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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姑娘跪在蒲团前,怀揣着十万分的诚心求签。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文远伯府大姑娘安云初。
她身侧还跪着个丫鬟,歪着脑袋看自家姑娘摇晃签筒,想知道里面蹦出来根什么签。
自家姑娘求的是家宅签,她更想姑娘求姻缘签。
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爷才能博得他们家姑娘的芳心。
可是姑娘不肯求啊。
丫鬟彩蝶一脸操碎了心的模样。
摇晃中,一支签跳了出来。
云初赶紧把签捡起来,她笑容满面,只是签一翻过来,她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下下签。
云初的心一下子就从云端掉到了谷底。
上清寺的签灵验,娘亲一大清早眼皮跳,让她把抄好的佛经送来上清寺,进来时看到有人求签,便也想求一支。
谁想到竟是一支下下签。
看了眼签文,云初把签放回签筒中,接着使劲摇,又跳出来一支。
这回都不用翻,一眼就看见了。
还是刚抽的那支签。
彩蝶第一次没瞧见,第二次见着了,她道,“这签肯定不灵!”
“回府,”云初急道。
从抽到下下签,她就心慌不安,总觉得爹娘出事了。
带着丫鬟,云初赶回府,就看到文远伯府门前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云初上前,就听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文远伯通敌卖国的事。
云初脸白如纸。
她要上前,彩蝶死死的拽着她,“姑娘,你别冲动啊。”
云初心急如焚,她爹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来!wap
这一定是弄错了!
她要进去问个清楚!
云初只听到皇上下旨把文远伯府一家下狱的事。
丫鬟彩蝶耳尖听到有人说文远伯府除了大姑娘不在府里,其他人都抓住了。
这要回府,那就自投罗网了。
彩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云初从人堆里拉的出来。
主仆两到了无人处,失声痛哭。
云初想和爹娘在一起,彩蝶更想。
但她是姑娘的丫鬟,为了姑娘,她连小命都能豁的出去。
云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聪慧,但毕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她能做的就只有躲着,不被人抓住,她想弄清楚文远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皇上会说她爹通敌卖国!
躲在暗处,云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娘拷着镣铐被押往大牢。
云初躲在人群里,文远伯一眼就认出了脸涂黑的她,朝她摇头。
躲着。
一定要躲好。
怕被其他人看到,彩蝶把云初拉的远远的。
通敌卖国是诛九族的死罪,云初是文远伯的女儿,朝廷不可能放过她。
云初还没有想到怎么救爹娘,文远伯于牢中撞墙自尽的消息就传开了。
悲痛之下,云初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人在一茅草屋里,照顾她的是个老妇人。
她身上穿着彩蝶的裙裳,而彩蝶人不知去向。
云初找老妇人询问。
老妇人给了她一封信。
朝廷拿她娘的性命威胁她,如果她不去衙门自首,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娘的忌日。
文远伯都死了,文远伯夫人的命没人当回事。
抓到京都,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只不过晚死些时日罢了。
彩蝶知道云初醒来必定会上前打听消息,知道朝廷拿夫人的命威胁,她肯定会现身。
彩蝶心知拦不住她,就偷偷换了两人的裙裳,去衙门自首。
如果能蒙混过去,姑娘从此隐姓埋名,还能活下去。
如果蒙混不过去,最多她比姑娘先被抓住而已,没什么损失。
好在知府为人不错,受过文远伯恩惠,他认得云初,知道彩蝶是云初的丫鬟。
宣旨公公问他的时候,知府点头了,“这是文远伯府大姑娘。”
“公公计妙,用文远伯夫人做诱饵,她岂能不上勾?”
奉承话,宣旨公公爱听。
急着回京复命,彩蝶都没进大牢,就被抓进了囚车,和文远伯夫人他们往京都方向而去。
等云初知道这事时,已经过去七天了。
===第1212章 胡说===
不论是钱还是马,哪怕就是冲着那身锦袍,周靖严也得把那贼给抓到。
云初偷了锦袍,但并不知道锦袍里有钱。
到了傍晚在客栈歇脚,把锦袍脱下来泡澡的时候,才察觉锦袍内侧有东西。
她摸出来一看。
一张银票整整一万两。
看到银票的时候,云初彻底慌神了。
她只是想偷身锦袍,可没想过偷人家的钱啊。
银票不重,可在云初手中恍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仅因为误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还因为她之前身上不过才带了一百两,就被人惦记两回,这要被人知道她身上带了一万两,还不知道会怎么凶险。
云初脑海中浮现那男子的模样来,心跳的更快了。
偷了人家的锦袍,还给人留了五两银子,现在把银票还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何况她怕人追来,快马加鞭赶了一整天的路,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哪有赶夜路的胆量?
她还急着进京,想弄清楚她爹被冤枉,被逼着撞墙自尽已证清白的冤屈!
