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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亲爹-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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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忙陪着笑,“小郎君,这位是刺史夫人。”

    林风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原来是曹夫人,晚生见过夫人。”

    曹夫人看了林风一眼,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你就是风小郎君?”

    “正是晚生。”林风客气地回道。

    曹夫人仔细看了看林风,见林风面容白皙,眉眼俊秀,一看就是个极俊的孩子,再想想自家丈夫小时候没长开时那黑煤球的样子,心里嘀咕,难怪她丈夫一直说不是他的,这长得也太不像了吧!

    这林情儿是给儿子玉佩来碰瓷的么?

    不过好在今天她不是来查这是不是她丈夫亲生子的,想到今天的目的,曹夫人淡淡地说:

    “你也坐吧,想必你也知道本夫人的身份,听说你今日找了我夫君?”

    林风听了曹夫人的话,在旁边坐下,心里却在骂曹刺史,这家伙怎么坐到刺史的,出来见个婚前外室子都能被夫人知道。

    林风尴尬地笑了下,“晚生遇到点事,想请刺史大人帮忙,才打扰到刺史大人,还望夫人见谅。”

    林风:我就来求帮个忙,没别的意思!

    曹夫人已经从曹郐那知道林风是来改户籍的,其实曹夫人对此也算理解,贱籍和良籍天堑之别,光一句良贱不可通婚,贱籍不可出仕,就堵死了贱籍一辈子,林情儿给孩子留个后手,也能理解,只是,她今天却得以此为把柄闹事。

    只见曹夫人冷哼一声:“打扰到刺史大人,呵,你确实打扰到他了,你不仅打扰到他,还打扰到本夫人了。”

    林风一听,汗直接下来了,这曹夫人,怎么看起来很不好说话。

    不过想也是,谁知道自己丈夫有个外室子,也心气不顺,哪怕这是婚前的。

    这家伙不会闹起来吧?

    林风有些紧张,汗流的更快,林风不由从袖子中拿出扇子,扇了扇。

    曹夫人一看到林风手中的扇子,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扇坠。

    曹夫人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她出身将门,家里兄弟众多,自幼被当男儿养的,武功也不弱,真要论起来,不比她家老曹差,空手碎石子也是小菜一碟,等会只要趁乱在这玉佩上一捏,她可以保证,这块玉佩连渣都不会剩。

    曹夫人心里稳了,抬起头,就准备发难。

    林风一直紧张地看着曹夫人,虽然不知道曹夫人想什么,可曹夫人一抬头,他就心里一沉。

    果然,就听曹夫人咄咄逼人地开口:

    “你偷偷来汴京,找到我家夫君,又是递玉佩又是送信笺,感情是当本夫人死了不成?”

    林风心一抖,知道这位夫人今天确实是来找茬的,心里暗骂黑雾,都是那该死的黑雾,找什么亲爹,老老实实改个户籍不好么,如今人家正室夫人打上门,这可怎么办?

    林风来之前可没什么宅斗的经验,再加上对方是曹大人正室,他本就先天理亏,心里更是慌得一逼,情急之下,林风觉得还是保命重要。

    不管曹刺史是不是他亲爹,今天,他必须不是!

    “等等,曹夫人,这都是误会,误会,这件事其实是晚生搞错了,晚生也是刚刚发现,晚生应该并不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其实家母临终前,曾留给晚生两块玉佩,说是当年……恩,您也知道家母当年在教坊,实属无奈……这两块其中一块,是刺史大人的,另一块,是当年另一位公子的,因为刺史大人比较好找,所以晚生就来了,只是晚生一见刺史大人,就发现晚生和刺史大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所以夫人您放心,晚生和刺史大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但可喜的是; 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其实啥也没说出来。

    一时间,林风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心塞。

    缓了一会; 林风开始寻思这件事。

    他本意是想去找冯相打听一下银枪和李叔的事,可虽然打听到了; 却是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李叔可能是当初反叛的银枪效节都的一员,也难怪当初冯相看到他的银枪是这个反应。

    想到李叔可能是反贼余孽,林风有些慌,这要是真的; 李叔可怎么办?

