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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一堆人凑到了车外,认出了其中不少人是异能者的家属。
“小妹,你在这干嘛?”驾驶座的队长匆忙下车,要将人群中站在队伍前头的妹妹拉回基地内。
“哥哥,你好久没回家了,我好想你!我们来,是打算一起帮你们分担任务。”妹妹开心地抱住队长的腰。
她身后的人群发出应和声。
“一些异能者说我们普通人也可以做一些外出任务,我现在想想也是。”
“是啊,我们虽然都是普通人,但是也不能只让你们出这么危险的任务啊。”
“我进基地前,打丧尸可是有一手的,虽然打不了变态的二阶种,但是普通丧尸还是可以的。”
“我开大车技术可好了,搬运物资也有经验。”
成梦云眼尖地看到那女孩子露出来的手腕上,是几根突兀的黑线。
“别胡闹!”队长一把扯开怀里的妹妹,他又气又急地说道,“你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可以碰这么危险的任务。现在的丧尸鼻子灵得跟狗一样,你们去外头就是去送菜。”
躁动的人群突然沉默,赶过来的红袖章们赶紧将聚堆的人群驱散。
被扯出哥哥怀抱的女孩子怯怯地看着队长,一步三回头的说道:
“如果我有异能就好了,哥哥你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队长却只是笑着挥别妹妹,待对方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他笑到哭出声来,蹲在地上死命地揪着头发。
成梦云知道这个队长的名字,他在贡献点排名的前20位。
这些人不用在这捣乱啊,基地会有安排的。还耽误了他们出任务的时间。
烦躁地闭上眼,成梦云刚想浅眠,却突然眼睛圆睁,目光发直地朝向虚空。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明明她不是那么刻薄的人,而且那些家属们都是好心。
一种一直被忽视的奇怪感觉从水面下浮上来,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感。
几乎是预料到这种感觉的瞬间,大脑忽地发出阵阵抽痛,她视野里闪烁着雪花,注意力无法集中起来。
那种突兀感自那时冒出来后,她就再也无法忽视。
时间依旧不停在流逝。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出了多少个外出任务。好像睁眼醒来就是模模糊糊间已坐上越野车,再是被拉扯着站在队伍最前头,依靠本能和丧尸战斗。
她被调拨到各个队伍里来来去去,她连他们介绍的名字和脸还没认全就来到下一个陌生的环境。
死又复生来得频繁,她有点分不清自己还活着,或者现实只是她死亡后的臆想。
唯独那种古怪感让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抵达崩溃边缘。
明明之前的大脑还在欺骗她身体还承受得住。
当她冒起离开基地的念头时,一种无法抗拒的思维硬生生地将那点念头掐灭,让她升起对K市基地的依赖感。
这一次她执行完任务坐回执勤车。
她第一次没有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痛不痛。
任由所有自第开始到最后一次死亡时的痛苦回忆翻涌,让自己进入灭顶的痛楚之中,仿若什么隔离的屏障被打破。
所有的痛楚都由模糊变成清晰,她感觉到全身被生生咬碎、被液体腐蚀一空,手臂被尖利的丧尸爪牙割断,腿上是活生生被剔骨刀砍裂。
她的头,疼到像是被无数的利爪挤压搅弄。她在这反复的后遗症中短促地晕倒又被刺到惊醒。
明明是痛到应当哭泣的场景,她却攥着胸前的吊坠,靠着窗无声地大笑起来。
那双眸子中翻腾着不知名的情绪。
执勤车返回到基地,她面对基地门前的黑衣小女孩,仍是以往笑意洋洋的模样。
她依照惯例来到中心病院探望银华。
银华仍在病床上昏睡。
那副屏障被打碎后,感官也随着痛楚的恢复变得明晰,她再度在病房内感觉到了初来基地探望银华时的毛毛感。
她敛去眸中的情绪,和往常一样坐在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日的趣事。
却不期然地看到病床上人的睫羽动了动。
那双桃花眼缓缓睁开来,犹如含着满春芳华。
她呆愣在原地,身体快于意识地拥住了病床上的人。
感觉到自己也被那人环抱住,她支撑不住般淌下泪来。
半夏卷过窗外的爬山虎,仅发出一点风动声。
她小声在那人的耳边说道:
“银华,我被精神控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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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听说我一觉醒来成为了吃软饭的
“我要变成丧尸了。”银华对着身前双麻花辫的少女说道。
他的语气饱含苦涩。
手臂上传来难以忽视的痛楚; 像是被锋利的尖刺贯穿。他明白这是手臂上被张贺咬伤的伤口正在恶化。
为什么他在超市时不可以再注意点?
