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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吧。”钟商羽客观，“我看那些记者拍到的画面里的人，也都是戴了口罩帽子眼镜的。”
说明不管那些艺人怎么装扮，还是有人能看出来。
尤其是对他们熟悉的人。
如果只是普通出个门，路人或者不熟悉的人乍一看，才不会放在心上。
“也是。”宋宁认可了这种说法，“大概是我气质独特吧，他可能是认出我来了。”
她这么一句，钟商羽原本打算开口的“我也能认得出来”就咽在了喉咙里。
宋宁又对他做了个收拾，“走吧，有缘人~”
钟商羽：……
*
短暂地放风之后，宋宁感觉钟商羽对她的要求……好像更高了。
“你觉得自己目前水平怎么样？”钟商羽问她。
之前她总是问钟商羽她水平如何了，这回，他让她自己评价自己。
这个问法，让她生出了一种被高中班主任找了谈话的紧张。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是女明星里吹得最好的。”宋宁宽慰自己。
话一说完，就看见钟商羽看着她。
宋宁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了想又说，“其实我感觉，我理论知识掌握得还行，基本的几个音的指法我也不会弄错，就是……可能有时候状态不太稳定？”
竹笛是吹奏乐器，吹得时候角度和气息都是很重要的。
她肺活量不够，再加上有的时候把握不好角度，就漏气或者破音了。
钟商羽点点头，“是这样，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再稳定气息。”
宋宁有些泄气，“我觉得这个好玄学啊，有时候我觉得吹出音好轻松，有时候就会突然找不到角度，吹不出声音来。”
“不是玄学。”钟商羽淡淡，“如果练得够多，就会形成肌肉记忆，就不会再有出错的机会。”
宋宁很受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再努力。
钟商羽怕自己太严肃，又补充，“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明天你还来上课吗？”宋宁算算时间，离试镜的时候不远了。
“明天我要去录个节目，就不过来了。”钟商羽看了眼手机的备忘录。
“录节目？什么节目？”宋宁来了兴致，“是不是要录好几天？”
等到节目播出，她也可以看了诶。
“cctv15的，录几首曲子。一天就够了。”钟商羽怕她得意忘形，叮嘱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懈怠。”
说完就觉得好像有些歧义。
录cctv的节目需要飞B市，当天去当天回，不在这里。
他原本是想表达，他不在M市，要去外地的意思。
结果这说出来好像……
显得他和宋宁住一起了一样。
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怕宋宁听了觉得奇怪。
结果宋宁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还顺着他的话，跟他保证，“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肯定好好练习！”
“……行。”
送走了钟商羽，圆圆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宁宁，你今天想吃什么啊？”圆圆揉了揉脖子，她窝在小房间看了好久的视频，还有些酸。
“随便，你看着买就行。”宋宁不在意，“就小区附近那个轻食吧，还近一点，你最近辛苦了。”
“哪里哪里……”圆圆不好意思。
她最近的工作是她跟了宋宁以来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白天就在她小房间里打游戏看视频吃零食，顺带还能一心二用，欣赏到她家宁宁的演奏。
帮她买完饭、等她吃完收拾好，就可以下班了。
圆圆都觉得过得太舒服了。
忽然看到宋宁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圆圆赶紧上前，“你要找什么啊？我帮你找！”
“你找不到的。”宋宁头也不抬。
圆圆就拍着自己保证，“你的东西都是我收的，你肯定知道在哪。”
“这个你真不知道。是我高中时候的东西。”宋宁说。
她住的这个房子是她工作了之后才买的。
是精装修的小区，可以直接住进来，除了她的衣服和化妆品，没什么东西需要她额外买的。
不过她从自己原来的家里带了好些东西。
很多都是她成长过程中写的日记、同学留言本、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
带出来也是怕哪天父母翻到了看了会尴尬……
翻了一会儿，就拿出一本，“我找到了！”
圆圆也有些好奇凑上去。
宋宁转过身去，用身体护住本子，隔绝了她的目光。
圆圆：“……”她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并不是要看隐私……
不过宋宁还是和她解释，“这个是我们高中毕业之前，老师让我们每个人留下自己的个人档案、交一张照片，最后汇总起来装订成册，每个人留一本做纪念。”
她把她和高中时候的日记放在了一起。
这会儿翻到钟商羽的那一页。
个人档案那里除了每人的联系方式、血型生日这些基本信息，还让大家写了自己的理想。
班主任希望大家多年后看到这个，还能记得自己当初的梦想。
钟商羽那里写的是：
短期内希望顺利考上音乐学院，在学校做专业最棒的；长远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宋宁也不避讳圆圆了，圆圆凑过来，“钟老师以前一寸照片也很帅的。”
宋宁：“这还用你说。”
宋宁捧着纪念册看了好一会儿。
现在的他在他的领域，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了。
在看看她自己当初写的：越来越美，越来越有钱。
……格局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的梦想是演奏家和作家，现在在弹琴写歌码字，四舍五入也算实现了~
第10章
宋宁在出道之前，炜哥检查过她所有社交软件的历史言论。
为了防止将来被人扒出她的黑历史。
宋宁显然是个乖乖女，社交软件上连个脏话都没发过。
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她中学时候的q，q说说，各种矫情的、当年流行的网络用语做的个性签名：
