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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索心头没了法子,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听塞婉的话北上和亲,该直接回南蛮的。
“巴索,你说有没有法子让我老一岁,侯夫人嫌弃我太小了。”女大三抱金砖,她要是比顾越武大三岁多好?
巴索嘴角微抽,韶华易逝,女子最怕衰老,他们家公主竟然觉得自己太小了,他纳闷道,“侯夫人嫌弃您小?”
怎么可能,顾越武才十四岁,塞婉足足比他大两岁,嫌弃她老还差不多。
“是啊,侯夫人说我要是大顾越武三岁她就答应这门亲事。”说起这个,塞婉也无奈,她是从母后肚子里蹦出来的,岁数哪儿能自己作主。
巴索想说什么,听闻此话,被口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女大三抱金砖,公主是不是想多了,侯夫人衣食无忧,像缺金砖的吗,肯定是怕打击到公主故意找的说辞而已,“公主,侯夫人的客套话而已,她知道您的岁数,故意找个您不能反驳的借口。”
皮肤黑可以想方设法刷面粉掩饰,年纪在那,是怎么都不能投机取巧的。
所以塞婉才叹气啊,她远远的见过长宁侯大少夫人,眉目如画,倾国倾城,难怪侯夫人喜欢那种人,便是她都忍不住被吸引,她要有宁婉静的容貌,夏姜芙一定不会拒绝顾越武娶她的。
“公主,长宁侯府的事儿您就别想了,最要紧的是找个称心意的驸马爷,离开南蛮好几个月了,宫里是何情形还不知道呢。”巴索心事重重,这两日他四处寻南蛮商人打听南蛮境内的情况,出门多日,商人们皆不知道是何情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宫里出事了。
塞婉心不在焉应了声,过了半晌,又问道,“巴索,你说顾越武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巴索不假思索道,“皮肤白的,个子高挑的,身材好的,门当户对的。”
越听塞婉越失落,每一样都和她截然相反,她有些丧气,“我让文琴她们钻研美白的法子去了,我十六了,不知还能不能长高。。。。。。”
第79节
“公主哪,您咋还想着顾五少哪,侯夫人不会应这门亲事的。”他打听了许多关于长宁侯府的事儿,夏姜芙嫁给长宁侯的故事都能编纂出本书来了,经历坎坷,心机深沉,长宁侯母亲都被她斗下去了,塞婉公主哪儿是她的对手,这门亲事,想都别想了,他循循善诱道,“公主,青年才俊多的是,您何须一棵树上吊死,改明日我问问谁家府上有宴会,您多去走动走动,会遇着心仪的男子的。”
入了冬,京城的夫人们好像格外懒散,成天在晋江阁听书看戏,一场宴会都没有,好不容易逮着两家娶亲的,人家说合八字的道士告诫他们亲事不宜过肆铺张,只请了亲朋好友小聚,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要想通过宴会遇着心仪的男子,估计只有等开春了,那成亲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巴索搓着手,踱来踱去想法子,听塞婉公主称赞宁婉静的容貌,他眼前一亮,“听说顾侍郎的妻子是侯夫人四处逛街选中的,公主,明日起奴才领着您到处逛逛吧,总在驿站守株待兔不是法子。”
夏姜芙和宁婉静的事儿人尽皆知,夏姜芙估摸着大儿子该说亲了,便坐着马车一条街一条街逛,逛了好些天才在铺子里遇着给亲人买礼物的宁婉静,宁婉静国色天香,夏姜芙一眼就喜欢上了,随后隔三差五在街上铺子里偶遇,变着法子讨宁婉静欢心送宁婉静礼物,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全被宁婉静退了回来,夏姜芙不甘心,一咬牙求得皇上赐了婚。
有圣旨为聘,宁婉静拒绝不得,两府的亲事就这门定下了。
有夏姜芙成功的经验在前,巴索打定主意不能碌碌无为下去,要走出驿站大门,多看,多聊,多偶遇,驸马爷不会从天而降,要靠自己努力,他握拳道,“公主,为了早日完婚回南蛮,明早咱就上街。”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不信遇不到驸马爷。
塞婉意兴阑珊,但不想拂了巴索好意,沉默半晌,小声道,“随你吧。”
翌日,天不亮塞婉就被丫鬟从被窝里拉起来,她睡眼惺忪瞅了眼漆黑的窗户,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天还没亮呢。”
