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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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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的星一夕忽然一怔。
  李舒却没有听清楚。他一面调节内息,一面拉了拉星一夕的衣袖:“快,快去救栾秋。”
  当年星一夕双眼被毁,商祈月给他治好之后,曲天阳很好奇星一夕如何占卜、如何推测天象,让他在家中住过几天。曲天阳这地方正是前任门主的居所,星一夕在屋子里探索过,他知道那个适合关押囚犯的暗室。
  见他不动,李舒只得自己缓慢移动。
  曲天阳和曲青君正在对峙,眼角余光看见李舒,立刻便知他们的目的。正要出手阻拦,曲青君手腕忽然一拧,破天枪竟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又进一寸,划破曲天阳虎口。
  曲天阳忽然对李舒失去了兴趣。他饶有兴味地打量自己的妹妹。久别重逢,俩人甚至都不打算聊一聊阔别的十六年各自如何生活。生死之斗已经在这逼仄空间中展开。
  “你的‘明王镜’练到了第几层?”曲青君问,“比我更强么,大哥?”
  她成功挑衅了曲天阳。
  “……不妨试试。”曲天阳怒极反笑,忽然将紧握的枪尖甩到一旁,双足一蹬,腾空而起!
  李舒与星一夕将所有声音抛在身后。两人沿着石阶往深处奔跑,星一夕熟悉地形,如入无人之境,李舒跑得越来越快,几乎破声大喊:“栾秋——!”
  浓重的黑暗里,传来了应和他的声音:“我在这儿。”


第79章 爱意(3)
  栾秋的声音就在黑暗的深处。李舒跌跌撞撞;星一夕不住提醒,他终于抓住了冰冷的铁栏杆。
  立刻,栾秋的手便覆盖在他手背上:“李舒。”
  栾秋平静镇定的声音让李舒狂跳的心脏得以缓缓恢复正常。他在这狂喜的一瞬间还掺杂了一丝对星一夕的愧疚:星一夕一直说栾秋没事、栾秋活着;李舒心头其实是有一些怀疑的。
  他紧紧牵着栾秋的手;只反复嘟囔一句话:“我来救你……我要救你……”
  栾秋比他冷静得多;也应道:“好。”
  在几乎不能视物的黑暗里,李舒却十分勉强地依靠石头中晶石的微光,看清了栾秋瘦削的脸。他心中一面清楚这只是错觉,俩人不过分开两日;但也固执地认为,栾秋是因为自己才落入曲天阳手中。他在这饱受煎熬的两天里确认了自己的心事:绝不可失去栾秋。
  栾秋也同样煎熬着。曲天阳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割肉的钝刀子;这个卑鄙无耻、令人震愕的男人是自己的师父;是李舒的义父,他将两个孩子带入深渊时并未想过他们会在未来相识,然而即便是此时此刻;曲天阳思索着的仍旧是自己。
  两人在黑暗中凝望时,星一夕终于开口:“英则,不撬门吗?”
  李舒如梦方醒,忙从怀中掏出工具,摸索着撬开铁门。
  铁门开启的瞬间李舒便蹦了进去;紧紧地抱着栾秋。
  恐惧和焦灼还未冷却,便在栾秋怀中化作更热烈的渴望。他恨不能将栾秋压进自己胸口;好让自己可以永远确保栾秋的安全。这两天里被压抑下去的感情洪水一样冲破了堤坝,李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呜咽;又想笑;想跟栾秋说一些宽慰的话,却又想先把委屈的苦水倒干净。
  栾秋在李舒额上吻了一吻。李舒倏然沉默;连呼吸也变得郑重:他什么都不必说了,栾秋的手正按在他肩膀的伤口上。剧烈的奔跑中,才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冲走了药粉,润湿绷带与布料,栾秋先是闻到血气,随即便察觉指尖的湿润。
  栾秋也是练武之人,他一声不吭,用大拇指丈量伤口,很快发现那是一个贯穿肩膀的剑伤。
  他悚然地喊:“李舒!”
  “小伤口!”李舒也立刻回答,“只是看起来伤得厉害,其实完全没影响,虎钐也是这样说的。不信你问一夕……一夕?”
