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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师兄真绝色-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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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灿然的青色剑光闪过,黑袍居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
  “沉雪剑?妈的,你也配用。”贺北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撩拨起来。
  “春雷山翻遍都没寻出个影来,原来是在你这儿。”
  贺北从藏身的树顶飞下,暗骂一句:“小偷。”
  山顶的疾风呜咽,夜寒陡峭,贺北与黑袍又一次对立而战。
  伴随着清脆空灵似鹤唳的剑鸣,沉雪剑如同一束乍现的流星,撕破万籁俱寂的夜色,直直朝贺北胸口处刺来。
  贺北从容一笑,抬袖准备伸手接住这致命的一剑。
  令贺北没有想到的是,比剑来得更快的是一道青色身影,过于熟悉的淡香萦绕在贺北鼻尖。
  雾白色的发带划过贺北的眼眸,模糊他的视线。
  有一个人每一次在他生命里出现的意义都与救赎有关,他是他一个人的神明。
  谢倦出现的那一刻,贺北眼里的杀意化成和煦春风,拂过谢倦的纤长玉颈,最后落在他们共同握住沉雪剑的手上。
  与谢倦想象中不同的是,他的右手没有率先握住无情刺来的冰凉剑刃,而是握住一只触感熟悉、坚韧有力的手掌。
  贺北比他更快接住飞来的剑刃。
  谢倦回眸一看,少年眉宇间饱含戾气,握住剑刃得手掌正簌簌留出的温热鲜血,渗透过指缝,连同他的手背一起染红。
  剑刃又被黑袍用内力往前推近一寸,剑刃再次将贺北掌心的伤痕加深一寸,鲜血顺着贺北微抬的小臂灌流下去。
  大颗血珠不断滴落在谢倦的衣袖上,绣出朵朵盛开的红梅。
  这点痛意对贺北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不会让谢倦受伤的。他欠谢倦的太多,今天这只手就算不要了,也不会让谢倦流一滴血。
  谢倦此时与贺北并作一条心,覆在贺北手背上的手不断向贺北灌输着真气与内力,极尽所能帮助贺北抵抗黑袍的力量。
  贺北在谢倦耳畔道:“师兄,站在我身后,让我来就好。”
  谢倦巍然不动。
  贺北就知道谢倦不会示弱。也正是因为谢倦站在他身前,他不敢使出全力。再者,他若是使出全力,沉雪剑定然会被他与黑袍所碰撞在一起的力量挤压,断成几截。
  贺北认真道:“师兄,你先松开我的手。我有办法对付他,你站远一些,最好是十米远之外,不然我不好发力。”
  谢倦犹豫片刻,终是点头,他松开贺北的手背,屏退到离贺北刚好十米远的境地。
  贺北见谢倦所在的距离算是安全,开始迅速运作体内蓄势已久的磅礴真气,腾空而起翻身空中一跃,反手握住沉雪剑的剑柄,天降雷霆般,从中斩断黑袍对沉雪剑的控制。
  贺北将沉雪剑在手中把玩一圈,朝谢倦的方向扔去。且喊道:“师兄,接着。”
  沉雪剑重新回到谢倦的手中,谢倦万分激动。
  他第一件事情不是看沉雪剑是否完好,而是查看沉雪剑的剑穗是否还安好。
  只见剑穗完好无损,月长石磨成的圆珠依然明亮,珠底刻的小字“寒川”依然深刻,流苏一根一须所幸都完好,只是有些蒙灰,谢倦的清澈瞳眸中闪过一线光亮。
  沉雪剑的剑刃上还滴落着贺北的鲜血,谢倦瞥见以后眼里的光又转瞬暗沉下去。
  贺北此时气势正盛,本想继续与黑袍对战,谁知黑袍已经消失不见。
  贺北问道:“师兄,你怎么会来红姜山?”
  谢倦坦然解释:“有些失眠,我在窗前写字,看到有人影从你房间里鬼鬼祟祟飞了出去。凭直觉吧,我觉得九成是你。想看看你大半夜出去要做什么。”
  贺北神秘一笑:“师兄怕我大半夜出去和人幽会?”
