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束了这些,几个人才有时间和精力回到他院长办公室里休息。
郑母受的惊吓不轻,加上最近的事本来就让她精神不济,郑院长早早安排了车送她去郑朗宴找的酒店休息。
林俏看着郑朗宴裹了绷带的手,眼眶顿时就红了。
郑朗宴瞥一眼她抿着唇要哭不哭的样子,当即就心疼的要碎了。
他晃了晃打了绷带的手,即刻疼得拧了拧眉,却还咬着牙试图宽慰她:“俏俏,你别哭啊。你看,我一点事没有。”
郑院长正在那边抽出单子写注意事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得了啊,坐着消停会儿。手差点废了还说这种话。”
林俏一听,神情更忧伤了。
郑朗宴当即不满地“啧”一声,瞪郑院长:“大伯,你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哄好的人,你怎么净捣乱呢。”
郑院长被他气笑了:“还不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这副傻样子,哪还像一个总裁。”
郑朗宴没好气地哼哼:“比不上您。当初您巴巴黏着大伯母的样子,也一点不像个院长。”
“你!”郑院长经他调侃,没好气地笑道,“臭小子,也就在我面前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敬,互不相让,看样子郑朗宴的手程度真的不算特别严重。林俏终于有些放心下来,收起情绪,听着两个人话里的“大伯母”,开始好奇起来。
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郑家人提到郑院长的妻子。
那边,消防部和警察打电话给郑朗宴,他踱步出去接电话,林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探寻的目光又落回到郑院长身上。
郑院长正低头写着什么,像是能感受到她目光一样,声音慈祥地开了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林俏犹豫了一下,一边措辞一边轻声问:“您妻子……”
郑院长停下笔来,轻笑了一下,把笔放到一旁,抬起头看向林俏:“我没有结过婚。”
林俏话说到一半,听到这句,半张着嘴震惊地愣住了。
并不在意林俏的诧异,郑院长神情慈祥,目光里带着浅浅爱意,斟酌着给她解释:“我之前有过一个未婚妻,她叫文姝。是一名芭蕾舞演员,我们两个在留学英国时认识并且相爱。我父亲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为此放弃了继承郑家的公司甚至是郑家人的身份。”
“原本以为这样日子就可以好好的过,但是很不幸,她后来得了癌症,我身为一名医生,救过很多人,却没有能力救回她。”
他的话太过平静,甚至带着谁也打扰不到的爱意,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哀伤。
林俏的目光跟着带着些悲戚和回不过神来看着郑泽恩。
郑院长看着她的模样,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一生能得此挚爱,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也是为此开了这家医院,算是了却我俩的心愿吧。这些年,整个家里,就只有阿宴承认她的身份,肯喊一声‘大伯母’。不过我想她是不在意的,对我而言,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这世上的爱情有千千万万种。怎样的力量,能够让人穷尽一生的思念和等待,哪怕不在身边的陪伴,也可以平静而幸福的活着。想起来那个人,目光温柔的宛若夜的星辰。
郑朗宴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安静坐着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很快说:“爷爷他们很快就会来。”
他的目光沉沉暗暗,看向郑泽恩,“他们不想郑季礼有事。”
这句话,就有很多层面的意思了。
一面是不想郑季礼因为车祸有事,另一面,郑季礼开车故意伤人,郑父和郑老爷子希望郑朗宴他们能压下去,不要再提。
郑院长的眼睛眯了眯,他把手中写好的动西撕下来叠好,轻轻站了起来,拍了拍郑朗宴的肩膀:“放心,大伯会给你一个交代。”
——
郑父和郑老爷子赶过来的时候,郑季礼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一行人和郑朗宴他们在急救室外狭路相逢。
第95节
郑父瞥一眼郑朗宴裹着绷带的手,向来严肃沉着的脸上有着担忧和慌乱的神情,夹杂着疲惫,问他:“怎么样了?”
郑朗宴冷冷地瞥他一眼,缓缓让开些:“这些你要问护士了。我可没义务关心他的死活。”
好容易别扭着出来的关心他,意思被却郑朗宴曲解了,郑父有些气结:“你!”
没再看他表情,郑朗宴直接绕过郑父,拉着林俏走远。
郑父和郑老爷子在门口等了会儿,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心惊而烦躁。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白大褂身影晃到了郑父面前。郑父有些疲惫的抬头,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对上郑院长沉着的面庞。
郑院长看着他脸上的倦容和颓丧,低沉着嗓音开口:“他伤到了头,手术还要一阵子。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谈。”
郑父坐着不动,仰头看着郑院长,似乎觉得他现在谈什么都显得无关紧要而可笑。
郑院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看着郑父,冷声道:“听完,也许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郑父愣了一下,缓缓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院长办公室里,郑泽恩坐在自己椅子里,从一旁的密码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捏在手里,他看向对面缓缓坐下的郑父,忽然喊他:“泽成。”
郑父的目光从郑院长手中的文件移到郑院长脸上。
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喊过他了。
郑院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忽然说:“弟弟,人们往往会因为心虚或愧疚而失去判断能力,做出错误的判断或者决定。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一次,你们都错了。”
郑父闻言,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他还是听不惯别人尤其是一直被他压一头的郑院长否定他。
郑院长抬手把文件袋递了过来。
郑父有些怀疑地低头拆着,沉着声音故作无所谓的问:“这是什么?”
“亲子鉴定报告。”郑院长声音低沉冷然。
郑父刚刚抽出文件的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郑院长。
没等他说话,郑院长坐直了些,目光有些锐利地移到郑父脸色,“结果显示,郑季礼和你的dna比对结果根本不匹配。”
第七十七章
郑父当即就拧着眉哑口无言。
他愣了愣,忽然勃然大怒; 质问郑院长:“季礼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 你居然有闲心跑去做这种鉴定?!”
