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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是故意等贺岸上完药才进来的。他知道他这个爹最爱面子,不想被他看到面目狰狞时的模样。
“爹。”贺北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轻轻放置在贺岸床前的桌案上。
贺岸抬眸看他,那双被岁月混沌的眼眸之中透出几分亮光。他的眉心却是愕然一皱,语气狠厉:“臭小子,竟敢瞒着我去墨都。你不想要命,还拉拂衣一起?”
贺北此时不想惹贺岸生气,语气变得罕见的乖顺:“我也不想带拂衣一起,但是他决定的事情我又怎么能改变。再者,我们不是齐齐整整的回来了?爹,您为天下大局考虑,我也是同理。”
贺岸脸色一冷:“天下大局?我看你是想得到那三枚白子,武功更是一层楼才对吧。野心这么大,还说的冠冕堂皇。”
贺北将目光落在贺岸后背上正在渗血的绷带上:“爹,我就是为了大局。这三枚白子您是放心交到坏人手里,还是亲儿子手里?不,你亲儿媳妇手里。我们两个平定西南便打算重回芜疆,不问世事,绝不会用这一身功力做损人害己之事。这三枚白子落在我们手中是为了以绝外患。”他顿了顿,说出藏在心中最重要的原因:“成为强者,才能够好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贺岸冷哼一声:“歪理。”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贺北说的有几分道理。
“爹,我来喂你喝鸡汤吧。”贺北主动提议。
贺岸很是讶然,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如此体贴了?心上虽是一暖,只是他喝鸡汤不管是被谁喂都觉得挺别扭,他最烦别人把他当成大病人一样伺候。于是,剑眉一挑,瞪眼道:“我自己来,又不是胳膊断了。”
说罢,他抬手准备接过贺北手中的鸡汤,结果牵扯到了背上、胳膊上的伤口,当下疼得浑身一颤,冒了一身冷汗。
贺岸面目狰狞一瞬,立刻修整成无事发生的表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贺北没有掩饰他眼里的心疼之意,他道:“爹,我看你也趁早退休,和我们去芜疆养老。”
“我不至于那么怕死。”贺岸话罢,还冷笑一声,好像觉得贺北的话有些荒唐。
贺北紧接着道:“您的意思是我怕死喽?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的追求。”
贺岸听罢这话,倒是没有觉得他没追求。这样的生活何尝不好。贺北年纪还小,没有拿起,不谈放下。只是他当初将西南的担子拿起,就再难放下了。
贺岸用生气的语调说了句玩笑话:“孩子?你生?”
贺北眯起眼睛笑嘻嘻道:“如果有什么丹药能让男人生子,我生也不是不行。”
贺岸若不是重伤在塌,早就一巴掌朝贺北脸上呼了上去。
“我开玩笑的。我喜欢二人世界。”
“爹,来,喝汤。”贺北讨好般一笑,舀了一勺鸡汤送到贺岸嘴边,又说:“放心,鸡汤温度端来的时候就刚刚好,再不喝便要凉了。”
贺岸张嘴一喝,发现亲儿子喂的鸡汤,好像就是不一样哈。
有点好喝。
一些将士进出帐营中,瞧见贺北与贺岸这副父子情深的模样,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和江湖传言中不大一样。贺老将军眉眼含笑,难得展现的一丝柔情,全都给了自家儿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江湖传言中的厌弃。
果然,江湖传言不能信。
贺北喂完贺岸鸡汤,又喂了他一碗药。走之前,还给自家老爹主动运转了一下他体内紊乱未休整好的内力。
从贺岸那里出来,已是傍晚。
吃过晚饭,贺北集结忆林军十八营各兵长齐聚营帐,商议未来三日的反攻计划。
他将自己的建议讲予各位将领听,他们听后都认为可行。也对贺北的智谋称赞不已,说他完全有能力接手贺岸的位置。
但贺北却没有这个意思。
他表述完未来三日的反攻计划,便急匆匆把心思放在了谢倦一人身上。
谢倦发现贺北无论在哪,都能把那个地方过成自己家的“样子”。
首先,床铺铺了五六层,软和的不行,一坐就能陷进去,舒服是真舒服。
军营中条件简陋,但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玉器、屏风、摆件。陈设布局虽然和家中比起来是差远了,但看上去。。。。。。也挺费过心思的。
谢倦觉得。。。。。。很没必要。
谢倦被贺北拉到床榻上去坐,他首先是捞了捞贺北的枕头下面,查看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比如:长袜。
谢倦语气冷飕飕的,像是讽刺不像是夸赞:“床铺倒是收拾的干净。”
“那是,今晚要和夫人睡,枕头都特意多备了一个。”贺北舔着笑脸一边,一边伸手要去解谢倦的腰带。
谢倦似笑非笑道:“这么急?”
