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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详细说了地狱里的每一层酷刑,拔舌滚油锅什么的。
“算啦,走一步算一步吧。”
妙杏撑着下巴看妹妹,双眼笑得弯弯的。
“也没有很严重,只是有时候会不太舒服。”感觉像是缺了水的鱼,再努力也无法呼吸。
“好吧,不舒服了告诉我,我再给你抓小山蛙野兔子,杀了说要吃肉,小果子不会知道的。”
“嗯,谢谢你呀狐狸。”
沈钰安许久未动的瓶颈突破了。
他的金丹融成火红色灵流,重新浇筑出一个婴孩雏形,吐息之间越发轻盈,妙果留下的花尽数被他用了,境界堪堪稳在元婴初期,再不动弹。
“……不该如此。”
沈钰安睁开双眼,眸光闪动,他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得出答案,洞穴里就溜进来一只胖胖的老鼠,立起下半身嗅嗅,朝着一动不动的沈钰安爬了过来。
“……”
沈钰安居高临下,睨着那硕鼠,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他不靠近妙果时,大多数时候是不喜欢戴手套的。
老鼠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灵智,察觉这里灵气浓郁,就想来寻点宝贝啃一啃,沈钰安耐心好的出奇,一动不动屏息凝神,竟让它误以为是一个死物。
前爪刚刚搭上蒲团,一点葱白的指尖就点在了它的身上。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肥硕的老鼠就变成了一层干瘪的皮。
“……真恶心啊。”沈钰安喃喃道。
可他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呼吸,右手的骨头已经开始痛了,即便这只老鼠并未给他带来任何益处,“惩罚”却依然降临。
越是痛,他就越想把手放进热乎乎的脑浆里搅一搅,妖兽的脑袋最好用……也许蛇蛮是最合适的选择。
她的蛇身不小,蛇头大小正合适做个洗手的盆。
蛇会有脑浆吗?他还没有亲眼见过。
沈钰安很难形容此刻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了洞穴,神识铺开,找到了蛇蛮所在的地方,她在溪涧里泡水,好巧不巧地化作了原型。
他走的很快,步履匆匆,透过树梢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斑驳光晕中能看到他的双目已经变成蛇瞳。
“……”一阵风来,树叶都哗哗响。
盘在水里的蛇蛮动了动,将头探出水面,蛇信子收集着风里的气味。
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出现在水边。
“沈仙君?”蛇蛮疑惑道:“您有事寻我?”
“不错,有些小事。”
沈钰安垂着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异常的瞳孔,和煦的语气,恰到好处的微笑,蛇蛮没有任何防备,打散盘着的身躯,向岸边游过去。
“师兄!”
妙果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钰安心神猛然颤动,才从那种嗜血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转过身,毫无异样地和腰带上别着刀小跑过来的妙果对视,面上的微笑同刚才要拿蛇蛮的脑浆洗手没有太大区别。
他甚至还能衔接上好师兄的身份叮嘱:“慢些跑。”
妙果跑过来,蛇蛮也游到岸上了,将自己上半身人形变出来,她的尾巴绕到妙果身后去。
“小仙子境界提升了?真是可喜可贺。”
妙果把头上趴着的红毛狐狸取下来抱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练刀,突然就结丹了。”
本来她想今天回来问问师兄碎片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谁知不用打坐,练刀时就感觉丹田灼热,一颗圆溜溜的金丹漂浮在丹田中,玩闹一般升了境界。
“本想清洗完了再去寻师兄,没想到师兄就在这里。”
妙果并不做其它想法,她刚才没看见水里的蛇蛮才喊的人,此时见她从水里出来,只以为沈钰安和蛇蛮有事要聊,她后撤两步,体贴道:“那我先回去啦,不打扰师兄了。”
沈钰安叫住她。
“也不是什么必须要聊的事,我同你一起回吧。”
高高兴兴跑过来喊他,却又话都不跟他说一句就要走,哪有这样的。
蛇蛮疑惑,但也没拦着。
妙果只好道:“嗯……好。”
红毛狐狸趴在妙果怀里,耳朵向后折,贴在脑袋上,它眯着眼打量波澜不惊的沈钰安,缓缓开口:“有些不对,你怎么出来不戴手套了?”
