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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不用问,就知道是京城政事堂那位搞出来。
那位肯定又是看今年大丰收,心疼百姓了,才把皇帝和大臣折腾来汴京的。
说来这皇帝和大臣来汴京祭天,说是祭天,其实有识之士都心知肚明,就是让皇帝和军队能找个理由移驾陪都汴京。
洛阳虽然是几朝古都,周围也沃野千里,可即便这样,做为一个驻扎十几万大军的国都,周围的粮食也很吃紧,所以每年,每逢夏收秋收后,各地粮食收上来,各地官员就得征召劳役,运到京城。
而北地粮食运输,主要靠京杭大运河,由京杭运到汴京,然后再由汴京,组织劳役陆运到洛阳。
众所周知,水运省力,陆运艰难,汴京离洛阳不过三百里,可这三百里的陆运,却比京杭上千里的水运还要艰难百倍,所以每到大丰年,政事堂那位,都鼓动皇帝带上京城十几万张嘴,到汴京溜溜,以减轻京城周围百姓劳役之苦。
只是,这却苦了他这个汴京刺史,每年要伺候这么一大帮子人。
曹刺史真想给那位说:
我给您征一万劳役,把粮食送去,您别天天折腾皇帝来了好不好!
……
六月中旬,皇帝携百官,领左右卫八万大军,移驾汴京。
汴京刺史领陪都众官员,迎于城外。
行宫中
“曹郐,这次朕突然带这么多人来,忙坏你吧!”皇帝在主位坐下,笑着说。
曹刺史忙上前,“陛下御驾能幸汴京,是汴京上下期盼已久的,臣和汴京诸位属下能得以见陛下圣颜,再忙也只有心里高兴的份。”
皇帝听了笑道,“你这小子,朕要问别人,别人铁定都说不忙,你小子倒是会顺杆子爬。”
曹郐父亲和皇帝登基前曾一起领过几次兵,也算有几分袍泽之谊,曹郐小时候还经常见还是大将军的皇帝,所以也不和别人一样怕皇帝,反而笑道:“陛下问臣忙不忙,臣忙着准备迎接陛下,陛下素来不习惯咱们这些下属欺瞒您,臣又岂会欺瞒陛下。”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真和你爹不一样,你爹曹老将军多稳重啊,你小子咋都当上刺史了还这么滑头!”
“臣这性子,陛下还不知道,”曹郐脸皮甚厚得认下滑头。
皇帝被逗乐了,对旁边的枢密使说:“看这老小子,脸皮忒厚,他都这么说了,朕要不好好厚赏一下他,哪能对的起他这么忙。”
旁边枢密使知道曹家原来就是皇帝一派,笑着说:“曹将军都讨赏了,陛下是得赏赏,要不让这家伙觉得陛下小气,在背后说陛下,那可怎么办。”
“哈哈,他敢,”皇帝笑着骂了一句,然后看着曹郐“你小子两年前才当上刺史,也算升得够快了,朕要升你,别人就该攀扯了,去把你家小子们叫来吧,让朕瞅瞅。”
曹郐一听大喜,知道这是要荫封他儿子,忙让旁边一个侍卫去传信。
过了一会,曹郐一溜儿子跟着侍卫进了大殿。
曹郐本来正高兴儿子今天说不定入皇帝眼,捞个荫封,可等看到打头的林风,曹郐一惊,面色微变。
坏了,他忘了让侍卫别让林风来了。
只是林风已经进来了,曹郐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期待皇帝别太注意到林风这孩子。
可这可能么?
林风快十七了,而曹郐的几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三,光身高上,林风就高一大截,再加上曹郐的几个孩子有些随爹比较黑,而林风面色如玉,又长得极俊,所以林风和曹郐几个孩子一站在一起,简直是鹤立鸡群,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因此林风刚一进大殿,皇帝就咦了一下,“这孩子谁家的,长得这么好?”
