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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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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剑”如猴子般连续翻滚,他不畏惧白欢喜,却无法对付没有套路、野兽般呼啸而来的绍布。“妹妹”是绍布的禁语,从信任之人口中说出,必定会令这个疯子发狂。他举剑还击,还未落稳地面,已经与绍布的铁爪叮叮当当过了几十招。手中火折子已经落地,被风一卷,飘到山岩边的枯草上,瞬间便烧起了火。
  小队领头被制,余下四位同伴正要援救,离尘网隔空袭来,四人迅速躲开。商歌、虎钐与陈霜、栾苍水合力攻出。四对四,然而彼此功力相差无几,商歌与虎钐并不擅长对敌,四人目的只是钳制敌人,让李舒和白欢喜、绍布有攻下两位领头人的余裕。
  一时间,深谷中如群鸟疾飞,各种声音纷纷而来。
  星一夕不入战场,只在一旁侧耳倾听。
  “水剑”痛苦而愤怒的吼声,忽然从李舒的方向传来。
  “英则!!!”
  李舒按动机关、射出“星流”内藏的毒药,是想趁其不备,毁了“水剑”的眼睛。
  但“水剑”临敌反应极其迅速,不仅仰头夺过激射而出的毒水,更是条件反射地利用手中的东西挡住毒水。
  然而他手中是“雪剑”的尸体。
  毒液浇在尸身上,立刻便有烧焦的怪味。“水剑”狂吼着抓住姐姐尸身,忽然大喝一声“英则”,猛兽般冲李舒袭来。
  “明王镜”流转四肢百骸。无论是“星流”还是对手手中的精金剑,全都在此刻焕发灿烂光华!
  扇与剑激撞,李舒拧转手腕,“星流”如有生命,沿着剑身下落,眼看要切向“水剑”双手。然而剑身一弹,“星流”去势大变,李舒迅速抓起铁扇,还未转身已抬腿在“水剑”腰侧踢了一脚。不料“水剑”同样反应迅速,侧身以手臂阻挡,“嘭”地一声,两人各退三步。
  谷中火借风势,已经越烧越烈。
  烈火中,李舒内息鼓荡不停。
  他的内力已经在大瑀历练时,因有栾秋的“神光诀”加持,有了飞速进步。但他没想到,十二剑中最强的“水剑”,内功造诣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比自己更沉更稳。
  如同海浪与岩石相撞,“明王镜”察觉劲敌接近,又受同样内劲的呼唤,正在李舒体内如滔天狂浪一般汹涌。
  他在这一刻忽然想起许多事。
  义父曾多次有意无意告诉他,苦炼门年轻弟子中,最适合练武的不是他,而是“水剑”。
  “水剑”和其他十二剑一样没有名字,他只叫“水剑”。
  十二剑也吃苦,但从不必像他一样,当长老的练功肉鼎,任他人的内劲穿梭来去,生不如死。
  他嫉妒过十二剑,明知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却还是要偏执地嫉妒——只因为他们比自己,少吃了那么一些儿苦。
  他从大瑀回来,功力有了长进,连义父也十分惊喜。那种惊奇之中还藏着若有所思,似乎是自己多年的怀疑应验了,他十分高兴。他催促李舒勤快练功,然而李舒全然提不起精神。
  义父说进阶的“明王镜”也如狂兽,需要驯它、克制它,关键时刻才能用它。
  李舒运起“明王镜”,然而那狂兽一样的内劲,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站立不稳,不得不扶着山壁。
  火舌舔了过来,皮肤上的灼痛奇妙地没有带来危机感:体外的痛和体内地痛正遥相呼应,往日的嫉恨、仇怨,瞬间爆炸般在李舒心中轰然而起。
  他隐约听见星一夕在不远处怒吼。但吼得什么,全然进不了他的脑子。
  久远的恐惧和痛苦沉渣泛起,一个渺小的无力的他蜷缩在身体里,不停地驱动着强悍的高大的他:杀人、杀人,所有让你痛苦的,全都杀掉。
  “水剑”在方才的奋力一击中察觉李舒的内劲与自己不相上下。
  两人都是椿长老教导出来的,熟悉彼此的武功路数,他迅速盘算多种攻击李舒的方法,不料抬头时,看到的却是豹子一般扑过来的李舒。
  剑穿透了李舒的肩膀,但李舒完全没察觉疼痛。
  他忘记了武功路数,只在澎湃不安的“明王镜”驱动下,用足以拧断猎物头颅的力气,迎面抓住了“水剑”的脸。
  “水剑”的剑扎穿了李舒的肩膀,他无法□□,只能用另一只手狠揍李舒的脑袋。
  李舒就像没有痛觉知觉的疯子,比绍布更恐怖:他死死地抠住“水剑”的鼻子,竟一口气扯下了半张面皮!