＇那首我们的歌，你把结局唱给了谁听＇
＇因为爱，所以悲哀，浓得化不开＇
＇那些往事啊，是谁，欲歌先泪？＇
……
炜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把它们翻完了。
最后忍不住，“没想到你以前还……挺文艺。”
他忍下了做作二字。
宋宁收回手机，“都跟你说啦，我是好学生，肯定没有黑历史言论的。”
“我也不是光担心你有那些言论。”炜哥耸肩，“我还怕被人扒出你初恋啊、和小男生的打情骂俏啊……”
“那就更不可能了。”宋宁保证，“这种心思怎么可能放在网上，我都是写日记的。”
炜哥：“什么？你还真有这种心思？”
“谁中学时候还没点小心思啊……”宋宁解释，“放心，只是点心情记录，我没有谈过恋爱。”
连暗恋都不算的心思。
……
宋宁翻着纪念册，不自觉就想到了当时和炜哥的这段对话。
再往下翻，和纪念册放在一起的，就是她的日记本。
宋宁想着这些，翻到了那一篇日记。
x月x日
今天是周五，又是一周结束了，好快。
我在课间，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我给钟商羽传卷子的时候，跟他说，我以后想嫁给你。
天知道我并不是想表白啊啊啊。
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也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害羞，他问我为什么。
我就说，因为觉得你挺好的，而且我们俩关系还不错，觉得如果嫁给你的话，以后应该会挺好的。
然后落落问我是不是喜欢钟商羽，没有吧－。－
我感觉我也不是喜欢他吧，如果喜欢他，我应该没法这么直接说出这种话。
正因为坦坦荡荡才能说出来，如果有了心思，都不敢和他对视了吧，说话也会紧张的。
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觉得挺好，但是真的还没到喜欢吧？虽然我也不懂什么算喜欢－。－
……
看完这篇，宋宁有些发愁。
前几天落落听完她的梦还说，梦境都是对现实的映射。
事实上，落落说的是对的。
她不仅做过这个梦，还曾经演练过梦里的情境。
她上次还企图试探，钟商羽记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结果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万一他记得这件事，也挺尴尬啊。
万一他忘记了，结果又经过她的提醒想起来了，就更糟糕了。
所以，她还是继续闭口不提吧 ……
钟商羽恰好在这时候来了电话，问她，“我的卡是不是落在你家了？”
“什么卡？”宋宁去客厅里寻找。
“学校打卡用的，我好像跟笔一起拿出来的，忘了放回去了。”钟商羽解释。
“唔……”宋宁在沙发和茶几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他描述的那张卡，“在的。”
“在就好。”钟商羽松了口气，“补卡有点麻烦。”
“你回来之后过来拿吧，或者到时候我找人给你送过去。”宋宁想着。
反正有圆圆在，可以让她跑腿。
她自己也可以给他送卡的，最近都没什么事，呆在家都要张蘑菇了。
如果乔装一下去学校，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宋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翻开背面一看，上面还印着钟老师的一寸彩色照片，神情有点冷淡，总体还是挺好看的。
和他高中的那张照片的神情还挺像。
鬼使神差的，宋宁拿手机把这张卡拍了下来，附带上面的照片。
嗯，她也就是想留个钟商羽的一寸照黑历史，便于将来嘲笑他。
*
次日，钟商羽就在学校有课，需要打卡上班。
宋宁不想让他前一天那么晚飞回来、今天又来她家来回折腾。
毕竟她家离得还有些远，于是就打算给钟商羽送过去。
“你是不是对你的职业有什么误解？”钟商羽不太放心让她跑一趟。
“我让圆圆开车直接开到你学校附近，然后你拿一下。”宋宁打算好了，“我不下车，或者下车也没事，我裹严实一点就行，我们上次在建初寺也没人认出我来啊。”
“建初寺和学校还是不太同吧……”
学校里年轻学生多，还都是对娱乐圈的东西很感兴趣的，能认出宋宁的概率肯定很高。
他倒是没什么，主要怕给宋宁带来麻烦。
“这样吧，我们在我工作室见。”钟商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工作室离学校不远，而且在一个产业园里，那里面人不多，你直接开到门口就行。”
“好的，我马上出发。”宋宁挂了电话就呼圆圆，“超级飞侠准备出发了！”
圆圆：？
宋宁开始穿外套，“我们去给钟老师送温暖。”
钟商羽把地址发到了她手机上，宋宁导航到了他发来的地方。
这才发现，他说的小产业园，其实占地面积挺大的。
开车进去后绕了好几圈，才绕到钟商羽工作室所在的小院子。
这个产业园的前身是清朝末年洋务运动时期的制造局，这几年被改成了产业园，里面有很多入驻的工作室。
也有很多都是独栋的小房子。
直接开到小房子门口，就看到钟商羽已经在等着了。
这里的确人少，也不会被拍到。
“麻烦你跑一趟。”钟商羽上前几步帮她开车门。
“为钟老师服务是我应该做的嘛。”宋宁递上他的工作卡，“你们学校这么严吗？”
不刷卡还不能上课了嘛……
“这个卡是多功能的，除了进学院要打卡上班之外，还可以用来刷教师琴房。”钟商羽耐心和她解释，“上课也需要刷卡，每个老师上课前要刷一次卡，下课后再刷一次卡。”
这样就可以确保考核老师的上课时常，防止有的老师随意提前结束。
“这么麻烦……”宋宁原以为只是像她们公司一样，只是需要刷卡进门。
“所以多谢你帮我送来。”钟商羽晃了下手上的卡，玩笑，“不然我寸步难行。”
宋宁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后面的工作室上，还有些好奇他的工作室是什么样。
“本来还打算有机会请你来工作室看看，按理说还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钟商羽有些歉意，“但我这会儿要赶着去学校。”
想请她专门来工作室参观，不是因为帮他送东西。
宋宁倒是不介意，问他，“你要上多久的课啊？”
“一个半小时。”一节大课的时间。
“唔……你都说了请我吃饭……”宋宁应了一声，忽然有了主意，“要不，我在这里等你？”
钟商羽：？
宋宁反应过来了，有些讷讷，“我说错了，这样也不方便吧 。”
哪有让别人待在自己工作室的，这也像家里一样会有很多私密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