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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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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人的尖叫中,半身是血的冯嫣再次仰头,孙幼微也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孙幼微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不必召医。”
  宫人们迟疑而惊惧地望着女帝,又听她说,“都退出去吧,留冯嫣一个人在这里。”
  “是……”
  “把晋王拖出去。”孙幼微轻声道,“再有想擅闯太初宫的,让他们看看下场。”
  宫人们唯唯诺诺地照做了。
  殿门从外面关起。
  “过来。”孙幼微低声唤道。
  冯嫣起身,她面色平静地走到孙幼微身旁,并在女帝的示意下,在御座旁的一处软席上坐下——在过去,这一般是浮光的位置。
  孙幼微的脸色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她的眼睛死死钉着冯嫣,“那封遗诏,你也看过了?”
  冯嫣摇头。
  “……那你先前说,即便传言是真的,也不会觉得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是什么意思?”孙幼微的声音稍稍低沉,“你是说,什么传言?”
  “就是方才晋王殿下提及的那些传言。”冯嫣答道。
  “你从何处听来的传言?”
  “没有谁,只是我自己猜的。”冯嫣答道,“先前听天师说,您顺着殉灵人留下的岩洞,在长安底下准备了一处导引灵河的暗巢,臣就觉得疑惑,再想起您在几年前就征召了我的几个弟弟在长安做事,机密到连我也没有透露,我想,关于六符山,您知道的可能比我姑婆更多。”
  “……就这样?”
  冯嫣点头,“就这样。”
  孙幼微意味深长地望了冯嫣一眼,而后又慢慢将目光移开——在她与冯嫣的交锋之中,如果说有什么她无法掌控或落于下风的地方,大概就是当冯嫣的表现足够平静之时,她无法判断冯嫣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在撒谎。
  但孙幼微此刻暂时不想计较这些。
  她有些累了。
  望着眼前不远处地面上拖得长长的一道血印,她低声道,“那你为什么觉得朕没错?”
  “帝王的是非功过一向只有给后世来评说,臣不愿置喙……臣也不懂这些。”
  孙幼微的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
  “……你见到冯黛了?”女帝忽然问。
  “嗯。”
  “她同你……”孙幼微的呼吸略一凝滞,“都说了什么?”
  “陛下能否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不肯将灵河的事情公之于众?”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孙幼微冷声道,“若洛阳能平安无虞,那其他地方也就不会遭险。若洛阳保不住,别地做什么能挡得住六符山下的妖邪?公之于众……除了叫人恐慌,引起动荡,又能有什么益处。”
  冯嫣静静等待着孙幼微的下文,然而孙幼微似乎已经不打算说更多。
  尽管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但冯嫣能够感觉到,这显然不是孙幼微心念的全部——女帝还有什么没有说。
  太初宫门外传来一阵隐隐的喧嚣嘈杂,似是有人群在慢慢聚集,而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只好低声交谈,发出嗡嗡的声响。
  冯嫣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道,“……您是害怕,这件事到最后,会牵连出当年遗诏的事吗。”
  孙幼微的声音再次有了波动,“够了……冯嫣,到此为止。”
  冯嫣眼中泛起惊讶。
  “难道陛下也觉得,如今的情势,是您招来的天罚——”
  孙幼微的眉头拧紧,“不要逼朕……”
  冯嫣,望着眼前像是真的被人抓住了软肋的老人,她忽然明白这些年来孙幼微身上一些近乎神经质的反复是因何而来。
  “如果这些年来,陛下头上都悬着这把剑,那今日……您可以把这些负累放下了,”冯嫣轻声道,“事情的因果……早在您降生以前就开始了。”



第七十四章 万一
  孙幼微的嘴唇颤抖着,脸色像刚盛开的伽蓝一样泛着青白。
  她眼窝边一圈单薄的皮肤深深陷落,让她衰老的眼睛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女帝的眼中带着一抹寂灭的神采,冯嫣从中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活力,就像一座火山,在经历了氤氲沸腾爆发之后岩浆顺着山脊滚落。
  那固然也是灼热的,但……
  “冯黛……都和你说了什么?”孙幼微低声问道。
  “祖母让我安心。”冯嫣轻声道,“殉灵人多年的努力不会就这么功亏一篑,只要天道伏羲还在,纵使姑射暂时恢复了身体,也未必就能冲破这十几年来建构的咒印……我们只需等待,这是天道之间的倾轧,作为凡人,我们能做的本就有限。”
  “等?等到什么时候。”
  “正月十六。”冯嫣轻声道,“若伏羲能在正月十六以前,将阵法补全……这场姑射之乱,也就过去了。”
  孙幼微极轻地笑了一声,“若最后功亏一篑了呢。”
  “那还有我。”
  “你?”
