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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不及我爱你》作者:晏筱莙
文案:
我爱沈寂北,沈寂北却为我而死。
内疚的我,嫁给了沈寂北的孪生弟弟沈寞南。
婚后,面对沈寞南的第二人格“沈寂北”,我积极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却被沈寞南百般阻挠。
第1章 离开他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刺眼的阳光和喧嚣的世界同时隔绝在外。
沙发旁开着一盏落地灯,灯光柔和,室内的温度也很适宜。
但舒适的环境并未让我的心情变好。
我很沮丧,整个人被负面的情绪牢牢包裹住。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控制不了。
“文师兄,我应该怎么办?”
“阿然,离开他吧。”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文谦。
就算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也知道,对于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说,文师兄刚才做出的建议是不专业的。
砰!心理咨询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目光飞快扫过文谦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丈夫沈寞南,也是文师兄刚才建议我离开的人。
沈寞南大步走进来,文谦站起,礼貌地朝他伸出手:“沈先生,您好!我叫文谦,是阿然的心理医生。”
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沈寞南无视了文谦,目不斜视地越过他,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睨着我。
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骇人,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沈先生,你吓到阿然了。”
话音落下,沈寞南突然转身,朝文谦用力挥出一拳。
文谦躲闪不及,被击中头部后,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好像懵了似的。
“文师兄!”
我吓坏了,尖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要去查看文谦的情况。
沈寞南半道截住我,将我紧紧扣进他的怀里。
“放开我!”我挣扎不脱,只能大声询问,“文师兄,你怎么样了?”
“把他带出去,好好招呼!”
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立时走了进来,一左一右钳住文谦的手臂,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寞南,你要干什么?你不可以伤害文师兄!”
沈寞南闻言冷笑,扭头吩咐保镖:“揍一顿,记得千万别把人打死了。”
门被反锁上了,但即使隔着一道门,文谦的痛呼声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忍不住流下眼泪,“寞南,你快让他们停下!再打下去,文师兄会死的!”
“你就这么心疼他?”
沈寞南眼神变了,修长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气息迫近。
我偏头躲开。
“怎么,你的文师兄能碰,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反而不能碰了?”
“寞南,你不要污蔑我们。我是来找文师兄做心理咨询的,我们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沈寞南反剪了我的手,将我推到沙发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真假是什么意思。
“沈寞南,你疯了,这里是心理诊所,不是家里!”
可他充耳不闻,恣意妄为。
第2章 你没病
我被沈寞南搂着肩膀走出心理咨询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文谦躺在外间的沙发上,脸肿了,眼眶青紫,嘴角有干涸的血迹,身上的白衬衣掉了两颗纽扣。他看见我便想要起来,但是站在沙发边的保镖动作更快,将他按了回去。
“阿然,文师兄没用,保护不了你,对不起!”
明明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受伤。
“文师兄……唔……”
沈寞南扣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别提继续说话了。
“文先生连我们夫妻间的事都要管,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要是你太闲了,我不介意帮你忙一点,好让你没有时间觊觎我的妻子。”
沈寞南搂着我要走,又停下,轻谩地开口:“刚才我一时忍不住,借用文先生的地方与内人交流了一下。我会让人送支票过来,以作为文先生更换家具的补偿。对了,我太喜欢那张单人沙发了,请文先生不要扔掉它,把它送到沈宅去。运输的费用我来出。”
这一番直白的话,是张牙舞爪的炫耀,更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臊红了脸,不得不继续埋在沈寞南的怀里做鸵鸟状。
背后传来文谦心有不甘的声音:“沈寞南,阿然是你的妻子没错,但如果你不珍惜她,继续伤害她,迟早有一天会有别的男人代替你来爱她。”
“看来文先生还没死心,你们两个……”
生怕沈寞南又让保镖动手,我急得挣扎起来。
意外地,沈寞南没有阻止我。
我抬起头,目光撞进他深沉一片的眸中,心猛地颤了一下。
沈寞南紧抿着唇,他在等,等我做出选择。
但我其实没有选择。
我先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过身看着文谦,浅笑着说:“文师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治疗,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文谦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白皙斯文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沈寞南显然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眼角眉梢间多了些隐约的笑意,搂着我往外走。
“阿然,等一下。”文谦又道,“前两天遇见语师妹,她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跟你见个面,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语师妹?
我微怔了一下,旋即想起,文谦口中的“语师妹”姓秦,名丝语,我在毕业前曾经与她打过几次照面,但交情还没深到专门约见叙旧的程度。
但她的父亲秦韫教授是一位在心理学界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在大学里开了一间心理辅导室。
文谦是在暗示,我可以去找秦教授做心理辅导。
“谢谢文师兄转达,我会尽快打电话给她的。”
一上车,沈寞南就吩咐司机升起挡板,立刻开车,然后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说:“不许去见秦丝语。”
我惊讶地看向沈寞南,他为什么会知道语师妹的全名?
沈寞南俯身过来,薄唇贴近我的耳边,意味深长地说:“阿然,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文谦敢勾引我的妻子,我当然要把他和他的社会关系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我往旁边退开一些,转过头看着他,“你想多了。你不让我去文谦那里寻求帮助,他担心我放弃治疗后会加重病情,所以才给我推荐别的心理医生。”
沈寞南脸色微变,语气有些不自然,“阿然,你没病,看什么心理医生。”
第3章 替代品
“你真的觉得我没病吗?”我凄然一笑,“寞南,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你和我一起去做心理疏导,好不好?”