沈钰安不慌不忙答:“弄脏了,还没洗。”
“你唬我吧?你不是会清洁术?”红毛狐狸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白白伤了情份。”
沈钰安让妙果走在左边,自己的右手背在身后,山间的清风,鸟鸣,和妙果小声劝架的声音,构筑一个极度放松的世界。
所以拿脑浆泡泡手的需求暂时可以忍耐了。
第63章 63。京中之事
妙果回去,在洞穴中发现了一张老鼠皮,沈钰安眉心皱起,很是嫌弃。
“什么东西把死老鼠叼进来了。”
他喜洁,妙果于是赶紧将老鼠皮丢出去。
“师兄,我……”
妙果踌躇着,想叫师兄看看玉板碎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沈钰安坐在蒲团上,慢条斯理地套上了据说没洗的手套,听见妙果叫他,侧目看过来。
“脸还痒不痒?”
他问蚊子包。
妙果下意识地摸摸脸,“不痒了,包包也消下去了。”
沈钰安“嗯”了一声,拿出昨晚剩下的草药糊糊。
“过来我看看。”
两人距离拉近,妙果侧着脸给他瞧,小鼓包确实已经下去了,只剩下点点红印,沈钰安又给妙果敷上一层草药。
妙果呼吸之间都是他袖口的茶香,有点晕是怎么回事?
“刚才要说什么?”
离得近听师兄说话,妙果有种迟钝的紧张,“啊”了一声,才想起来本来要说什么。
“我要说,师兄,我觉得骨头里面的碎片有点奇怪……本来好几次都快结丹了,但储存的灵力都被碎片吸走,今日结丹却不是我打坐入定时……”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沈钰安突然压低身体,放下小碗和上药木片的手从妙果的腰摸到后背去了。
妙果后仰着脖子:“师兄,我脸上有药……”蹭到衣服上去怎么办。
而且为什么不让她转个身呢?
“别动。”
沈钰安压着她的后背,叫她不能再往后跑,左手顺着脊椎的位置仔细摸索,指尖划过的感觉很痒,妙果努力克制住没有乱扭,双手不自觉就揪住了他的腰带。
属于师兄的灵力探入脊柱,有点烫,沉寂在骨中的碎片没什么反应,依然为妙果的灵力运转提供取之不竭的灵气。
沈钰安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疼,或者感觉涨?”
妙果小幅度地摇头:“不会,碎片好像和我自己的骨头贴在一起,没有任何感觉。”
沈钰安放开了她。
“暂时取不出来,等我想办法联系师父。”
“要拿出来吗?”妙果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如果它对你身体有害,最好还是取出来。”
以前觉得利于修炼就放任妙果用了,现在却有些后悔,怕她出什么状况。
指尖缠着妙果的一缕头发,沈钰安垂着眼睫将其送回妙果耳后,不经意间蹭到一点温热滑腻的皮肤。
“……”
她从一开始对于他的触碰就是放任信任的态度,这真的让他很难克制。
别开眼不看妙果,他收回手。
“待会下山一趟,裁些新衣,咱们再过两天就离开。”
“啊,”妙果觉得有点突然,但她一向听沈钰安的,“好。”
红毛狐狸知道要去锦州集市,高兴得在妙果肩膀上来回打转。
“我去给你挑些好看的头饰!女儿家怎么能没有好看的首饰?沈家小子抠门得很,都不给你买来打扮!”
“是我不要的,不是师兄不买。”
马儿在山下放养了个把月,性子有点野了,就不愿意再套上马车,沈钰安无声的威压被它忽视,最后险些被灵火烧掉鬃毛才老实。
山中灵境四季如春,人间的春天却姗姗来迟,人们还穿着薄薄的袄子,继续忙碌喧哗的生活。
妙果挑衣服,裙子样式都是窄袖齐膝盖的,因为长裙大袖束手束脚,用刀很是不便。
锦州的成衣店到底不同于小镇,沈钰安坐在窗边品茶,等着妙果换衣服,看过两件分不出颜色的鹅黄裙子同杏黄裙子以后,他终于不再提意见,张口只有“好看”、“买下”两个词。
妙果可能看出来了,又拿一件深绿色的去换。
沈钰安左手支着头,右手张开,又握住,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缓解疼痛。
这时候店外走进来一个人,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身上的衣服却被泼得汤汤水水到处都是。
“店家,烦请尽快挑一身得体衣衫,容我立刻付钱换下。”
伙计连声答应。
那人松了口气,转身跟着伙计取衣服,经过沈钰安时下意识一瞥,脚步却挪不动了。
“沈师兄?”
