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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种旁观者的眼神，看尽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上古时期，四大神兽族群庞大，几乎没有天地，可最终还是走向了种族繁衍的困难，才逐渐没落凋零。”即墨卿似乎在回忆过去，神色有些恍惚，以及说不上来的伤感。
沈顾年倏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揣在心口，星眸隐含心痛，打趣道：“即墨卿，你这样悲秋伤感，我很不习惯。”
即墨卿与沈顾年十指紧扣，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哑然失笑：“年年，它们教会我七情六欲，可我最终还是改变不了它们走向死亡的命运。”
沈顾年只是隐约猜到了即墨卿的身份，却不敢确定真像自己猜的那样。
终于，他还是怀着心痛，问了出来：“即墨卿，你究竟是什么？”
他能与天道抗衡，天道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更是从上古时期便存在，他熟知世间最终走向。
他知道四大神兽最终会陨落，更知道这仙盟大陆最终会走向灭亡。
这世间的一切，他仿佛都知道，却不会插手去改变，或者说是无法改变。
“年年，你不是猜到了吗？”即墨卿叹息，低头，鼻尖轻轻擦过他耳廓，最终在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沈顾年抿了抿唇角，双手捧住他脸，星眸认真：“我猜不到，你告诉我。”
两人都目光交接，即墨卿久久不语。
“即墨卿，我说过，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你，甚至爱你。”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让我喜欢上你的，你别想用天道当借口，就算天道不允，那又如何？反了天便是。”
沈顾年狂妄，忤逆天道的话，狠戾的撕开了即墨卿心房，不允许他再有一丝退路，也让即墨卿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沈顾年凝视他眼神，步步紧逼：“即墨卿，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决不允许你有反悔的余地，就算你是上古时期，引导世间走向的……神明……”
第237章
神明二字落下，天地间仿佛有片刻停滞。
即墨卿抱住沈顾年的臂弯用力收紧，丹凤眸紧紧锁住他严肃绷紧，认真倾注一切的面色，久久才抬手抚摸他脸庞，缓慢道：“年年，是何时猜到的？”
他没有否认。
沈顾年心脏激烈颤抖，半响才道：“是你告诉我的。”
是相处的点滴，剥丝抽茧，一条条的指向了令他极度揣测怀疑跟震惊。
他与天道抗衡，游走世间。
他从上古时期便存在。
他知道人族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修为更是莫测高深，又仿佛被压制。
他还说天道想让他沈顾年死。
这种种迹象，都仿佛在告诉自己，即墨卿的身份到底有多神秘，天道又为何要杀自己。
“是因为，我非这世界的人，天道不允许我存在吗？”沈顾年唯一能想到天道要抹杀自己的理由。
即墨卿眼神复杂：“年年，天道掌控的是天道轮回，祂必须要做到公正二字，否则就算天道自己，也不能够随意触犯法则伤害你。”
沈顾年身心巨震，从即墨卿的话里，他察觉了另外一种存在：法则。
“年年，我说过，就算与天道抗衡，我也绝不允许祂伤害你。”即墨卿低头轻笑，这笑声中，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戾气：“就算天道，也不行。”
沈顾年心脏涨的隐约作痛，有为即墨卿曾经孤独一人游走时间的心痛，更有即墨卿对他情感付出，如潮水涨满了心房。
他一直知道，即墨卿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看似相互对等的感情。实际上，是即墨卿一人在顶住了全部危险。
将他保护在如婴儿的襁褓之中，不允许一丝被伤害的可能。
但也就是这种单方面的保护，即墨卿从不肯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他。
沈顾年眼眶溢满了爱意。
