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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容眨巴眨巴眼,看着?萧明彻的眼睛。
萧明彻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移开视线,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你今夜留下来侍寝。”
姜雪容讶异地“啊”了声,“我……我……我……”
萧明彻又道:“你是孤的嫔妃,姜雪容。”
她当然知道,姜雪容噤了声,她只是觉得太过惊讶。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没什么侍寝的需求么,怎么今日忽地要她侍寝?
但也不重要,左右侍寝是她的义务,她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就好像客栈的那?个做饭难吃的厨子,做饭是他的差事,做太子殿下的嫔妃也是姜雪容的差事。那?厨子用做饭换取银钱,姜雪容用侍寝换取银钱。
这么一说?,她好像能理解那?厨子做饭这么难吃了。
毕竟她做太子殿下的嫔妃,也做得很不努力。
……
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他把饭菜做得那?么难吃。
姜雪容道:“好的,殿下。”
天色渐渐暗下去了,萧明彻将房中的灯点亮,烛影轻轻晃动着?。
这已经是姜雪容第三次侍寝。
哦不,第四次。
那?天夜里那?个意外,也算吧。
姜雪容已经对这件事轻车熟路,她在床上躺下,和萧明彻靠得很近。客栈的架子床比不得宫中的绣床,地方也小,幔帐一垂下来,仿佛便无处可?逃似的,连随便伸手挪腿都很逼仄。
呼吸更是不得不缠绕在一处,温热的气息交织着?,还没怎样人已经汗涔涔。
萧明彻感觉到?她的干涸,不似上一回,他想,要先叫她动情,这种事才?能有些意趣。
萧明彻脑中想到?了楚当风给的那?本宝册,他凤眸微垂,慢慢俯身含|住了姜雪容的唇。她的唇软软的,被他衔在口中把玩,而后探入其中。
姜雪容怔了怔,觉得太子殿下今日有些不同。他先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微仰起?头,被迫承受着?他的把玩。
萧明彻的手掌托住她的颈,另一只手托在她后腰。
他用他上一次探索过的那?些东西?,再次实践在姜雪容身上。
姜雪容只觉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第42章
她晕头?转向?地睁开眼;对上萧明彻的?视线,只觉得萧明彻此?刻看她的?眼神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他一向?是个?清冷疏离的?人?,看谁都如此?;像高悬的?明月;月光冷冷皎皎。
姜雪容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大抵是她眸子里隔了层水雾;无端地给人?家添了几分柔情。
方才那个?吻;对姜雪容而?言太过陌生;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汹涌的?汪洋,她是一叶小舟,随水飘零,浮沉不定;因而?不由得浮出一层水雾。
她好看的?眸子里起了水雾;另一处也?起了水雾,萧明彻感觉到了。
但是还不够。
托着她后腰的?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她的?肌肤娇嫩;后腰这种不见天光的?地方尤其娇嫩;连太阳都没晒过;这一丁点的?抚|弄都如同狂风骤雨。何况萧明彻是男人?,他的?手掌不是细皮嫩肉的?。
姜雪容不禁打?了个?颤,腰肢软了软;塌陷在?他手心里。
与此?同时,萧明彻感觉到她的?动情。
萧明彻对她的?反应感觉到一种成就感,他越发想,这也?不是一件难事。
今夜的?姜雪容又?是拘谨的?;远不如那天夜里热情。但那天夜里她的?热情让萧明彻有些被动,今夜却是萧明彻完全掌控主导地位;他旁观着姜雪容的?动情。
姜雪容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不同,若在?之前,这会?儿应
当已经在?撞树了。但今晚到现在?为止,殿下甚至还没开始。
她的?身体也?很奇怪,姜雪容不由得咬住了嫣红的?下唇,想将腿合拢一些。但是又?被萧明彻打?开,他强硬地不许她合拢。
待感觉差不多了,萧明彻才开始正事。
因着前面的?铺垫,这回很顺畅,几乎没有阻碍。
萧明彻抓着她的?小腿肚,闷闷哼了声。
姜雪容也?绷直了背脊,不由得抓住了萧明彻的?小臂。