  谢倦立刻摇头:“这倒没有,我是怕你遇到危险。”他面色一顿,终于问出最想问的:“你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我追你时始终差你一大截。”
  贺北调笑道:“我轻功一直很好。想做坏事,轻功好,是基本要求。”
  “做坏事?”谢倦皱起眉头,看向贺北还在流血的手掌。
  谢倦掰开贺北掌心,一道触目惊心的深刻剑痕涌入眼帘,他的心猛然一揪。
  贺北掌心的剑痕此时正源源不断往外流着鲜血。谢倦迅速从袖中掏出止血药与备用纱布,动作既轻柔又熟练地替贺北上药包扎来。
  贺北从小到大离不开磕磕碰碰,大伤小伤就跟吃饭上厕所一样没有断过,谢倦随身携带的药物与纱布,多半是专门为贺北准备的。
  被上药的贺北呲牙咧嘴起来,一直喊痛。谢倦怀着一副看破不说破的心,耐着脾气安抚他几句。
  “痛死了痛死了。。。。。。”贺北在谢倦耳边不知疲倦的絮叨矫情着。
  谢倦抬眸瞪了贺北一眼:“闭嘴。”
  谢倦的耳畔终于安静片刻。他仔细包扎完毕后,终于空下心来,提出自己的合理质疑:“你是不是去赌了?”
  贺北摇头:“怎么会,我已经戒了。”
  谢倦的语气里带着责怪:“那为什么要来红姜山冒险,蝉衣是可以卖出好价钱,但万一除了意外呢,命比什么东西都值钱。”
  让谢倦更加后怕的是:“黑袍为何也在红姜山?是不是他在跟踪你。”
  “与黑袍相遇只是偶然。”
  贺北忽而想起黑袍之前说他娘是长歌楼楼主的事情。
  “师兄,你知道吗,有一个事情我也是今晚才知道,十分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3章 长歌楼
  贺北的右手受伤; 他特意走到谢倦左侧,因为这样可以方便去牵谢倦的手。
  上一世,贺北没有机会像普通恋人那般去牵谢倦的手。所以今生他珍惜他能够抓紧谢倦的每一刻。贺北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多久是头,他拥有的越多; 就越害怕失去。
  两人掌心贴合; 五指相扣。
  谢倦微微低首; 耳垂泛红。
  “师兄,黑袍说我娘是长歌楼楼主,你说有不有趣。”贺北的脑海里浮现一张模糊的脸庞; 没有太多细节。铺雪般的银发,湖水般的碧眸,笑起来嫣若粉樱的红唇。她的神情温婉,气质娴静,说话时; 声音犹如涓涓细流般动听。
  他已经记不得母亲的具体摸样; 这些印象有很多是他凭借记忆拼凑来的。总之;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把母亲与江湖广为流传的女魔头联想在一起。
  “黑袍会我娘所创的功夫,你说他会不会是长歌楼曾经的弟子?”长歌楼楼主自从开始修炼吸功大法;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家三千弟子一口气吸个干净。
  “你说黑袍会不会是最后幸存下来的那个弟子,然后这会子把对我娘的气撒到我头上来了。”
  “若我娘真是长歌楼楼主; 我突然明白我爹为何把我和她扔在芜疆那么多年不管不问。他没亲手诛杀我娘已经算是突破底线。当然;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 这是他们的事; 与我无关。黑袍真当我是小孩子; 会被这些正邪恩怨而左右情绪与思想。”
  谢倦思索片刻; 不知该从何分析:“事情越来越复杂,我看他的样子,不得到你身上的白子并不打算罢休。”
  贺北道:“天下一共十三枚白子,说白了,他就觉得我是那个软柿子,觉得从我下手最快。有本事他去抢我爹的,去抢白萩的。”
  谢倦忽而问道:“白萩?白萩是何人。”
  白萩是金沙天地盟将来的盟主,贺北忽然想起,江湖暂时还没他这号人物。白萩名声鹊起,至少还在十年以后,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与他匹敌之人,简称,宿敌。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兄,我们多摘些蝉衣回去,要不然那老东西该醒了。”贺北用眼神撇撇地上正昏迷的猛兽,墨角麒麟。他这会倒是感谢黑袍先帮他解决这个麻烦,省下他许多力气。
  谢倦严肃道:“也不要全部摘完,若是绝种便不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贺北神秘一笑:“师兄,你知道为何这东西这么难以生存,并且只有红姜山才有。”
  谢倦神色迷惘着摇摇头。
  贺北指指墨角麒麟:“蝉衣是需要依靠一种特殊的养分才可以存活,这种特殊的养分便是墨角麒麟的粪便。”
  谢倦欲摘蝉衣的手停顿一下。他问道:“你是打算卖还是自己用?”
  贺北将摘下的蝉衣收进袖中:“当然是自己用。”
  谢倦的眉眼间涌现一抹笑意:“来葆青春?”
