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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道“皇上，臣妾看她们要分出输赢怕是要半天，不如就此作罢吧。”
“正好这里有两件彩头，一人一件便是。”
彩头一个是夜明珠，一个是玉如意。
玉如意如何跟夜明珠相提并论？
这样分太不公平了。
紫灵望着北漠公主道“你先选吧。”
“你先选。”北漠公主道。
“我不是跟你客气。”紫灵道。
“本公主也不是。”北漠公主道。
“你确定？”紫灵再问。
北漠公主道“本公主说话算话！”
皇上想到了东凌侯坑他东珠的事。
东凌侯府出来的肯定不会跟别人客气的。
然后——
就见紫灵伸手把夜明珠拿在了手里。
众人“……。”
镇北王世子妃真是一点都不谦让啊。
长宁公主瞪着她道“有你这么不谦让的吗？”
紫灵望着她“让你先选，你选哪个？”
长宁公主咬牙道“我选玉如意！”
“玉如意不是在那儿吗。”紫灵道。
“……。”
紫灵望向北漠公主“你呢？”
北漠公主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要说选玉如意，那她如愿了，人家把玉如意留给她了。
她要选夜明珠，刚刚又何必装模作样的假谦让。
现在好了，真把夜明珠让没了。
北漠公主一脸后悔的把玉如意拿在手里。
紫灵拿着夜明珠心满意足的坐到位置上。
南安郡王对紫灵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北漠公主输在了不了解东凌侯府上。
东凌侯府的人是从不会和外人客气的。
让她先选的时候，北漠公主不选，就注定了和夜明珠无缘了。
东凌侯府是以打劫闻名的。
不抢就不错了，谦让那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皇后坐在皇上身边，脸色抑郁。
她的本意是帮北漠公主，没想到最后竟然成全了紫灵。
经过周子谦和北漠大皇子比试，再紫灵赢了夜明珠，宴会就没有再比试了。
半个时辰后，大家酒足饭饱，就散宴了。
顾韵峰送北漠郕王他们回行宫，紫灵则和顾锦瑜她们一起回了王府。
夜明珠是稀罕东西，尤其紫灵的那一颗还很大。
顾锦瑜她们是羡慕妒忌恨。
栖鹤堂。
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太医帮老夫人把脉。
王妈妈站在一旁，眉头皱的紧紧的。
一个时辰前，老夫人突然眼皮乱跳，便跪在菩萨跟前诵经祈福。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勇诚伯府私吞贡品被刑部包围查抄的消息便传了来。
老夫人一听到这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疼勇诚伯，王妈妈知道。
可当初王爷在边关，为了救老王爷被敌人的箭射中，危在旦夕，老夫人都没有晕。
勇诚伯府只是被查抄了，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老夫人就这样了。
王妈妈觉得心寒。
难道勇诚伯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还能胜过王爷？
太医开了药方，叮嘱老夫人切勿情绪激动，要好生静养。
然后太医给老夫人推荐了养生丸“冀北侯府老夫人服用的养生丸就很不错，老夫人不妨日日服用。”
“那劳烦太医多开些药丸。”王妈妈道。
太医看了王妈妈一眼道“那药丸外面没有的卖，我猜应该是出自东凌侯府。”
东凌侯之女就是镇北王世子妃。
老夫人要药丸，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可偏偏还就是难事一桩。
王妈妈让洛离送太医离开。
外面顾锦瑜和顾锦兰她们来探望老夫人，顺带把紫灵赢了颗夜明珠的事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
查抄勇诚伯府就是东凌侯授意刑部干的！
王妈妈以老夫人需要静养为由让顾锦瑜她们先回去。
又叮嘱了洛离和兰芝照顾好老夫人后，王妈妈便出了栖鹤堂。