  “必要时,我也能成为新的剑,扎入姑射的要害,”冯嫣轻声道,“为此,黛祖母还给我留下了一件礼物。”
  ……
  巨榕下,小七突然惊叫一声,倏然坐起了身。
  坐在一旁打盹儿的纪然立刻拉住了小七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小七浑身是汗,只觉得眼前头晕目眩,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见纪然坐在身旁,她立刻紧紧抱住了他。
  纪然脸一红,手顿时僵硬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轻轻落在小七背上。
  “……做噩梦了?”
  小七大口喘息着,没有张口回答,但点了点头。
  “梦见什么了?”
  小七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
  “啊?这也能不记得吗。”
  “好像……是有人和我说话……”小七低声说道,她闭着眼睛,拼命想抓住脑海中那一点残存的印象,然而那些萦绕在梦中的呢喃画面,还是像水中月镜中花,始终触碰不得。
  “是累着了吧,”纪然答道,“毕竟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跑,又是救人又是逃命的。”
  小七有些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倚靠着纪然的姿势,“大概吧。”
  “别怕,我一直在旁边呢。”纪然轻声道,“继续睡吧。”
  小七摇了摇头,她扶着地站起身,已经睡意全无
  “……回来睡了那么久,已经不累了。”她回过头,“我姐姐回来了吗?”
  纪然摇头,“她还在宫里,不过不用担心,魏行贞回来以后就追过去了。”
  “姐夫回来了啊,”小七眼睛一亮,“那其他人呢?”
  纪然看着小七,“你五哥也回来了,不过……”
  见纪然一副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小七心中一紧,“……他出事了?”
  “没有没有,他没出事,但阿予……”纪然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总之,阿予去世了。”
  小七瞳孔微震,“阿予……?”
  “别难过。”纪然轻声道。
  小七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甚至还来不及为这件事感到难过,以往与阿予短暂的相处时光已经占据了她此刻的心念。
  想起从平妖署地宫回来的那个下午,想起从前阿予跟着梅十二来家中作客,家中热闹的样子……还有过去冯易殊各种下意识对阿予的偏袒。
  如今阿予出事了,那五哥他……
  小七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呢?”
  “阿予已经火化了。现在这个情形,也没法好好安葬,只能等以后再为她找落脚的福地。”纪然答道,“五郎下午忙完了阿予的身后事就回了平妖署,他顺路来看你的时候你刚睡下,他不让我叫你,只说他很快会回来的,让你不要着急。
  “对了,他还问我知不知道现在城里哪里能搞到燧石,我就把伯父当初托去甚给我们送来燧石的事告诉他了,他让你把燧石好好收着,阿予临终前的预言里提到了这个东西。”
  小七低头看向自己腰间挂着的两个布囊,有些出神地点了点头。
  纪然握住小七的手。
  “别担心,他没有垮。”纪然轻声道,“他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
  城北的城楼上,昏暗的灯笼微光中,陈恒大步流星地在过道的屋檐下巡视,在他身后,冯易殊面色焦急,“大人,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别再这儿胡搅蛮缠了!”陈恒停下脚步,沉着脸呵斥道,“你知道洛阳城中现在有多少百姓吗?就算去掉所有先前在血雨巨树中罹难的人,剩下的百姓也有四五十万之巨!这么多的人,你说撤就撤?”
  “但是——”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外头!这么大的雨,人沾上就是死,现在靠着城中已有的布防和四面城墙,我们尚且有守城的凭依,百姓也有遮身避难之所,离了洛阳,你让百姓靠什么避雨?我们又靠什么抵挡这些随时准备靠近的妖邪?”