萧明彻松开手,又?见她小腿肚上一圈红,像瓷娃娃似的?。
姜雪容亦松开了手,心道,终于要开始撞树了。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到这里,也?意味着她很快便可以休息了。
但姜雪容想错了,今晚不再是撞树。
她无法再分神想旁的?任何,思绪都仿佛坠入其中,跟着浮沉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
姜雪容额头?上都是汗珠,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重重喘气,失去全部力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今夜格外地累。姜雪容想。
她眼皮沉沉,以为到这里便结束了,可以沐浴而?后休息。正欲睁开眼说话,便再次感觉到了萧明彻的?反应。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今夜还很漫长。
的?确很漫长,漫长到姜雪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累得不得了,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心力,甚至直接睡了过去。
萧明彻拥着她,缓了缓心神,才睁开眸子,看向?怀中娇憨睡去的?女人?。
情欲退|却,萧明彻又?有些懊恼,他今夜似乎太过放纵自己。
住在?客栈不比别处,他带的?侍卫亦都是男子,没办法伺候她。她身边那婢女这会?儿也?不在?,萧明彻思忖片刻,披了衣服,起身开门,唤他们送几桶热水进来。
侍卫应下,不多时便抬了热水进来。
侍卫们耳力过人?,而?客栈又?只有这么点地方,姜承徽留在?殿下房中直至深夜,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何况方才殿下头?发披散,衣裳也?有些乱,更加证实发生了什么。侍卫们将热水抬进房中,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很快便退了下去。
萧明彻试了试水温,而?后回身,将姜雪容打?横抱起。她没穿衣裳,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有些红痕,萧明彻移开视线,将她放入浴桶中。
他将姜雪容的?胳膊搭在?浴桶边缘,让她的?脑袋靠着浴桶边缘,热水没过她的?胸口。
萧明彻站在?浴桶旁,一时未有动作。他长这么大,哪里伺候过别人??
萧明彻叹了声,拿过搭在?架子上的?巾子,掬了些水,而?后替姜雪容沐浴。
姜雪容真是困极了,但热水的?包围让她感觉到舒服,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是银蝉在?伺候自己。
“银蝉,我后背有些痒,你帮我挠挠。”她慵懒的?嗓音嘟囔了这么一句。
萧明彻抿唇不语,她倒当真使唤起自己来了。
罢了。萧明彻认命地伸手,替她挠了挠她说的?地方。
“可以了么?”
姜雪容舒服地喟叹一声:“你真好。”
萧明彻以为她醒了,可再看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明彻无奈地叹了声,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替她擦拭干净身上水渍,而?后抱她去床榻上。他自己亦沐浴了一番,而?后躺下睡觉。
床帐垂落,萧明彻挑开床帐,看见姜雪容一个?人?躺满了一张床。
他俊眉微压,将她的?胳膊和?腿往旁边挪了挪,自己躺下。
但没一会?儿,她又?将胳膊和?腿缠了上来。萧明彻将她的胳膊和腿拨下去。
夜里气温降下来,即便两个?人?贴着,也?不觉得多热。但萧明彻并不适应和?别人?这么亲近,他侧过身,背对着姜雪容,有些不耐烦。
姜雪容这个?睡着的?人?,自然不会?知晓他的?不耐烦,仍旧将腿缠上来,搭在?他腰上。
萧明彻在?黑暗中睁开眼,眸光炯炯,心道,她若是再这般,休怪他不客气。
他在?心中威胁着她,转过身来,面朝着姜雪容,视线犀利地盯着她,希望她知情识趣一些。
但显然,她一点也?不知情识趣,甚至变本加厉。
姜雪容抱住萧明彻的?胳膊,脸颊往他怀里蹭。
萧明彻眸色更沉,但终究没对她不客气。
罢了,不跟一个?睡着的?人?计较。
萧明彻移开视线,尽力让自己忽视姜雪容的?存在?,努力入睡。
一个?大活人?,还是温香软玉,又?如何能忽视?
萧明彻阖着眸,脑子里却忍不住地回忆起不久之前的?酣畅淋漓。
他积压的?欲|望得到满足,使人?忍不住回味。
萧明彻回味起那些意趣,那种仿佛身心都登顶的?快意,不止如此?,今夜不止有他一个?人?觉得有趣,不是么?
