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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离心到这个程度!”
坠仙域出来的很多弟子都跟着哭了,是懊悔,是自责。
就在这时,邵峻仿佛中重伤中恍然惊醒,面色完全苍白,“怎么会,怎么会……”
他道,“宗主,几位长老,这不管你们事,是我们留守清霄宗的混账,是我们将首座逼到这种程度,是我们的错。”
他又一次重重磕下,后方那些留守的清霄宗弟子有一部分早就跟着洪杰等人痛哭,还有一部分等到邵峻磕头,才跟着磕下,以及极少的几名弟子獐头鼠目,左右看了一眼,慢了半拍才跟随。
招凝的目光在这几名弟子身上划过。
只是却听邵峻又一声道,“我邵峻愿以死谢罪!”
此言一处,一些跟着邵峻磕头的留守弟子愣了愣,招凝心中冷冷哼了一声。
她弯身去扶纪岫,纪岫仿佛要哭瘫在地上,招凝第一次去扶,居然没有扶起他,直至招凝无声无息打了一道清光在他耳边。
纪岫声音一顿,茫然抬眸看招凝,招凝神色不变。
他忽而意识到什么,瞪大双眼,到嘴的哭嗝生生咽了回去。
纪岫张张嘴想要问什么,但转眸一看下方那么多弟子,又看见邵峻已经拿出一只匕首,他此刻自封修为,这灵器一旦刺入身体就会要了他的命。
见他当真这般有决心,纪岫一挥袖打断邵峻,站起身,冷声呵道,“不用你死,免得污了我师兄一砖一瓦重铸起来的大殿。”
邵峻伏身,伏得极低,闭上眼,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这是真正悔过的泪。
趁此时刻,纪岫脚尖不着痕迹的踢了踢跪在身边的洪杰,洪杰一顿,和招凝提醒纪岫时一眼的表情,一瞬间他脸上的悲险些被突如其来的喜扯扭曲了。
洪杰比纪岫反应更快,站起身,神色上又是那悲恸又狠厉的表情,再把艾柏也扶起来后。
洪杰冷眼看着邵峻,“首座不需要你们的忏悔,今日是以清霄宗之名惩与罚。”
“艾柏!”
艾柏瞬身至云鹤阶石下,“宗主!”
“鞭笞九十鞭,扔问心境渡七世众叛亲离轮回之苦!”
“是!”
艾柏应声,手中出现一条长一丈有余,宽如小儿臂的长鞭,他道,“邵长老,请吧。”
邵峻本就已悔,丝毫没有犹豫,褪去身上法衣。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第一鞭便是皮开肉绽。
此鞭为清霄宗内门灵宝打神鞭,供于清霄宗内门刑罚殿上,只有在叛宗之时才会请出来,此灵宝之强度是金丹真人都没有办法抵抗的。
邵峻忍了一声痛呼,吸声坚定道,“邵峻有罪!”
第二鞭毫不留情打下,邵峻身形都晃了晃,但依旧说道,“邵峻有错!”
接下来,数十鞭皆是如此,每打一鞭,他都会高呼自己有罪或者有错。
直至九十鞭还剩最后一鞭,邵峻身下已经聚了一团血泊,他身上骨头都似打断了数根,这些只是肉体损伤,并不会伤及神魂,但那钻心的痛却非一般意志所能忍受的。
后方那群留守弟子,瞧着这般触目惊心的惩处,有些伏身伏得更低了,有些瑟瑟发抖,却还有几人,他们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两眼,而后缓慢向后挪动着。
可是他们的小动作在阶石上方的眼里一清二楚。
招凝和洪杰等人暂时没有动作,只安静看着邵峻承受最后一击鞭笞。
这一鞭下,邵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向前一扑,缓了片刻,仍旧咬着牙说了最后一句,“邵峻罪与错皆有,谢宗门惩戒。”
阶石上三人与执罚的艾柏皆是冷漠。
洪杰示意,“送他入问心境。”
纪岫抬手,手中折扇一展,再一扇,邵峻便消失在原地。
艾柏站在原地没有动,洪杰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罗觅身上,“罗真人,可到你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罗觅有些犹豫,他看了周遭一圈,又看向清霄大殿,遥遥眺望一眼,似是看清霄大殿背后的已消失的祖师虚影。
片刻后,他像是说服自己什么,瞬身站在血泊前,微微皱了皱眉,他提眼看了艾柏,好似在斥这血泊为何不清理,莫不是要让我跪在血泊之上?
