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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道,“我不知后土娘娘有没有预料到今日之事,但是后土娘娘将先天圣德长明灯交于我的时候,特意告诉我,此长明灯中保存着时空轮转之力。”
此话一处,众尊者俱是惊愕万分。
浩初尊者抬手指着先天圣德长明灯,“你的意思是……是它能将现在的太玄山与幽都完全复原。”
招凝并不知道他们的力量能不能做到这一步,但是她想当年后土娘娘确实有这个准备吧。
她崇敬向先天圣德长明灯行礼,“后土娘娘,圣德无量,招凝力薄,无法完全施展时空轮转之力,若想将太玄山与幽都复原成天劫之前的样子,还需七位元神尊者共同驱使,想来能挣得一丝可能。”
众尊者互相对视一眼,呼吸不由得都慢了下来。
说是复原太玄山与幽都,可这何尝不是一件功德呢。
功德二字之玄妙,不可刻意,不可沾因果,不可故生事端,一切玄之又玄,即使他们是尊者也不一定能收获功德之力。
可是现在……这一刻众尊者看向招凝的目光更不一样了。
即使知道招凝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二者并不冲突。
于是众尊者不约而同地向招凝拱手作礼。
天空中形成了怪异一幕,小小的金丹境招凝向长明灯行礼,而众尊者向招凝行礼,无人可知此刻众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而招凝直身,眸子没有波动,得尊者相护还尊者一礼。
八人同一时间将灵光打入到先天圣德长明灯中,招凝是长明灯的持有者,故而由她牵引时空轮转之力,其他七位尊者施法激发时空轮转之力,紧接着塌陷的幽都开始重建,崩毁的太玄山山石草木回归到原位。
时空轮转一共进行数个时辰,月落日出之时,太玄山和幽都还原成原来的模样。
幽都中的不死生灵从黑暗中钻出来,牵连进太玄山崩毁的亡者疑惑的从山石中爬起来。
太玄山范围内,好似一切都没有变过,唯有被天道处死的蛟龙再也不会复生。
众尊者看着这样的太玄山,也不由地欣慰而笑。
鸿德尊者看向招凝,“招凝仙子,这幽冥之事已了,此地不便,不如去天宫一续。”
是很诚挚的邀请。
但招凝顿了顿,只是问道,“诸位尊者,招凝知每有上品金丹结成,天宫都会来接引,不知是为何事?”
其他尊者都是沉默,只有鸿德尊者笑着说道,“自是勉励后辈好生修行,早日成就天道紫婴。唯有天道紫婴才能真正有望成就元神。而天道紫婴非上品金丹不可。”
“那成就元神之后呢?”招凝忽而问,“蛟龙说,九州没有一位渡过九重天雷劫的尊者,这是为何?是跟那时墟之期有关吗?”
众尊者怎么也没有想到招凝会点出这四字。
其他尊者眼观鼻鼻观心。
还是只有鸿德尊者同招凝道,“那金丹之后是元婴,元婴需经历化神才能成就元神,虽然只有两步,却是要上百上千年的时间去追寻,招凝仙子,许多事知道的太多只会妨碍你现在的修行。”
尊者又笑,笑容很是慈祥和蔼,“你就当作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实力不济,憷于天劫吧。”
招凝看他,他神色不变,又看冷霜泷,冷霜泷也淡淡一笑,一如之前反应。
招凝明了,她退后半步,朝几位尊者微微拱手。
“多谢诸位尊者指点。只是招凝刚刚重铸金丹,想要闭关修行修心,便不去天宫叨扰了。”
鸿德尊者也是不勉强,拱手回招凝之礼,“我等理解。不过,招凝仙子,你若是想去天宫,只要心念一动,天宫的长阶便为你铺下。”
“我等在天宫之上恭候。”
话落,诸位尊者身形俱是消散在空中,遥遥那座天宫虚影也散了。
招凝驾云在高空中,远眺这万里山河,一时间思绪是空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她闭目许久,忽而,身形散了,再出现却是在太玄山脚。
冥妖卫朔正在同极寒宫的几人讨论着这几十日太玄山的剧变,事实上整个太玄山脉周围都有不少围观的冥妖或者修士。
黑水河之事因为有了极寒宫的帮助,幽冥修真界也不再仇视人族,当年对人族喊打喊杀的场景也不在了,现在人族和冥妖站在一起倒是和谐。