这钱,她只能将来再还了。
找小二用了油纸,云初小心包裹好,藏着她娘给她绣的双面绣雀上枝头的荷包里。
这一晚,云初睡的很浅,一直在做梦。
梦到爹让她逃走。
梦到娘给她做糕点。
梦到二哥打趣她。
差不多天亮,她又梦到被她偷了锦袍、银票和马的男子。
男子拿剑架在她脖子上,蒙头劈过来,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满头大汗,后背湿透,久久没法从噩梦中缓过来。
没休息好,脸色苍白,但急于赶路的她,买了干粮,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
千里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只是云初毕竟才刚学会骑马,发挥不出千里马的实力。
她歇脚的客栈距离京都四天够了,但云初跑了六天才到。
巍峨的城墙,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盛世景象。
人很多,但云初谁也不认识。
来的路上,急于奔波,恨不得生双翅膀飞来,如今真到了,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茫然、无助。
她就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带她往前走。
父亲撞墙自尽,老妇人帮忙打听到是谁帮忙下葬的,又葬在何处。
临行前,她在父亲的坟前哭了整整三个时辰。
文远伯和文远伯夫人感情深厚,如今文远伯自尽了,云初不敢想象她娘是怎么煎熬度日的。
一阵风吹过,脸颊生冷。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了。
就在她擦眼泪的时候,马向发了狂似的往前跑去,事情来的太快,云初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紧紧的抓着缰绳,抱着马脖子。
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就在云初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马突然停下不走了。
云初小心翼翼的松开马脖子,就看到跟前马背上坐着一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冀北侯。
冀北侯看着云初,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他眉头皱的紧紧的。
烈火是他的马。
马如其名,性烈如火,等闲之人是上不了他的背的。
就是他那二儿子,烈火也嫌弃的很,总不让他骑。
也是赌气,这次让他离京,那逆子竟然偷了烈火,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京了。
没想到马回来了,还是个年轻小姑娘骑回来的。
冀北侯看云初的眼神不自觉的像看未来儿媳妇了。
不是心上人,他儿子绝不会把烈火借给他。
云初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要骑马离开。
只是一向很听话的马,这回像没听见她话似的,叫了几遍也不走。
使唤不动,她翻身下马,要把马往一旁牵。
云初那点气力,马要不走,她根本牵不动。
她红着脸,摸着马头,小声道,“咱们挡着人家的路了。”
护卫没忍住笑道,“你是牵不走烈火的。”
烈火?
他是指这匹马吗?
云初看向护卫,眸底带了疑惑。
护卫指着烈火道,“这是我家侯爷的马。”
护卫说的时候看了冀北侯一眼,云初自然就知道这是他的马了。
可这马是她偷来的啊。
当然了,偷马的事肯定不能说,尤其这马明显认识他们。
云初红着脸,撒谎道,“真是你们的马吗?”
“可借我马的人很年轻……。”
说到借,云初嗓音飘的厉害。
冀北侯笑道,“那是我儿子。”
云初,“……。”
完了。
偷人家儿子的马被人家爹逮住了。
云初默默的把抓着马缰绳的手松了,心里盘算着现在跑能不能跑得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侯爷,但毕竟是侯爷,位高权重,她逃不掉的。
已经撒谎了,只能再撒大一点了,云初红着脸道,“我不知道这是您的马,我只是借用几天,既然见到您了,那这马还您。”
说着,云初从荷包里把一万两银票掏出来道,“还有府上少爷借我的一万两银票,麻烦您转交给他。”
看着银票,冀北侯眸光更慈蔼了。
不用再怀疑了。
这绝对是他未来儿媳妇没跑了。
那小子……
让他离京办事拿钱,他倒好,钱在半道上就被他送人了。
不过这钱是送到冀北侯心坎里去了。
一万两银票不是笔小数目,这姑娘竟然不动心,要还回来。
不会是没看上他儿子吧?
这钱是他的,但既然被儿子送出去了,那肯定不能收。
“犬子既然给姑娘了,那就是姑娘的,即便要还,也不该还我,”冀北侯笑道。
“只是这马,随本侯征战沙场多年,本侯得收回。”
云初连连点头。
不找她麻烦,她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的马,收回是应该的。
可这银票——
除非云初自己坦白是不小心偷拿的,不然塞不出去啊。
护卫翻身下马,牵着烈火。
云初退到一旁,作揖行礼,冀北侯多看了她两眼,骑马离开。
儿子有了心上人,他要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内子啊。
尤其是这些天,冀北侯夫人正为儿子的亲事操心。
周靖严脾气暴躁,三天两头打架,虽然是冀北侯的儿子,这亲事也困难的很啊。
倒不是娶不上媳妇,就是人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嫡女舍不得嫁,怕受欺负,庶女人家又不敢提,冀北侯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冀北侯夫人听后,还不敢相信,“不是骗我的?”
“这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吗?”冀北侯笑道。
“那小子给人姑娘又是送钱又是送马的,咱们儿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样吃亏没好处的事过?”
冀北侯夫人嗔了冀北侯一眼。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不过她也觉得自家儿子是看上人家姑娘,在极力的献殷勤呢。
“有心上人了就好,我还真怕这些年你我对他疏于管教,以至他横行霸道,把他那棵桃花树都给撸没了皮了,开不了桃花了,”冀北侯夫人欣慰道。
冀北侯没敢说那姑娘把钱还给他的事,怕冀北侯夫人知道又担心这好不容易开的桃花又焉了。
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督促他早点把那姑娘娶回来。
冀北侯还有事忙,就出府了。
他回来只为告诉冀北侯夫人这件喜事,再者也怕冀北侯夫人把亲事定下了。
毕竟是陪他儿子终身的人,还得他儿子喜欢。
他那儿子性子拗的很,不是他喜欢中意的,休想他乖乖娶妻。
未免横生事端,只能避开着点了。
冀北侯走后,冀北侯夫人越想越乐。
周靖严回府之前,冀北侯已经脑补出儿孙满堂的景象了。
周靖严是翻墙回府的,丢了钱,还丢了马,他怕被自家爹给打个半死啊。
丢钱事小,丢马事大啊。
周靖严对那马意见很大,他要骑一圈,那马不肯,人家偷它,它叫都不叫一声。
但凡叫一嗓子,他不就有所察觉了?
马没找回来之前,他一定要离他爹远一点,再远一点儿。
迟迟不回,怕冀北侯夫人担心,偷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