  “你师弟我需要吗?我这张脸,再过十年,照样是嫩的。”
  谢倦伸手捏捏贺北的脸:“让我来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贺北笑笑:“开玩笑的,师兄,其实,这蝉衣有利于平衡我体内白子的力量。”
  “原是如此。”谢倦想,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来红姜山了。他本来还担心贺北摘太多,蝉衣会绝种,既然是这般原因,又忽然改变主意,想多摘一些。
  两人加起来一共摘了九朵。
  蝉衣有异香,此时,他们浑身都是这个气味。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天色已经由浓黑逐渐转变为墨蓝。
  “好。内个,师兄。。。。。。”贺北凑近谢倦,从背后忽而抱住谢倦的腰肢,将头埋在谢倦颈侧,唇擦过谢倦耳畔,微微摩蹭起来。
  谢倦身躯一颤,脸开始发烫。
  “师兄,趁现在没有其他人,我们。。。。。。”贺北话说一半就不再说下去,搞得谢倦既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
  谢倦吞吐道:“我们做什么?我们。。。。。。”
  “师兄,就是想多抱抱你。师兄,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贺北双目含情,言语暧昧,撩拨的谢倦心比风乱。
  谢倦低头瞧着贺北放置在他腰间的手:“什么偷情。。。。。。”
  贺北继续在谢倦耳边吐着热气:“师兄,我早晚都会娶了你,到时候,我们光明正大的抱。”
  谢倦立刻反驳:“娶?谁要你娶。”
  “那你娶我?我们谁娶谁都一样。到时候洞房花烛,凤冠霞帔,别人有的排场,我都会给你准备。”
  谢倦没贺北想的那么多,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倒是希望婚礼办的简简单单,请亲朋好友团聚在兰渚吃一顿好饭,再与心上人喝个交杯酒,如果能掀个盖头就更好了。
  他不禁回想起小时候,与同门玩过家家的时候。
  贺北小时候女相男身,太过于好看,通常扮演新娘。
  而谢倦通常扮演一家之主的角色,偶然也需要扮演新郎。
  一到拜堂成亲的环节时,谢倦就得按照流程去掀贺北的盖头。
  那时,谢倦掀开盖头,看到贺北一张被涂满雪白面粉的脸,还有用炭条画的毛虫虫状的粗粗眉毛,以及颊面上两坨猴屁股般的红,笑的险些背过气去。
  贺北在谢倦的颈侧轻咬一口:“师兄,想什么呢?”
  谢倦收回涣散的目光,敛起微翘的嘴角,皱下眉头:“又属狗了?”
  贺北沉吟道:“师兄,将来等我掀你盖头。”
  奇怪,贺北怎么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谢倦果断摇头:“不。”
  贺北顺着谢倦来:“那你掀我的。”
  谢倦低声道:“你想太多。”
  贺北想的确实很多。上一世洞房花烛夜,他都没有正经掀过谢倦的盖头。
  谢倦被强灌软筋散却依然有反抗的力气,贺北只好将人用粗绳捆绑起来,将其变成一头可怜兮兮的困兽。
  盖头遮去谢倦的视觉,使他眼前只有红茫茫一片。
  谢倦如同崖边狂风中的小草,那些铺天盖地狂风骤雨般的羞辱,让他凌乱。又如同一张被揉碎的宣纸,贺北肆意的泼墨写意,对于谢倦来说不过是人生路上沾染的污迹斑斑。贺北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他既心碎又痴迷。
  谢倦在疼痛折磨中不断喊停,大骂贺北一句:畜生。
  人太不安分,惹得贺北怒火中烧,揪着大红盖头连同谢倦的发一起,狠狠甩撞进自己的怀里。他将盖头撕扯掉,掐起谢倦的下巴,怒红着双眼嘶吼道:“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谁?我不是畜生,以后我是你唯一的丈夫,生同眠,死同穴。你愿意让一个畜生操/你吗?”
  最后补骂一句:“不解风情。”成功让谢倦气出眼泪。
  那些年他站在高处太久,没有人敢反抗他,忤逆他。谢倦是他心头的唯一软肉,但他似乎已经失去好好疼惜一个人的能力,只剩占有。
  每每回想这些,贺北心中就会涌现出无限的愧意。
  贺北走到谢倦跟前,他想,若是谢倦带着前世的记忆,此时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吧。
  明明是他对不起谢倦,此时他却想和谢倦讨一颗糖吃,证明一下,现在是甜的。
  “师兄,你能不能主动亲我一下。”
  谢倦似乎不敢抬眸对上少年炙热、满怀期待的目光,于是乎,他快速休整情绪,将不自然的神情狠狠压住,视线终于直视起贺北,严厉道:“把脸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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