即墨卿第一次见他如此赤裸无掩饰的情感，心脏如火般滚烫，想要将他紧紧抱住，与自己的骨肉融合密不可分，更想将他藏起来，永远藏起来，只属于他。
“即墨卿。”沈顾年双手捧着他脸，指尖抚摸着他眼角，轻声道：“我知道我很弱，我知道我现在只是累赘，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做这一切，会……伤害到你吗？”
他总是以元婴修为公众于世，可在与黄斌打斗之时，却还是受伤了。
是因为他的修为被天道压制削弱了，还是说不能使用过高修为法术？
更或者说，他正在，慢慢消失天地间……
若是后者……
思及此，沈顾年眼神流露恐惧，用力抱住即墨卿，脑袋埋在他肩颈，红着眼眶狠狠道：“即墨卿，你要是敢消失，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的……”
即墨卿浑身一震，将沈顾年整个人抱入怀中，垂眸温柔亲吻着他侧脸，喟叹：“年年，你是我留在世间的唯一眷恋。”
沈顾年眼眶泛红，他何德何能，拥有如此独一无二，付出全部的爱，哑着声音低喃：“即墨卿，你也是我唯一活着理由。”
即墨卿凝视他脆弱的一面，整颗心都化了，揉捏着他耳垂，轻笑道：“年年，你要相信师兄，怎么舍得让年年难过。”
沈顾年内心既是难过，又是酸涩，极度不安的情绪下，像只失去安全感的小狗，不停亲着他下巴，然后吻上了他嘴唇碾磨。
即墨卿心底缓慢叹气，温柔回吻，带着安抚的味道，没有丝毫情欲。
他不告诉他，就是不想他担心害怕。
“年年，师兄不会有事，我保证。”即墨卿从不发誓，只能不停给他保证。
沈顾年久久才平静下慌乱恐惧的情绪，整个人趴在即墨卿怀里，嗓音不自觉带上撒娇的味道：“即墨卿，你让我觉得自己，只能依靠你，像个废物一样。”
沈顾年并非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可在某些情况下，他的性格都非常强势固执。
就比如现在在修为上面，他自我厌恶的事，无法给即墨卿帮助，只能像个废物坐享其成。
“废物年年也很可爱啊。”即墨卿丹凤眸微亮，打趣道：“年年，肯让师兄养吗？”
沈顾年哭笑不得，本来很难过的，被即墨卿逗弄一句，心底的不安与伤感反而淡去了几分。
“即墨卿，你到底最后，准备做什么？”沈顾年从一开始，就知道即墨卿在布局，布一场很大的局。
而局中受益人，似乎是自己？
“年年，你可知道，仙盟大陆为何会走向毁灭？”即墨卿眸色微暗：“你可知，为何你会来到这个世界？”
沈顾年摇摇头，他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穿越来，便可能是一场阴谋。
可若天道本来就准备抹杀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活着穿越进入到原主的躯体？
还有，他到现在，也没摸清自己体内系统究竟是什么。
“天道看似是世间万物主宰，却依然要顺从天地之间的法则。”即墨卿眸色平静：“我与天道从混沌之初诞生，天道掌控世间万物轮回，而我……授予世间繁衍走向。”
即墨卿诞生之时，便以神明身份，游走天地间，观看世间走向。
上古时期，他化作妖族，观看妖族繁衍发展，在妖族鼎盛之期，为了种族平衡，他授予人族修炼术法的灵根。
“人族拥有灵根，竟然是你授予的？！”沈顾年怎么也想不到，人族能存活下来，是因为他。
即墨卿叹气：“那是因为我，有了私心。”
当神明不在公正，拥有私心，就不再是神了。
世间繁衍轮回的发展，就算是神明也不能插手。
沈顾年眼神复杂：“你从人那里，学会了感情。”
拥有情感的神，已不在得到世间法则的认可，神力自然就会被慢慢剥夺。
即墨卿温柔道：“也不算吧，我唯一没学会的，是世间的男女之情。”
沈顾年哑然，之后一脸古怪：“所以，你自诞生以来，就一直单身吗？”
想了想，沈顾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好奇：“你……还是童子之身？”
第238章
沈顾年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非常危险的问题，然后极快的举手投降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以神明来说，有欲望才更奇怪吧？
但是按照即墨卿刚才的说法是，他学会了男女之间的情爱，才会对自己时刻有发情的冲动。
也难怪，毕竟从混沌之初，就一直是单身，估计连左右手都没用过吧？
思及此，沈顾年看着即墨卿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终于不再给即墨卿打上「老色批」的称号了。
原谅他吧，他太惨了。
