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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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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从出生起就注定难以逃脱一些枷锁,但这也不是她们的错。因为在这个世道里,只有小家里有她们的一点立锥之地,在家庭与宗族之外,根本就……没有为她们准备的位置。”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颤起来,数不清的碎石坠落下来。
  在巨大的震荡中,小七猝不及防,脚下一乱,几欲跌倒,纪然牢牢抓住了她。两人退去角落,在激起的灰尘中用衣袖遮掩着口鼻,紧紧闭着眼睛。
  一整座大山都在发抖,不断有碎石和山灰从两人的头顶跌落,
  纪然骤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雪夜,整个岱宗山和洛阳都感受到的地震——相隔的时间这么短,难道又地震了么……
  然而这一次大地的震动比上一次小了很多,与上回近乎山崩地裂的情势相比,这一次更像是山峦的一声轻微叹息。
  等到万物都平静下来,两人重新起身的时候,纪然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眼前山体的裂缝中,有黑色的流水渗透而出,沿着山石流入更深的地底。
  “这里看起来好像也要被淹没了。”小七轻声道,“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我们还是走吧。”
  “好。”纪然点头,看向附近的山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起先前小七讲起的那个冯家圣祖以身沉河的故事,一种令人心惊的可能性,骤然闯进他的脑海——
  难道,这就是灵河?
  ……
  沧浪园内,魏行贞已经回到了冯嫣的身边,冯嫣听他讲述着他昨晚在六符山山脚看见的一切。
  听见黑水环山之景,冯嫣想起灵河起势的事来,不由得眉头紧皱。
  “但灵河不是金色的吗?怎么会是黑的……”
  “不是灵河,是弱水。”魏行贞答道,“阿嫣还记不记得早先时候,有个理门公所的老人家,曾经和你讲过幽都山的故事。”
  冯嫣目光微垂——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当初捉三千岁就是在理门公所,有一群信徒被三千岁指豆成金的神技降得心悦臣服。
  她第一次听到幽都山,就是在那里——「北海之内,有高山,名曰幽都。这山上,流着黑色的水,飞着黑色的鸟……」
  冯嫣抬眸,“……是幽都山的水?”
  “不止幽都山,整个人定之域都是那样的黑水,因为水太轻不能载舟浮木,所以叫弱水。”魏行贞望着她,“弱水有剧毒,又带瘴气,所以平时没什么东西会主动靠近它——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不知道了。”
  “……奇了。”冯嫣喃喃。
  在冯嫣与魏行贞对面,祝湘一个人坐着,听着魏行贞口中说起的这些,她心中着实起疑。
  “湘儿?”
  不远处,冯嫣的床榻上,老人从短暂的午休中醒来,她低低地喊了祝湘一声,祝湘闻声而起,快步走到床榻边,扶着老人坐了起来。
  “是不是那位魏大人回来了?”老人低声问道。
  “啊……是的,”祝湘解释道,“刚回来不久,看您在休息呢,我们就没有喊您。”
  冯嫣与魏行贞也站起了身,冯嫣小声向魏行贞讲起了昨夜祝湘带老人突然出现的事,魏行贞心中暗暗惊奇——这沧浪园的布防,即便是像杜嘲风这样的人,想要避开可能都稍显勉强。
  一个老人带着祝湘这样的孩子跑来,他们要如何突破外面的重重守卫?
  魏行贞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对了,天师来过了吗?”


第一百零一章 三个要求
  冯嫣摇头,“没有呢,天师知道我在这儿吗?”
  “我和他说过了。”魏行贞小声回答,“当时为了避免在洛阳城里露出破绽,他得尽快送殷时韫回太师府,所以我让他先走,我自己在附近转了转。”
  冯嫣看了看窗外,现下已经又快要入夜了,想来昨晚司天台发信之后,殷时韫所在的太师府必然首当其冲,受到陛下的审问。
  不管结果如何,杜嘲风现在应该都已经结束了手头的事情才对。
  可他又没有来沧浪园,那是去哪儿了呢?