  说到这里,陈恒敏锐地看向远处,厉呵一声,“放箭!”
  三千箭矢如烟火升空,将远处聚拢的妖雾驱散。
  “可雨总会停啊!”冯易殊争辩道,“上一次的血雨一共就下了四天——”
  “够了五郎!我不可能帮你到御前去传这样的话,”陈恒沉声道,“我也明白告诉你,这种不负责任置全城百姓性命于不顾,只想着自己逃出生天的事,就算是圣上下令,我也不会听从!”
  冯易殊的手捏成了拳头。
  如果不是魏行贞和阿姐此刻都在宫中,杜嘲风又不知所踪……他也不会来找陈恒帮忙了。
  但如今看来……
  陈恒感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杀气,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冯易殊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陈恒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重新站稳——他万万没想到,昔日这个最令他得意放心的后生,会对他动起手来。
  “你干什么——”陈恒捂住眼,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冯易殊已经红着眼睛冲了上来,接着这股冲力,他一把将陈恒撞倒在地,按在地上饱以老拳。


第七十五章 闯宫
  混乱中,几人慌忙冲上前将冯易殊和陈恒拉开,劝告、阻止和叫骂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寂静的城楼突然变得喧嚣。
  “都松手!松开他!”陈恒怒极,“冯易殊,老子这么多年是白教你了!你有本事就再往这儿打!”
  陈恒说着,拳头往自己心口砸了两下。
  “我今天命豁在这儿,我不管是谁跟你讲的这些不切实际的胡话——除非你现在把我打死在这儿,否则永远不要想从我这儿找路子进宫!”
  冯易殊脸色狰狞,他沉着脸望着陈恒,呼吸一点一点冷却,而后一边往后退一边点头,双手在腰间解开一条短绳——那上头系着他日常出入平妖署的令牌。
  陈恒冷声道,“今天你要是把这块牌子摘了,往后就再也不要想——”
  话音未落,冯易殊的令牌已经被他自己重重地砸在地上。
  四下鸦雀无声。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劝和的神色,“五爷,您这又是……”
  冯易殊没有理会,他迅速转身,一把抄起自己的蓑衣斗笠,往城楼下楼的台阶跑去。
  对着冯易殊的背影,陈恒当场气得破口大骂,平妖署的其他几人连忙上前试图劝慰,陈恒一把推开所有人,让他们赶紧各归各位,不要在这里耽误事情。
  屋檐外雨声如注,陈恒继续在孤灯中盯梢着远处的妖雾。
  过了一会儿,陈恒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方才被冯易殊一拳打中的颧骨,感到一阵疼痛。
  陈恒心下骂骂咧咧,侧目一看,不远处冯易殊的令牌还丢在地上。
  他冷眼看了它一会儿,还是慢慢走到令牌旁边俯身将牌子捡起,用衣袖摸了摸上头沾的灰。
  “不知好歹的东西……”他一边咕哝着,一边伸手去捞自己腰间的短绳,打算先将这牌子收着。
  然而这一伸手,陈恒很快发现自己腰侧空空荡荡。
  陈恒一怔,一低头——他腰侧哪里还挂了什么短绳?原本用来系令牌的衣带上,此刻什么也没剩下。
  陈恒终于反应过来。
  “妈的!好小子!”陈恒一声暴呵,“来人!去把冯易殊给我抓回来!”
  ……
  巨榕完全改变了洛阳的地表,在雨夜前行的冯易殊经常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走到了哪里。
  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影响,因为他的目的地是皇宫。
  不论此刻他身在洛阳的何处,只要攀上近旁的榕树,就能看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太初宫。
  身后就在这时传来哨声,在暗夜的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那是平妖署改良的哨语,最适合在这样的雨夜传递信息。
  冯易殊隐于榕树的枝桠间,很快从短促的哨声中明白,自己先前的一点小伎俩已经暴露。
  在他脚下,有三两人已经从树的根系中钻出——他们是平妖署分散在洛阳各处的成员,在听见远处的指令后,按照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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