曹郐只好硬着头皮说:“陛下,这是臣的犬子。”
皇帝惊讶道:“你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都是武将,又家宴经常见,皇帝对自己臣子大体有几个儿子还是略知一二的。
曹郐欲哭无泪,只好扯谎,“陛下也是知道的,臣年轻时有些风流,这个孩子,臣也是刚刚知道,才认回来的。”
皇帝听了,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朕说朕怎么不认识,原来是你老小子年轻时的风流债啊,好小子,你够有种,你家夫人居然没劈了你,还让你认家来了。”
曹郐尴尬地笑了笑,心道就是我媳妇认回来了的呢!
皇帝不由看向林风,想看清这老小子年轻时风流出的私生子长什么样,结果这一看,皇帝不由愣住,这孩子好生面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皇帝不由招招手,“好孩子,来,过来,给朕看看。”
林风乖巧地走上前。
皇帝仔细看了看,确实没见过,难道他年纪大记错了?
也有可能,不过孩子近看长得更俊,一看就觉得心里喜欢,皇帝干脆也懒得想了,笑着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平时都学些什么?”
林风回道:“学生林风,马上快十七了,平日在家跟着先生读读书。”
“读书?”皇帝愣了下,“你平日读什么书?背段给朕听听。”
林风有些无语他爹和皇帝怎么见面就让他背书,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说,“正跟先生学《大学》”,然后张口背了一段。
一边背,一边林风小心翼翼偷偷瞅了瞅皇帝,皇帝不会再像先生一样考较一下他功课吧?
皇帝应该很厉害吧,万一要是问得太难他不会答怎么办?
啊啊啊,为什么皇帝像他爹一样,见面就问功课!
他都十七了,难道除了学业没别的可问吗?
就在林风内心崩溃,紧张等着皇帝提问时,却见皇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然后转头对枢密使惊叹,“天呐,这孩子,居然会背《大学》!”
正在流利背课本的林风被皇帝的惊人之语惊得突然忘词了。
皇帝却还在和枢密使说:“《大学》是九经吧?”
枢密使点点头,“是的,陛下。”
皇帝又问,“他背得对不?”
枢密使再次点头,“听着甚是流利,应该没错。”
皇帝转头一脸惊诧地看着林风,对曹郐赞叹道:“曹郐,你这儿子好生厉害,想不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学识,真是教导有方啊!”
曹郐忙一脸谦逊的和皇帝说着小孩子只是喜欢读书,陛下不要太过褒奖,他会骄傲的等等……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黑雾仍在装死中; 丝毫没有出来的迹象。
林风气得一巴掌拍车框上。
这黑雾到底是什么目的,干嘛非让他找爹啊?
看看,如今闹出多大的事!
都牵扯到当朝宰相了。
这里面要没有猫腻; 林风才不信呢!
只可惜黑雾死活不出来,没了让他对峙的可能。
林风现在是真后悔了,他当初听到黑雾一再强调时,就该想到这里面有问题,只可惜他被那一千万迷了眼。
果然意外之财就没有不是坑的。
除了气愤黑雾; 林风心里还有些忐忑。
他怎么也没想到; 他只是找个爹; 居然牵扯到当朝宰相; 甚至还被当成把柄。
想到那日在大朝上被以那种尴尬的情况点破身份; 林风叹了口气。
不管那位是不是他亲爹; 只怕经此一事; 对他都心生膈应吧。
毕竟哪个爱惜名声的人; 被人当众戳破私生子,这私生子还身份有碍,只怕也会心生不喜。
而且如今他还大朝会一散; 就被丢到宣旨的队伍,好像更验证了这个猜想。
林风只觉脑子中一团浆糊,又是气愤自己被李琪利用,又是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位亲儿子; 还对无意间坑了那位一把愧疚地心中难安。
就这样浑浑噩噩中; 林风跟着宣旨的队伍,到了沧州。
到了沧州; 领队的大臣就带着众人; 拿着圣旨直接去了节度使府宣旨。
林风一路跟着队伍; 知道这次宣旨的对象是沧州节度使,据说这位还是三皇子妃的父亲,因为三皇子妃有身孕,才请旨进京。
可这事和林风又没什么关系,而且林风也不认识这位沧州节度使,再加上林风正心里有事,所以除了和其他随行官员一起跟着宣旨的大臣走了个过场,其他时间,林风就老老实实呆在节度使府,等着那位节度使收拾好东西启程。
却不想,那位节度使却找上了门。
“啧啧,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孔循站在门外,笑着打量着林风。
林风刚打开门,就看到这位节度使大人,忙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孔使君,不知孔使君突然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循摆摆手,“不用多礼,你父亲和我是故交,你都到了我的地盘,我哪有不来看看的道理。”
林风小心翼翼地让开门,却没敢说什么,自从被李琪坑那一下,林风可知道朝堂险恶了,这人虽然自称他爹故交,可谁知道是敌是友,而且问题当初朝堂之上被皇帝一打岔,他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算谁的儿子,这人说是他爹故交,先不说真假,到底是哪个爹的故交啊!
