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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竟躺着一个黄色衣衫的女子!
她睁着眼,面容秀婉含恨,仰着头,目光清凄如雪。
可全身上下似一动都不能动。
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只见那白灵龙指了指她,对着钟雁阵笑道:“钟捕头,不光是你和柳绮行在我手里,这‘素手摘星’的叶小颜,也落在我手里,被我带上山来!你说巧不巧,妙不妙?”
钟雁阵皱了皱眉。
柳绮行惊呼一声。
仇炼争依旧喝茶。
云淡风轻,冷漠依旧。
【小常惊怒道:“叶小颜?那个‘素手摘星’的叶小颜,叶女侠?她怎么也落到这贼子手里!”
我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他马上就抱住我的肩膀,怒道:“她在江湖中只有五次出手,可每次都杀的是武功极高、性情极残忍的淫贼!这小贼子是用什么卑鄙手段擒了她?”】
钟雁阵冷冷道:“白灵龙!你杀人害人便该冲着我,却不该牵扯别人!”
柳绮行则怒道:“叶小颜与你们幽寂山宿无仇怨,你抓她想做什么!”
“她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们认为我抓一个女人,还能做些什么?”白灵龙似得意万分,“你们是来抓人的捕快,却被瘴毒所误,反落到我手里。这说明老天爷都在帮我!既如此,我为何不能再猖狂一回?”
柳绮行怒道:“你,你待做什么?”
白灵龙笑道:“我先在你们面前扒光她的衣服,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她被我奸污,然后我再杀了你们!岂不更好?”
钟雁阵似也怒了:“你放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而白灵龙的手指已放在叶小颜的胸脯上。
正肆意地,炫耀似的抚摸。
柳绮行看的整个人都似冒起了红烟,青筋根根在额上凸起,连头皮都快炸开!
钟雁阵盯得怒目圆睁,他正要强行运功破穴,忽有一道白影冲了出去。
仇炼争。
他像一道天边而来的影子,双手背后,眸光向前,他越过茶桌,闪过昏迷的掌柜,一路如有风推他,连草木土地也在让他,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跃到了那白灵龙的面前。
白灵龙却早已预料,手指搭在了叶小颜的脖颈。
“你再进,我杀她!”
仇炼争冷冷盯他,未曾前进一步,也未曾后退半分。
白灵龙狞笑一声,道:“你赶紧后退,不然我——”
话未说完,仇炼争忽的一掌抬手!
白灵龙当即要逃,可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足已如冰冻三尺一般。
他已被仇炼争的掌风袭中!
他待要挟持叶小颜,却忽发现自己的手腕竟被人给反向翻折、分筋错骨!
他竟是被叶小颜翻折了手腕!
箱子内的叶小颜一声不吭,素手搭在这贼子的身上,随意一翻,就把白灵龙的身子翻了个颠倒!
她竟好像从未被点过穴道一般!
轻轻松松就一招克敌!
然后她看向了仇炼争。
仇炼争也看向了她。
看向这个扯断了人骨,还有些忧郁与淡然的姑娘。
忽的心房一动。
他竟然有了惊艳。
【小常这才松了口气,可松着松着觉得不对劲了。
他问我:“当时,当时你是看到了这一切的吧?”
我点头,他又问:“那你当时在哪里?”
我说:“我就在茶棚下。”
小常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我淡淡道:“我在打白灵龙。”
小常一愣,“在打白灵龙的明明是仇炼争和叶小颜啊?”
我平静道:“是啊。”
他似醒悟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惊悚地看着我说:“你,你,你假扮成了叶小颜!”
见我没有反应,他发了大火,怒瞪我道:“你在胡闹什么!你怎能亵渎叶女侠?”
我无奈道:“我没有假扮成叶小颜。”
小常刚松了口气,我接着补充了一句。
“叶小颜一直就是我。”
她从出道起就是我的马甲之一,何来假扮亵渎?
