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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的。
心尖一软,荆微骊下意识揪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料,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名花纹被她团进手里。
不等她抗拒地说什么,厚重的酒气压上来,而躲避不及的她则是只能皱着眉头承受他炙热的吻。
宛若一团暴雨敲在稚嫩的花蕊上,后者任由厮磨啃吮,三两下就便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这个吻,裹着男人至暴至烈的爱意。
偏偏好胜心被挑起来,荆微骊也不愿每每都在这事上被他压一头,思绪百转千回地酝酿后,还是趁着唇齿间攻防交替的功夫,悄摸地试着反击。
破碎的低吟断断续续传出,令人分不清这是抗拒还是邀请。
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小心思,难以察觉的一滞后,随即转为成更猛烈凶狠、不知怜香惜玉的攻势。偏偏后者自以为能跟他打个攻防战,便较劲儿般迎上去,但这人来势汹汹,她完全不是对手。
生了厚茧的大手也不安生,起初还稳稳扶着她的腰,但随着二人逐渐交杂、混乱的气息,它像条游弋的鱼般滑上来,竟是不加收敛地逼近少女的领口衣襟。
锁骨周遭覆上一面温热,荆微骊瞪大了眼睛,连忙抽身:“这里不行!”
她突兀的一声锐利,打断了这场旖旎。
也拉回了男人酒后的模糊理智。
当深邃的瞳孔恢复清明,他才终于有机会看清怀里的娇娇终究被自己欺负成了何等模样。
珠钗歪七扭八地于发髻间倔强□□,好似下一刻就能掉落,散乱的发丝因剧烈的晃动垂落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襦裙的胸口处,遮住了荼蘼艳丽的芍药。
少女口脂早就晕染开,还沾染着潋滟的水光,好似春日晨起的花儿,怎么看都勾人。
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肩颈处的牙印上。
那是他留下的。
懊恼地捂住脸,樊封暗慨道不过是喝了几口天仙醉,自己竟然就将梦中景与现中人弄混了。
他嗓音喑哑,眸光细碎:“对不起,又让你不舒服了。”
这是他第三次同她说歉了。
想到这儿,荆微骊噘噘嘴,有些不满。
她的手还搭在男人胸口上,赤色的蔻丹与满身玄色靠在一处,格外显眼:“那王爷又怎知,我不舒服?”
樊封一愣,有些不知所错。连带着搂住她腰肢的手都不自觉紧了两分。
目光不由得晃动,起初停在她眉宇间,再然后到了发烫发红的耳垂,最后才是被他咬得都微微发肿的唇。
喉间一紧:“所以,阿骊这是在告诉本王还可以有下次?”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猜错,将她惊扰得振翅飞走。
只是因为过分的担惊受怕,反而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眼里一闪而过决绝。
“若王爷方便,我们今晚……”
最后几个字的音量实在是太弱,即便是常年习武的樊封也没听仔细,他皱起眉头,不自觉“嗯”了声,调调微扬。
深吸一口气,荆微骊昂起小脸,凝聚起莫大的勇气重复道:“我们,圆房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作为亲妈,我一边想大喊“骊骊他是夜不归宿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一边又想说“我嗑的CP终于要d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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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露水缘
◎欲壑难填,情爱更如此◎
入夜时分。
樊封刚沐浴完; 在卧房等得心脏燥乱。
脑中、耳边尽数是心上人白日里于他怀中说出的话,明明是娇滴滴、羞怯怯的软语温存,打到他这里; 却是字字夺人性命的削骨刀。
心房乱颤; 他索性也不等了; 披起外袍朝另一件沐室,也是荆微骊在用的那间走去。
左右也是得了首肯的; 今夜从谁开始、如何开始又有何差。这些时日他担忧最多的,无不是怕吓到她罢了。
沐室中,荆微骊坐在木桶中; 花瓣铺满了水面,扑鼻的香气四溢弥漫,雪白香肩半路; 水珠顺着发丝顺下来; 再落出层层涟漪。
门外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想到他自觉前来,荆微骊松了口气。不枉费她故意拖延时间,在这凉了又添热的水中浸泡小半个时辰。
叩叩两声,是指骨在撞击门沿。
“阿骊,我可以进来吗?”
