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少帝春心-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低声道:“为了谁,都不应让天子辇。 尤其不能为了一宫人做此等礼崩乐坏之事。难道主子想让史书记您如周幽王涅,汉灵帝宏?”
  他骂少帝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宠幸宦官的昏君汉灵帝,连曹半安都听得有点不忍心,小声道:“老祖宗,过了……”
  “周幽王,汉灵帝。”少帝咬牙切齿,气得打翻了旁边宫女送上来的安神茶,在龙榻前来回踱步,本来已经气得快要晕厥,看看脸色苍白,衣袍上还有尘土的傅元青,又不忍心回骂,过了半天,忽然笑了,“在阿父心里,朕如幽王,如灵帝……然而阿父说得对,朕本就不想做什么贤明君主……若日后,史书说朕是昏君,那朕便是昏君吧。”
  少帝说着气话,傅元青无辜,只好又鞠一躬:“主子问询,让奴婢实话实说,奴婢不敢隐瞒,照实说了,主子又因此生气,便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回值房自省。”
  他说完便在曹半安搀扶下要退出寝宫,少帝却不高兴地唤他:“阿父着急做何去?”
  “已到亥时,养心殿要关殿门了,奴婢得回司礼监。”傅元青说。
  “司礼监什么?有什么人等你吗?那个陈景?一个死士比你伺候君上还重要?”
  傅元青语塞。
  “今夜阿父值夜吧,就别回去了。”
  “今夜当值的并非奴婢。”
  “朕知道。”少帝说,“朕说今夜阿父值夜。”
  “可司礼监……”傅元青犹豫。
  ——他已同陈景说好,晚上定归。
  少帝接过德宝递上来的软帕,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又问,“批红权给了刘玖,东厂发派了方泾。曹半安,你一个秉笔这么没用,司礼监琐碎的破事儿还需要掌印亲自问询?要不拖你出去喂板子长记性?”
  曹半安听了这话忙跪地道:“是奴婢没用,让掌印操劳。主子降罪,奴婢甘愿受罚!”
  傅元青看着皇帝任性,几乎是无奈的拦着要出去唤人罚板子的德宝,躬身行礼说:“奴婢请为主子侍夜。”
  “行吧。曹半安你自己回去吧。”少帝把帕子扔到水里,站起来,“德宝,给阿父赐座。然后让太医院差人过来,给你们老祖宗看看肩。”
  *
  太医院的人来看了肩头,又开了活血化瘀的药。
  等事情在外间消停了,皇帝早就让德宝伺候躺下了,他躺在龙榻里,看不清影子。
  傅元青忆起了那夜少帝欲动,下身蹭过他手腕的时候……他悄然上前,在外低声问:“主子可要传司寝入帐?”
  幔帐里天子半天没吱声。
  傅元青开口又问了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枕头没精打采的扔出来,还带着少帝不耐烦的声音:“去睡觉!”
  没人真敢让司礼监掌印站候半夜,早就在配殿支了一张软榻,等他去歇息。傅元青看着留守的殿前太监们,轻手轻脚的灭了大部分烛火,寝宫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他慢慢撑着墙回到配殿,待坐到矮榻上,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德宝端了药膳过来,瞧他疲惫,连忙上前为他脱靴,可膝盖往下都肿了,靴子脱不下来。德宝顿时红了眼眶:“老祖宗,您受苦了。”
  “受什么苦。”傅元青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是我这些年经受得少了,反而娇贵了……去拿剪刀过来,把靴子剪开吧。”
  德宝听话爬起来去拿剪刀,一边剪一边抹眼泪:“您这样的人儿,还要跟咱们一起遭罪。德宝这心里难受。”
  “德宝。”
  “哎。”
  “再难受,也只能看着。不应假传圣旨。”
  德宝一惊,哭着叩头:“下午那会让,德宝瞧您跪得难受,心里着急坏了,只好哄太后说主子醒了正在更衣。传了大珰儿们进殿磕头。老祖宗,是德宝的错,小的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小的该死,千刀万剐的都可以。”
  傅元青听他哭,缓缓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犯了。”
  “老祖宗慈悲。”
  “你为了救我,可犯欺君之罪。”傅元青说,“慈悲的是你啊,德宝。我应谢谢你的苦心。”
  德宝睁着红肿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傅元青,哽咽道:“小的入宫二十多年了,人人都拿我当狗。只有老祖宗……只有老祖宗您用‘慈悲’说我,还说谢谢我。”