    不过话说银枪效节军虽然叛乱,可不是扶持当今皇帝登基了; 按照当今皇帝的身份; 这银枪效节军也算有功吧!

    怎么听意思反被清算了。

    而且当初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银枪效节军为什么会突然反叛?

    林风只觉头大,这事怎么越问牵扯越多了; 而且好像怎么都绕不过十七年的那场兵变。

    看来要想弄清事情真相; 就必须问清楚十七年前那场兵变。

    可找谁问,他新认的爹冯相肯定知道; 可经过刚才书房那一出; 现在他看到冯相就腿软,哪怕冯相愿意说; 他也不敢再去问。

    林风挠挠头; 深恨自己上辈子学什么IT; 他当初就该报刑侦; 要单有点刑侦能力; 别说十七年前的事; 亲爹都找到了。

    果然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大学报志愿真的很重要!

    正纠结着,突然,林风一拍脑袋。

    等等,他好像想岔了,十七年前那场兵变,真的能算秘密么?

    因为周围的人都对十七年前的事一语带过,或者忌讳不言,让林风对十七年前那场兵变有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可十七年前是兵变啊!

    是先帝去世,当今皇帝登基的大事,是国家大事啊!

    国家大事有秘密么?

    鸦片战争、七七事变,这种上百年的大事,后世书上都记载的清清楚楚,就连玄武门事变,大家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历史大事,本身就不是秘密,因为见证的人太多!

    所以十七年的事,压根不是秘密,毕竟整个朝堂的朝臣都亲身经历。

    至于大家都不愿意说,更大的可能并不是因为他是秘密,而是因为事关当今皇帝,大家怕说多了犯忌讳。

    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林风眼睛一亮,所以十七年的事,他找任何一个朝臣,其实都能说个七七八八,只是越位高权重的,知道的可能越清楚。

    想到这,林风豁然开朗,简直想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所以他现在只要找个其他的朝臣打听一下就行了。

    不过,这事找谁问呢,得敢告诉,还不能把这事当回事,省得他被追根刨地。

    林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孔循。

    ……

    “哈哈哈,贤侄你怎么有空请我喝酒啊!”孔循摇着扇子,一身富贵闲人打扮的走进来。

    林风忙起身,殷勤得走过去,扶着孔循坐到桌上,“之前在沧州,多劳孔伯您照应,如今小侄已回家,于情于理都得请您一顿感谢一下,略备薄酒,还望孔伯不要嫌弃。”

    “你这孩子有心,我这做叔伯的哪有嫌弃的道理,”孔循笑着拍拍林风,“行啊,小子,会来事,是个知好歹的。”

    林风和孔循一起坐下,林风给孔循斟上酒,“这第一杯酒,多谢孔叔让小侄去您那避风头,要是当初直接回京,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说呢,哪里有如今回来这般安宁。”

    “哎呀,这事可不敢居功,这是你爹的安排,对了,回来一切都好吧,在相府住的可还适应,”孔循凑进林风,小声问:“冯夫人可好相处?”

    林风忙点点头,“夫人待我很好,一应和大郎他们都一样,我本来没见夫人也很忐忑,怕被说道,谁想见了,夫人很温和,什么都没说。”

    孔循摸摸下巴,“想不到冯夫人还是个贤惠人,冯相好福气。”

    林风嘴角抽抽,他算看出来了,这孔循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资深八卦爱好者。

    你说你一个节度使,还曾做过枢密副使的,这么关心同事老婆贤不贤惠,同事家宅安宁不安宁干什么。

    这事和你有毛关系啊!

    孔循话一出口,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妥,忙一把揽过林风,“大侄子,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看你这个可怜的娃,一个人进相府,冯夫人要是个善妒的,你日子以后多难过,如今知道冯夫人是个贤惠的,大伯也替你放心了。”

    林风呵呵两声,你能自圆其说就好。

    不过林风随及就故作哀愁地叹了一口气,“嫡母待我很好,可是……”

    “怎么了?”孔循忙问,“你那些兄弟欺负你?”