低沉且富有吸引力的嗓音传进来; 这次; 他依旧没有自称本王。
荆微骊条件反射地回眸扫了眼,又赶紧收回目光; 深吸一口气,跟只幼猫似的回应:“可以。”
门被推开; 初夏夜晚的热风被送进来几分。
瞥了眼映射出美人半身影的屏风; 樊封不疾不徐道:“阿骊口口声声让我在房中等你; 可这都快三炷香了也不见人影,怎么,反悔了?”
“才没有反悔。”她低着头小声反驳。
少顷的安静后,荆微骊又说:“王爷既然来了,可否帮我添水?有些凉了。”
最后几个字调调极软,像埋怨,像撒娇。
樊封根本扛不住她用这招,无奈地笑笑,脚底下的东动作却丝毫不敢慢。
屏风虽大,却也禁不住几步路。
高大挺拔的身影饶过去,最后于木桶前站定,低垂着睫眸,与水中的少女相识而望。
瞅见他这么直白地看过来,荆微骊匆忙又低下头,耳根红得发烫:“木瓢在那边,王爷别乱看了。”
“怎么,现在怪本王管不住眼睛?”被她模棱两可的态度气笑,他一边去那水瓢给她添水,一边佯怒道:“阿骊,本王一直都算不上是个正人君子,别说眼睛难管,等你从桶里出来,怕是手也会更不听话。”
“王爷你别说了……”荆微骊赧极了,半张小脸埋进了水里,只露出来一堆盈汪汪的桃花眸:“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今晚我就不回房睡了。”
樊封挑眉,盎然是被她威胁到了。毕竟绝色珍馐已经近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两人的心都不在添水和沐浴上,没几下的功夫,便都兴致缺缺。
“够了够了。”见他还要添,荆微骊赶忙叫停,手臂从水中抬出来,雪白的肌肤就这样大片地露于他眼前,彻底令其恍了神。
樊封顿住手,默默放下水瓢,随即才道,却是满喉的干涩:“小心着凉,我去帮你拿擦身的长巾。”
泡在水中的人没吭声,视线随着他的后背挪动。
他动作很快,是真的在担心她着凉。
可偏偏就是这股担心,反倒是让荆微骊生出丝丝缕缕的逆反之心。
眼睁睁看着他马上就要转过来身,荆微骊咬牙,心一横,直接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因她的动作幅度,木桶里的水跟着晃动,连数不清的花瓣也乱飘。
乌黑的长发贴在雪白的肌躯上,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小脸通红,因刚沐浴结束,身上还泛着樱粉色的光。
几乎是看清的那一瞬间,男人的瞳仁瑟缩,眼眶瞪大。
但脚下的动作到底是提前一步,不等小姑娘再说什么,柔软的长巾便将她姣好的身姿裹住。因靠得近拥得实,他的掌心甚至能无意间感受到她窈窕玲珑的曲线。
越陷越深,他强迫自己别再多想,情不自禁地皱起眉。
他的反应不在意料之中,荆微骊显然是错愕了刹那,随即气鼓鼓得剜了他一眼。
这男人怎么回事啊,她都这么直接地勾/引了他怎么还能这般淡定!总不能是她不够美,不足以挑起他吧?
可惜,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踹飞到九霄云外。
毕竟面前的人不久前才说过对她是见色起意,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就倍感乏味、没了兴致呢。
脑海中百转千回,她也顾不上想太多,直接张开手臂,缓慢又迅速地搂住男人,音色婉转,像黄鹂鸟:“好冷。”
隐忍半天亦然是考验,可怀里的人就跟故意捉弄他似的朝胸口贴,樊封吞咽一口:“别闹。”
虽然他说着冠冕堂皇的制止,可手上却很不老实,两只手分别从腋下和大腿窝伸过去,直接将人打横抱锢在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抱着她,樊封心中万千感慨。她真的太瘦了,明明什么都不缺,可一掂起来就跟几片小羽毛似的,平时定是不好好吃饭。
荆微骊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满意他的反应,手臂默不作声地抬高,最后圈在他脖颈住,大半张脸都贴在男人胸口边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剧烈跳动。
小脸羞得热腾腾,她嘟囔一声:“我好冷,夫君抱我回去好不好?”
