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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自己,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我一丁点念想都没有。有一副关于他的画卷还被我爹给撕了。。。。。。”沈秀说着说着,感觉鼻尖有一些泛酸。
谢倦神色平淡:“理解。”
沈秀的眼里含着一抹散不开的郁色,但依然硬撑起一个笑意来:“嗯,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喜欢。你那师弟不是个好人,不过我看的出,他对你是真好,哈哈。”
谢倦听罢这话,倒是觉得沈秀说的不对:“我师弟人很好,你别误会他了。”
沈秀这一听这话便想: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立马道:“你师弟好,你师弟好,你师弟天下第一好。”
谢倦的神色稍稍松软一些,道:“嗯,我先休息了,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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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拿着沈秀给他的巨额欠款,先去西六街秋织巷寻了一趟叶遇。
叶遇已经早早睡下,睡得正香,便被一股力量猛然推醒。待他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抱臂含笑定定望着他的贺北。
吓的他险些过去了。
贺北眼神玩味:“叶老头,起床,来生意了。”
叶遇愣了一会儿,接受现实以后,叹了句:“你真是我祖宗!”
掀开被子的叶遇迎着夜里的寒意打了一个冷战:“来找我做什么?”
“我要加购一批东西。”贺北左手腕上的银镯被他轻轻按下一个机关,隐隐的,有齿轮磨合的清脆声响传来。一只做工精致漂亮的银翼机械鸟扑闪着翅膀从暗处飞来,最后停留在贺北掌心,
贺北指着银翼鸟道:“图纸给你,这样的鸟多给我做几只。期限是三日内,能做多少做多少。做好后亲自给我送上山,到时,我还有事其他要交代你。还有,我记得你有一把凤首箜篌?借我一用。”
叶遇神色讶然:“你怎么知道我有那琴?”
贺北轻飘飘道:“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要借。”
叶遇冷笑道:“你知道的,钱到位了,给你都成。”
“十万金够不够?顺道,把我之前在你这里欠的尾款一并补上。”说罢,贺北将那张沈秀给他钱券扔到叶遇面前的桌案上。
叶遇拿起钱券仔细辨别着真假:“我记得你是什么咸鱼派使者?东西送凤语山算几个意思。”
贺北笑吟吟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一点辨认能力都没有。”
叶遇捏着钱券,忍住了想要手刃贺北的冲动。
贺北与叶遇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惦记着还在饿肚子的谢倦,匆匆跑去夜市买了一大堆夜宵。回客栈的路上,他走得急,还迎面撞上一人,云吞汤洒了对方一身。
“你长不长眼?”
听着含着怒气的声音有些耳熟,贺北抬眸一看,发现是熟人。
“厉羽,厉美人。”
厉羽蹙着眉头正要发作,一见对方是多时不见的贺北,不可遏制的心头一动,怒气全然已经消散。
他微微一笑:“贺公子。。。。。”
贺北道:“好久不见。”起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问:“近来过得如何。”
厉羽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还算不错。。。。。。”宋璟对他还算情深,和宋明安大闹一顿,最终给他争来一个妾室的名分,他现在衣食无忧,对比起以前在恶鬼手下讨生活得日子,过得还算是满意。
贺北面含歉意:“对不起啊,汤不洒了你一身。”
“没事,全洒在披风上了,我换一个就好。。。。。。嗯。。。。。。你怎么下山来了。。。。。。真武大会的事情我听说了,还一直担心你,如今亲眼见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厉羽总觉得自己现在在做梦一般。
第091章 插曲
贺北神色一软:“多谢厉美人挂念。对了; 想问你一件事情。”
厉羽柔和一笑:“请说。”
贺北刻意压低声音:“这里不太方便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细聊?”
厉羽将笑容敛住,指了指路对面的一家尚在营业的酒馆:“去哪里说罢。”
贺北点头。
两人共同踏入酒馆,抉择了一个靠窗、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下。酒馆里的客人并不算多; 气氛还算清净。
贺北挥袖; 将小二招来; 道:“来坛罗浮春。”他把目光抛向厉羽,问:“厉美人,喝的了这么烈的酒吗。”
厉羽点头。他久居风月场; 喝酒是必备的技能。
等厉羽将侍从支走,贺北才道:“我们长话短说。漾绝有一个叔叔,你可知?你曾经身为他的右护法,这些事情,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吧?”