她也?觉得很有趣,尽管她没开口,但她的?诸多反应都出卖了她。
原来这件事的?确有意思,但他不会?过多沉迷于此?。萧明彻想,他有更多比男欢女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男欢女爱只能是他生活的?调剂,不过日后他会?自己主动去宠幸妃嫔,而?不需要母后催促了。
或许可以一月去一次后宫,一月去两回也?行。
萧明彻想着,缓缓入睡。
他醒来时,时辰尚早。
萧明彻穿好衣服,去一旁处理公务。梁万民认罪之后,萧明彻彻查了整个?云阳的?大小官员,将参与其中的?官员都革职查办。这一查,云阳竟有七成的?官员都参与在?其中,便只剩下三成官员还能用。水患一事本就事情多,萧明彻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再之后,便是处理好水患的?后续与难民的?安置问题,便能回京。
萧明彻得盯着这一回赈灾款都尽数用在?实处,不会?再有人?从中谋取任何私利。
姜雪容翻了个?身,又?是腰酸腿痛的?一天,她缓缓睁开眼,瞧见刺眼的?天光。她抬手遮了遮,一偏头?,看见萧明彻的?身影坐在?外间。
昨夜的?记忆渐渐回潮,姜雪容坐起身来。
……侍寝这件事突然变得好累,下次要不殿下还是召别人?来吧。
姜雪容伸手,揉了揉腰。
她翻身下床,见萧明彻似乎正凝神处理公务,不想打?搅,便轻手轻脚地打?算自行离开。她打?开门,从门口出来时,与薛如眉正打?上照面。
薛如眉昨夜离开后,回自己房间狠狠哭了一场。从前她对姜雪容是嫉妒,也?有些看不上姜雪容,但昨夜之后,她恨上了姜雪容。
她知道,姜雪容是故意从中作梗,阻止自己得宠。
这会?儿见姜雪容从萧明彻房中出来,便知昨夜她被殿下留下了,薛如眉愈发恨她。
薛如眉冷冷地瞧着她。
感觉到薛如眉的?目光,姜雪容道了声:“薛姐姐,早啊。”
薛如眉不想再和?她维持虚假的?体面,冷笑了声,道:“姜雪容,你不要得意。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吧。宫里的?女人?,从来是花无百日红。”
薛如眉放下狠话后,便回了房间,她将房门关得有点响,处处表达着对姜雪容的?恨意。
姜雪容听罢她的?话,一头?雾水站在?廊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姜雪容打?了个?哈欠,想了一会?儿,觉得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了。
本来她和?薛如眉也?不熟,表面情谊罢了。这下也?挺好,连维持体面都省略了。
姜雪容推开自己的?房门,银蝉满脸笑意地迎她进来,道:“奴婢就知道,殿下对您还是宠爱的?。”
姜雪容敷衍道:“嗯嗯,宠爱。银蝉,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她现在?一身懒骨头?腰酸腿痛,不想出去找东西吃了。
银蝉笑着拿出提早出去买的?油条和?豆浆,道:“奴婢都给您准备好了。”
姜雪容看见吃
的?,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银蝉。”
银蝉在?一旁道:“您慢点吃,又?没人?跟您抢。”
银蝉看着姜雪容,忽地想到另一件事。
她记着,这两日自家承徽的?癸水该来了,该预备着了。姜雪容从前在?闺中时,来癸水便总受折磨,每次一来癸水,整个?人?就会?很虚弱,且腹痛难忍。这两日得注意,不能叫她受凉才好。
第43章
姜雪容自个儿记不住来癸水的具体日子;都是银蝉替她?记着?。
银蝉想罢,又想待会儿该去买些?红糖备着?,房中的茶水也该叫人换成热的才?好。
姜雪容吃过东西?;又觉得困意来袭;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便想躺下再睡一觉。虽说吃了就睡听来不大?体面?;可是她?昨夜都这么累了;还?顾得上体面?么。再说也没?人管她?。
出来这一趟;就是这点好。她?可以睡很久,不像在宫中。
银蝉在一旁跟着?,有些?好奇地?发问:“承徽,在这儿不比在宫中;有人伺候。昨夜您侍寝;奴婢没?在一边伺候,您侍寝完沐浴什么的;都是自己么?”
银蝉也没?想到这一回侍寝来得这么突然;原本姜雪容只是去送个吃食;不必她?跟着?;可这一去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