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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东凌侯府。
去的凑巧，又碰到卫国公府登门要人。
只是昨天是卫国公，今天是卫国公夫人。
而且卫国公夫人的态度比卫国公要差很多，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毕竟昨天东凌侯府回绝卫国公的理由是紫灵要给卫老国公解毒，现在紫灵自己都下狱了，自身难保。
一旦进了大牢，案子没有了结，也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许她出大牢的。
要是皇上真下旨，让紫灵出大理寺大牢给卫国公治病，难道还在乎是在东凌侯府还是在卫国公府吗？
这人，她今儿是必须要带走！
看到刑部尚书，卫国公夫人还要刑部尚书给他评理，状告东凌侯霸着人家爹不还，心怀叵测。
刑部尚书敷衍了她几句，说自己来东凌侯府是有要事，等事情忙完了再帮她评理。
进府后，他们就直接去找了卫老国公。
起初卫老国公看到玉佩还没什么反应，等翻过玉佩看到雕刻的字，就直眨眼睛。
这块玉佩确实是卫国公老夫人的。
周子谦把卫老国公抱坐到轮椅上，推着他出东凌侯府。
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要送卫老国公回卫国公府。
卫国公夫人还以为东凌侯府怂了，不过也是，霸占人家的爹不还，说破天也不占理。
卫国公夫人不让周子谦送，周子谦皱眉“我做孙儿的送送自己的祖父也不行吗？”
同样，卫国公夫人也没法拒绝。
就这样，大家去了卫国公府。
周子谦和东凌侯去卫国公府就算了，刑部尚书和王爷还有顾韵峰一起去，卫国公夫人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镇北王府老夫人今儿才下葬，府里事情应该还不少，他不该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才对。
卫国公夫人警惕道“府上事忙，就先请回吧。”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王爷冷漠道。
周子谦推着卫老国公去见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躺在病榻上，一只眼睛蒙着纱布，神情憔悴，比之上回见苍老了十岁不止。
刑部尚书把玉佩给卫国公老夫人看“这块玉佩老夫人可还记得吧？”
几乎是看到玉佩的瞬间，卫国公老夫人就脸色刷白了。
她神情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wap
镇北王府在大佛寺找到真老夫人的尸骸，一同找到的还有这块不属于她的玉佩。
这事瞒不住。
镇国公老夫人若不是早有耳闻，也不会对卫老国公痛下杀手。
===第695章 偷梁换柱===
她应该想过如果镇北王府拿着玉佩登门质问，她该怎么应付。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带着卫老国公一起来。
她否认不了。
卫国公老夫人承认道“这块玉佩是我的，不过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被我弄丢了。”
这句是实话。
卫国公老夫人小名叫慧娘。
这块玉佩是卫老国公送给她的，玉佩背面的字是卫老国公亲自雕刻。
自家相公送的玉佩，她不可能转送她人。
将来不给她陪葬，也只会传给自己的直系小辈。
这块玉佩落到镇国公老夫人手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玉佩丢了，被镇国公老夫人捡到了。
但这样的搪塞，取信不了任何人。
假老夫人李代桃僵，除了落下了一只耳坠外，真老夫人身上穿戴之物都在假老夫人身上。
如果这块玉佩是在偷换之前捡到的，那王妈妈应该知道，而且玉佩应该在假老夫人手里才对。
这块玉佩只可能是在偷换之后到真老夫人手里的。
刑部尚书大胆猜测，真老夫人在被杀害之前曾清醒过，并在反抗时抓住了这块玉佩。
当时没人注意到，所以才被一同埋在了地下。
刑部尚书分析的有理有据，卫国公反驳道“也不能排除是假老夫人捡到了这块玉佩，偷换衣裳之时不小心换给了真老夫人！”