这家伙到底是认识曹刺史,还是认识冯相,还是皇帝心腹啊?
拜托介绍时能不能加个前缀,要不他分不清啊!
孔循却不知道林风心里的纠结,很是自来熟地走进去。
在屋里坐下,孔循笑着说:“本使君这次能回京,多谢令尊替我在陛下美言,这情谊我记下了,唉,你这个孩子,这么拘束干什么,坐啊,本使君是特地来道谢的,哪有让你站着的道理。”
林风忐忑地坐下,哦,原来说得他爹是冯相。
孔循看了林风一眼,突然笑了,“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惶惶不安的。”
孔循向来很会察言观色,仔细看了看林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日的事吓到你了?”
林风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被看穿,忙尴尬摆摆手。
孔循突然大笑,“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行了,傻小子,你担心什么,担心你爹啊,你快省省这个心吧,就你这点小事,还影响不了你爹。”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
孔循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李琪那死老头当庭弹劾你爹,怕你爹迁怒于你?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爹向来不是随意迁怒人的性子,再说,他和李琪的事,都是老黄历了,李琪这些年没少折腾,你爹都习惯了,反正也不多你爹这一件。”
李琪和冯相的事林风一路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终于忍不住问:“真是我爹抢了李琪的相位,才让李琪对我爹一直怀恨在心?”
谁想孔循直接被逗笑了,“你爹和李琪争相位?你听谁说的,他李琪也配?”
“啊?”
孔循笑道:“那是李琪一直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件事你可问对人了,要说这事,还真没比本使君更清楚的,毕竟本使君当时可是正在场。”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这么巧。
孔循顿时扎心,捂着心口,“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本使君以前是枢密副使么?”
林风瞬间瞪大眼睛,枢密副使,这家伙是枢密使,虽然枢密使和节度使官阶一样,可枢密使权利可比节度使大多了。
枢密使和宰相,一个掌天下兵权,一个掌天下政务,很多时候,枢密使可是压宰相一头,当然枢密使和宰相到底谁厉害,还看个人资历和谁更受皇帝信任。
这家伙以前干过枢密使副使,那相当于军委二把手啊,现在怎么沦落到一个藩镇的节度使了?
“那是因为我嫁了个女儿啊!”孔循幽幽地说。
林风眨眨眼,嫁女儿当爹的贬官?天下还有这样的规矩?
“当时三皇子选妃,本来挑中的是枢密使的闺女,我劝枢密使放弃了,结果等后来,我闺女成了三皇子妃,枢密使大怒,我不就来沧州蹲着了么,唉,幸好这次你爹替我求情,要不我还回不去。”
林风眨眨眼,“这……这个虽然有点阴差阳错,不过也不能全怪您吧?”
“不是阴差阳错,后来我女儿能当选,是我走了关系,不过这事不能怪我啊,当时那个枢密使正是陛下的心腹,而且支持二皇子,我当时依附他,是很真心的建议的,他既然已经是皇帝的心腹,而是站了二皇子,就别和三皇子牵扯,省得别人觉得他脚踏两条船,他当时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可谁想到他拒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在他耳边嚼舌头,说我之所以劝他,是因为我也有个女儿,而且当时他也有些后悔没让女儿当皇子妃,我一看这家伙脑子如此不清,为求自保只好坐实了这件事,干脆和皇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