但回答他的是艾柏的冷眼。
“怎的,罗真人,还嫌弃吗?”阶石上三人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纪岫冷讽了一声。
“不,你们随……”罗觅似是想就这般忍一忍。
但纪岫的冷嘲热讽根本没有停下来,“这血不仅今日留下来,往后,我们还要用这些血染红云鹤阶石,让清霄宗永远记住复宗大典之恸,铭记你们这五十年的荒唐与自私!”
罗觅顿了顿,袍袖中的手紧了紧,不再说话。
招凝看向他,罗觅这般表现似是觉得自己隐忍。
洪杰冷眼,直接问,“罗觅,你知错吗?”
罗觅拱手,微微躬身,“知错了。”
“错在何?”
“错在不护清霄宗道统,任由清霄宗弟子离心而不作为。”
他只说了两句,纪岫斥道,“罗觅,不止这两句吧。”
罗觅提眸看了一眼纪岫,眼神又甩下,再补充道,“错在,不该质疑秦恪渊是魔头。”
“首座的名字是你这般不恭着喊的吗?”艾柏呵斥,抬手便是一记打神鞭,却不想打神鞭还未落下就被罗觅抬手抓住。
“艾柏,你大胆!”若是以之前的地位,艾柏不过是一名内门弟子,罗觅是清霄宗第三长老,他皱着眉视线扫过几人,“你们够了,本座已经知错了,还要这般侮辱逼迫,我可不是邵峻那家伙。”
“哦,是吗?”招凝接声,站在云鹤阶石上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那我告诉罗长老,你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
“你身为清霄宗长老,在清霄宗弟子心神浮躁之时,不假察觉。你从外归来,不安抚残留的清霄宗弟子反而带头高呼‘魔头’。清霄宗弟子自请逐宗之时,你冷眼旁观,麻木不为,致使清霄宗道统衰微……”
说至“道统”二字,罗觅仿佛有更深的情绪,似要反驳,但是却在招凝金丹大圆满的威压之下,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能听招凝声音浮荡在广场各处,“……你心怀异心,多次想要叛出宗门,投奔玉华宗,叛宗之心人尽皆知;你不当己则,心有道统,却不收道统,只中自身传承,不重宗门传承;你不纠弟子歪念邪念,反与其同行,加重宗门弟子心性负面怨气;你自首座归来,不自请自罪,反数次抨击首座,此为不敬不义;你为清霄宗护道统之人,复宗之时不收道统,却被片语影响,自行脱离阵法,险些使祖师虚影破灭。”
“罗觅,你之心从未认错,从未自省,从未思过!”
这一语洪洪如钟声震入他心中,但罗觅紧皱着眉,察觉到自己似是终于能说话了。
他忽而斥道,“你这是将罪责强加于我,只要我一心在清霄宗道统传承之上,其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瑕疵吧了。”
招凝丝毫不惊讶此人这般反驳于她,这罗觅……她撇过眼,不屑看他,他心何在道统?在的不过是道统给予他的地位、名声、实力与威望。
“罗觅,你简直是冥顽不灵!”纪岫大斥一声。
洪杰更是怒道,“你如此不思己过,到此时还多番诡辩!你之行为与叛宗何异?!你之心早不是当年天道神碑下的敬宗门之心!我清霄宗容不下你这一尊金丹真人!”
罗觅眯着眼,“怎的,洪杰,你不过刚上任,就要拿我立你宗主之威了?!”
“你!”洪杰气急。
就在这时,招凝忽而动手,却见她身后陡而闪过龙吟鞭,只听一声龙吟,龙吟鞭化八只远古巨龙。
罗觅一骇,正要起大法抵挡,却不想那八只远古巨龙之影所携之势磅礴浩瀚。
他一惊,“上品金丹!”