  “魏大人。”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行贞和冯嫣同时转身,两边都微微躬身,向彼此问好。
  老人没有说多余的客套,她仍像一个盲人一样闭着眼睛,一手牵着祝湘,一边佝偻着背缓缓走到魏行贞的跟前。
  “能否麻烦您……低下来一些,容我,看看您的额头啊?”
  魏行贞也没有多言,直接在老人跟前坐了下来。
  老人的手缓缓伸向魏行贞的额前,手指很快找到了眉心的位置。
  像昨日看参商时一样,她脸上的笑意褪去,再一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老人手指触碰魏行贞额头的一瞬,他额前的红纹随即浮现。
  老人神情微怔,收回了手。
  “是真的。”她轻声说道。
  “您在做什么?”冯嫣问道。
  老人轻叹一声,笑道,“我小时候听家里的长辈讲过一个故事,说当年先祖想向将军立誓,想一生追随左右做她的贤奴良隶,结果被冯将军拒绝了。先祖一腔忠义无处散泄,就在铸剑的时候立下了重誓,说所有三希堂的后人,都不可做损害执剑者的事……”
  祝湘一怔,旋即看向魏行贞,“我说上次打你的时候总感觉处处被压制——”
  老人笑了两声,轻轻握住祝湘的手,示意她让自己把话说完。
  “我幼年时总是在想,这些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冯稚岩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如果它仅仅是一个故事,是谁出于怎样的目的编撰了它?如果它是真的,那为什么出了三希堂……就没人听过冯稚岩的名字了呢?
  “但今日我知道了,”老人的声音很低,“誓是真的,那么那些故事也是真的,他们……没有骗我。”
  ……
  重峦叠嶂之中,医官吕清竹惊甫未定,她紧紧抓着一条地面的树藤,整个人斜趴在陡峭的山岩之上。
  方才的地震突如其来,要不是她及时抓住了这条树藤,只怕这会儿她就已经摔下去了。
  如今一切平息,她仍有些不敢动弹,直到周围再也没有滚石落沙的声音,她才顺着树藤慢慢往上攀爬,终于回到狭窄的山路上。
  吕清竹将背上的药筐摘下放在身旁,整个人瘫软在路边。
  师父常说,成了医官,就是要做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活计,今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短暂地震,差点就送她去见了阎王。
  太邪门了……
  岱宗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
  吕清竹抬袖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她今天一整日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坏事即将发生——现在看来,这个直觉还真是准啊。
  她站起身,虽然今日想采摘的草药还没有寻到,但天色渐晚,又遇上了这样的意外,她决定还是早些回去,然而,正当她起步要走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
  吕清竹怔了怔,连忙循声去看,在十几步开外的一侧陡崖下,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也悬在半空中,他手中紧紧抓着几块凸起的岩块,看起来随时可能掉下去。
  “救命……!”少年惊恐万状地望着她,“救救我!”
  “你等等!坚持住啊!”
  吕清竹当即折返,她从背篓里取出采药的镰刀,将方才救了她一命的树藤齐根斩断,她将树藤一头系在崖边的大树上,另一头抛向少年。
  “抓住!”
  远处的夕阳渐渐沉落,夜幕低垂,少年一手抓着树藤,慢慢往上攀爬。
  快要上来的时候,少年向着吕清竹伸出了手,“可以拉我一把吗?”
  话音才落,吕清竹就觉得心里莫名打了个哆嗦,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进她的脑海——不要拉他,立刻、马上,推他下去。
  她迅速压制下这个害人性命的恶念,为此心也砰砰直跳。
  ……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像是为了反驳这个泯灭人性的念头,吕清竹紧紧握住了少年粗糙的手掌,用尽全力将他拉了上来。
  少年终于脱险,他也像吕清竹一样瘫软在地,四肢禁不住瑟瑟发抖,
  吕清竹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来,喝点儿茶。”
  少年颤抖着接过水囊,“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不客气。”吕清竹看着他,“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好像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跟我师父来岱宗山采药的……不是本地人。”
  “原来如此……你师父叫什么?”
