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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口气,继续道:“好在,那些照片最后没有登出去,还令她在公众面前丢了次大丑。”
陆司麟隐约也有听说此事,还未作出下一步反应,又听陈棠苑兀自感叹。
“也不知道是谁替我出的这口气,我实在很想同那人讲声多谢,可惜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一连问过好几个可能的人,都说不是。”
她的话里满是遗憾。
陆司麟心中一动,不愿错过这个刷好感的绝佳机会,委婉地斟酌起措辞:“其实那个人做这些,不过是希望陈小姐开心,不需要听到道谢。”
“我也明白。”陈棠苑笑笑,“只不过依旧好奇会是谁。”
“既然陈小姐真的如此想知道……”陆司麟用力握了握方向盘,一副下了大决心的样子。
陈棠苑注意到他的反应,抢先追问:“该不会,是陆先生吧?”
陆司麟轻咳一声,含糊地应道:“嗯。”
“真的?”
她的态度在一瞬间扭转,眼睛亮起来,不敢置信的掩住嘴。
事态进展太过顺畅,陆司麟还在思考该如何解释,过后才不容易露馅。陈棠苑却没计较这些,欢欣地扬起笑容。
“真的吗,我好开心!就凭这个,改日我一定要请陆先生吃饭。”
她崇拜又感激地扭头注视,陆司麟无比受用,飘飘然地勾起一侧嘴角,忙不迭地把事情揽过来认了。
谁又不想当救世主,把年轻单纯的女孩来解救。
“多大点事情呢。”陆司麟受宠若惊,“吃饭随时ok,不用你请。”
陈棠苑笑得眉眼弯弯,在暗地里悄悄向他道了声sorry。
只能怪他初来乍到,不够了解周家内部的波云诡谲。
表面上看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有了周蓦昱在其中出手相助,明眼人其实可以看出,这是周家太子爷与父亲的新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
周世伯对亡妻有愧,未必会同儿子计较,却很可能迁怒于其他人。
既然是陆少爷自己主动承认,不能算她嫁祸吧。
*
汽车在走走停停的拥堵中重返闹市。
回到薄扶林地域,夕阳仍悬在海的另一端,久久不肯坠落。天际被涂抹成层叠渐变的暖橘,万花筒一般旖丽。
光线不甚明朗,勾勾缠缠的,那么温柔的布景里,陈棠苑远远地望见站在路边的人。
庄律森此刻正倚靠于车门旁,垂下头去点烟,指缝间一点闪烁的火光灼出苍蓝色。
她的目光精确绊在他身上。
似乎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撞见他抽烟时的样子。素来挺拔的身姿随意地松懈着,变作少见的洒脱风流。
是他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一面。
淡漠又散漫,倨傲又绮靡。
于车内飞速擦身的一眼,呼啸的风声里,似乎已掺入属于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无端令她想到一款叫“鸦片”的香水。
该如何具象。
成熟的,性感的,危险的,同时也是上瘾的。
*
陈棠苑在陆司麟的执意相送中,拖拖延延地去往地下停车场。
庄律森已经将车开下去等她。
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她迫不及待朝他跑去,连半分钟路程都嫌太久。
庄律森换了位置坐在后排里,将车门虚掩着,陈棠苑自觉地拉开门钻进来,二话不说扑进他怀里,终于真实地嗅到属于他气息。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柔,带着她熟悉又钟爱的木质香调,又粹了点不太熟悉的烟草味。
陈棠苑满足地闭着眼,自昏暗中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落在背上。
“想不想我?”她柔柔地问。
回应她的只有触感清晰的深吻。
庄律森按着她的后脑低头封住她的唇,动作直接又强势,令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呼。
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失控,但他一点也不想压抑,只恨不能藉此将她永远封印在眼前。
他哄她的,他从来就不是豁达大度的人。
就算清楚她是不得已,他也无比介意,介意到不管不顾地打电话给她,要她时时刻刻想起他。
又因为那个人是陆司麟,嫉妒的感觉愈发深刻地将他吞没。
什么陆家产业,什么父母亲人,他从未拥有过,也都可以不要。
只有陈棠苑,他偏执地渴望她只属于他,从现在到未来。没有限期。
陈棠苑被他紧紧搂住,无处躲藏,连肺部的最后一丝氧气都挤压出来,只能完全依赖他的施予渡气。
唇舌碾压下,她听到他喘息的气音,断断续续问:“苑苑是不是最喜欢我?是不是只喜欢我?”