下一刻,他放弃抵抗,直接起遁光要逃。
却不想八只远古巨龙之影之速至极,遁光瞬间就被冲散了,他生生被从半空中拽下来。
他被八只远古巨龙捆束着,跌倒在地,身上泛起阵阵神光抵抗,身体翻滚着,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挣脱,但根本没用。
后方跪着的弟子们很是默契地齐齐向后退了两三丈。
招凝漠然,只说,“艾柏,打。”
艾柏应声,抬起打神鞭,一鞭一鞭地抽打在他身上,起初鞭笞时与神光对撞溅起层层灵光,并未伤到他分毫,他只能来回翻滚并着破口大骂。
招凝等人冷眼看着,后方弟子更是低下头掩着耳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随着打神鞭一鞭鞭的打下,罗觅身上的神光终是破碎,接下来的鞭子便一鞭鞭的打在他身上,艾柏丝毫都没有留力,每一鞭都要将罗觅皮肉连带着骨骼破碎。
罗觅的破口大骂变成痛呼。
直至打下第三百鞭,罗觅的意识都似乎恍惚了,白玉广场上一片血色。
他嘴巴动了动,好似还在斥。
纪岫抬手一挥,却将罗觅眼耳鼻舌触五识尽被抽出,而后生生在手上掐碎了。
洪杰一动,灵宝直接刺入罗觅已毫无防御的丹田。
金丹碎了,丹田毁了,五识不在了,他还活着,但仅仅只是废人。
弟子们鸦雀无声。
洪杰道,“艾柏,念宗规。”
艾柏高声,“凡叛宗者、心怀异心者,废修为,收传承,逐出宗门。”
洪杰道,“像这样不思悔改的人,放出宗门谁知他又做什么恶,把他扔入思过峰无底洞中,思过思到死!”
纪岫哼笑了一声,折扇再一动,罗觅便消失在原地,龙吟鞭回到招凝手中隐去。
罗觅此罚,无人敢说不字,但同时却也惊到了那些还存着些许异心的弟子。
之前那些做小动作,蠢蠢欲动想要溜走的弟子,这一次再也不敢多留了。
只见他们小偷小摸地看着身边弟子,借着他们的身形藏匿自己,缓步退到了最后,眼看着就可以直接藏入地势低洼之处。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而在他们绝望的尖叫中,被扔在了前方的血泊中。
其中一个弟子脸上沾着血,才一抬眸,就看见浮在他身前的一双靴子,再抬头,见是纪岫,他抱臂俯视着他。
“我记得你,你混在旁观的宗外修真者中,说自己的上品金丹契机因此被耽搁了,是不是?”
那弟子惊恐又尴尬地嗬嗬两声气音。
就见纪岫一抬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你真元浑浊,灵窍黯淡,筑基不稳,就你还想结上品金丹,趁机骂两句师兄,很爽是吧!”
金丹真人一脚岂是筑基境能轻易承受的,他翻滚数圈,只感觉身上骨骼都散架,五脏六腑都稀碎,但他刚才被那痛打惊到了,根本不敢多言,艰难地滚身而起,跪地不住地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迷了心窍,是我信了那些鬼话,才趁机抹黑首座。”
“求求您,求求您,绕我一条命!”
“饶命?”纪岫哼了一声,瞬身回到云鹤阶石上方。
洪杰道,“凭空诬蔑,不敬首座,不尊宗门,还畏罪欲逃。想活?你宗规可记下了!”
一瞬间,那弟子瘫在地上,“不不不……”
“两百鞭,送问心境,渡九九八十一死劫。”
白玉地砖上再添一层血色。
洪杰尚未再拎出另一欲逃弟子,剩余的三名欲逃弟子便已经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宗主饶命,长老饶命,我们自知有错,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中一人道,“我是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不断在耳边说着,让我驳斥首座之语,说此事皆由首座而起,我就一时不差跟上了。”
此言一出,招凝眉头微微一皱。
云鹤阶石上方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未有表示。
就在这时,又一人道,“我……我也是,那几日梦中,总是听到有声音耳语,说首座是罪魁祸首,说首座是故意不顾我们这些弟子的死活的。”
第三人也接道,“对对对,好些混乱的声音说,首座会毁了清霄宗,将清霄宗变成他一言堂,将道统扭曲成他的道。”
“当真?”洪杰问。
“当真,当真,我们不敢撒谎。”三个弟子慌乱地回答道。
可就在这时,洪杰眼睛一眯,那三人忽而尖叫一声,好像有无形的手生生将他们的脖颈扼住,他甩手,“艾柏,打。”
在重重鞭笞声中。
洪杰冷声,“连这么一点蛊惑都无法抗住,你们心性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招凝抬眼,问后方其他弟子,“可还有其他人听见了?”
后方弟子们互相看了一眼,于是有五人瑟缩地挪了出来。
“真人,我们也听见了。”
这几人并没有在复宗大典上出声,经受住了蛊惑,便敢走出来。
纪岫又道,“还有吗?若是被本座知而不报的……”
他尾音拉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