“巴索公公说要赶在早朝前出门,文武百官下朝出宫就能看清楚各位少爷的长相。”容貌是否俊朗是成为驸马爷的必备条件,容貌过后是品行,轮番考量,人才济济的京城总会找到品貌兼优的青年才俊。
塞婉昏昏欲睡,由着文琴她们为自己穿衣梳洗,坐上马车,她脑子还晕乎乎的,“巴索,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马车驶快些,能在大人们进宫参加朝会时前淘汰些人。”文武百官,百里挑一选驸马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他又道,“安宁国有严格的品阶划分,五品及其以上官员才能上早朝,我们要是能从上朝的官员中挑出未定亲的少爷,他必然是人中之龙,驸马爷的不二人选。”
至于定亲了的,自然就不考虑。
塞婉阖着眼,恹恹应了声。
马车驶到宫门外,巴索扶着塞婉下车,从腰间取下牌子递给守门的禁卫军,托夏姜芙的福,她拒绝塞婉后,太后赠了块圆形的牌子,凭借牌子可自由进出两座宫殿直接往太后寝宫送信,他们主要是想看看早朝的大人,进入宫门候在宫墙边就成。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阴沉沉的天罩着雾气,十几步远连个人影都瞧不清,朝会的大人们验明身份,三五成群的沿着朱红色宫墙往里走,地上铺满了雪,脚踩得咯滋咯滋响,走着走着大人们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一道深邃锋利的目光锁猎物似的锁着自己,大人们缩缩脖子,歪头瞧去。
不瞧不打紧,一瞧吓得丢了魂魄,宫墙边站着两个无头尸,二人穿着白色披风,披风帽下,黑黢黢的不见脸,众人大惊失色,惊叫的朝里边跑。
一脚踏入宫门的大人们抬头,不敢往里走,惊慌失措摇着禁卫军手臂,沙哑的喊,“鬼,鬼。”
禁卫军偏头,视线落在靠墙而立的两人身上,艰难的抿了抿干裂的唇,“好像是塞婉公主和她身边的公公。”
雪簌簌落着,甬道上寂静得针落可闻。
☆、068
晨光灰白; 浓雾罩着的甬道上,大人们拢眉低头; 脚下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便是靴子踩雪的动静都没了,几片雪飘在鼻梁上; 冻得塞婉鼻尖通红; 忍不住抬手将其拂去,指尖阴冷; 她身子不自主瑟缩了下,“巴索; 你看得清他们的容貌吗?”
雾气笼罩; 面前经过的大人们戴着帽子; 五官模糊,除了胖瘦,其他压根识别不出来。
巴索鼓着眼; 睫毛凝结着霜雾,晶莹的挡在他眼前; 他不为所动,双眸瞪得大大的,“总会看清的。”
文武百官; 若要以身量论,武将高大威猛,体格健硕,而文官则身形瘦弱; 文质彬彬,那些身材肥厚的官员,十之八。九是好酒肉的,剩余一二则上了年纪发福所致,这部分人都不可取,塞婉娇小玲珑,如何能嫁给个胖子。
剩下的就是瘦子,待天光亮些,大臣们从宫里出来,容貌就看清楚了。
雪势愈发密集,巴索的发梢,肩头,堆积了小撮雪,然而他丝毫无所察觉,目光锃亮的望着宫门尽头,朝会结束,文武百官都会从这道门出来,他要仔仔细细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
半个时辰过去了,宫门口的禁卫军轮值,门口安安静静的,不见任何大臣从里出来,巴索如老僧坐定,姿势一动不动。
塞婉打了个冷战,搓着手,沿着宫墙来来回回散步以取暖,稀薄的暖光穿透云雾,浅浅的落下层暖黄,塞婉经过巴索身边时,沉思道,“朝廷好像发生了大事,这会儿都没大臣出来,咱不若回驿站吧。”
天不亮就从被窝里起来,早膳还没吃呢。
巴索翘首以盼的望着宫门,坚决摇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公主,咱坚持会儿,早日觅得驸马爷早日回南蛮,出门几个月,皇上和娘娘肯定想念您了。”
塞婉目光幽幽转向高大的宫墙,哦了声,继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终于,漫长的上午临近尾声,宫墙尽头终于响起大臣们的说话声,塞婉掸掸衣衫上的雪花,跳着走向巴索,积雪堆积覆盖了地上的脚印,而新鲜的脚印全是塞婉留下的,横排竖列,整整齐齐,好像军营里的队列。
宫门口,走在最前的大臣们本就因为近日之事惶惶不安,瞧见横竖整齐的脚印,脸瞬间沉了下来,再看宫墙边立着的两道身影,叫苦不迭,大清早差点被吓死了不说,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怎么还杵在那,等谁呢?