招凝甫一现身,高真人便发现了招凝的身影,紧接着卫朔也看见了。
他本是兴奋随意朝招凝打招呼,可话刚出口一字,转而一呆,换上揖礼,“见过沈真人。”
高真人也颔首,略带惊愕道,“却没想到十余年没见,招凝师侄已经是真人了,现在该叫一声师妹或者道友了。”
“真人说笑了。”招凝目光扫过此地所有人,又看向卫朔,“江尧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卫朔和高真人皆是一顿,卫朔有些难过,“江道友,他,他被黑水河卷进了封印裂口中,怕是凶多吉少了。”
高真人叹了一口气,“此事是我的过错,我虽用乾坤如意葫芦将地表黑水收尽,但封印裂口还需要江尧的天地尺辅助,却不想在封印将成的最后一刻,那黑水反扑竟把江尧卷了进去,而封印之势又不能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封印裂口中。”
招凝也沉默了。
衣袖遮挡下,判官笔好似也感知不到江尧的气息了。
也不知江尧是不幸身故,还是……还是去了传说中的九幽之地。
“江道友之气运非比寻常,或许这会是他的机缘。”招凝道。
高真人微微摇头,“但愿吧。”
招凝告辞了他们,并没有直接驾云离去,她走到后啼山下的小镇,小镇并没有因为天劫而大乱,一切井然有序,一如以前。
她到了一处小院前,周身光华一闪便出现在院中。
院中房间的窗户敞开着,孟从意正忧愁地单手撑着下巴走神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孟从意一惊,但转而又是大喜,几步便拉开房门出来,似要像之前那样扑向招凝,却又生了几分局促和嫌隙。
“你……你怎么来了?”孟从意话刚说出口便又觉愤怒又觉委屈,“招凝,我们好不容易从妖王府逃出来,你为什么又要把我送到玄风手上。”
她睁大一双眸子看招凝,“招凝,我是不是该恨你!”
招凝无甚情绪,只问,“那你现在还想走吗?”
“我……”孟从意脱口一字,却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搅动着手指,低下头来回走了两步,“其实这段时间玄风对我也不错,住在这里也不用受那些妖族古怪的目光,玄风还说过一阵就带我去人族修真界走走,然后再去凡俗看看。”
她猛地看向招凝,“招凝,你说我是不是被玄风摄魂了,不然我怎么想到的全是好处。可是我听说我这个体质其实要接触很多厉害的人,要跟他们……跟他们结交,不能拘泥于跬步,才能得证大道。我这样……是不是……太堕落了。”
招凝却问,“那你觉得现在修为停滞不前,心境摇摇欲碎吗?”
孟从意茫然的摇了摇头。
“或许,这种修炼方式适合你,也说不定呢。你的体质不一定就是要见一个爱一个,不一定就要将所有的强者纳入裙下,它只是一种体质,真正的选择权在于你自己。”
孟从意似懂非懂。
招凝最后道,“如果哪一天,你觉得在玄风身边会耽误你的修行,我想他会放你离开的。”
她抬眸,却看小院阴影中有一人影抱臂站着。
孟从意忽而笑了笑,而后像是冰释前嫌般拉着招凝衣袖,“我们明明一样大,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招凝只是浅淡一笑。
过了一会儿,招凝说道,“我该走了。”
孟从意惊讶,想挽留招凝,“你去哪里。”
招凝无甚想法,“随便走走,或者寻一处安宁之地闭关。”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
招凝转身离开,出了院子,却是一顿,看向院墙上玄风伪装成普通的鸟儿。
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谢谢”。
招凝没有应,驾云而去。
何必谢她,她只是不想埋下隐患,再出现一个“叶紫莹”罢了。
第207章
二十年后; 北冰海。
此处海域离承玄修真界东岸三千里,离汴州修真界西北岸五千里,海水虽依旧寒冷刺骨; 但没有极北海域常年冰封之景。
这天正午; 黑云暗沉,海上大风大浪; 海水翻涌间; 连修真者的灵船都没有办法平稳航行。
“快,快; 加强船尾的浮空阵法,船要下沉了!”
“我们两都要耗尽真元了; 这阵法一点效果都不起,师兄,可是你又买了劣质阵盘!”