  两人几乎都忘了星一夕还在这儿。李舒这一喊,从狭窄的洞口深处传来星一夕的声音:“我在这儿。”
  撬开铁门后,星一夕没管那两个你侬我侬的人,径直走入了栾秋所在的山洞。
  山洞幽暗深邃,深处有潮湿水声,四壁刻满了与“明王镜”相关的内容,是多年前想出“明王镜”之人留下的痕迹。
  星一夕走到尽处,蹲了下来,用手触摸低处的石壁。
  这里有水,低处有手掌大的一处低洼,水积累起来,很快又从缝隙中流向人无法触碰的深处。就在那水洼上方,长了些粘腻湿滑的苔衣。
  “一夕,你在干什么?”李舒凑过来问,像是现在才想起此行目的似的催促他,“快走快走。”
  星一夕:“黏糊完了?”
  李舒:“……快走快走!”
  星一夕:“等等,这儿有字。”
  栾秋被关在这儿,观察过山壁上的文字,全是他看不懂的金羌文,勾勾划划。
  “是你们大瑀的文字。”星一夕看向栾秋的方向,“一句诗。”
  星一夕幼时在这儿活动,因为身材矮小,摸索的都是低矮的墙面。他有一次无意中走入此处,那时山洞中没有关押任何人,铁门大开,他以为这又是一条通道,扶着石壁往前走。不料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尽头,他更是因地面湿滑而跌倒。
  起身时抠着石壁,无意中发现了矮处刻着的一行文字。
  那是与金羌文字迥然不同的笔画。星一夕失去了视力,听觉、触觉便如同补偿双眼一样,变得极为敏锐。他一触碰便知,这是另一种奇特的文字。
  彼时的星一夕还不懂得汉文,他只是下意识地记住了那些文字的形状。多年后他与李舒学字识文,无意中发现,那是属于大瑀的特有文字。
  李舒连忙蹲下细细摩挲。才摸清前两个字,眉毛一挑:“不闻?”
  石头被水磨蚀,他艰难用指尖辨认,念出了那行字:“不闻仙人意,一笑……这个什么字……一笑打?握?”
  “一笑擒天星。”栾秋忽然说。
  李舒忽然有点儿毛骨悚然:栾秋说对了。
  “这两句我见过。”栾秋也蹲了下来,伸手去辨识,“是曲青君的诗。”
  在三人头顶,曲青君与曲天阳鏖战正酣。
  曲天阳这居所看着平平无奇、昏暗低矮,顶上却叮叮当当悬满了兵器。曲天阳腾空跃起,抓下一把精金铁剑,随即无数匕首暴雨般坠落,笔直插入地面。
  门口众人已经退去,只剩几个仍固执站着。曲天阳无暇分辨那是什么人,只注视曲青君。
  曲青君根本不躲闪。她抡起手中的破天枪打落头顶的匕首,这金属造的暴雨停止后,枪尖仍笔直指向曲天阳。
  “当年我和你游历金羌,与苦炼门的门主——当然不是李舒,我连他叫什么都忘记了,但与他相识之后,你便像变了一个人。”曲青君说,“‘明王镜’和‘神光诀’的渊源让你非常兴奋。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能将两种内力结合起来,那你一定就能拥有天下最强的内功。你实现愿望了么?大哥。”
  曲天阳面部微微抽搐。
  “我执意要走,你却执意要加入苦炼门。我不依从,门主便干脆把我关了起来。就关在这个地方,在地下,阴暗潮湿的山洞……但我后来想了又想,撺掇他囚禁我的,应该是你。你需要一个人和你一同背叛家门和师门,背叛大瑀江湖。曲天阳,你是个胆小鬼。”
  在曲青君说话时,曲天阳已经挥剑刺来。
  那是平凡的、满是破绽的一剑。曲青君却丝毫不敢大意——正因为满是破绽,她根本无从判断下一招的剑路。所有破绽都是可能的剑势,她亮出浩然枪的对敌绝招,不料立刻被曲天阳化解。两人顷刻间相互靠近,破天枪的距离优势完全丧失,曲青君只得以枪尖在剑刃上一点,借力跃起,在落到曲天阳身后的瞬间忽然反刺!
  曲天阳变招极快,曲青君根本看不清他胳膊如何运动。只听见“当”的一声,坚硬的剑刃抵在枪尖,曲天阳漂亮而准确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不喜欢我给你的名号吗?”对曲青君的猜测,曲天阳欣然承认,“你被关在山洞里的时候,我也很心痛。但看见你还能悠哉刻字,我觉得你或许挺喜欢这儿。”
  “谁会愿意留在这种鬼地方?”曲青君啐了一口,“你抛家弃子,做了这么多恶心事,就是甘愿困在这条裂谷里,日日夜夜熬出你的天下第一?”