郑院长冷静地看着宛若在胡闹的模样,语气淡淡的说:“不是现在做的。之前你让我去机场接他回来; 是那个时候做的。”
郑父半张着嘴,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捏着鉴定报告的手抖了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喃喃道:“可是美国那边发回来的报告,明明就是……”
郑院长手臂撑着桌子; 往后靠了靠; 看他:“鉴定报告未必就不能作假。泽成; 你还记不记得; 季礼的母亲那时候被爸找的人伤到后,是你偷偷把她送到我的医院来的。”
郑父当然记得; 提起往事; 他的目光有些阴沉地看过来。
郑院长神情依旧淡淡的,似乎早已释怀:“那个时候,她伤得不轻; 孩子已经确定是流掉了。而且; ”郑院长目光在郑父脸上逡巡一圈,盯着他缓缓说,“我当时找人给她做了全面检查; 她以后能再怀孕的几率; 不超过百分之一。”
不超过百分之一; 那和零没有什么分别。多数是医院去安慰病人,等待奇迹的一个数值而已。
郑父脸上的神色有些灰败下来:“这些……你没说过。”
“你当时跟爸作对作的厉害。而且,季礼的母亲听到医院护士的议论,知道自己的情况后,闹了一通,就从医院逃走了,再也没出现。为此,你恨了我那么多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
提起往事,兄弟两个多少都有些怅惘。
郑父死死捏着鉴定报告,低头看去,前面一长串比对他根本看不进眼里,只能看着最后一行鉴定结果解释。
排除郑泽成(父)与郑季礼(子)地父子血缘关系。
与美国出具的报告结果截然相反。
郑父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的目光怔了怔,忽然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明。
郑院长的声音变得沉了些:“你交给我保护的人,毕竟是从我的医院消失的,我总有些责任。”
“所以,我一开始让你去接季礼,你才答应的那么爽快。”郑父阴沉着脸说。
郑院长没有直接回答他。
“你和爸很像,处处要强,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那个时候,你因为季礼的母亲处处跟我作对。继承公司,以为算是对我示威,甚至想把这家医院也拿了去。”
郑父沉着脸色,第一次有些不敢看郑院长的眼睛。
“可是,泽成,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公司。我开这家医院,也只是遗憾当年没救回文姝而已。这么多年了,别再和自己较劲了。累不累。”
郑院长声音沉了沉,语气里带了些悔意:“阿宴和林俏的事,我之前之所以不反对,也是这个原因。我了解你和爸,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他们经受住这个考验,才能有走下去的可能;如果没有,也只是如你我一样,落下一份遗憾而已。这一次,你和爸都错了。”
“他们不像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年少无知的爱恋,在两个孩子心里,早已深入刻骨。”
所以怎样的时间和距离,都无法拔除。
郑院长看着郑父有些苍白无措的脸色,收起后面的话,接了他之前的问题。
“当年季礼母亲的事,你和爸不知道,所以你们两个这次失了判断也情有可原。但是,季礼的母亲自己是知情的。她知道一切。”
郑父的眼睛因为院长这句话倏地睁大。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也知道自己今后再无法怀孕。那么她这个时候让季礼回来……”
郑院长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抬手指了指郑父手里的文件袋,“下面还有两份文件,一份,是季梅收养季礼的收养证明,另一份,是季梅和美国某金融大亨结婚的证明。”
往事如过眼云烟,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
有的人把爱深藏于心,尔后埋于尘土,而有的人,从仇恨的荆棘中重生,苦心筹谋二十载,终于磨成一剑,而这剑,也成功将自己的仇敌刺伤。
多年无法释怀如季梅,就是如此。
郑父捏着文件,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塌陷着坐在椅子里,神情灰败。
像是催命的警铃,郑院长手边的电话忽然急促而尖利地响了起来。郑父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抖了一下,颤巍巍的看向郑院长。
郑院长接起电话,沉声应了几声,很快放下。
他站起身来,把手插进口袋,看着郑父,缓缓地说:“手术结束了,很成功。等他麻醉期过了,你们就能去见他。”
没等郑父说话,郑院长绕过他出去。
开门之前,郑院长回过头看他:“泽成,作为大哥,我提醒你一句。从始至终,阿宴和弟妹是最无辜的,这次,他们因为你伤的不轻,而我们郑家,确实对不起他们。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
林俏和郑朗宴一起回到酒店的时候,郑母已经在自己房间睡下了。
郑朗宴给林俏单独开了房间,安顿好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五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
郑朗宴艰难地解着衣扣的手一顿,开了门,一眼就看到林俏担心的目光。
心里所有的苦涩瞬间被压了下去,郑朗宴看着她,弯唇笑了笑,忍不住逗她:“这就想我了?”
林俏没有接他的话,看了看他裹着厚厚绷带的手,目光落在他只解了两颗衣扣的胸前。
没有犹豫,林俏跨进门内,抬手帮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
郑朗宴吃惊了一瞬,迅速抬手把门拍上。
很快,他凑近了些,低沉地调侃她:“俏俏,这可是在门口。你这么心急啊?”
林俏小脸上的神色一本正经,避开他乱动的手,解开他衬衣所有的衣扣,抬起眼皮看他:“好了,你是不是要去洗澡?”
郑朗宴没有回答,唇边带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向林俏。
林俏眨了眨眼睛,解释:“你的手不方便,我留在这边照顾你。”
郑朗宴刻意了然地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尔后带着点无赖语气撒娇道:“可是洗澡也不方便啊,你是不是也要帮我洗?”
林俏脸上一烫,微微泛起红晕,但是很快,她点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