===第597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沉香轩，内屋。
紫灵在喝冰镇绿豆汤。
从太阳底下进屋，喝一碗冰凉绿豆汤，浑身舒服的人毛孔都舒张开了。
小丫鬟走到珠帘外道“世子妃，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来了？
不知道找她何事？
紫灵心下疑惑。
“让她进来。”紫灵道。
小丫鬟退出去。
芊芊走过来，她手里拿着紫灵赢回来的夜明珠，小脸上全是笑容。
“姑娘，我刚刚看了，这真的是夜明珠。”芊芊道。
紫灵失笑。
皇上赏赐的。
岂能是假的？
虽然不排除宫里头也有假货，但这是夜明珠，没那么容易造假的。
芊芊把夜明珠放回锦盒里。
眼睛一瞥，正好瞥到紫灵的后肩上有裂痕，她看了两眼道“姑娘，你衣服被北漠公主给打破了。”
“你有没有受伤？”芊芊着急道。
“我没事。”紫灵道。
虽然肩膀还有点疼，但是她能忍。
芊芊把眸光从裙裳破裂处移开，道“可惜姑娘失忆了，忘了怎么用鞭子，不然肯定打的那北漠公主跪地求饶。”
“姑娘医术高超，没法治自己的失忆症吗？”芊芊问道。
紫灵望着芊芊“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两个都喜欢啊。”芊芊道。
“现在姑娘更聪明些，以前姑娘打架更厉害。”
“……。”
芊芊一脸惆怅。
以前姑娘喜欢打架，她拉都拉不住。
现在姑娘不爱打架，她推都推不动。
只是失忆了，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紫灵想到在宫里，周小少爷和东凌侯接连护着她。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如果叫他们知道，他们最疼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对于她这个莫名其妙霸占了他们女儿（姐姐）身体的人，不知道会如何？
王妈妈走到珠帘外，正好听到紫灵和芊芊的对话。
紫灵眉头低敛。
王妈妈以为她在为失忆担心，她打了珠帘进来道“世子妃不必担心，老夫人失忆三十多年，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芊芊眼睛睁圆“老夫人也失忆过？”
“当年老夫人坐马车出事，被从马车内甩了出来，伤了脑袋，至今也没有想起之前的事。”王妈妈叹息道。
紫灵眉头扭了又扭。
她可不是失忆。
她是换了个人，丢失了原本属于紫灵的记忆，而老夫人……
想到老夫人对勇诚伯的疼爱，好的实在过了份，紫灵有点怀疑老夫人是不是和她一样换了个人。
至少老夫人和东凌侯还有唐氏告诉她的有着天渊之别。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失忆了，也不该连性子都变了吧？
一个善良的人总不会变的残忍恶毒。
紫灵心中好奇，便问道“老夫人失忆前后，性情变化大吗？”
紫灵这么问，王妈妈倒有些糊涂了“老夫人只是失忆了，性情倒没什么变化。”
居然性情没变化，难道是她猜错了？
紫灵这样想，就听王妈妈叹道“老夫人失忆前后性情没多少变化，倒是最近性子和年轻的时候差别大了。”
“是人老糊涂了吗？”芊芊问道。
“……。”
这丫鬟说话就是直接。
王妈妈都替芊芊担心。
如果她把这话传给老夫人听，老夫人肯定要打她板子。
王妈妈摇头“老夫人一点也不糊涂。”
反倒是越老越精明了。
近来她甚至隐隐觉得这才是老夫人的本性。
紫灵没觉得老夫人人老糊涂了。
老夫人从头到脚就没有给她留过好印象，反倒是王妈妈，给她留的印象好很多。
恶毒的老夫人，身边配一个善良的管事妈妈，这种搭配很怪异。
紫灵仔细盘问了老夫人失忆前和失忆后。
王妈妈来是有求于紫灵的，再者老夫人的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紫灵问，王妈妈就回答。
事无巨细，知道多少回答多少。
从王妈妈的话中，紫灵也没觉得老夫人性情有多大变化，但也不是一点没有。
老夫人失忆前，很疼王爷和刚出生的大姑奶奶。
失忆后，对他们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尤其是大姑奶奶，不喜欢老夫人抱她，一抱就哭。