她的手本已撑上他前胸,想要移开些距离,汲取更多氧气。却又在他带着不确定的询问里停顿下来,后知后觉发现他是在吃醋。
这个人,还说不介意。
陈棠苑施力推了他一下,他像是才回魂,松开穿插在她发间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被他吻得唇色嫣红,衬着白皙的肤色,即使在昏暗光线里依旧冲击力强烈。
庄律森错开眼,帮她整理乱掉的头发,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苑苑,我不是介意。”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可却又希望她能信。
“我是,怕失去你。”
她会与他在一起,过去想都不敢想。
她有可能离开他,同样想都不敢想。
他的声音又哑又涩,绝然不可能是在说谎。
陈棠苑气不到半秒,在他放低的姿态里鼻子猛地酸了一下。
她顿时心软地想,原来他跟她一样,也会患得患失,也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你也……”她气若游丝地抱怨,“太凶了吧。”
分辨不出她是在生气还是恼羞,他忐忑地凝着她,想要道歉,又怕她更生气。
正准备完全松开抱住她的手,让她坐正,被她一把压住,气势汹汹地警告。
“谁叫你放手了?”
庄律森怔了一下,骤然醒顿,重新将她抱紧。
“不放。”他闷声道。觉得还不够诚心,又直视起她的眼睛重复:“不会放。”
陈棠苑在他炙烈袭来的目光里没了方才的气势,声音轻轻的:“知道啦。”
他的心定下来,似是终于得到救赎,沉默地埋首她颈间,反复确认着她的存在。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下去。
他再次问:“今天累不累?”
“不累。”陈棠苑攀着他的肩膀,声音恢复软糯,“见到森森仔就不累。”
她又开始像叫puppy一样叫他。他好笑又无奈,在她眉心落下盖章似的一吻。
“等一下。”
庄律森起身探到前座,从副驾的座位上拿过一个食品纸袋。
油纸袋还带着温度,掀开一角,面包的酥香满溢出来。
“西贡饼屋的菠萝油?”陈棠苑一闻香味就知道。
“嗯,带回家吃。”
他们已经有几天没见,陈棠苑当然没准备回家,可是外面哪里都不见得安全。
她知道他在贝沙湾也有房子的。
起初她觉得两人居然住在同一个地方未免过于凑巧,转念,又可以理解。
贝沙湾作为全港顶级的大型贵价屋苑,不仅各路富豪明星热衷在此置业,连外派来港的外企高管也偏爱租住在这里。
闹中取静,去中环上班亦足够方便。
权衡片刻,陈棠苑主动提议:“不打算带我去你家参观?”
他闻言呼吸都停了,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只是参观一下。”陈棠苑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警告,“不、要、乱、想!”
作者有话说:
外面哪里都不安全,家里安全。
年轻人的想法好危险。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枕流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月30瓶。
◎最新评论:
【一点都没有乱想(狗头)】
【虽然我没有从头看因为我喜欢直接看俩人在一起哈哈哈哈哈但是是看了关注的博主推的想说大大写的挺好的要加油哦~男女主好甜唉啥时候可以正大光明一起啊】
【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醋小庄好可爱】
【明天要去医院一趟,我被甜蛀牙了。呜呜呜呜】
【撒花撒花撒花】
【呜呜呜好看!小庄快快掉马吧切拜!】
【撒花花撒花花】
【我记得之前庄先生说过他是很保守的(狗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好甜嗷!】
【可怜的森森】
【写得很好,就是这么断着看有点不连贯!】
…完…
第82章 、迟迟年月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保守的。◎
庄律森的房子与她想象中差不多。
装修风格极简极素;满眼冷色调家具,多余的东西都没几样。
清清冷冷的,一看就孤家寡人。
陈棠苑停在门外;目光煞有其事地朝内巡视过一圈;道:“好了,我参观完了。”
庄律森嘴角印着笑,主动邀请:“不要进去坐?”