顾韵峰笑了一声“那要问问假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把这块玉佩塞给我祖母的。”
据王妈妈说，马车出事后，老夫人被从马车内甩了出来，撞到了额头，晕了过去。
正巧卫国公老夫人的软轿经过，便让丫鬟帮着把老夫人扶进软轿内，抬着上山。
到了大佛寺，把昏迷的老夫人从软轿内扶出来，扶进大佛寺禅房歇息。
软轿空间不大，就算能坐两个人，也没法在里面换衣裳，尤其是额头上的伤，也难做到一模一样。
所以从软轿里扶出来的应该还是真老夫人。
但进了大佛寺禅房后，可能就变成假的了。
据王妈妈说，在老夫人醒来之前，卫国公老夫人便去礼佛了。
可假老夫人醒来后就失忆了。
从卫国公老夫人离开，到假老夫人清醒这一段时间内，王妈妈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床边。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也没机会偷梁换柱。
真老夫人被偷梁换柱时，卫国公老夫人就在屋子里！
假老夫人招供卫国公老夫人和太后是背后主谋，现在又找到了卫国公老夫人的玉佩，这不是卫国公极力否认就能洗脱卫国公老夫人嫌疑的。
紫灵不小心毒瞎卫国公老夫人一只眼睛，卫国公都要追究法办到底。
那卫国公老夫人和假老夫人偷梁换柱一案脱不了的干系，这刑部大牢她不进能说的过去？
朝廷律法可不是他卫国公定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这样，把卫国公老夫人下狱了。
卫国公阻拦也没有用，因为卫老国公同意刑部抓人。
一个孝字压下来，卫国公顶不住。
虽然卫老国公不会说话，但他会眨眼睛，周子谦要求把待在卫国公府三十年以上的下人都带去审问，卫老国公都同意。
伺候在卫国公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虽然没有三十多年，但也有二十年了，把她也一并带走。
嗯。
不止他们，连他们的儿女孙儿都一并带走了。
卫国公没差点气晕过去。
可没办法，要卫老国公搬回来的是他。
这府里，他虽然是卫国公，但卫老国公说的话，谁敢不听？
只是要几个下人而已，他要是不答应，卫老国公一生气，一口气没提上来，王爷和刑部尚书必定上书弹劾他不孝。
卫国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堆人被带走。
就是这个管事妈妈，成为卫国公老夫人定罪的关键。
刑部尚书不好对卫国公老夫人用刑，但对一个管事妈妈，他肯定不会手软的。
进了刑部，刑部尚书当堂审问那管事妈妈。
东凌侯和王爷都在，还有暗卫，门口一堆看热闹的。
卫国公没有杀人灭口的机会。
刑部酷刑一用，那管事妈妈就招了。
她虽然不知道卫国公老夫人帮假老夫人李代桃僵的经过，但她知道假老夫人是怎么威胁卫国公老夫人把庶女嫁给勇诚伯做嫡妻的。
那会儿勇诚伯可没有爵位在身，远高攀不上卫国公府的门第。
还有不少事，或假老夫人威胁卫国公老夫人，或卫国公老夫人威胁假老夫人。
管事妈妈招供曾亲耳听卫国公老夫人说过“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这样的话。
这话足以证明卫国公老夫人和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案有脱不了的干系。
还有卫国公老夫人为了掩盖罪行给卫老国公下毒……
顾韵峰听到这些，便去大理寺接紫灵了。
因为现有的罪证，再加上卫国公老夫人身边管事妈妈的证词足以定卫国公老夫人死罪了。
甚至连卫国公都难逃嫌疑，紫灵的裙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夹在踩脚凳和床之间。
只是卫国公能言善辩，他心急老国公，不小心提到踩脚凳，是他的错。
但他那时候并不知道紫灵会端着药碗起身，当时接毒血的是丫鬟，不是紫灵。
不小心毒瞎卫国公老夫人一只眼睛的事，紫灵有错，卫国公更有。
不能因为卫国公是儿子，就不处罚了，只罚紫灵一人。
再加上卫国公老夫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紫灵是急于救人才会疏忽，自然也就无罪释放了。
顾韵峰带着紫灵去了刑部。
不过他们去晚了些，刑部大门前看热闹的都散了。
王爷和东凌侯他们走出来，准备回府了。