为什么张贺偏偏是丧尸呢?
然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后悔药,有的只是事后的后知后觉。
盛夏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奏出嘶叫。
他慌张无措地安抚泪如雨下的发小。
看着发小抓住宣传单,孤注一掷般说着去往K市基地获得治疗丧尸化的特效药。
他再度选择沉默; 他的理智告诉他特效药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获取,他的身体又能否撑到抵达K市基地,但是。。。。。。
他垂眼看着玄关前哭得眼睛红肿的少女,那双麻花辫乖乖巧巧地耷拉在对方肩后; 气质柔和。
还是舍不得啊。
对方被水浸过亮闪闪的眸子,蓦地像是点燃了几盏灯。他似乎也被其中的期翼感染; 沉闷的心也随之松快起来。
他在这一刻忽视了自己即将成为行尸走肉的可能。
哪怕是发小抢过搬运东西的活,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丧尸化雪上加霜。
直到随后收到大叔的赠礼:
一把枪。
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将他从幻想打落回残酷的现实,他缓缓虚抚上手臂的伤口处。
刺痛感仿佛又往上扩散。
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 他已经被宣判了死期; 所有残余的时间都是他仅剩的苟延残喘。
在面对母亲和成阿姨的逝世后; 他再度直面死亡。
只不过这一次,是他自己的。
车窗外的香火街逐渐在后视镜中消失不见; 丧尸摇摇晃晃的身影和车身擦过。
细长的手指在唢呐上虚按,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保护他从S市返回的乐器。
梦云好像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他的异能是吹唢呐,他也不会告诉她,那时候自己驾驶的车辆侧翻; 他被困在高速路上,被层层的丧尸包围。
他那时想,真可惜啊,距离安县只有几公里,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他在月色昏沉的黑夜; 从被撞得挤压变形的车中勉力爬出来; 又因体力不支跌倒在血泊中。
甜腻的香味在一片腐臭味中挤占一角。包扎得精致的蛋糕也随着车辆倾覆。
他还没有给她过生日呢。
眼睛酸涩到什么东西要落下来; 他摸到滚落在一边的唢呐,在模模糊糊中看见数不胜数的活死人踉跄着走来。
静谧的月夜里除了丧尸的低吼,突然响起一阵如泣如诉的唢呐声。
以往他只会对棺椁中的逝者吹哀乐,这一次他为自己吹响生命的余歌。
当周边的丧尸们轰然倒地,然后他误打误撞地知道了自己的异能,尽管它特殊到令人难以相信,但他仍在血泊中笑得哭出声来。
他明白自己有能力去见她了。
思绪拉回,他手持唢呐,寻着记忆里师傅教给他的曲乐,试图吹出曾经熟谙的谱子。
然而喉咙中隐隐约约的异物感的存在鲜明,他想出声,却只能发出模模糊糊的音节。
他尽力语句清晰地回复身边开车的发小的询问,哪怕他每次张口都仿佛有锐利的钢针划过喉间。
他仓惶地垂下头,试图用微长的头发遮掩住眸子,以期避过身边人的注视,害怕她发现自己通红的眼眶。
他作为依凭的异能已经无法使用。
一股灼热的烧灼感在五脏六腑蔓延,他的脑袋昏沉沉的,他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回复身边人,他却只能惶恐地意识到自己的听觉也仿佛弱化,再也无法听不清身边人的声音。
他不受控制地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是被车外的响声惊动。
月亮已经将太阳的位置取而代之。
身体酸痛到一动就感觉彻骨的寒意。他耳中响起持续的嗡鸣声,视野里是怪诞得难以理解的景象。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蒙上重影。
