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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摇头如拨浪鼓。
紫灵笑了笑,迈步回沉香轩。
不过小半个时辰后,赵妈妈被王爷罚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的消息就传到紫灵耳朵里来了。
紫灵一笑置之。
芊芊却是阴霾顿扫,高兴的眉飞色舞。
她说的话,王爷不但听进去了,还狠狠的罚了赵妈妈。
这么大的太阳,罚赵妈妈跪一个时辰,够她受的了。
要不是怕被打,芊芊还真想去罗兰院围观下。
想要除掉池夫人没能如愿,还让王爷罚了赵妈妈给池夫人消气,南亭郡主有多生气就不必说了。
从罗兰院离开,王爷回了书房。
那张飞鸽传书险些被王爷看烂。
这是暗卫的亲笔信,绝不是假的。
南梁赵相以项尚人头担保衡阳郡主还活在世上,且人就在京都。
可王爷不明白了,既然衡阳在京都,为什么不来找他?
是怕自己南梁郡主的身份会伤害到韵峰吗?
王爷看着画像,脑海中闪现画中人的音容笑貌。
南梁一别已经十八年了。
他想见她。
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她。
王爷把画一卷,递给暗卫道“务必找到画中人。”
暗卫觉得王爷此举过于冲动了些。
但王爷对待世子爷生母的情义没有人比他们这些暗卫知道的更清楚了。
为了衡阳郡主,王爷狠狠的踩了南亭郡主和太后的脸。
这就是王爷的决心。
“属下这就去找人。”暗卫道。
老王爷从军营回来,听说了池夫人怀身孕的事。
老王爷没有多说什么。
老夫人让老王爷劝劝王爷,老王爷却看着老夫人半天没说话。
老夫人望着他“怎么这么看着我?”
老王爷叹息一声“你真的变了。”
老夫人心咯噔一下跳了。
“纵然池夫人是南梁人,她腹中胎儿也是我镇北王府的骨肉,你当真狠心要一个无辜孩子的命?”老王爷问道。
老夫人呐呐半晌,没再吭半个字。
老王爷没有多待就走了。
老夫人望着王妈妈“老王爷是想起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
王妈妈知道老王爷想起了什么事。
因为她也一样。
那年。
老夫人初嫁给老王爷,老王爷还只是一个穷小子。
新婚燕尔,老王爷陪老夫人上街,在一首饰摊前挑银簪。
老王爷正打算付钱的时候,一妇人抱着孩子跪在老夫人脚边,求老夫人救救她的孩子。
老夫人于心不忍,从老王爷手里把买银簪的钱拿给了妇人。
“银簪没有了。”老王爷看着她道。
“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一条人命珍贵。”老夫人道。
“你送的银簪在我心里。”
在老夫人眼里,人命是最珍贵的。
可如今的老夫人,却要亲手打掉一个无辜孩子。
那个孩子还是她的孙儿。
不怪老王爷觉得老夫人变了。
老夫人是真的变了。
……
第二天一早,南亭郡主就带着那架断了弦的琴进了宫。
王爷下朝后,就被太后传去了永宁宫。
太后找他去所为何事,王爷心知肚明。
看到王爷,太后是勃然大怒“镇北王不是对世子的生母旧情难忘吗,怎么会宠幸一个南梁人,还怀了孩子?!”
“你是镇北王,手握重兵,枕榻边躺着个南梁人,你就不怕半夜人家给你一刀,断我大齐一条臂膀吗?!”
“南梁是怎么对待九陵公主的,你对南梁倒是宽厚有加!”
太后一声比一声凌厉。
王爷知道会被太后训斥,他道“池夫人的确是坐着南梁的轿子进的王府,但她并不是南梁送给臣的妾室。”
“她是不是南梁人还不一定。”
南亭郡主冷道“不是南梁人,她为什么在南梁的轿子里?”