小常愣住了。
他像是被一道惊雷从头劈到了尾。】
第005章 他是如何对我
小常整个人都裂开了。
他瞅着我的样子,就好像我刚刚用魔法把他心目中的女神给变成了抠脚大汉,这种打击,使他像被一道雷反反复复地劈着,先裂开,再复合,再裂开,再复合。
他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努力遏制住内心的万马奔腾,问我:“你为何要有一个女子的假身份?”
我反答:“那你得问,为何这世上要有那么多贼,专门盯着女人去害?”
小常似乎听明白了。
叶小颜五次在江湖出手,只对付了五个武功极高、性情极残忍、手段极卑鄙的淫贼。这是因为“她”是个女子,且容貌姣好,才可身作饵,引蛇出洞。这些贼,虽顾忌她武功高,却总有侥幸心理,想要生擒于她,自己却先着了道。
所以,这个假身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理解之后,他稍稍释然,却又问:“你既用假身份去见仇炼争,为何又落到了那白灵龙的箱子里呢?”
我道:“故事不是还未讲完么?”
小常就浓眉一挑,凑过来听了。
为了叙述方便,我仍旧使用的是第三人称。
那叶小颜从箱中一招克敌后,白灵龙整个翻了个颠倒,又被仇炼争轻轻一掌一抬,抬上了天,落下了地,然后他整个人似被扔进了千年冰窟,格格发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半句。
【小常惊道:“这小子的掌力好生阴寒,似与你的炙热掌力正好相克。”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
仇炼争这时再看向叶小颜,发现这女子已从箱中走出。
她并非国色,身材过于高了些,五官也不是没有缺点。
只是她就那么站在那儿。
就似把日光一劈两半。
白的切碎了黏在她脸上,黑的就变作她瞳孔。
以至于她看人时,明明是淡淡的、毫不在意的、轻描淡写的一瞥,却显得无限风光被困聚于一角,然后全倾倒在你脸上,使你觉得她虽不够美,却根本无法把眼睛挪开。
【小常笑道:“你这么夸自己,不害臊么?”
结果我还没说呢,他自己先臊起来,苦笑道:“其实我遥遥见过她一眼,只觉得她……你那时,那个样子,确实是美的,可又说不出是哪儿美。”
我摇摇头:“那是因为我演叶小颜时曾求教于我的三位师父,她们都是曾经的名/妓,是她们亲自把这眼技、步态传授于我。叶小颜若不出色,我岂非辜负了她们?”】
仇炼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但只几眼,他便止住惊艳。
而且收回了心动。
他对自己情绪控制的精准,就似弓箭手对搭在弓上的箭镞一般。
然后他道:“你的穴道早就解了。”
叶小颜没说话。
他冷冷道:“你本可更早出手,却等到最后一刻,是想看看我们的虚实?”
这种偏激冷漠的口吻,使柳绮行对他怒目而视,让钟雁阵忍不住想叹气。一个能路见不平的人,到底怎么养成了这种句句不容人的口气?
而叶小颜只是看向了他。
多看了好几眼。
仇炼争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子一定会反唇相讥。
因为她美丽。
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美,但美丽的人岂能不骄傲?
可没想到,她开口却来得如此平淡、如此轻易。
“你很美。”
实话。
可没有哪个女人,从来也没有哪个人,以这样中立平静的实话,去称赞仇炼争这种锋芒毕露的美。
而且是用称赞去回应讽刺。
仇炼争果然愣住。
他抬头,皱眉。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回应。
他不习惯。
很不习惯。
因此他瞪那叶小颜。
目光针锋相对,却又跃动不休,似手心藏着的一股将明未明的烛火,火气是藏不住地往外冒。
他冷着脸,十分生硬地回击。
“你!也不难看。”
他夸人好像要命似的。
叶小颜却笑了。
她一笑,温婉就取代了忧悒。
这使她笑起来,不会让你觉得她是在勾人,而是让你觉得你被她这一笑给照顾到了、安抚到了。
这让仇炼争更不习惯。
他经常行侠、杀恶,曾立下天大的功,除过该千杀的贼,可就是因为常常受人陷害、让人轻蔑,他便管不住嘴,一张口愤世嫉俗,先伤人再伤己,他自己都习惯了与人结仇,也习惯了被人嘲弄、讽刺、然后伤害。
现在却有个不识相的人,以平和应对他的锋芒。
让他觉得好不得劲!