    林风摇摇头,“平儿他们还小,哪能欺负我,只是我好像惹父亲生气了。”

    “啊?”孔循眨眨眼,“你惹你爹生气了,你爹那种好脾气,你还能惹他生气。”

    林风心道冯相脾气好么,他怎么没看出来。

    孔循看着林风闷闷不乐的表情很诧异,“你真惹你爹生气了,你干了什么,你弟弟当年跑皇宫弹琵琶,把皇帝都从宫里吓出来,你爹也不过风轻云淡拎回来,关门揍了一顿。”

    “弹琵琶?”林风眨眨眼。

    “就二郎那小子,一丁点大,你嫡母当时带着别的孩子外出,你爹在家看孩子,恰好陛下有事相招,你爹就带着孩子去了,结果你爹和陛下说事了,二郎那小子偷偷溜到旁边偏殿,正好看到一西域进贡的琵琶,拿起就是一阵狂弹,那琵琶弦是牛筋做的,你应该知道效果了吧,整个端明殿的人都被你二弟那震耳欲聋的魔音吓出来。

    而且更要命的是,你二弟自此喜欢上了琵琶,还喜欢上了牛筋做琵琶弦的琵琶,有好一段时间,整个相府一条街都深受其害,最后你爹忍无可忍,严禁你二弟学琵琶,并且严令你二弟碰任何一把琵琶。”

    林风目瞪口呆,二郎,厉害啊!

    孔循笑着对林风说:“你看你二弟闯了这么大的祸,你爹都没生气,你也别多心,父子之间,哪有什么生气不生气。”

    林风叹了一口气,“可我好像真惹他生气了,当时他脸色很难看。”

    “你到底干什么了?”孔循好奇心真被吊起来了。

    林风纠结了一下,“也没干什么,那天不是和孔伯母一起进宫么,去拜见皇后,也不知怎么的,皇后看着我居然想起过世大殿下,我有些不安,就问我爹,我爹就给我简单的说了说,正好说了点十七年前的宫变,我挺好奇地,就多问了两句,结果我爹突然就不高兴,这两日也不大理我,我这心里很忐忑,你说我是不是惹我爹生气了。”

    孔循看着林风,“你特地请我喝酒,不会就是想问这个事吧?”

    林风小心翼翼地问:“你说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才惹我爹生气。”

    孔循看到林风的样子,顿时怜爱之心大起,直接说,“哎呀,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你爹生气就让他生气去,你别管他,十七年前那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天下皆知的事,就他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居然还吓唬孩子,真是的。”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小郎君; 等等小的,这正下雨,您被淋着可怎么办!”

    少年却充耳不闻; 一直走到小巷最里面的一座宅子门前才停下,随手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嘴角僵硬的勾了勾,挂上一丝勉强的笑意,才伸手推开了门。

    进了门; 穿过庭中院子,少年直接走向了一间卧房。

    “娘; 我抓药回来了,刚刚我问了慈善堂的大夫,您如今熬过冬天; 身子有些起色; 只要再吃几服药,说不定夏日里就能起来了。”少年掀开门帘; 笑着走进去。

    屋里; 靠窗的睡榻上,一个女子斜倚在靠枕上; 看着窗外朦胧的细雨。

    只是单单望见一个侧影,就可以女子无论身段还是样貌,都堪称世间绝色。

    少年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快步上前; 关上窗户; 抱怨道:“娘; 这春日里雨天的风最是湿冷; 您怎么开着窗对着吹,又冻病了怎么办?”

    关完窗,少年回过身,走到榻前,替他娘,林情儿掖了掖被子,然后笑着说,“娘,我把药给小安,让他去熬药。”

    正要转身,却听到女子轻声说,“风儿,不用了,不中用了。”

    少年浑身一僵,转过头,就看到他娘一双美目正注视着他,里面是清醒的了然。

    林情儿苍白地笑了下,“风儿,娘的身体自己清楚。”

    林风刚刚在门外强装的无事瞬间土崩瓦解,红了眼,“娘……”

    “傻孩子,哭什么,”林情儿居然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把林风拉着坐在床边,还伸手给儿子擦了擦眼泪,“生老病死,不过是早晚的事,人总得有这么一遭。”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接受,林风强忍泪水,低着头。

    林情儿看着儿子的样子,突然笑了,“你这孩子,做这个样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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