“能有劣质阵盘就不错了!都再撑着点; 等上了岸; 咱就发大财了!再坚持坚持!”
“不行,坚持不住了!啊!”
一道大浪打来; 整个灵船被抛飞到百丈高处。
“快,离开船!御剑!”
有人在大浪中高声呼号了一声; 船上的修真者各个都配着剑; 却除了他没有人御剑。
眼看着高飞的灵船被大浪卷起失去了方向; 大浪冲击之下;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 小岛上只有一孤山,山壁略显陡峭; 而大浪直接将他们连带着灵船向山壁撞去。
大海的力量让他们即使修为已至筑基都好似无法挣脱。
山壁离他们已经不足三丈之距了,他们仍旧没有御剑而起; 反而把剑抱在怀里,护得极其厉害且怪异。
“别撞脸!”
也不知道是谁在冲击前大喊了一声,众修真者只等着冲击到山壁上,却发现那本要退缩的大浪又扑上来,并且浪头诡异的卷起他们转而拖回了后方。
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看情况,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的剑。
“没事就好。”
“那啥,我感觉还是有事的,啊!!!”
下一刻,那浪头再次一卷,竟然将他们全部摔在了沙滩上。
一瞬间,灵船连带着五名修真者都搁浅在沙滩上,五名修真者吃了满嘴的泥沙。
一脸茫然的爬起来,第一反应不是吐了嘴里的沙子,而是格外紧张的摸了摸怀里的剑。
“媳妇没事就行。”
“对对对,还好媳妇没事,呸呸呸,这一嘴什么东西。”
之前喊着御剑的修真者从高空中飞了下来,虽在大浪中稍显狼狈,但是比扑在地上已经褴褛的几人看起来好多了。
他看着这几人的表现,只想翻一个白眼。
“你们瞧瞧你们现在的状态,至于吗,剑而已,当真当成媳妇了啊。”
却不想他话音刚落,就被沙滩上的几个修真者奚落了,“徐风,你这样是成为不了剑修的!上一次剑真人讲道你一定没有去,错过了高屋建瓴、发人深省、意味深远的论道。”
“确实,难怪你的修为还在筑基初期止步不前,不仅如此还只能悟出三道剑意。”
听到师兄弟们挖苦他,徐风也不生气,事实上,早就生气生过了,跟这些修剑道修魔怔了的师兄弟一起,他听了太多次这样的说法了,虽然他曾经也动摇过,但一想到冰冷的剑和温暖的仙子中挑媳妇,对不起,仙子真好看。
瞅着地上五人毫无形象的擦拭着剑身,瞟到金林那把长剑,他古怪地出声,“金师弟,你媳妇的头饰不见了。”
金林一愣,看向自己的剑,这才发现长剑上的剑穗不见了。
他当即脸色就垮了下来,“糟了遭了,阿银要生气了。不行,我要去海里找找。”说着就爬起身要往海里跳。
徐风看得是目瞪口呆,可是下一刻,他看见一道灵光从海水中冒出来,定睛一看,却是包裹在灵球中的剑穗。
“金师弟,可别跳了,在那呢。”
金林也是瞧见了,只是这灵球根本不是他施展的法术,他一惊,可是又不想真就把“媳妇的头饰”弄丢了,蹚水就想要把剑穗抢回来,却没想那灵球忽而一动,瞬间高飞,与他错身而过。
他大惊,“媳妇,你的头饰被抢了!”
惊喊间,手诀一动,手上的长剑霍然出鞘,追着灵球而去。
虽说这人说话丝毫不靠谱,可是那长剑飞起的攻势却颇有势如破竹之威慑,长驱直入,破空而出,风声锵声叠加,好不威风,然而,下一刻,灵光球落入一纤长手掌中时,长剑在空中猛地一滞,而后丝毫没有停顿的,直直向下坠落去。
“媳妇!”
金林大喊一声,身体向前一扑,终于将长剑抱在怀里,双膝跪在地上滑行了好久才堪堪稳住身子。
他惊愕到甚至忘记去“哄”他的宝贝“媳妇”,只胆颤地向上抬眼。
那女子仙姿佚貌,清冷纤秀,气质绝然,她只淡淡翻看了两眼剑穗,剑穗上方挂着一块令牌,她的目光从剑穗移到下方已经跪姿僵硬的金林。
金林感觉到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