“年年，要不是答应你现在不碰你，师兄会教会你，有些话，心里想想就好。”
即墨卿笑的温柔似水，眼神非常可怕，捏着沈顾年下巴，温和道：“我很期待年年成年。”
沈顾年：这可能，就是不作不死？
“小爹，爹爹。”
这时，小金绿色的身影，嗖一下跑进了房间，语气难言激动：“本神龙好像看见朱雀了。”
这消息，却让沈顾年没多大震惊，反问：“是因为你吗？四大神兽，并没有真的灭绝。”
即墨卿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奥妙，令沈顾年一时间，无法从他注视下移开目光。
即墨卿笑问：“年年觉得呢？”
沈顾年沉思：“天道为了制衡，才让四大神兽灭亡，但你却反天道而行，让四大神兽都留下了唯一血脉，对吗？”
即墨卿捏了捏他脸颊：“聪明……”
沈顾年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天道要灭绝四大神兽，总要有个理由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就算天道再厉害，依旧要听从世间法则。难道说，四大神兽灭绝，以这天地间有关？”
即墨卿叹息：“年年真的太聪明了。”
沈顾年翻了个白眼：“别想转移话题。”
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犹豫了下才问：“是因为……死气吗？”
这话问出，即墨卿带笑的丹凤眸，顿时变得锐利，又潜藏着几分凝重：“你怎么知道？”
沈顾年心头一跳，因紧张而舔了舔干涩的唇边，缓慢道：“这死气，究竟是什么？”
原来即墨卿，真多知道死气多存在。
“年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即墨卿从不曾向沈顾年透露任何关于死气的存在，因此才会紧张。
他紧张的不是沈顾年知道死气的存在，而是紧张，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沈顾年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把系统的事情跟即墨卿解释。
“系统？”即墨卿脸色微变：“年年，这系统，是什么？”
沈顾年想到这是现代的称呼，便简单道说了下系统的作用，最后才说出了令他自己都费解的问题：“我现在的寿命是，一年。”
当初系统发布的任务，从最初生命值增长快速，到后面增长到越发迟缓了，就仿佛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这一年期限。
然而，即墨卿听闻寿命时限后，整个人脸色首次变得非常难看，倏然低头抵住沈顾年额头，丹凤眸冷凝，但嗓音温柔：“年年，我要进入你神识空间看看。”
沈顾年愣怔了下，点头：“好……”
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系统至于自己，到底是好是坏。
然而，即墨卿却无法进入沈顾年的神识，就被拒于门外。
即墨卿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十分恐怖。
第239章
沈顾年也没想到，即墨卿神识才进入身体，就被强烈排斥。
他下意识的询问小零这是为什么，结果无论他怎么叫，小零没有任何反应，这很不对劲。
沈顾年第一次瞧见即墨卿不笑时候的容貌，眉头紧锁，丹凤眸冷峻如剑，唇角的笑容也淡化消失，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不敢靠近，不可接触。
“其实，说不定这系统，是好的呢？”沈顾年语气轻松：“你想想，要是没有系统，我根本穿越不到这个世界，也不可能与你相识相爱。”
沈顾年抬手抚开他紧蹙的眉头。
即墨卿握住他手，眸色凝重，自嘲道：“我能看穿所有人的未来走向，唯独看不透你。”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罕见的流露几分颓废冷嘲：“年年，你看见的死气，正是因为我私心改变了未来，导致了天地出现崩塌的缺口。”
沈顾年满眼震惊，原来死气是因为天地崩塌出现了缺口，这不就跟女娲补天差不多一个道理吗？
思及此，沈顾年想到了系统可以净化死气的技能，快速收敛脸上的神色，不动声色问：“死气，究竟是什么？”
“世间发展，顺应世界法则，我与天道只是催动世界走向，并不能过多干涉。”即墨卿握住沈顾年的手，继续道：“妖族鼎盛之期，本可以繁衍万年……”
混沌之初，天地灵气最为精纯浓郁，巩固滋养着天地，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