“检查身体。”贺北神情看上去倒是正经。
他真怕谢倦身上有什么伤,白日时怕他担心,不肯告诉他。
为谢倦衣服时,他很小心。当贺北看到谢倦肩侧三根手指长、且无比显眼的血痕时,眉头紧紧蹙起,心中波涛暗涌,脸色瞬间黑沉至极。
他问:“谁弄的?”
谢倦听贺北的口气,好像他下一秒便要冲出去提剑杀人了。
他解释:“是昆仑血奴,他们的爪子比野兽尖利。”
贺北感觉这三根爪印实则挠在了自己的心肉上,难受。
“上过药了吗?”
谢倦语气轻松:“上过了。”
贺北凶巴巴的问:“今日呢?”
谢倦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
“我来。”
贺北从床头的木匣里掏出一堆上好的上药,从中精心挑选几种,为谢倦涂细细上起药来。
贺北涂抹到他痛处时,谢倦没忍住,“嘶”了一声,皱起眉头倒抽一口凉气。
贺北心里直泛疼。此时对金沙的憎恨多了不止百倍。
他涂抹完谢倦肩上的伤口,又去检查谢倦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口。所幸除此爪印之外,都完好无损。
与贺北半月未见,谢倦虽然嘴上不说,但不想念枕边人是不可能的。对方久违的怀抱袭来时,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宛若一个疲惫的旅人沉浸入一方热气腾腾的温泉。是莫大的幸福与满足,能化解所有伤痛与遗憾。
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抱着抱着,贺北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一把握上谢倦的腰,手指还钻进他的衣缝里,捏了捏细腻滑嫩的皮肉:“拂衣,好像又瘦了些。”
“痒,别捏。”
谢倦忍不住唇角翘起,笑了几声,因为太痒,在贺北怀里乱动了几下。
谢倦笑起来的样子,似是冰天雪地里偶然冒出的一株红梅,清丽脱尘,能够惊艳整个隆冬。
融化贺北心底所有封存的角落。
贺北早已心猿意马。他付诸行动,俯首吻上怀中的谢倦,在他未曾褪下笑意的唇上辗转反侧。时而温柔,时而霸道。
越品味便越想完完整整去拥有他,任谁都无法再觊觎他的傲雪红梅。
两人第二日还要参与战事,不宜进行太过火的交流。所以只是亲亲抱抱便结束了。
深夜,贺北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是白天茶喝多了,又或许,是美人在怀,他竟然得忍住什么都不做。
“睡不着?”谢倦的声音从他而后低低响起,还带着一丝绵绵的嘶哑。
贺北尴尬道:“有点。”
谢倦的语气平静如水:“要不。。。。。。”
贺北以为谢倦要说:睡不着要不就出去走走。
谁知,谢倦攥着他的手腕放在了他亵裤的绑带上。并说:“一次就够了吧?”