厉羽有些迷惘地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漾绝那么狡猾的一个人; 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 ”
贺北又问:“那你可曾见过一位身材高挑衣着黑袍、时常带着副银色手套的人曾经与漾绝有过来往?”
厉羽思索片刻; 眼眸一亮,道:“见过两次。漾绝都是单独与他共事,我每次偶遇也只能瞥见个影儿。”那副手套他认出是由昆仑雪丝制成的; 所以刻意多看过几眼,
贺北换了种方式问:“关于漾绝,你知道多少?”
厉羽如实道:“我对他的了解并不算深; 顶多算是知道他的一些喜好。比如喜弑杀、好男风、喜欢吃北府菜、喜甜、喜爱研究各种刁钻毒辣的秘术。。。。。。他的寝卧里供奉着两个牌位。。。。。。应当是他的父亲与母亲; 名字我真的记不太得了; 因为我见过一次; 只记得。。。。。。有一个丽字。”厉羽说到此; 心里有些莫名发慌:“怎么了; 江湖上说,镜花宫不是已经被云顶之巅与真武盟合伙剿灭了么。。。。。。”厉羽没有明白过来贺北此时突然调查漾绝的意思。
贺北端起一盏刚倒好的罗浮春,浅尝一口,眸色深谙下去:“漾绝是死了,镜花宫灭不灭也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设局的人还在。”
厉羽蹙起眉心:“你的意思是,镜花宫的背后另有高人?”
贺北晃动着手里的酒盏,嘴角撇起一抹冷笑:“不错。”他深吸口气:“松洲城未来几日,可能会不太平,你多保重。”
这话像是在厉羽心头重重压了块石头,他不解:“什么意思?”
贺北轻描淡写道:“很快你就会知道。”
厉羽愈发看不懂眼前的少年。。。。。。他异色的瞳仁在他看来并非异类的象征,更像是璀璨耀眼的星河。只看一眼,便会不自觉地陷入其中。
贺北望着窗外夜色,进入短暂的沉思。厉羽静静在旁喝酒,没去打扰。等贺北回过神来,只听他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今夜我们便当没见过。”
厉羽点头:“明白。”
两人告别后,厉羽没有马上离开酒馆。而是看着少年绯红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又独自喝了会酒,才离开。
回到客栈以后,贺北没拿钥匙,小心叩响房间的门。
来开门的人是谢倦。
谢倦的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外袍,他睡眼惺忪,神色略微有些呆滞。看到贺北后,似月光般纯净的眉眼亮了亮。
“回来了。”
“你,喝酒了?”
谢倦揪起贺北的衣物闻了闻,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酒瘾这么大?出去一会儿还要喝酒,别以为我闻不出来。”谢倦以为贺北怕他唠叨,背着他偷偷去喝了一顿酒。
“师兄鼻子这么灵?就喝了两口。”贺北觉得自己有些冤,他属实就喝了两口。只叹这个酒味道太浓,一沾就散不去。
谢倦没摆什么好脸色,转身轻飘飘道:“进来吧。”
贺北念叨着:“师兄,你先回屋等我,我去给姓沈的送点吃的,省的他饿死了。”
贺北粗鲁敲开沈秀房间的门。
沈秀好像没睡,眼眶有些发红,目光伤神,破碎的神情与他平日里刻意伪装出的儒雅风度,简直判若两人。
贺北忍不住调侃道:“哎呦,沈老板在这儿感春伤秋呢,打扰了打扰了。”
沈秀道:“感春伤秋个屁,这客栈用的什么廉价香薰,我有些。。。。。。”说罢,沈秀重重打了个喷嚏,生生飙出几滴眼泪来。
贺北笑笑:“沈老板金枝玉叶,挑剔的狠,不想我们这种糙人,睡柴房都香。”
沈秀随口一问:“你睡过柴房?”
贺北耸肩:“别说柴房了,犯了错,猪圈都得睡。”
沈秀又将贺北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我倒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特别的少城主。”少年身上有着天然的贵气,却也有着罕见的韧性。“你爹当真是贺岸吗?”