“我和你去看心理医生,让他确诊我有精神病,会对你造成严重伤害和精神困扰,你就可以以这个理由跟我离婚,然后和你的文师兄双宿双栖了。多么好的如意算盘啊!”沈寞南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误会了,我跟文师兄是清白的!我们之间真的就是医生和病人,还有校友的关系。”
“那大哥呢,你敢说你和大哥也是清白的?大哥死的前一天,我亲眼看见你和大哥在玻璃花房里接吻。”
封闭的狭小的车厢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沉重起来。
沈寞南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意外。
我早就知道,沈寞南在婚前就已经发现了我对沈寂北的感情,我也一直等待他摊牌发难的那一天。
但我没想到,会是在今天。
“大哥走后,你之所以愿意跟我结婚,是把我当成了大哥的替代品。现在你勾搭上文谦,是因为你发现文谦更神似大哥,还是因为你发现我无法替代你心目中的大哥,嗯?”
我拼命摇头否认,但其实心虚得很。
我和沈寞南青梅竹马,自小就被两家父母默认为一对,但我真正爱的人,是沈寞南的孪生哥哥沈寂北。
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经常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喜欢把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位置。
他喜欢看书,画画。
他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他弹的钢琴曲很好听。
他很少参与我和沈寞南的活动,但又总在我的视线中,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他是我年少时一直仰视的人,也是我安放少女隐秘心事的人。
“李然,我沈寞南是你想利用就利用,利用完就随手扔掉的人吗?”沈寞南眼里含着痛苦,越说越激动,突然一拳朝我的面门打过来。
我吓得闭上眼睛,可是等了很久拳头都没有落到脸上。战战兢兢睁开眼,才发现他的拳头打在了我脑袋旁的座椅靠背上。
看得出,沈寞南在努力克制自己。就算再愤怒,他也从不会真正伤害到我。
我不否认他爱我的事实,但无法做到同等去爱他。我对他的感情,始终少了一点什么。
我知道这对他不公平,也因此一直心怀愧疚,自认没有权利怪责他日益见长的脾气。
“李小然,你又惹阿南生气了。”伴随着淡漠清冷的语调,沈寞南周身的气场瞬间改变了。
我悚然一惊,我姓李,单名一个然字,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叫我“李小然”,那就是沈寂北。
震惊之下,我没忘记瞥一眼车窗外明亮的天色,现在确实还是白天,可“沈寂北”怎么出现了?
以往,沈寞南只在天黑后才会变成“沈寂北”。
第4章 第二人格
见我不说话,“沈寂北”轻轻一叹,收回拳头,坐正了身体,眼睛并不看我,而是直视着前方的挡板:“李小然,对阿南好点,这是我们欠他的。”
又是这一句!
这几个月来,每当我支撑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沈寂北”都会用这句话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但我实在不懂,“沈寂北”口中所谓的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沈寂北曾经说过,他要和我在一起,可他食言了。
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让我可以继续活着。
但对我而言,与其让悔恨日日夜夜蚕食我的心,不如当时和他一起葬身于大海的波涛之中。
“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不要对他好,因为我不欠他的。如果非要说谁欠了欠谁,那么肯定是你欠了我的。沈寂北,我恨你!恨死你了!”我任性地冲着“沈寂北”发火。
以前,我总是能冷静面对“沈寂北”,因为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沈寂北,而是沈寞南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
但是今天我的情绪实在太糟糕,糟糕到我宁愿欺骗自己,他是真正的沈寂北,是我至今仍然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你要恨我,那就恨吧。”“沈寂北”慢慢转过头来,眼神沉静地看着我,“但是,李小然,我请求你,对阿南好一点。”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神情也好,语调也罢,都像极了我十分熟悉的,性子清冷内敛的沈寂北。
我拒绝不了来自沈寂北的请求。
“我尽力。”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我既已经嫁给了寞南,就一定会忠于婚姻,但我的心只属于你,寂北。关于这一点,你不可以强求我,因为我做不到。”
他与我四目相对,良久,轻叹一声,伸出双臂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摩挲了两下,道:“李小然,委屈你了。”
我突然生出不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这时,路口亮起了红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我扭头看向车窗外,不知何时开始,外面飘起了细雨,车外的景物都变得朦胧起来。我的眼睛有些酸涩,心也仿佛在下着雨,淅淅沥沥,总不停歇。
车子正好停在靠路边的这条道上,我飞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逆着风,冒着雨,在人行道上奔跑着。
借着雨水的掩盖,我肆意流着泪。
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十多分钟后,我跑累了,停下来,站在路边的花坛旁,扶着腰大口喘气。
一直跟着我的车子也停了下来,沈寞南从车里出来,连伞也没有撑。
“你胡闹够了,马上跟我回家。”沈寞南用力攥住我的手臂往车上拉。
我顺从地上了车,刚坐好,沈寞南就一脸嫌弃地将车里备用的大毛巾扔给我,又让司机老李把空调调至暖风档位。
但饶是如此,淋了雨的我还是在当天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
后来我听陈妈说,家庭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留下口服的药后就走了,沈寞南守在床边,亲自照顾了我一整夜,喂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