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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哥忍不住问:“我在外听说过,你这‘劫焰掌’唐约,出手截兵器、破武器,正如闪电霹雳一样,连你都躲不过这一手,那对方得有多快?”
我道:“江湖上出手能有这么快的人,只能让我想到四个。”
首先是身处巅峰期的“神佛无相”高悠悠。
接着是天寂山的“雪落无痕”姬雪隐。
还有就是聂楚容的堂弟——“悲雀剑”聂云珂。
最后便是处于半退隐状态的天下第一杀手,接星引月阁的老七!
黑衣老哥皱了皱眉:“这人能睡在‘照天耀地门’的‘奇山小院’而不被人察觉,想必是聂云珂?”
我却摇头:“不是他!”
黑衣老哥诧异道:“你怎能如此断定?”
我道:“这人是在熟睡中瞬间出手,其攥脖子的动作像一种杀人的本能,而如果是聂云珂,本能动作应是拔剑,即便没有武器,也可取树枝替代,若是必须出手,也该是剑掌!”
能下意识地攥死脖子,说明其指力雄厚、劲力惊人!
这绝非擅剑的聂云珂!
看其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传说中那白衣如雪、不染世间尘埃的高洁型逼王姬雪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黑衣老哥面色一变:“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
我沉了沉脸:“多半是……天下第一杀手——昔日接星引月阁的老七!”
黑衣老哥有些后怕:“若真是他,你居然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去接近他,而且还能逼退他出手,从他手下全身而退……你的运气,属实不错……”
倒不是运气不错的问题。
因为距离太近,我躲不过那一掐。
也因为他全身心的本能都在杀人、锁喉上,是个完全放弃防御,不顾自己性命的人,我足以瞬间攥住这人脉门,然后猛发热。
如果他不松手,我的把握是能够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他松手了,这属实是不幸中的大幸运。
只是我不清楚老七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是为了救阿渡?还是为了杀什么人?
黑衣老哥仿佛是要走,我又问他道:“我一会儿要回到宴上,若是仇炼争与陈靖虹分出胜负,接下来就是我对阵那言风逸。”
黑衣老哥道:“你难道会打不过他?”
我道:“我能,但不能保证对方不出阴招。”
说完我看向这位至今不愿意透露身份姓名的老哥,我笑了笑,以一种异常苍凉的语气去问:“万一我死在台上了,你还不告诉我你是谁,也不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岂不是要稀里糊涂地就去见阎王了么?”
黑衣老哥在沉默。
别人的沉默是封闭与拒绝,他的沉默却更像是一种内心交战的掩饰。他在这阳光下挺直身躯,绷紧脊背,紧闭嘴唇,不知如何奇异的想法和闪亮的念头在打击他的防线。
不多久,他的防线裂了。
“我叫沈玄商,我是你师兄。”
我一惊,道:“你……你当真是……”
沈玄商接着说下去道:“你我从小一同在一个深谷中长大,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还有别的师兄弟姐妹,我们练的是同一种功夫,吃的是同一种饭,你从小鬼主意颇多,总是想着从深谷中走出去……可是等到真的走出去后……”
他渐渐沉默,似乎被一种无形无相的现实卡住了咽喉。
我忍不住问:“走出去后怎么了?其他的师兄弟呢?”
沈玄商沉默片刻,道:“没有了……都不在了……”
我身上一惊,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悲伤和愤怒在他身上积聚,而他忽然看向我,慢慢道:“你可能会奇怪,我为何要这样针对一个和我没有结下前仇的仇炼争……因为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儿……让我没有办法对任何一个练这功夫的人手下留情……”
我奇异道:“难道是因为……”
沈玄商咬着牙挤着笑:“因为我曾经手下留情过……但没有得来好结果……只有尝到了恶果,我才懂得宁可错杀,不要放过的道理……”
他说这话的时候,狠攥拳,怒拧眉,一种浓厚如阴云般的悲切与愤怒在他身上勃然欲发,像过往的一些悲痛事实,逼得他没有前路可探,更无后路可走!
一分慈心若换来万劫不复,难道还要继续仁慈下去?