王爷摇头“这事我会去查,当初南梁送给我的妾室长什么模样,卫国公一清二楚。”
“如果太后不信,大可以传卫国公询问。”
南亭郡主气的胸口怒气翻涌。
从池夫人进王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不是南梁原本要送给王爷的妾室。
南梁要送的歌姬舞姿绝伦,绝不是一个毁容的哑巴。
这样的人送出手,实在是丢南梁的脸。
只是人是南梁送的,而且南梁使臣已经启程回京了。
王爷也没有对池夫人上心,扔在了清秋苑不管不顾,南亭郡主便没搭理。
这一过便是十五年。
没想到十五年后,池夫人会给她沉痛一击。
王爷更以此为借口袒护她。
不过王爷说的也没错,池夫人并不是南梁要送给他的那个人,那她是不是南梁人就不一定了。
没有谁规定大齐人就不能躲进南梁的软轿内。
更没有人规定大齐人身上就不能有南梁的银票。
王爷一反问,倒是把太后和南亭郡主都噎住了。
“如果她是南梁人呢?!”南亭郡主冷道。
“她怀的也是我镇北王府的骨肉!”王爷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她是细作,胆敢做出伤害镇北王府和朝廷的事,我会亲手了结她。”
王爷态度坚决,太后也拿他没辙。
南亭郡主以池夫人损毁太后赏赐给他的琴弦为由要处罚池夫人。
南亭郡主咄咄逼人,王爷忍不住动怒了“既然太后赏赐的琴那么珍贵,你为何让池夫人碰?”
“既是弹琴就难免有弄断琴弦的时候,你也罚池夫人跪了一个时辰了,还不够消你的怒气?”
换根琴弦的事,却揪着不放。
池夫人是有多想不开才弄断她的琴弦?
何况琴弦怎么断的,他心知肚明。
弄断琴弦,嫁祸她人,还倒打一耙,上回紫玉镯的事还没有受够教训吗?
王爷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他没有闲工夫为了一根琴弦耽误半天。
王爷告退。
南亭郡主气的面容扭曲。
修长的指甲掐断,她在心底发誓。
他却是袒护,她就越要池夫人的命!
卫国公府。
卫国公下朝回府,刚进书房,暗卫李忠就拿了幅画迎上来。
“国公爷,您看这幅画。”李忠把画打开给卫国公看。
卫国公看了两眼。
先是被画中女子的容貌所惊艳。
随即又觉得有点眼熟。
这般貌美的女子不多,他不应该忘记才是。
“画中人是谁?”卫国公问道。
“是南梁衡阳郡主。”李忠道。
难怪……
卫国公多看了画两眼。
随即眉头皱紧“这画哪来的?”
李忠忙道“属下去拿修复的画作,正好瞧见镇北王身边的暗卫从画坊出来,属下就多问了一句。”
觉得画眼熟,所以带了一幅临摹的回来。
刚刚才想起是南梁衡阳郡主。
卫国公回了书房后,盯着画像看了半天。
他能看出这画是王爷亲笔画的。
莫非……南梁衡阳郡主就是镇北王世子的生母?
这就有趣了。
“把刘御史给我叫来。”
===第578章 有必要和旁人交待他生母是谁吗===
翌日,早朝。
皇上和百官商议完赈灾的事,准备下朝。
刘御史突然站出来弹劾王爷隐瞒顾韵峰身世,其生母乃是南梁东延王府衡阳郡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百官们震惊之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上坐在龙椅上,被刘御史弹劾之事震的回不过神来。
王爷眉头拧的紧紧的。
皇上望着刘御史,问道“刘爱卿为何这么认为?”
刘御史把一幅画呈给皇上过目。
嗯。
不是那幅临摹的画。
卫国公派人去偷了王爷的真迹。
福公公下台阶接过画,打开给皇上过目。
绕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也一眼被画中女子的容貌所惊艳。
“这女子是?”皇上问道。
“皇上,这画中人便是南梁东延王府衡阳郡主。”刘御史连忙回道。
“此画作乃是镇北王亲笔。”
皇上也能从画中看出是王爷的笔锋。
他望向王爷,等他解释。
王爷脸色阴沉沉的。
他望着刘御史道“南梁东延王府十七年前就被诛九族了,我倒是好奇刘御史是怎么认得衡阳郡主的。”
“让本王回答犬子生母是谁之前,还有劳刘御史先解释下这画作是从何处得来的!”
