机会,以自己的安危做赌注,才会引得有人上钩。
银河对此很不赞同,但是好像也没人在意他的意见。
沈文韶对唐笑一如既往,晚上依旧会让她进书房抄抄写写,仿佛那日并未见到唐笑与薛净相谈甚欢。
唐笑更是精神十足,被沈文韶划入“自己人”的范畴,让她特别开心,做什么事都笑眯眯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就是控制不住开心。
“大河哥,少爷在屋里吗?”
唐笑来找沈文韶,银河拦住他,“少爷方才交代有事要做,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她于是就在银河身边的凳子上坐下,顺便将手里抄完的小本本放下,托着脑袋悠闲自得地赏起景来。
银河一会儿瞥她一眼,一会儿又瞥她一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打算继续瞥的时候被唐笑正正地撞见。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
“那你这几日看我总是奇奇怪怪,欲言又止的……先说明啊,大河哥并不在我喜欢的范畴。”
银河瞬间蹦起来,脸涨得通红,“你你你胡说什么!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