“我考虑一下。”
“抱你进去?”
陈棠苑:?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陈棠苑立刻抬脚往里走;又被他拉回来。
“对了。”
庄律森径自捉起她的手;把食指压上识别器;准备将她的指纹录入门锁系统。
她看他捏着她的手指调整角度;问:“不怕我突然查岗?”
“最好天天都来查。”
“你倒是想!”
磨磨蹭蹭才进了门。
到打开鞋柜才尴尬地发现;房子里连拖鞋都只有一对。
“之前不太常住,一直没放什么东西。”
未预料过陈棠苑会突然造访,庄律森一边解释,一边弯腰把自己的摆到她脚下。
陈棠苑扶着他的手臂把脚伸进去;鞋子宽得晃晃荡荡的;走起路来哒哒响。觉得不太舒服;她索性光着脚踩上木地板;走进主厅朝沙发上一坐。
庄律森晚几步跟进来;在同样空荡荡的厨房里环视一圈;最后只能给她拿了杯温水。
“要不,我还是出去买点东西。”他站在沙发一侧;车钥匙还拿在手上,“晚上想吃什么?我顺道去买。”
陈棠苑悬空晃着腿:“随便吃些外卖就好了。”
“对了;我的菠萝油!是不是都凉了!”
她正要起身;被他按住。庄律森回身去玄关处给她拿;随后俯身亲亲她的发顶,与她商量:“先自己坐一下?我很快回来。”
门锁轻声落下,陈棠苑又重新站起来,在屋子里四处闲逛。
与自家豪宅相比,他的房子面积算不得很大,但照样背山面海,视野极佳,长阳台环拥215度无遮挡海景,光线明媚的季节可以清晰望见对岸南丫岛的轮廓。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上只摆着一台半自动咖啡机,旁边有小半罐密封的咖啡豆。冰箱与炉灶一样只是摆设,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从未自己下厨。
只有浴室洗手台上随意放置的剃须刀与洗漱用品真实地留存着几分生活气息。
陈棠苑拿起镜前的香水来看,在自己手腕上按了一小喷。熟悉的前调钻入鼻尖,像他又环绕在侧。
她一直好奇他用的是哪款香氛,原来也不过是常规的商业香,不滥俗但也不小众,融合在他身上却意外地相衬。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是方靖莘打来电话要她查收邮箱。
早前联系的私家侦探已经将整理好的调查资料发送过来。
虽然信息大多是根据各种公开线索整理出来的,并不违法。但暗地里怀疑调查他,还在他的房子里翻看反馈,多少有些心虚。
陈棠苑快速滑动屏幕翻阅,他的身世并不复杂,也毫无意外的与豪门世家无牵无连。
从祖父这一辈就自港城移民出去的,祖辈最初在切尔西开中餐厅,到父亲这代,走了亚裔移民二代最合格的路线,从剑桥读完法律,搬到伦敦生活工作,然后结婚,然后生子。
一直美满到第七年,夫妻二人不幸双双车祸遇难,留下年幼的独子与老迈的双亲,未过十年,连两个老人也相继离世。
陈棠苑被末尾戛然而止的描述刺痛了一下。寥寥几句,简洁不带感情地勾勒出一个人前半生的历程。
附件里还有一些照片,她匆匆掠了几眼,犹自心情复杂地照着车祸发生的年份算了算年纪。
庄律森那时候应该也不过五岁。
想她五岁的时候,居住在港城与巴黎间的日子各半,时常会为辗转两地与家人分别的时刻嚎啕大哭。
而生离死别又是怎样的?
难怪他从未向她提及过家庭亲人,难怪她偶尔还会在他身上看出几分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
她有些心疼地想,无论可不可以与他走到最后,她都要对他再好一点。
陈棠苑放下手机,有些坐不住,走到窗前眺望夜幕降临的海平面。
窗边摆着一个开放式书架,中央放着一个黑胶唱机,几张唱片斜立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