两个问题砸过来,直接把刘御史砸懵了。
他并不认得南梁衡阳郡主。
这画是卫国公交给他的。
可他能把卫国公招供出来吗?
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这……。”
“这画是昨儿傍晚有人送到府上,并告知臣的。”刘御史满头大汗道。
南安王就在王爷身后,他担忧的看了王爷一眼。
想到什么,他道“别人说这画中人是南梁衡阳郡主,刘御史就信了?”
“没有查证,就上奏皇上,弹劾镇北王,这是不是太不妥了?”
刘御史想说卫国公认得。
可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这话卫国公说,比他说合适。
这不,卫国公站出来道“皇上,臣有幸见过南梁衡阳郡主一面,她天资绝美,即便过去十九年,倒也还记得几分。”
福公公把画拿给卫国公看。
南安王趁机瞄了一眼,笑道“是这画啊,巧了,我那儿也有一幅。”
卫国公脸一冷“南安王这是在替镇北王开脱?”
南安王眉头一皱“我那有一幅画,怎么就成了替镇北王开脱了?”
“而且不止我那儿有,靖国侯府、北宁侯府、定国公府都有。”
靖国侯他们有点懵。
不知道南安王在说什么。
他们那里怎么会有南梁衡阳郡主的画像?
“卫国公若是不信,我可以派人回去取来。”南安王道。
卫国公还真不信。
南安王望向福公公道“有劳福公公派人去找犬子,去拿赵大少爷寻人的那幅画来。”
靖国侯恍然大悟道“原来南安王指的是那幅画啊。”
这话一听,就知道真有了。
卫国公眉头打了个死结。
镇北王手里有南梁衡阳郡主的画,他就怀疑顾韵峰的生母是衡阳郡主。
可靖国侯他们手里也有,难道靖国侯世子他们也是南梁衡阳郡主生的?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问道。
南安王望着皇上,笑道“大概是因为镇北王世子身世不明,王爷手里的任何一位女子画像都会被人质疑成是世子生母吧。”
“这幅画出自赵大少爷之手,说来福公公也认得他。”
福公公有点懵“我认得?”
南安王把南亭郡主的脸拉出来踩了几脚“福公公不是曾奉命去训斥南亭郡主,在街上找了个卖画的书生帮你写了几句话吗?”
福公公嘴角抽了抽“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南安王继续道“他进京寻人,因家中出事,急着赶回去,便把画作留给了犬子几个,让犬子帮忙寻找。”
卫国公脸绿了。
镇北王这幅画可不就是送到画坊临摹好多份吗?
难道他猜错了,镇北王此举只是在帮忙找人?
可南梁衡阳郡主怎么会在京都?
很快,南安王府的画被小公公带了回来。
虽然画像并不一样,但很显然是同一个人,仔细看,能发现画中女子的耳坠一模一样。
刘御史连忙认错。
王爷没有说话。
他此刻心乱如麻。
他忘了卫国公认得衡阳郡王的事。
即便他把人找回来,也没法给她王妃之位,没法夫妻团聚,让她和韵峰母子团聚,除非……
南安王看着王爷,有些纳闷。
南梁衡阳郡主已经死了,这幅画怎么会落到刘御史手中,还险些给世子找来无妄之祸?
镇北王不应该这么马虎大意才是。
“身为御史,肩负纠察之责,事情都不查证,就这么贸然弹劾王爷,只是一句知错便能算了?”南安王冷道。
刘御史连忙跪下。
“我看刘御史担不起御史之责。”南安王道。
卫国公护着他道“皇上,御史有望风而奏的权力,并没有出格,何况镇北王世子身世成谜,也不怪刘御史会信以为真。”
卫国公趁机逼问顾韵峰的身世。
王爷有些动怒了,他知道是卫国公在背后捣鬼的,他冷道“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