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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的是好不讲情面啊，直接就把她戳穿了。
她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只能和他实话实说了，“对不起啊，我这里闹了点乌龙，刚才正好有个人把我微信号泄露出去了。”
对面钟商羽听到是这个原因，也关心她，“有人骚扰你吗？”
“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宋宁连忙解释，“我把他拉黑了。”
说着，就把＇伱崾の嗳涐＇给拉黑了，这个名字太刺眼了。
她也没有心思去纠结治标治本的问题了。
说到微信名。
宋宁又对钟商羽补充一句，“我也不是故意说你这个微信名的。”
刚才完全是因为，担心大姑介绍的陌生人会骚扰她，才想着先发制人。
钟商羽并没有计较这个，只是过了会儿才发，“我以为你能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的意思。”
这句话，就带了些玩味的语气。
宋宁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从前……
那次钟商羽在解释完他的名字的意思之后，全班同学都称赞这个名字。
换做现在，就是会在某乎或者微博话题里看到【你有没有听过很惊艳的名字】的问题时，第一个会想到的名字。
因为同桌老是把她平平无奇的名字跟钟商羽比较，宋宁就不服气了。
有一次课间，她就问他，“我记得音乐课上老师说过，宫商角徵羽正好对应1（Do），2（Re），3（Mi），5（So），6（La）的对吧？”
“对的。”钟商羽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宋宁就问他，“那是不是也可以喊你钟26？”
当时的钟商羽：？
……
所以现在……
他不会是因为还记着这件事，所以微信名叫这个的吧？
宋宁想到了这点。
她还没自恋到会觉得钟商羽暗恋她多年的地步。
多半是他觉得这个梗还挺有趣的，又或者是，还有别的人也这么联想过，所以干脆用了这个当微信名。
再加上他这个语气。
这么简单粗暴的取名方式，这叫——
对，极简主义。
和他那个背景空白一片的头像还呼应上了。
但是想到他刚刚那句，“以为你能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的意思”，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让她心头一跳？
有些类似于心慌时候的感觉。
宋宁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被这个想法吓住了。
一边拍，让这种可怕的念头赶紧离开她的脑子。
那边钟商羽又说，“后天可以开始上课吗？炜哥说，直接和你商量时间。”
后天啊……这就开始了。
宋宁顿了一瞬，还是回复他，“可以的。”
这么一来一回，她却感觉到，一开始见面时候的那种陌生和不自在消退了不少。
*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圆圆一早就跑来宋宁家蹲着了，顺带还给宋宁带了早饭。
宋宁身边只有圆圆一个生活助理，有的时候人手不够，还要她客串化妆师。
圆圆本以为宋宁还没起床，脑子里还构思着帮她画个素颜妆，不想输了密码进门后发现——
宋宁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了。
“对了宁宁，你前天微信是不是被盗了？”圆圆很担心，“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你还不回我，坏人没有拿你号做什么吧？”
“……”这种尴尬的事情就不要再次提醒了好嘛。
宋宁清清嗓子，“没事，我什么都没损失。”
圆圆又问，“钟老师给你上多久的课啊？中午要不要请他吃饭？”
“这……”宋宁确实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要……请吗？”
钟商羽应该很忙的吧？
圆圆也有点迷茫，“那我们随机应变？”
宋宁起得早。
边和圆圆说着话，也边等了一会儿了。
一开始看炜哥定了钟商羽给她上课的时候，心里是有点抗拒的。
这会儿的心情却又有点微妙，希望他早点来上完课结束，又有点不想他来。
九点四十。
宋宁望了眼墙上的钟，“为什么还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还没到时间呢。”圆圆指指分针，“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嘛。”
“不能卡着时间来吧……他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小区，应该早点出发吧？”宋宁想着。
一般她们第一次去某个地点，都是提前半小时以上到的。
九点五十。
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宋宁有点严肃，“钟老师要迟到了，马上就要十点了！”
十点就是他们约好的上课时间。
圆圆不解，“不是还有十分钟嘛……”
宋宁反问，“我们每次参加活动是不是都提前准备的？业内从没有人说过我迟到吧？”
各种品牌方合作方每次都会夸她们，说宋老师真是又敬业又守时、没有架子好说话、还长这么美，他们可真是太乐意和这么好的艺人合作了……
“……那倒也是。”圆圆不知道宋宁思维已经发散那么多了，只是点头，“看来宁宁你真的很认真啊，这么期盼着上课。”
“……”
被这么一说，宋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
不对啊，这样显得她好像很激动啊？
于是正色，“这不是因为，炜哥老跟我强调，说不能出错么。”
九点五十五。
终于来了语音通话，“我已经到楼下了。”
昨天给钟商羽发了她家的地址，具体到了门牌号。
她以为钟商羽到了小区门口就会和她说，到时候她就可以让圆圆出去接人。
没想到他直接告诉她到楼下了。
“我让圆圆下电梯去接你。”宋宁一面说，一面示意圆圆出门。
“没事，天挺冷的，别跑下来了。”钟商羽跟她客气，“我自己进来。”
“那行。”宋宁应了，“电梯密码我也发给你了。”
等到他按门铃的时候，竟然真的正好十点整，一分不差。
宋宁心里有些讶异，没想到他来的时间这么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特意控制的。
宋宁刚给钟商羽递上新的拖鞋，她家玄关处的对讲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门口的保安亭。