  惨叫声才起,李舒已经按住“水剑”的脑袋把他压在地上。“水剑”放弃了那把拔不出来的剑,抓起地上的石头要砸向李舒。两人根本不是比试,更没有任何武功路数,全然是混子打架,满地的血。
  李舒另一只手已然抬不起来,他的“星流”也已经丢在了水里。眼前的并非“水剑”,而是他认不出来的别人。总之恍惚中似乎长着年迈长老的脸。那些笑得比哭更丑陋、称赞他乖巧有用、再一次次折磨他的脸。
  李舒在虐杀敌人的狂喜中忽然有一丝冷冷的恐惧。他愣了一下,停手时抓住腰侧正准备袭击自己的“水剑”的手。那只手上正握着尖锐的暗器。
  他夺下“水剑”的暗器,用膝盖压着水剑的手肘,毫不犹豫折断了那根手臂。
  “明王镜”浩瀚如海,他的力气也无穷无尽。李舒在眼前血肉模糊的半张脸皮上看到充满怨恨和恐惧的一双眼睛。
  熟悉的记忆回来了。他忽然抓住“水剑”的衣襟,厉声大吼:“你挖走一夕的眼睛,我也要挖你的眼睛!”
  他左右一看,没有称手的工具。这迟疑的一瞬,他心底有个微弱声音在呼唤他:李舒。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不是“英则”,是“李舒”。
  李舒猛地一僵,低头发现自己的五指成爪,距离“水剑”惊恐的双目仅有半寸。
  他立刻收手,“水剑”也恰在此时,用自己没被折断的那根手臂狠狠击中李舒的腹部。
  李舒从他身上滚下来,才察觉自己满手是血,手心还抓着半张血淋淋的脸皮。他扔了那脸皮,摇摇晃晃。“明王镜”仍未平息,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他手脚发僵,只能眼睁睁看着重伤的“水剑”朝自己爬来。
  “英则!”星一夕在火中朝他狂奔而来,“不要动!别运功!”
  “水剑”要拦住星一夕,星一夕目不能视,却准确地在“水剑”头上踩了一脚。
  好厉害。李舒心中窜过这个想法。他的头脑似乎与身躯的痛苦分离了,眼前一片火红,全是跳动不息的祝融之光。
  星一夕跑到他身边,摸索着跪下:“英则……英则……”
  他抚摸李舒的脸,李舒这才发现自己正不停流着鼻血。他没见过星一夕这般恐慌,想安慰好友,张口时却吐出一滩黑血,溅在星一夕襟前。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拿起一个锅盖放在头顶。


第77章 爱意(1)
  “‘明王镜’第九层冲第十层;有一个关隘,十分凶险。”
  曲天阳闲聊般说着。赤色小蛇在他手掌盘成一团,蛇眼看着端坐在铁门内的栾秋。
  栾秋听曲天阳闲聊已经听了很久;昏昏欲睡;又强打精神。曲天阳难得找到他这样一个倾听的対象;又是昔日弟子,也算知根知底,话匣子一开便根本关不上。
  栾秋听得厌烦,这个话茬自然也不愿意接;只是冷冷地盯着那条小蛇。
  “越是练得深入,‘明王镜’便越是可怕。”曲天阳继续道;“英则去大瑀之前在第七层;回来之后内力已进阶至第八层,但他并无任何异状。这是不可能的。我推测,只要他全力使出‘明王镜’;他一定会因此发狂。”
  只有听到李舒名字,栾秋才来了精神。他看向曲天阳,仍旧沉默。
  曲天阳笑笑,为自己引起栾秋注意而得意:“难道你没听英则说过,‘明王镜’和‘神光诀’的不同之处?”