文武百官没有不忌惮塞婉的,没成亲的怕塞婉眼瞎看上自己,成了亲的怕塞婉挑中府里兄弟,而上了年纪的怕塞婉祸害自己子嗣,但凡有点人性的都会对塞婉避而远之,没感觉到今年冬天京城格外清净吗,连向来爱热闹的太后都特意叮嘱内务府和礼部取消了一年一次的赏雪宴,内里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都是有亲戚好友的人,众人再体谅太后的苦心不过,所以上行下效,他们也取消了各式各样的宴会,尽量低调。
不成想,塞婉跑到宫里来了。
“你说塞婉公主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朝会时辰早,那会天麻麻亮呢塞婉就在了,一站就是一上午,其心思不可不谓昭然若揭。
“想趁着年前将自己的亲事定下吧。”塞婉十六了,翻过年可就十七岁了,以塞婉的年龄,十七更不好说亲了。
大人们嘀嘀咕咕,不约而同扯了扯领子盖住自己脸颊,要是有可能,恨不得套上个麻袋挡住自己面容,千万别被塞婉给惦记上了才是。
大人们原地整理衣衫,磨磨蹭蹭许久不肯抬步,巴索看不下去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他尖着嗓门大喊道,“大人们快过来啊,午时了,诸位想在宫里用膳不成?”
他还赶着带塞婉去翰林院了,京城的青年才俊,除了上下朝的官员,再者就是科举后留翰林院的进士了,在这边浪费一上午,待吃了午饭,塞婉公主休息片刻,翰林院该下衙门了,好好的一天就这么给荒废了,出师不利啊。
巴索揉了揉眼,目光紧紧凝视着面前走过的人,为了看得更清楚,他特意站在甬道中央,从左往右,不放过任何年轻俊朗的面孔。
然而,和来时的龟慢速度不同,大臣们好像打了鸡血,双手拢着领子,拔腿跑得飞快,几十上百人同时涌进视野,巴索看得目不暇接,扯着塞婉衣袖,紧张道,“公主,您快看啊。”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大臣们以呼溜溜越过他跑到前边去了,留下几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气喘吁吁跟在后边,巴索:“。。。。。。”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巴索,他们都走了,咱要不回去算了?”众人的嫌弃都写在脸上,表达在行动里了,她再没点自知之明就该引起京城恐慌了。
巴索不死心,“公主,您等着,奴才进宫求见太后。”
塞婉的亲事她已开过一次口,再没确切的人选之前,他不会贸然请太后帮忙,情分是慢慢蹉跎没了的,与其磨着太后不如自己想办法,他问太后要了翰林院的通行牌,上午来宫门堵人,下午逛翰林,总会找着合适的人选。
塞婉和巴索的行踪不消半个时辰就在京城传开了,得到风声的翰林院最为胆战心惊,好些人直接告了病假,院士大人体谅众人心思,只要是告假的少爷都准了,至于已成家的,坚决不同意。
往日大人们说说笑笑去衙门的街上如今静悄悄的,整条大街几乎少有车辆经过,百姓们像是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默契的缄默了许多,大街小巷嬉闹的孩童皆不怎么出门了,今年的冬天,京城不是一般冷清。
夏姜芙坐着马车回城时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地上堆积了厚厚的雪,街上路人稀疏,冷风吹着雪四处飞,她放下帘子,问连夜回京的顾泊远,“承恩侯要遭殃了吗?”
街上安静得不同寻常。
路边的摊贩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京城关系错综复杂,像承恩侯这样的人物倒台必定会牵扯出许多官员,风声鹤唳,朝堂上气氛低沉压抑,传到外边,百姓们怕殃及池鱼,自然而然就减少外出了。
顾泊远靠着车壁,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黝黑深沉的眸子平静无波,“吃空响证据确凿,承恩侯在劫难逃,任励无辜枉死,此事他恐怕也难逃干系,至于刺杀之事,恐怕另有隐情。”
他派人细细搜查过事发地,大雪覆盖,对方哪怕有意遮掩有些东西也无能为力,比如,不小心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