“我爹是谁不重要,就算我爹是天王老子,也不关我的事呀。”贺北说罢,把一袋叉烧包和小米粥递给沈秀:“吃饱了赶快睡觉,明日还要早起上路。”
“好。”沈秀接过贺北大晚上为他买来的吃食,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但是想起他给了他十万金,他就带回这么点东西。。。。。。又立马觉得肉疼。
沈秀关上门,先把屋里的香炉给熄了,打开窗户,任风消散着乳白色、呛鼻又辣眼的烟雾。
他坐回桌案前,张嘴狠狠咬了口包子,满嘴肉香,心里稍稍感到一丝抚慰。但是低头时,那点子抚慰又全部消散,化作鼻息间一声寂冷的哀叹。
他举起脖子上悬挂多年的那一对金丝镶边的水晶片,透过它们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墨蓝色的夜空此时在他眼里是既清晰又碎裂的。
两枚晶片其中有一片,布着深浅不一的裂痕。在喻英弦攻击他时,恰好被筝鸣的尾音所击碎了。这比他损失了十万金还要令他痛苦。
虽然他与谢倦定过娃娃亲,但是因为年岁相差太大,也就不了了知,家里也都当作玩笑之约。再后来,他结识了他,他便化作他心里唯一的一抹白月光。
白月光在心里藏着藏着,在各方势力的促成下变成未婚妻。
他知道对方的心里从未有过他,不过是利益铺成的一段姻缘。
这晶片便是未婚妻送他的第一样礼物。未婚妻知道他视力天生缺陷,说这晶片是打仗时,从胡蔓人那里得来的宝物,十分稀缺,整个黎国也就这一块,他亲手将他打磨成两片,说,要让他看清楚整个世间所有美好的景色。
他用指腹抚过冰凉、布满细碎裂痕的镜片,眼眶有些发热。静默许久后,启唇,轻轻道了声:“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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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倦本来因为饿的太久而导致没那么饿了。。。。。。却还是被贺北哄着吃了不少东西。
水足饭饱的二人一同陷入困意。
“就一张床,委屈你了,师兄。”贺北笑得一脸得意。
谢倦默默瞪了他一眼,兀自上床去了。
谢倦还是有些拘谨,刚上床躺的时候依然刻意与贺北着保持距离。
贺北很自觉地一点一点朝谢倦挪近,在谢倦因为他的气息逼近而心脏狂跳时,再一把将谢倦揽入怀里。谢倦被他霎那抱住时,总会僵直后背,将双腿一弓,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怯场的表现,反而更容易让贺北更容易把他整个人完好的掌控在怀中。
谢倦的后背紧贴着贺北的胸膛,在他传达的暖意下,思绪渐渐放松、身体也开始舒展,就连疲惫都会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似乎已经习惯贺北抱着他睡觉时的感觉,在寒冷难挨的冬夜里既舒服又温暖。
两人依偎着睡到天微微发亮。
谢倦每次同贺北一起睡,睡眠都会变得异常沉,察觉不到周遭的动静。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还是暖的,昨晚枕了一夜的胳膊却不在了,身后空落落的,一伸手出去,摸到的全是凉气。
他撑起身子,迎着屋里的凉气打了声喷嚏。
当他穿戴好衣物,洗漱完毕,站在茶室的窗前发呆时,才看到湿漉漉的街道上,贺北买早餐回来时的身影。
沈秀听到谢倦这边起床的动静,很快也起床整理完毕,与谢倦在茶室来了个偶遇。
“早啊,小谢,昨夜睡得还好吗?”沈秀的笑多少有些意味不明。
谢倦的眉眼比窗檐边未曾化开的薄雪还要清冷:“很好。”
沈秀揉揉红肿的双眼,有些无奈道:“这间客栈的枕头太低,脖子睡得不舒服。床也硬,腰疼。还有这些摆设,也太陈旧了。”
谢倦微微侧眸,眼带疑色:“是吗?我们剑庄的床可比这个硬多了。”
“这样啊、不难受吗?”沈秀知道他们这些历史深远、常驻高山的清流正派,日子过得大多都很苦淡,又联想到贺北昨夜说的什么睡猪圈,睡柴房,不禁面露难色,生怕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条件艰苦、鸟不拉屎的山沟沟。
谢倦解释道:“我们习武之人不习惯睡软床。”
沈秀一脸恍然:“原始如此。”但他的心中依然有所顾虑。
两人闲聊中,贺北带着早餐与一身凉气归来。
沈秀不禁调侃:“贺公子的服务实在太周到了。”
贺北的目光掠过沈秀,直接看向窗边那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