  栾秋自然记得。
  “神光诀”不毁坏人的身体和精神;它把人置于天地、山水之中,以肉身去対抗风霜雨雪;去历练世间万事,在漫长持久的练习中突破局限;最终成长。
  “明王镜”截然相反:它不让人与外部対抗;而是要人回归心之本源,不断地対自己施加压力;在斗室中苦思,在□□的反复煎熬里突破极限的痛苦,以产生新的力量。它坚信人内心便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泉,不需要与外界対抗、沟通,人只需反省与注视自己,就能达成一层接一层的进步。
  这样的“明王镜”绝非一年半载可以练成,它以极其漫长的时间为底色。然而凡人总有极限。
  有的人止步于第四层,因为无法忍受突破至第五层的时间与枯燥修炼;有的人止步于第七层,练得越是深入,肉身便越是难以忍受超出限度的痛苦,发疯是常事。
  所有潜藏的苦痛、灾厄会瞬间爆发,人的理智不受控制,嗜血和杀戮的欲望随着奔腾的血脉而高涨。他们需要立刻将满盈全身的“明王镜”散泄出去,而最好的办法,是与人真刀真枪地干一架。失控者必定会化身为野兽。
  栾秋脸色大变:他记得李舒曾为自己冲破第七层却全无异状而感到欢喜。
  他抓住铁栏,发现曲天阳并不在意自己的反应,而是仍自顾自地说着。
  曲天阳在第九层感到不安。
  创立“明王镜”和苦炼门的那个人,自己也仅仅练到第八层而已。曲天阳走得比他更远,因此遇到的困境,已经无法通过前人留下的记录寻求答案。
  用李舒、绍布这样的孩子来练功、化功,自然是邪门外道。前人所谓的“无垢之身”,指的是体内没有其他内功的、擅长练武的体魄。曲天阳擅自曲解,却歪打正着地找到了捷径。
  “所以我在想,我或许应该再找个人来,吸收吸收他的功力。我尝试过,但吸收‘明王镜’只会让我的旧疾发作,气息不稳,完全不起作用。”曲天阳全然不怕栾秋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似的,坦白得令人吃惊。
  栾秋盯着他:“你想说,如果我把曲洱、谢长春或者于笙带到你面前,你就会帮我救李舒,或者至少在他发狂的时候帮他一把。”
  曲天阳微微一笑,十分赞赏他的聪颖。
  曲青君自然是不在考虑范围内。她的功力精深,曲天阳怕是不能够轻易制服,而其他弟子,或是他的孩子,却是最合适的练功工具。
  “世上能帮英则的,只有我。”曲天阳说。
  栾秋细想方才的対话,心中忽然一动:“无垢之身”……
  “你已经彻底舍弃了‘神光诀’?!”他失声责问。
  “那是自然。”曲天阳把玩着手中的小蛇,“两者虽然同源,但气质迥异。若想将‘明王镜’练至大成,就不可以掺杂别的内劲。这也是我当初必须找到李舒这样的孩子的原因。只有寻到一个合适的练功肉鼎,我才能放心大胆,舍去‘神光诀’。若是没有他,我断然无法在短短几年里彻底掌握‘明王镜’的修炼方法。”
  栾秋目眦尽裂:“曲天阳!!!”
  曲天阳实在非常喜欢欣赏昔日弟子的愤恨与无能为力。
  “対,是我让他落到如今地步,是我让他吃尽天下苦头。可如今也唯有我,才能救他出水火。”他轻笑着,声调缓慢,“栾秋,你若真的中意他、非他不可,那你就像你的师娘一样,为他去欺骗别人吧。”
  深谷之中,没有可燃烧之物,火已经渐渐熄灭。李舒把染血的双手浸在河水里,看河水渐渐变红,而自己双手渐渐恢复了平时的干净。
  然而扯下“水剑”脸皮的恐怖感受如影随形,他无法忘记皮肤和血肉的粘腻感。
  “水剑”已经死去,身下一大摊血。他临死前模糊地怒吼:冥剑也是你们杀的么!
  李舒胸口痛得厉害,无法回答,和同伴目光相碰时确定了一件事:十二剑已经死的死,受控制的受控制。
  “水剑”的尸身旁是被离尘网紧紧束缚的“苍剑”。白欢喜与他激战一夜,受了不轻的伤。绍布全然无用,打到半途发现“苍剑”屡屡亮出杀招,出于求生本能,他干脆爬上山壁躲了起来,留白欢喜与“苍剑”鏖战。若不是陈霜与栾苍水制服其余人之后伸出援手,只怕白欢喜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儿。
  虎钐随身携带的毒药起了大作用。她和商歌匆匆料理好昏迷不醒的十二剑们,来到李舒面前。
  李舒浑浑噩噩,一面觉得计划顺利,令人欣喜,一面却又闻到身上浓厚血腥味,恶心欲呕。这副样子,栾秋一定不喜欢,一定会生气……不,他不生气,他怎么舍得対我生气?如此这般,各种混杂念头在心头晃过。
  有人伸手搭在他手腕上,李舒浑身一凛,才稍稍平息的“明王镜”如被点燃般爆发,那尚能活动的手腕一反,瞬间卡住了眼前之人的颈脖。
  立刻便有好几个人冲上来要分开他和商歌。商歌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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