我知道他的想法。
他和当时那黑暗长廊里的仇炼争是一样的。
与其坐以待毙,等待那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去判断对方是善心还是恶意,为何不错杀呢?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但是正因为我遇见过仇炼争,我瞧见他在做错了事后付出的惨痛代价,我才不希望沈玄商也这么做。
我只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道:“这想法很直接,也方便,但它不对。”
沈玄商奇异道:“怎么不对?”
我淡淡道:“因为我年轻时笃信的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沈玄商一愣,我只笑笑:“可沈师兄你……并不是一个能够做绝的人……”
“当时我在山洞里,轻易地用言语刺激你几句,你就因为愧疚,去与铸血坛的三个高手拼杀,去消耗内力,也因此……你杀不了仇炼争……”
“对人毫不留情,先下手为强,表面上利于生存,实际上带来更多风险,只是这些风险一时不可察,到关键时候才能暴露出来。”
“我在接触过仇炼争之后,基本可以断定的是,在你去动他之前,他压根不知道你这号人物,而你拼命杀他,却又杀不了他,结下大仇,想做又做不绝,于性命前程皆有大碍!”
沈玄商听我说了这半晌,不由得气愤焦急道:“我杀不了他,是因为你在救他!你每次都在救他!”
我微笑着诡辩:“我是在救他,上次救他是因为爱,这次救他是利用他。不同的救有不同的目的,不能一概而论!”
沈玄商怒了半天,最后只能气得一掌拍在大树上,拍得树摇木震,仍是愤愤不解道:“你,那你要利用他到什么程度才能放手!”
我道:“至少要等到我套出他的师门,或者等你更进一步。”
沈玄商仰首道:“我已经练到了‘劫焰掌’第六层!”
我面无表情道:“太慢了。”
沈玄商听得一窒,怒道:“不是我慢,是你天赋向来比我高强!”
我又道:“这与我的天赋无关,是仇炼争……他至少已练到‘天冰缥缈掌’第七层,你若练不到‘劫焰掌’第七层,就该潜心修炼,增强自身!拿暗器偷袭这些小伎俩……非但杀不了他,且要暴露你自身!”
沈玄商消化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这番用心不算良苦的话给勉勉强强吞了下去。而我训完他,我才想起来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你说了自己的名字,那我的真名是什么?”
沈玄商这回却泛起了倔:“我就不告诉你!”
我恼了:“我的名字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沈玄商坚决道:“因为我不相信区区一个言风逸,能杀得了你!”
我笑了:“你对我的信心,好像比我还足?那你现在不告诉我,万一我真死在台上呢?”
沈玄商愣了一愣,道:“那我就先杀了言风逸,再杀了仇炼争!然后把你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烧给你!”
他嘴唇微启,翻出一句雪亮的话。
“你打败了言风逸,活着回来,才能有机会听到你真正的名字!”
我道:“我会活着回来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捣乱。””
说完我认真而诚挚地看向他,一伸手去拍拍他的肩。
沈玄商这回倒是克制了躲避的本能,他没有躲闪我的接触。
而我笑了一笑,接着道:
“因为我的身世,我的名字,是你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解锁进度一大条啦!~
第111章 抱
我回去的时候,和沈玄商分线而动,我先正大光明地回,就说没追到人,然后他会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再混入人群里。
结果我一回去“寸夕堂”才发现,仇炼争居然还在与陈靖虹缠斗!
不愧是一条坚强硬朗的毛毛仇啊!
在带伤加内力消耗的巨大debuff之下,居然也能和陈靖虹斗到这个地步!
这人曾脚踢腰侧,半空连蹴,瞬间翻出掌风,多番击退对方的攻势。
也曾双足交叉蹴出,一蹴对方膝盖,二蹴对方胸口,以极大压力逼得陈靖虹退下!
还曾一掌狠拍,三道血糊糊的冰刺以一种任意转弯的姿态刺向了陈靖虹的手掌、肩头、胸膛,然后全被对方拍出的赤热掌风一一化解!
但我看出他颓势已现。
他的动作看似清爽利索,实则已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如今越来越狠、越来越急,只不过是因为内力即将消耗完之前的一种回光返照罢了!