东凌侯脸色依旧，但王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顾韵峰望着王爷“父王，莫非案子又起了变化？”
王爷没说话。
东凌侯道“那倒没有，只是卫国公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可能是太后的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卫国公老夫人。”
顾韵峰走后，刑部问那管事妈妈假老夫人是不是卫国公老夫人灭口的。
管事妈妈点头了。
可再问是怎么被灭的，她就说不知道。
===第696章 逢凶化吉百祸不侵===
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与太后是否有关，她也极力否认。
不过全部否认也太假了，管事妈妈说李代桃僵成功后，卫国公老夫人曾向太后邀功，被太后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只是那时候错误已经铸成，太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听……
太后非但没参与，还训斥了卫国公老夫人。
只是卫国公老夫人是她的表妹，太后为了维护自己的表妹才昧着良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后硬把南亭郡主塞了过来。
这样的供词，骗谁呢？
可那管事妈妈忠于太后，谁也没辄。
便是连卫国公和卫国公老夫人都诧异。
大概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身边信任的人竟然是太后安插在她身边的。
不过卫国公老夫人并没有在气头上拉太后下水。
这件事由她一人承担对卫国公府的损失最小。
这世上，能正大光明压皇上一头的只有太后。
皇后在深宫中，还得仰仗太后相助。
拖太后下水，就是砍自己女儿的臂膀。
这么蠢的事，卫国公老夫人不会做。
她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能把卫国公老夫人下狱，救紫灵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那什么时候砍卫国公老夫人的脑袋？”芊芊问道。
“三日后。”
芊芊高兴了。
紫灵眉头皱紧，她望着刑部尚书和王爷道“能不能多让她活十天？”
所有人都望着紫灵。
“姑娘，你糊涂了，帮坏人求情。”芊芊着急道。
“我另有打算。”紫灵道。
刑部尚书望着王爷和东凌侯。
这事有点难办啊，刚刚已经当堂结案了。
话都放出去了，不好收回。
东凌侯想了想道“既然紫灵想多留她活十天，那就多留十天吧，太后不帮她求情，皇后肯定也会求，刑部就卖皇上一个顺水人情好了。”
刑部尚书“……。”
这顺水人情卖的也太顺水了点吧？
紫灵则道“能多允许她活几天，就多允许几天。”
能找到真老夫人，多亏了紫灵。
紫灵要留卫国公老夫人多活些日子，王爷不会不答应。
刑部死牢的日子没那么轻松，多吃点苦头再死也好。
刑部尚书不知道紫灵心底打的什么盘算，点头应了。
天色不早了，紫灵同东凌侯告辞，和顾韵峰回王府。
而此时，刑部发生的事已经传进宫，传到太后和皇后的耳中了。
太后松了口气后勃然大怒。
把卫国公老夫人抓进刑部，太后就担心当年的事瞒不住了，这把火会烧到她身上来。
好在安插在卫国公老夫人身边的眼线关键时候起了作用。
她才能置身事外。
皇后知道这事后，是悲痛欲绝。
那是她亲娘！
从小疼爱她的母亲！
三日后就要被人斩首示众了，皇后如何能承受。
痛哭了会儿后，皇后擦干眼泪，匆匆出了寝宫。
皇后去了永宁宫，要太后救卫国公老夫人。
太后无能为力。
皇后怒道“两个人犯的错，就要我母亲一人承担吗？”
虽然寝殿没外人，但这话也是真的把太后惹恼了。
“你是不是觉得哀家要陪你母亲一起被砍了脑袋才心满意足？！”太后怒道。
当然了，太后这是气话。
她是太后，不可能会被砍头。
周嬷嬷劝皇后以大局为重。
周嬷嬷一张嘴，直接撞太后枪口上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年她要是直接掐死小公主，能有现在这么多事吗？！
周嬷嬷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