  “德宝,我与你一样,也是奴婢。”傅元青说。
  “老祖宗不一样。您是蒙尘的仙人,总有一天要回仙居的。”德宝巴巴地说。
  傅元青让他的话说的有些想笑,又有了些悲哀。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德宝拭泪,德宝连忙自己抖着手接过去,舍不得用,藏在袖子里,又用袖筒擦了擦脸。
  “好,若我飞升,定不忘了带上你们。”傅元青看着德宝说。
  他们这些在宫中活下来的人,谨小慎微,素来压抑。
  主子若兴致来了,他们就得赔笑。
  主子若雷霆震怒,他们亦战战兢兢。
  本是生着七窍玲珑心,日子苦闷,又长年与市井隔绝,某些方面便朴若稚子。
  一份关心,一个问候,一点善意,有时候就能让宫人们铭记一辈子。
  难以忘怀。
  也许命本就是他们最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他们亦愿意为了这点星火之意,肝脑涂地,慷慨赴死。
  想来……陈景也是如此。
  德宝开心了,让下面当差的火者端了加了艾草的热水过来给傅元青泡脚,那肿胀疼痛终于缓和了。
  德宝又点了安神香,傅元青这才能够安然睡下。
  *
  到了子时,配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丝缝隙。
  有人影入内,轻轻合上了门,又落了锁。
  他在软榻前站定,从怀中拿出一块黑纱遮目,绑在了老祖宗的眼睛前面。然后才半跪在榻旁,抓起老祖宗的一双手,轻吻。
  “老祖宗,陈景来了。”


第28章 第五式·缚与缠
  傅元青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半明半暗。
  他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什么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抬手要去摸,却被人握着手腕。视线中只有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一瞬间他以为是少帝。
  “陛下?”
  他说。
  对方没有回答,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不止如此,将他两手轻轻压在了头顶,用他的宫绦系在了矮榻床头木栏上。然后轻轻拉开了他本就松散的衣襟。
  冰凉的手指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游走,有情色却不猥琐。
  “是……是谁?”傅元青声音恍惚,“陛下?陛下,可需要为您传司寝入帐?”
  那人不语,轻轻舔舐他的……
  傅元青浑身一颤,手腕上宫绦的玉穗子被扯得拍打在栏杆上,啪啪作响。
  自不久前与陈景双修后,身体的感知便似乎被打开了一般,如今半夜惊醒眼睛又被限制了视线,更让身体上的触感变得分外清晰。
  他感觉到那人的指尖打磨的圆润,冰凉的指腹上似乎有些茧,略微粗糙的抓着他的颈,稍微有些用力便让他喘息变得急促。
  傅元青仰头,轻启双唇,吐气如兰。
  灯火烛影中。
  他在凌乱的榻上,双手被缚,这一刻,连老祖宗自己,都有些茫然起来。
  是少帝吗?
  为何呢?
  还是别人……?
  “陛下……”傅元青又挣扎了一下,“陛下今日在太后面前护着奴婢,又以杨凌雪为大都督。回头太后便已让奴婢吃尽苦头,这番捧杀手段今日便立竿见影,陛下还不满意吗?还要折辱奴婢?”
  那人手一顿:“捧杀?”
  傅元青一愣,虽然黑纱中的人影朦胧,身型与少帝相似,可是嗓音却是另一个他熟悉的人的:“陈景?”
  “是我,老祖宗。”陈景说,“您刚才所说捧杀……是皇帝欺负老祖宗了吗?您肩膀上有淤青,是不是……”
  他声音低沉,一开口说话,便让老祖宗那种错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什么。”傅元青道,“只是些为奴为婢应受的搓磨。”
  他不必知道这些。
  除了平添他的烦恼,于事无补。
  然后傅元青顿时想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为何在此?”傅元青问,“这里是养心殿,不久前宫门刚落了锁,你怎么进来的……”
  “是德宝公公偷偷让我进来的。”
  想到刚才德宝红红的眼眶,傅元青忍不住皱眉:“他真是……宫禁也不顾了。”
  “是陈景的错。”陈景道,“老祖宗要罚就罚我吧。”
  傅元青不会罚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罚你……你且松开,把我眼上的黑纱布去了。”
  陈景没动。
  “陈景?”