而老夫人失忆后没多久就怀了三老爷，对三老爷的疼爱远胜过对王爷。
紫灵觉得自己猜测应该没错。
只是芊芊在场，她不便说。
紫灵按捺住想说的欲望，问道“王妈妈来找我是？”
王妈妈忙道“老夫人晕倒了，太医把脉让老夫人静养，说冀北侯府老夫人服用的药丸不错，奴婢想着世子妃可能知道是什么药丸，特来问问。”
“老夫人怎么晕倒了？”紫灵问道。
“不会是因为勇诚伯府被查抄的缘故吧？”
王妈妈轻点头，证实紫灵猜测是对的。
紫灵看向芊芊“你去竹屋拿三十颗养生丸来。”
芊芊有点不情愿。
但怎么也得给王妈妈面子。
她才点点头，转身朝竹屋跑去。
等芊芊一走，紫灵望向王妈妈道“王妈妈有没有想过现在老夫人可能在失忆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王妈妈身子一僵“这……这怎么可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我爹就能通过易容丸易容改貌。”
“这样的事，听起来不就挺不可思议的吗？”
“而失忆，有的时候并不是失忆，而是当作借口掩盖自己换了个人的事实。”
“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性情有所改变，大家会认为是失忆的缘故，也就没那么容易露馅了。”
紫灵的话，王妈妈实在难以接受。
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她最敬爱的老夫人三十多年前，在大佛寺坐马车出事时就已经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人，她还当作老夫人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三十多年。
不……这绝不可能！
王妈妈内心排斥紫灵的猜测。
她望着紫灵道“那现在的老夫人又是谁？”
紫灵看着王妈妈道“以老夫人对勇诚伯的疼爱来看，她成为老夫人之前，十有八九是勇诚伯的亲娘。”
王妈妈脸色惨白。
这时候──
芊芊的脚步声传来。
芊芊拿着药丸进来。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紫灵端茶轻啜，不再多言。
芊芊望着王妈妈“王妈妈，你脸色不大好？”
“要不要我家姑娘给你看看？”
王妈妈身子一僵。
她飞快的看向紫灵。
刚刚世子妃和她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世子妃也失忆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一手高超的医术？
世子妃她不会也是……
一阵寒流从脚底心涌到了头发稍。
王妈妈飞快的从芊芊手里抢过锦盒，转身就跑了。
速度之快，活像身后有恶狗追着她咬似的。
芊芊“……。”
紫灵“……。”
“王妈妈跑的真快，我都不一定能追的上她。”芊芊愣愣道。
紫灵嘴角狂抽不止。
她猜到王妈妈可能会联想到她。
但要不要这么胆小啊？
一想到王妈妈可能没信她说的老夫人是假的，却对她换了个人深信不疑。
紫灵就觉得心累。
不要抓错重点啊啊啊！
===第598章 只救过人没有害过谁===
紫灵抬手揉太阳穴。
芊芊好奇的望着她“姑娘，王妈妈是怎么了？”
“被你吓着了吧。”紫灵望着芊芊道。
“可我没有吓她啊。”芊芊道。
“……。”
这傻丫头居然还真有点信了。
“难道王妈妈是看出来我想收钱了？”芊芊摸自己的脸道。
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
紫灵忍着抽搐的嘴角给自己倒茶。
她都不用搪塞。
这丫鬟就已经给王妈妈的反常找好理由的，真省心。
只是看见王妈妈一阵风跑出去，沉香轩的丫鬟婆子是面面相觑。
还从未见王妈妈跑过，尤其还脸色苍白。
她怀里还抱着一锦盒……
她不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抢了世子妃什么东西吧？
太阳很大。
但王妈妈却觉得自己身子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