不觉间,男人手臂收紧,腕间青筋若隐若现。
他低低回应:“好。”
欲壑难填,情爱更如此。
静谧的夜不知何时起被湿稠的雨色浸染,雨膏烟腻。中途还有风撞过来,几朵稚嫩的花被吹得乱摇,像是没了根基似的。
卧房的灯起初是灭了的,但临近午夜子时的时候又被重新点上,还紧跟着传来两声软趴趴的埋怨。
—
翌日。
整整一夜都没睡好,也导致荆微骊醒的格外早。
鸦羽微颤,她睁开眼睛,却不料再度失足入了深池。
耳朵根上的热气又冒出来,她赶忙扯过锦被遮住脸不看他,声音憋在里面,瓮声瓮气的:“王爷不去上朝吗?”
樊封没回答,只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故意把阻挡在二人中间的被子扯走,听着她一声惊呼,适才满意地说:“怎么,阿骊昨夜刚从本王这里得了点甜头现在就要把人推走?”
听见他故意又提起昨夜,荆微骊不自在地弓起身子,试图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可动作还没成型,就被生硬地钳住侧腰,半点不留情面地入了他的怀。
她垂着脸,抗议道:“明明是王爷你昨晚太过孟浪,怎的现在还成了我的不是。”
“是啊,本王孟浪。”樊封勾唇一笑,把人拉进怀里,语调温柔,柔肠百结:“我告了假,这几日都不去上朝了,阿骊能赏脸陪陪我吗?”
他的眼睛太漂亮,明明色彩算不上丰富,偏偏又像极了密林入口领着行人进入的山野精怪。
漆黑深邃,富有吸引力。
鬼使神差的,荆微骊想到了诱惑这个词。
明明跟他的长相、其实,乃至脾气都大相径庭,她却觉得很适合形容此刻的他。
只是她不敢说出来,怕这人如昨夜那般顺杆爬,使劲咬住她哪一个意外脱口的字纠缠彻夜。
男人等答复等的有些不耐烦,又想起了那个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大手一晃,捏住了她的下巴尖:“怎么,阿骊这是吃干抹净就嫌弃我了?”
“没,”才不要被他丢过来的高帽子,荆微骊不爽地撇撇嘴,但又答应地很快:“我陪你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又被他按着闹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从榻上直起腰,荆微骊却筋疲力尽地站不起来,凶巴巴地去看罪魁祸首,气焰颇凶:“我没力气了,王爷既不用去上朝就来帮我梳妆罢。”
“娇气包。”樊封哼笑一声,手脚却很听话。
不喜欢这个称谓,荆微骊等她一眼,趁着他走近,握成拳头的手一下打在男人胸前,尽管她的发泄很用力气,可对于常年习武、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樊封而言,还不如幼猫亮爪子来的凶狠。
任由她锤打两下后,樊封将人抱到了梳妆台前,让她好好看着镜中的自己,准确来说,是看看这个已经彻底属于他的北越王妃。
看清眸中显然易见的媚色,尤其是无意间扫到耳垂上的齿痕时,她的脸颊就又开始剧烈地发烫。
下意识地错开目光,转移话锋:“帮我盘头发。”
樊封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的手比她粗了一圈还多,但却意外地灵活,长指穿梭在发丝之间,没几下的功夫,便见了发髻的雏形。
荆微骊看得一愣,刚想夸他,便听见男人淡淡道:“也就会到这里了。”
撇撇嘴,她又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了:“王爷真是手巧,不知以前是帮多少人盘过发呢?”
听出来这里面的醋意,樊封扬眉,故意把脸贴近她的肩颈,还故意说让她更生气的话:“有不少人呢,王妃这么问本王还真得好好想想。”
果然,小姑娘一点都不禁气。
而且脸上也藏不住情绪。
品着差不多,樊封重新直起腰,没脾气地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道:“放心,只小时候帮养母盘过,再无旁人。”
哼哼唧唧两下,荆微骊算是被哄到了。
眸光一变,她很干脆地扯住他袖口,让他坐下来与自己平视。
“嗯?”樊封坐好后发问。
荆微骊认真道:“王爷前日夜里,去了哪里?可是同人打起来了?”
原本懒洋洋的神色被三言两句破开一条小缝隙,甚至这样被她盯着,樊封竟然连找借口搪塞的意思都抓不到。
不打算继续骗她,樊封点头算是承认了:“算是一些个人恩怨吧,不妨事。”
“可你都跟人动起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