我有些焦急地原地跺脚,小常却道:“别急别急,就算仇炼争输了,只要接下来两次都赢了,咱们还是成的。”
见我担忧之色不剪,他只继续道:“而且有一个你的朋友替你揍这仇炼争,不是好事儿么?”
我却拧眉道:“可我希望这个朋友是高悠悠,或者干脆是我,而不是陈靖虹!”
因为陈靖虹被逼得急了,也开始使用一些威力更猛、速度更快的招式!
他与我不同,我的内力天生就是赤灼滚热,而他的内力从丹田出发时,本是中正平和,只是到了经脉有所变异的手部,经由手掌发出,才会变得异常灼热滚烫起来。
这也导致,他其实会的不止是掌法。
还有指风。
指风的攻击范围远不如掌风,但攻击距离和速度却远胜于掌风!
他有几道指风夹杂着掌风间歇性地推磨而出,导致本来已经习惯了掌风速度的仇炼争顺着原来的模式一躲,结果猝不及防,被速度更快的指风击中!
不多久,他的小腿速度已被拖慢!
肩口开始以一种极小幅度微微颤抖。
他本人却浑然不惧,哪个部位不能用了就加强另外一个部位,另外一个部位不能用了他也绝不停歇,只发掌不停、血气不绝!
倘若不能赢,他就要拼命!
和一个无伤无消耗的陈靖虹拼命!
我忍不住眉头一皱,不住地往门口那方向回望,小常忍不住问我在看什么。我却摇摇头,不告诉他,反正台上激烈地交锋了几回,我就往门口望上几次,终于在台上又打了第十三回 合后,我等来了我要等的人。
是赵曦宁。
她之前匆匆而去,如今匆匆而回。
裙角翻飞之下,如莲叶在雨夜轻颤急飞,她瞬间施展轻功,飞到了擂台之下,与我对视一眼后,向着擂台上高喊。
“陈靖虹,你妹妹受怪病所困,日渐虚弱,你急需一味‘寞云神露花’去治她的病,而秦照川武库中正好有这一味药,因此你投靠了秦照川,是也不是?”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的恍然大悟,诧异的接着诧异,而那陈靖虹虽未回答,然而眉头一颤,嘴唇微动,手上动作也有所收敛,虽然仍发掌风与指风,但不曾像方才那样热切杀伐。
仇炼争得以喘息片刻。
我也因此放松几分,得意几分。
因为赵曦宁的去而复返,正是我一手安排的!
这人是赵家的未来家主,而等在门外的赵沧海是赵家的大管家,只会听命于她。
那赵沧海却不是一般的管家。
此人财可通神、手可通天,代表着赵家的脸面与手段!可谓是四处有亲朋,天下皆人脉。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查不到的情报,他就能查到、而且还能把情报准确地带回来!
所以我托赵曦宁去外面寻赵沧海,就是为了让他到附近的人脉处查一查问一问,看陈靖虹到底是为何投了秦照川?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真相。
陈靖虹眉目一变,孙杏昌笑容一淡,那赵曦宁再接再厉道:“陈公子,那一味‘寞云神露花’并非秦照川独有,临南城的傅九歌傅城主也有一枚!我家与他家是世代交好,只要我们出钱去买,他一定会给!陈公子无须委身于秦照川!”
她一片红润的双唇以极快的速度翻动,如翻书似的哒哒哒地就翻完了,别人还未说什么,孙杏昌当即听不下去,只冷声道:“赵小姐还请住声!打斗中不该有人以言语刺激收买!”
赵曦宁淡淡道:“我只是让陈公子知道自己有别的选择,又不是让他当场认输,孙管事未免也太急了些吧?”
孙杏昌眉目一冷:“那也是一种干扰!还请小姐住口!”
结果赵曦宁一住口,我就接力似的往台上喊:“陈兄!秦照川或许已为人所控,做了傀儡!他现在说的话允的诺是靠不住的!”
孙杏昌把头一转,口气不善道:“唐大侠慎言!”
我马上慎言,结果用手指一戳小常,小常又接力喊了:“陈靖虹!等你干完了这一波,秦照川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