“喂？宋小姐啊——”
宋宁听出来了，是跟她最熟的那个保安的声音，于是喊了声，“叔叔。”
“我在监控里看到，刚刚有个陌生男子在你楼下站了二十分多钟，然后才上去，我想来想去不太放心。”
说到这里，保安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去了你家？我看他还拎了一大包东西，该不会是私生吧？”
保安知道她的身份，住这个小区的也有不少有钱人，所以保安也很警惕。
宋宁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不是，他是我请的老师，下次你们可以直接放他进来，不用登记了。”
“哦哦哦，好的。”保安应着，又自言自语，“小伙子也真是，大冷的天站楼下干嘛，也不早点上去……”
宋宁挂了对讲，就问钟商羽，“你一直站在楼下？你都到了怎么不上楼？”
“第一次来你这里，没把握好路上的时间，来得有点早。”钟商羽解释，“我们定的是十点。我怕到得早了会赶上你不方便的时候，女孩子应该也不希望提前太多被打扰？”
钟商羽觉得，毕竟是去女孩子的家里，要尊重她的隐私。
他怕到得早了，她没准备好、或者才起床、要化妆之类。
所以他认为提前五分钟是最合适的时间。
宋宁是真真切切意外了，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考虑这么周到。
不过，他对于去女孩子家的情况这么了解，难道他……
宋宁不动声色，装作不经意问他，“钟老师这么厉害，想找你当老师的人应该很多吧？去别人家的经验丰富啊。”
带了点调侃的口吻。
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可以算是朋友的，这会儿也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开开玩笑。
不料钟商羽的眼神像一眼看穿她想什么，“是我曾经去老师家上课的时候，想着提前到比较好，结果被老师骂了一顿，说打扰到师母休息了。”
这才顿悟。
从此以后，他绝不迟到，也绝不早到。
还有。
“我从不上门教课。”钟商羽又补充，神色有些似笑非笑，“这次是唯一的例外。。”
宋宁瞬间明白了。
像是钟商羽这种级别的大师，多少人求着他、花大工夫请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让老师跑上门。
想来，她是因为职业特殊，钟商羽才会来她这里。
不过这个，唯一的例外。
听起来还，有点特殊是怎么回事……
“你下次到了就上来吧。”宋宁带他往里面走，她专门整理出了一片教学的区域，“我平时起得都挺早的。”
身后圆圆的内心：哼哼，每次拍戏赶上要早起的时候抱着枕头不肯离开、被她直接掀被子拖下来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下次我让司机去接你！
小钟：别了别了，司机会打扰我们。
宁宁：？？
第5章
钟商羽拎了个大包来的。
一个黑色的大的手提包，看起来就沉甸甸的。
也难怪保安叔叔会误会，担心他携带了什么危险物品对她造成伤害。
除了手上拎着的大包之外，他还背了个单肩包。
宋宁示意他可以把包和外套放在沙发上，又问他，“你家住哪里啊？”
也不知道他过来方不方便啊。
钟商羽看她一眼，“？”
“不是……”宋宁怕被他误解意思，连忙补充，“你不是说，你从不上门吗？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平时怎么给别人上课的？”
“要么在学校，要么在工作室。”钟商羽解释了，“如果是我自己学生之外的人找我谈事情的话，就定在工作室见面。”
“哦……”宋宁表示了解了。
这么一看，她这确实是很特殊了。
小助理圆圆给他们倒了水，就去客房里待着刷手机了。
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钟商羽和宋宁两个人。
宋宁确实察觉到了一丝尴尬，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公，她现在和钟商羽算是因为工作原因产生了教学关系；于私，两人是毕业后多年未见也没有联系过的老同学。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联系，如果算上q/q上的祝福短信的话。
她已经很少用q/q了，几百年才会看一次消息。登上去了也没有什么重要消息，只有一些祝福语句。
看起来是群发的那种。
其中有来自钟商羽的。
但是每次她看到消息的时候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再回一句节日快乐显得太突兀，就想着算了。
再说那是群发的消息，他大概也就是把从前的同学都拖进去了。
总之，都不算亲密的关系。
更不要提，看到钟商羽之后，脑子里总是会冒出梦里的情境……
想着，干脆等着钟商羽开口吧。
“炜哥跟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钟商羽开口，“我也大致了解了你的……音乐知识水平，能想象到你实际演奏的效果。”
“那你觉得，我的水平怎么样？”宋宁有些期待。
钟商羽沉思一会儿，“如果你是跟着一个民乐团去演出的话，不发出声音也没什么事的。”
宋宁：“……”
钟商羽大概是觉得这样可能会打击她的积极性，又转而安慰她，“其实我的同行们也并不全是天才，大多还是要依靠后期大量练习才能取得成果。”
所以，如果肯努力练习还有希望。
宋宁：“……”
好了，她懂了。
还真是谢谢你，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呢。
“不过你也不需要走音乐的路，也谈不上天赋这些，短时间内速成的要求没有那么高。”钟商羽见她有些郁闷，又继续开口，“我听谈老师说了你的情况，是为了电影角色做准备？”
“谈老师？”宋宁疑惑。
“我研究生时候的同学。”
一般来说，他们的同学都习惯用某老师来相互称呼。
钟商羽解释，“还给《卞玉京》的电影做了古琴音乐指导。”
宋宁了然，就是那位教女主演古琴的老师。
听炜哥说起过她，她的主专业是古筝，但在古琴上也有造诣。网上都称她是美少女古筝演奏家。
宋宁忽然问，“所以，这次是因为那位谈老师找了你？”
所以他才打破了原则的？
钟商羽摇摇头否认，“不是。”
宋宁竟然觉得自己稍微开心了一点。
虽然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来源于何处。
“周导还没定人呢。”宋宁想到这个，又有些郁闷了，“跟我一起竞争这个的，还有我对家。你看过我微博吗？”
“看过。”钟商羽点头。
“就我前几天发的那条，拍了个书的封面的那条微博。”宋宁想到就生气，“我对家还给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