  少年想了想,“匡庐。”
  吕清竹轻轻“嗯”了一声……没听过这个名字呢。
  少年饮了茶,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将水囊还给吕清竹,微笑着道,“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改日,我同我师父一道登门答谢。”
  一瞬间,吕清竹觉得自己的心又猛烈地跳了一下。
  一个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直觉从心底升起。
  不要回答……
  “……不用道谢了,举手之劳而已,”她看向别处,低声道,“既然你师父也是大夫,你今后就多救几个人吧。”
  少年望着有些躲闪的吕清竹,两眼微微眯起,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脸烂漫无邪表情。
  “我家住金陵,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洛阳的岱宗山……没想到这边还会地震啊。”
  吕清竹叹了口气,“是啊,很少见,这个冬天已经震过两次了,对了,你说你来采药,你药筐呢?”
  “方才都一起跌下去了,”少年回答,他有些为难,“而且这儿也不是我想来的地方,我是迷路了,才想上高处去看看这一带的山势地形……姐姐能不能带我去一下附近的官道?”
  吕清竹没有立刻回答。
  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对劲——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像她一样坠落山崖,她救人的时候却突然起了杀心,而今这孩子说他迷了路,希望她能帮忙引路,她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不妥”。
  说不出任何缘由,但就是不妥。
  “姐姐要是着急回去,也不用带我去官道,只要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我今天在这儿兜兜转转跑了一整天,和鬼打墙似的就是找不到出路,现在天都要黑了,这个鬼天气,我得赶紧找个驿站,否则——”
  吕清竹心中一软,眼下数九寒冬,这么小的孩子要真是放在山外过一夜,只怕命都要保不住。
  吕清竹强行挣脱心中那一阵不舒服的念头,沉声道,“好,我带你去官道,你跟我来。”
  “谢谢你!!”少年雀跃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天真。
  “我叫青修,姐姐呢?”
  “我叫,吕清竹……”


第一百零二章 印随
  最后一点夕阳的光晕在远天陷落,青修突然停下了脚步,吕清竹亦然。
  少年脸上的一点温柔笑意也像夕照一样迅速褪色,恢复成他一贯的冷漠和不可一世。
  “转过来。”他冷声道。
  吕清竹顺从地转过身,两眼暗淡无光,变得呆板茫然。
  “你会煮药么?”少年问道。
  吕清竹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跟我过来。”
  药筐的藤绳从吕清竹的肩头跌落,她完全没有伸手去调整,于是重而大的药筐很快顺着她的背滑落。
  药草散落一地,竹筐沿着坡道骨碌碌地滚远,最后翻出了山崖。
  吕清竹好像对一切浑然未察,她的嘴微微张开,神情呆滞地跟在青修的身后。
  他们很快离开了山路,向着密林的更深处走去。
  ……
  入夜,岱宗山深处,六郎独自一人沿着山路往上去,最后停在了一间隐秘的茅屋之前。
  青修站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
  “怎么来得这么晚!”青修双眉倒竖,“不是说好傍晚的时候就到这儿见面吗!”
  六郎并不看他,只是轻声道,“有些事耽误了,贺先生在里面?”
  “嗯。”青修眉头紧皱,一脸厌恶,“瑕先生让我给他带了药过来,我费了那么大功夫找人给他熬好了,结果老头子不肯喝——你劝劝?”
  “为什么不肯喝?”
  “我哪知道啊?天底下的老头子都讨厌,死倔死倔。”青修向着门啐了口唾沫,“要不是先生不准我碰他,我直接把药给灌进去,哪这么多事?”
  六郎轻叹一声,“知道了。”
  青修转身要走,六郎又喊住了他。
  “干什么?”青修没好气地回头。
  “两件事。”六郎答道,“第一,这次回去,你替我转告先生,说冯五郎已经带我进过了平妖署的地宫,现在还没用上先生之前交给我的方法,但可能之后也不需要了。”
  “嗯。”青修点头,“还有呢。”
  “第二,你走之前去把药再热一热,重新端过来。”
  六郎说着,推门进屋,青修本想还嘴,又想起瑕盈曾经要求他不准在贺夔面前开口说话,强行忍住了一腔恼怒。
  茅屋之中很是暖和,屋子的中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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