  曲天阳剑势如蛇,缠着破天枪,几乎切下曲青君手指。
  曲青君松手后长。枪下落,她迅速提足一踢,长。枪坠落势头一变,枪尖正好指向曲天阳喉头。曲天阳心中一悚,招未使老立刻抽身。在他拧转身体的刹那,被踢起的破天枪擦着他下巴而过。
  长。枪又回到曲青君手中。
  曲天阳不想与她多说,仍继续道:“说着不闻仙人意,实则你还是想探求更深更高明的武功。”
  曲青君哑声笑道:“大哥,你竟然从不了解我。”
  曲天阳也笑:“谁了解你?赠你这两句诗的人么?看这笔法,这人倒是了解你。难道是任蔷?”
  “这诗是沈灯写的。”栾秋回忆,“曲青君教我武艺时,常跟李舒一样,用木炭在墙上画武功招数。有时候也写一些别的东西。我见过她写这首诗。”
  李舒:“只有两句?”
  “不,四句。”栾秋低声念诵,“此身纵伶仃,千金亦觉轻。不闻仙人意,一笑擒天星。”
  星一夕和李舒只觉得念起来通顺,实则完全没听懂。
  “她跟我解释过。她与沈灯年少相识,常常相约一同游山玩水。有一回在若海边看日出,沈灯向船娘求爱被拒,狠狠喝了一宿的酒。日出时,他醉醺醺的,在沙滩上写了这首诗,说要赠给陪他一同喝酒的曲青君。”
  李舒恍然大悟:“你二师父一定很中意这四句。”
  “她说沈灯是懂她之人。”栾秋说,“这也确实是曲青君的性格。她对金钱全无兴趣,我曾以为她想追逐名利,当诛邪盟盟主,如今看来,这也并非她所求。即便天上仙人也不能指挥和控制她,哪怕是属于仙人的星星,她也想抓来看看。”
  星一夕:“妙呀。”
  栾秋想了想:“师娘说,曲青君与浩意山庄所有人都不一样。以有限之生,识无尽之意,江湖上没有过她那样的女人。”
  李舒对曲青君印象一直不好,即便现在与她联手,心底也仍有一些别扭。
  星一夕却被栾秋这些话吸引:“她竟是这样的人?”他感到诧异、好奇,心底涌出一丝奇特的向往。
  栾秋和李舒一同别扭,怨恨了十六年的人,突然变成己方盟友,实在很难释怀。
  星一夕:“你们都不如她坦荡。快走快走!”这回轮到他催促李舒和栾秋,“英则带你走,我要上去,帮一帮那位女侠。”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轰然巨响!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上卷金满空利用慧光长舍偷小孩练功的事儿么?里面的真相很快会解答啦~


第80章 青君(1)
  星一夕的世界十分狭小。
  失去双眼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看不到,或许日子还没有那么艰难,可他曾看见过苍穹与山川;看过金羌土地上贫瘠但鲜明的四季;还有伙伴们的模样。
  曾拥有过却又骤然失去;星一夕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无法对任何人表达。即便是李舒,也没法完完全全地懂得他。
  伙伴的安慰变得轻飘飘、毫无力度。他那时候年纪又太小,实在找不到自戕的好方法,无论走去哪儿;只要他试图离开伙伴们的身边,就会有李舒商歌紧紧跟着。伙伴的手非常温暖;但太过温暖了;反而令星一夕愈发感到自己是世上如此飘零无依的人。他思念爹娘,思念头脑里渐渐模糊的往日时光。周围的一切都在黑暗中变得令人害怕,他自己同样也令人害怕——苦炼门里其他小孩会在李舒、商歌等人不在的时候嘲笑他、追打他。
  无法忍受这些言语和笑声;星一夕试图反击。他在烈日下跌跌撞撞走出宿居的山洞,午后的日光晒得他头脸俱热,他抓起石子,面对阳光抬起头,试图倾听和寻找笑声的源头。
  他听到的是惊恐的尖叫与纷乱的奔跑声。小孩儿们连滚带爬;呼喊着“妖怪”之类的词语从星一夕身边逃离。他站在阳光里,丢了石子;颤抖双手去碰触空空的眼窝。
  蒙眼的洁白布条成为星一夕皮肤的一部分。
  没有人再嘲笑他了。他们恐惧星一夕,就像对完成“血中去;血中回”的任务的李舒;带着微小的恐惧与敬畏。
  在这种疏离中,星一夕却奇特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敢于牵他手的人不多;连白欢喜一开始也十分畏惧,始终不怕他的,只有李舒、商歌和绍布。
  李舒是心怀愧疚,一直认为如果不是自己,乐契就无法找到星一夕,更无法伤害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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