他快被贺北翻来覆去折腾的烦死了,想着不如让他释放了这个精力。
下一刻,他便被半坐起身的贺北拦腰抱坐在了腿上。
某人得逞一笑:“好,就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番外一部分计划写成现代转的小北和师兄。
第138章 完结篇
预计三日的苦战不到两日便结束了。
能够让全军都震惊的名场面; 不过是大战第二夜。
夜空墨染,明月当空,渺渺星辰垂挂于平野。
两军交战火热间,一只火凤纵横燎空; 发出能撼动天地的怒啸。紧接着; 一道金光撕裂万里层云; 强劲磅礴的剑气若江潮滚滚而来,首当其冲的三千奸杀敌军被纷纷震落下马来。
五位大衍宗师从未见过这般强大的剑气。
也是这一剑,名动江湖; 知道世上竟还有一种比宗师还高的境界,武道天人。
五位大衍宗师被贺北与谢倦联手击退,他们为以绝后患,将这五位大衍宗师的气海丹田皆废。
金沙江湖最顶尖的宗师折损一半,武学成就至少要倒退三十年的历程。
最后一步; 贺北乘游于火凤; 直击白萩。毕竟所有战事纷争皆有他而起; 血债该有血来偿。
上一世,白萩是由谢倦一剑诛杀。这一世,也该轮到他来讨要这份血债。
白萩的项上人头被贺北一剑拿下。他效仿上一世白萩如何处置贺岸的尸首——他向来受之于兵刃; 还之于兵刃。将白萩的人头悬挂于宁枯城墙整整一月,一是为震敌,而是为泄西南人民积攒多年的恨意。
贺北知道对付金沙最好的办法只有以战止战。
故; 忆林军对金沙败军乘胜追击; 逼他们退回于金沙内境。金沙唯恐境内领域被忆林军趁机攻占; 在这份巨大的威胁之下; 同意与金沙签订一份休战条约; 归还三十年以来所有侵占西南的城池领地。
并在未来三十年内; 不再派兵出境。
这份结果大块人心,中州江湖也迎来了片刻的安稳。而西南的地位可谓蒸蒸日上,无人再敢轻易挑衅。大家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每年,中州各地都会派遣大量的军马前去镇守西南。
平定西南后,贺北与谢倦在西南陪贺岸小住了几月。
待它们回到芜疆,已是春日。
…
三年后。
芜疆的四月初,温暖如松州的初夏。春风饱有十里柔情,染尽漫山芳菲意。
“师兄!”祁年左手拎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右手拎着一只肥美的鲈鱼,一脚直接破门而入。
谢倦正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捏小圆子,满手都是面粉。看到祁年那副神采熠熠,张牙舞爪的高兴模样与幼时无甚差别,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道:“当心,别踩到安安。”
安安又吃胖一些,圆滚滚的像个小球。此时正躺平在庭院两道侧、绿毯如织的草坪上晒太阳。
祁年将今晚的食材放置进小厨房后,探出一只脑袋来问:“师兄啊,我好饿好饿,有什么糕点可以先垫垫肚子。”
谢倦思索片刻,抬眸道:“屋里的桌案上有栗子糕、桃花酥。”
“唔。”祁年冲进屋里,手都没洗,直接拿起一块栗子糕囫囵吞进肚里。
祁年这次造访两位避世师兄是带着任务来的。只是这任务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他再过三日就要启程回松洲了。若不能将此事办成,估摸着徐棠会把他给绑上惩戒台打一顿。
祁年正思虑着,右肩被重重拍了一下。
“二师兄。。。。。。是吧,是我二师兄吧?”祁年盯着眼前这个满头凌乱发丝披散至腰间、胡子拉碴、眼神倦怠含着浓重血丝的邋遢男人,依稀能分辨出,此人是他的二师兄。
祁年此次造访芜疆,待了总共半月,都没见到这位二师兄一眼。
听谢倦说,贺北心血来潮想做一把武器,图纸计划落实完毕,便将自己关在二楼的室内做了起来。一做就没踏出那屋中半步,不见天日,除了谢倦也不肯其他人。
祁年都不禁感叹,他这个师兄懒起来不要命,刻苦起来也不要命。
贺北又在祁年肩上重重一拍:“年年,给哥烧水,哥要沐浴更衣。”
祁年想起那件事情,此时不敢忤逆贺北,乖乖去给贺北烧水。
贺北沐浴更衣、修正外表之后,又恢复从前般隽美无双,好看夺目。
祁年三年不见这个日常姿态张扬随意的师兄,如今发现,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但那份少年意气仍在。
“年年怎么同我一般高了。”贺北摸摸祁年的头,目光“慈爱”。
祁年眉心一皱:“我都多大了,还摸我头。”
贺北轻笑两声:“你在师兄这里永远都是个小屁孩。”
祁年做了一个鬼脸:“什么小屁孩,我都到了娶妻的年纪。”
贺北语调一抬:“娶妻。。。。。。年年可是有意中人了?”
祁年摇摇头,目光暗淡下去,掩过一抹神伤:“暂时不想考虑那些东西。如今,兰渚那些内门弟子、外门弟子都要靠我一人来教,哪有时间考虑那些。”
贺北听出祁年这话里多多少少有些怨气。
他眼眸一挑,含笑道:“当兰渚的老大,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梦想吗?”
祁年叹气:“我现在才理解大师兄那会儿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