沈钰安抬眼看去,唔,眼熟。
他没有否认,两相对视,那人又确定道:“真是沈师兄,您怎么在锦州?”
“秦……方?”沈钰安从记忆里翻出来个和蔺游一样木讷的面孔。
秦方也不在意沈钰安的态度,先拱手尴尬道:“真是失礼,还请沈师兄稍等片刻,我先去换身衣服。”
沈钰安可有可无地颔首,并不打算跟他叙旧,奈何这人很熟悉他万事不上心的模样,特意补充了一句:“您千万别走,蔺游托我给您捎信呢。”
沈钰安一顿,觉得可以等一等。
所以妙果换了衣服出来就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沈钰安对面,两人像是旧相识,正气氛祥和地谈话。
主要是陌生男子讲,师兄听,是以平静祥和。
“蔺游最近被关在家里不让出来,他知道我来了这边,叫我来给您捎信,不想在锦州就遇到您……险些就错过了。”
沈钰安抿了口茶,余光看见妙果又要折回换衣的房间,开口叫住她:“妙果,再多挑几身,我这里还得谈一会儿。”
“啊,哦哦。”妙果只好又抱了两件衣裳去试。
秦方头一回见沈师兄与女子如此耐心温柔地讲话,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不简单,都能一道来买衣服了。
沈钰安却不多解释,叫秦方把信拿出来,秦方从袖中掏出来个信封放到桌上,再推到沈钰安面前。
“也是没办法的事,蔺游回京以后,裴师兄又派他去修建皇陵……蔺国公哪里愿意?叫国公夫人进宫哭了一通,说动了皇后,最后把人拘在家里和什么表妹培养感情。他都快憋疯了,爬墙出来找我,说请沈师兄回京救救他。”
“他不是在刑部做事?修建皇陵是工部在管,裴子恒发什么癫?”
沈钰安拆了信,一眼扫下来,大意是说他爬到中书令位置的裴师兄如何如何狠心,居然要把他调去工部,陛下向来忌惮旧勋贵沾手这些可以捞油水的职位,他裴师兄是要他死云云。
秦方知道沈师兄同裴师兄向来不对付,听沈钰安骂他“发癫”还是头一回。
看来沈师兄辞官后,对裴师兄的意见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磨平啊。
“裴师兄,人还是很好的,“他努力平衡两位师兄的关系,硬着头皮夸,“朝中新制确实在裴师兄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了,那些仗着家族势力的勋贵如今想给陛下脸色看可不容易。”
就是……年轻一批的官员唯裴师兄马首是瞻,他在不知不觉中独揽大权,也有了可以给皇帝甩脸色的权力。
陛下嘴上不说,心里恐怕还是忌惮。
沈钰安把信纸折成小方块丢回桌上。
“我能怎么救他?国公夫人不是已经想好法子了?天天嚷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把他关起来生孩子吧。”
他说这话真是透着浓浓的嘲讽,秦方面红耳赤道:“沈师兄……蔺游不喜欢他表妹,说要同您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被蔺国公给揍了。”
沈钰安:“……怪我?”
“不不不,当然不是,”秦方急切道,“……沈师兄,您还是回京吧,除了您,都没人敢说一句裴师兄的不是,再叫他这样下去,陛下迟早要……”
“免谈。”眼见妙果穿着一件枫红色衣服出来,沈钰安起身,理了理袖袍,迈步离开。
“我可以带夫人去京城看看景色,却不会再回到朝堂了。”
秦方跟着起来,却没追上去。
看沈钰安提着那女子选中的衣物包裹,二人相携离去。
他苦笑道:“沈师兄还真是,半点都没变啊。”
说不动他就是说不动,谁开口都不好使。
买完衣服,沈钰安又带妙果买了很多好看的小首饰,妙果一直说不要,他就自己看中付钱,叫妙果给他收着。
路过一个脂粉摊子,沈钰安颇有兴致地停下来,挑了两盒据说可以保持肌肤湿润的脂膏,为了试试效果,他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