  “老祖宗……”陈景低头,轻吻了他的耳垂一下,“陈景夜闯养心殿,还耽误了德宝公公与我同犯,这是重罪,应受您惩罚。您不罚我,我自己亦心生愧疚,无言见您面容。恕陈景不能给您松开遮目。”
  “你……”傅元青又挣扎了一下。
  陈景没让他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把他后面那些训诫都堵在了纷乱而起的迷醉中。
  灯花炸了。
  陈景过了好一会儿时光才松开傅元青,撩开锦被钻进去。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
  矮榻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响。
  “我想要跟老祖宗双修。”陈景道,“请老祖宗准我冒犯。”
  “好,准你。”老祖宗无奈对他说。
  他话音未落,陈景已经欺身上来,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下,只几个亲吻几次抚摸,老祖宗依然情动。
  陈景道:“湿了……陈景帮老祖宗擦拭一二。”
  老祖宗的脸色在昏暗中粉了,轻喘,并不答话。
  他本是个阉人。
  以身血骨肉做媒,嫁与帝王家,一世奴籍。
  本无这等快感,不应亦不能够得到这等肆意。
  本不过是练功续命而已,他甚至不指望那选中的人会认真对待。
  可陈景对他慎重又认真。
  待他如翠玉。
  敬他如夫妻。
  有些情感,并不一定要要从外物中感知,少了的、残缺了的,被某些东西一点点的塞满,心头枯萎之地翻涌而起的是与湖海河川一半激荡的感觉。
  是爱欲所能达到的峰巅所在。
  是人伦。
  是极乐。
  夜遂旖丽。
  乾坤颠倒,意乱情迷。
  像是燕子轻点河水,又像是中流砥柱激浪。
  时而轻盈,时而惊涛。
  老祖宗成了一艘小船。
  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起伏间,老祖宗手腕已经被缚在头顶,他什么也瞧不着,只能感知,只能承受,每一次意料之外都让他颤抖不已。宫绦上的玉穗拍打床帷之声竟羞耻得让人面红耳赤。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接着宫绦被解开,老祖宗便抬起酸软的手腕搂上了陈景的脖颈急喘。
  “老祖宗……可满意。”陈景用旁边的软帕擦拭他额上的汗珠问。
  老祖宗喘着气无力回答,抬手要扯下黑纱,想要去看自己的炉鼎。却又一次被陈景阻止。
  “陈景?”
  “就……今夜吧。”陈景似乎笑了笑,“我不想让老祖宗看见我。”
  陈景摩挲灯影中傅元青的面容,遮盖了双眼的他,在昏暗中显出了几分孱弱的无助,似乎天地间这个人只有依靠自己,只有依附自己才能活。
  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的。
  若不是曾有人贪图他的才华,硬折断了他的双翼,他早就如凤,展翅高飞啸于九霄。
  怎么会有今日今时。
  又怎么轮得到他在这里窃玉偷香。
  陈景眼神里带了些忧伤:“我不想让您瞧见我的脸,不想让您看着我的脸想着别人……虽然我不过是个替代品,可我想要老祖宗。”
  “你刚要了我。”老祖宗说。
  陈景轻笑一声:“不只是那样。和老祖宗在一起。是老祖宗把心给了我,老祖宗的眼里只有我。是我……不是别人……”
  他的情话绵绵,撩懂了傅元青心头的琴弦。
  老祖宗对着他是生不了气的,只一句痴痴的话,就让他心软了:“你真是……”
  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直殿监打更太监报时辰的声音。
  “丑时一刻——!丑时一刻——!”
  “陛下要起身了。”傅元青说,“你乘着宫门将开,便回去吧。不然被发现了是杖毙的罪。”
  陈景没有答话,给他洁净了身体,换了干净的亵衣,这才站起来道:“老祖宗,我走了。”
  老祖宗没来由感觉一阵清冷。
  原来不在陈景怀中的夜,有些凉。
  “嗯,回去路上小心。”他没有留人,只在夜色中叮嘱。
  “好。”
  陈景在他耳边轻道:“傅元青,喜欢我。莫把心送与旁的什么人。”
  说完这话。
  屋子安静了下来。
  傅元青一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