他模糊中隐约看见自己双手的指甲褪色成枯叶,光凭这双手,他已完全不能被称之为“人”。
异能无法适用,身体又被感染。他已经是废物了。
感受到怀中枪的形状,大叔的话语又响在耳边。
他已预想到自己会成为她的拖累。
双手发颤地摸出怀中的枪,他抬起头,在重重叠叠的虚妄中,借着月色看清车外长发的少女正在和一只双头的诡异丧尸厮杀。
勉强撑起身体,猛地推开车门,他掏出枪调转方向,朝着那只丧尸射击。
直到丧尸中弹倒地,长发少女偏转过头。
月色下那人笑意盈盈地对他说话,喊着让他回车上。
他握着枪直愣愣地看着她。
他果然还是很自私啊。
之后的记忆好像被模糊,只记得他吞下那个双头丧尸的2个晶核后,身体里那些疼痛忽然被减轻。
宛若陷入一场长睡不醒的梦境,在破碎的过往中穿行,他看见母亲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母亲被成阿姨送去医院,刚认识的“姐姐”在病房外,轻柔地拿着纸巾擦拭他的眼角;中学的他留下来执勤,某个傻蛋冒着大雨给他送来雨伞,发梢都滴着水;高中的他和一些挑事的高年级混混打架,顶着一身伤不敢回家,发小扁着嘴给他上药。
耳畔的嗡鸣声持续不断地响起,痛苦与清醒撕扯他的躯体。
有什么东西注射到体内稳定了那股撕裂感,他在一瞬间的清明后又陷入新一轮的挣扎。
有一次他感觉到无边的疼痛急剧扩散开,几乎是瞬间从肩膀处侵袭到大脑,残忍的嗜血欲望从心底涌起,似乎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摆脱。
他迫使自己忽视那种嗜血感。
就在这长久的黑暗中,自虐般地让自己接纳这种疼痛,不知哪一刻开始,他感觉虚弱的身躯突然好转起来,一股玄妙的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耳鸣声也渐渐停止,正常的感官仿佛又恢复工作。
所有都清晰起来。
一个名字也自然而然地从心头浮现。
医院中独特的消毒水味蔓延,和着电子仪器的滴答声。
他睫羽不住抖动,近乎迫不及待地睁开眸子来。
他想见她。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醒?!明明昨天已经恶化到大脑了,今天病情就稳定了吗?”几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该死,不是说那种程度的感染者基本上只会永远无法醒来吗?”
“这样可不行,赶紧把镇定剂拿过来!”
“可是。。。。。。病人的身体还比较虚弱,真的要用这么大剂量的镇定剂吗?”
“少说废话,认真执行命令。”
他模糊间看见几个白衣的身影凑上前,手臂上传来微小的刺痛,无法控制地昏睡感席卷。
然而也不知道是否是自身异能者体质的原因,尽管那些人总会按时给他注射镇定剂,刚开始他会感觉自己一直处在昏睡之中,但是渐渐地,仿若对药物有了抗性,他可以保持一定的清醒时间。
就算保持短暂的清醒,也只是借由假眠探听身边的情况。医生的絮语和病房外的交谈声都是良好的材料。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抵达K市基地,并且住在中心病院的单人病房中。特效药如他所料地难以获取,售价高达1万贡献点。
也敏锐感知到被注视的不妙。
他被监视了。
他没有贸然动作,或许是丧尸化的后遗症,他身体依旧酸痛到无法动弹,从手臂处传来的刺痛依旧,他这样的状态和案板上的鱼无异。
他也得知发小每天都会来探望他,但是他每次清醒时都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他也逐渐摸清,除开固定时间的镇定剂注射外,偶尔会出现临时注射的情况,他在昏沉中明了,临时注射的原因或许便是发小要来探望他。
K市基地在隔离他们。
按捺住滔天的怒火,他逼迫自己蛰伏。
他听见最近医院的人声加强,似乎是有一天开始突然涌入了许多病人。病人们和工作人员的争执也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