【小常问:“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淡淡道:“是他后来自己告诉我的。”
小常一愣,似乎想问仇炼争怎会告诉我这些心里话,可最终没问出口。】
然后叶小颜就越过他,去解了钟雁阵与柳绮行的穴。
这两人立即抱拳道谢。
柳绮行只问:“叶姑娘怎会落到这贼子手里?”
钟雁阵只问:“叶女侠怎会来此?”
这两句,就看出了名捕与剑客的差距。
叶小颜:“钟捕头,叫我叶小颜就好。”
她仰起头:“我在山下听说‘寂幽门’的十八门徒在作恶,又寻不到他们,干脆让这白灵龙把我捉了去,他若能把我带到恶徒们的老巢,会省我许多时间。”
钟雁阵苦笑道:“倒是我们耽误了你,那就感谢姑娘出手之恩了。”
叶小颜淡淡道:“不必,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快冲破穴道了。”
钟雁阵毕竟是钟雁阵,内功比柳绮行强不少。
他听完便笑笑:“姑娘好眼力。”
叶小颜欲转身离开,那柳绮行却道:“姑娘一人行事不安全,现下白灵龙已被擒,不如等我们拷问他,问出老巢,再一起行动?”
叶小颜却摇摇头:“方才我仰头,见山上有一点亮芒一闪而过,那应是监视这茶棚的人。我们在这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已经知道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白灵龙,没用了。”
她转身欲走,却有一人拦住她的去路。
仇炼争。
这如剑般杀气凛凛的男人冷眼盯她。
而她以飘然平和的气息抬眼仰望。
如一把剑刺进一朵漂浮的云,云和剑都无处容身。
他用最森冷的口气说。
“我错了。”
叶小颜听得一愣。
连钟雁阵和柳绮行也愣了。
这眼高于顶的年轻人竟然会认错?
没想到仇炼争又是冷讽一句:“美丽的人必然骄傲,我以为你是个例外。可我错了。”
他扯动嘴角,一字一句道:“叶小颜,你很傲慢。”
柳绮行简直气笑了。
还以为对方会认错,结果是指责。
可这种指责,居然是由最傲慢的仇炼争说出来的。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自己难道不是最傲慢、最瞧不起别人的人?
仇炼争只冷声道:“你仗着会点解穴功夫,就让自己落在白灵龙手中,在你被送到老巢之前,你得受他多少侮辱折磨?这些你想未想过?”
“刚刚他的手指就搭在你的胸脯上,若你解穴慢上一步,你是不是要由着他扒了你的衣服?”
“他固然轻了敌,你孤身一人前去,不也是和白灵龙一样地轻敌?”
他忽顿了一顿,瞪叶小颜:“轻敌,便是傲慢!”
柳绮行虽觉不忿,但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最后还跟着点了点头,倒是钟雁阵双手抱胸地听着,只觉这年轻人虽然说话难听,但确实如此。
叶小颜一开始面无表情,听到后面也只是淡淡地问:“所以呢?”
她还是没有反讥。
而是平静地请问。
仇炼争紧抿唇三秒钟,目光冷如寒潭。
“所以我看不惯。”
“我才是此间最傲慢、最自大的人。”
“有别人比我更自大,我便看不惯。”
“除非你有一定要傲慢的理由,否则我便想问个清楚。”
钟雁阵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使得仇炼争飞速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就像一把刀子搁在喉咙上。
可已伤不到钟雁阵分毫了。
因为他可以看出,这年轻人骨子里,对自己的傲慢和自大清楚得很,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张嘴和鞭炮似的突突响。明明好意提醒,却一定要先伤对方,再伤自己。
怎么会有如此扭曲纠结的关心?
【这时小常问我:“那白灵龙摸过你的胸,可你明明没胸,他就没察觉出异样?”
我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啊?我当然有胸了。”
小常好像又裂开了。
他就张着个大嘴,双眼凸得和死鱼一样,转头就盯我胸口了。
我当然有胸了。
虽然是个假胸。
但它是一个很专业的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