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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东洲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了,你又闹哪门子脾气?”,明面上的‘望帝归’,实际上的‘江月白’语气不愉,配合云裳的表演。
“我是掌门,还是你是掌门,我说了算!”云裳径直走向一株大树,倚靠着树干坐下,颐指气使,“去给我打点儿野味来!”
“我不是你的仆役!”
“怎么,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报酬了?”云裳加重语气,“快去!”
江月白一双眸子看向云裳,满是不赞同,却又十分无奈。最后,还是不忘配合云裳的表演,一甩衣袖,负气离开。
不足一炷香之后,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密林里冲了出来,云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兔子,抱到了怀里,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唉,就说那‘望帝归’不靠谱,小兔子,我们先走。”
“等他回来,天都要亮了……”云裳嘀咕着,就踏上了碧水御剑而去。
随着碧水的的虹光,云裳御剑离开。
…………
片刻之后,密林里走出了两人,为首的显然就是林寒衣,“如此天赐良机,梅长老可有把握?”
梅明摸着山羊胡,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阁下放心,我这‘七情阵’,定能让她心神失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梅明舔了舔嘴唇,“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我要这云裳交给我处理!”
林寒衣眉目微微一动,心中嗤笑,不知这梅明是不是真的没有脑子,还是过于自信。不过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把云裳交给梅明,让他吸引视线和神宵宗的怒火,倒是正合他意。
“这是自然。”林寒衣面上带笑,“我说过了,我只要一件东西,以及,和那样东西相关的秘密。”
“剩下的事情,自然任由梅长老处置。”
“如此甚好!”梅明捋了捋胡须,露出一个阴深的笑意,“好叫人知道,我阵宗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的。”
…………
云裳抱着怀里的兔子,御剑落到东洲城门口,迈步进城的一瞬间,有一瞬间的滞涩,仿佛踏入了水波里,云裳脚步一顿,就要抽身急退。
可还是慢了一步,一阵晕眩之后,眼前的景色如琉璃一般碎裂开来,而后又在云裳眼前重新拼接。
一尘不染的街道,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如果不是方才那一瞬间的异常,云裳就要以为这与她之前途经的任何一个城市并无差别了。
但云裳本就是全神贯注的状态,自然未曾忽略方才那一瞬间的异常。
云裳眼波微动,试探着运转了一下修为,却发现经脉中并无她熟悉的,时刻流转的仙力。
好在方才御剑过来,‘碧水’暂时并未被她收入纳戒。
她一手提着碧水剑,一手抱着兔子,沿着有些古朴的街道,走到了一处客栈,进门时,一个小二走上前来,“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
“上最好的酒菜来!”云裳自然应道。
却见小二仍木然地问道,“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
“如今这是哪里?”云裳试探地问道。
小二仍然重复着之前的话语,连神态表情都未有丝毫变化。
云裳心中了然,看起来她如今陷入了阵法,显然这所谓的阵法做的不行,NPC交互体验极差,小二的这句话应当不是个论述题,而是个选择题。
这幕后之人到底在弄什么?云裳心中莫名,做出起身欲离开之势。
一阵风吹来,客栈的大门关了起来,而方才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原本或在高谈阔论,或在举杯小酌的人群,齐刷刷地停下正在进行的事情,数十双不同颜色的眸子,都直愣愣的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一般。
这要是搁前世,她还真能被吓出个好歹来,如今么……幕后之人想要她的秘密,殊不知,她也同样在谋算着幕后之人的秘密。
云裳索性又退回来,坐到桌案旁,“住店。”
“好咧,一间上房,客官您请。”
云裳抱着兔子起身,跟随小二走进了一间客房,楼下大堂内的嘈杂声又重新回来,仿佛方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注1:使人有面前之誉,不若使人无背后之毁;使人有乍交之欢,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明朝 陈继儒《小窗幽记》
注2: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李白 《妾薄命》?
第76章 七情阵二
当日晚间; 前半夜云裳还十分警惕,却什么都未曾发生。连日来赶路,云裳也有几分疲惫,再加上如今‘小兔子’在身旁; 后半夜云裳就放心地睡去了。
“裳儿”; 半梦半醒间; 云裳突然在耳畔听到一声低哑的问询; 迷迷糊糊地应声; “大师兄?”
“裳儿; 你……喜欢我么?”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 继续在她耳畔低喃; 云裳下意识点头。
“那你怎么不看看我?”声音远远近近; 好似有几个人在诉说; 不同的音色; 有的低沉深情,有的清朗悦耳。
“什么鬼?”迷蒙中; 云裳挥手点燃室内的灯盏,睁开眼睛一看; 眼中闪出了名为兴奋,实为看戏的光芒,“哦吼。”
…………
一身玄衣; 骄矜如神祇的大佬坐在桌旁,半垂的眼睫掩去了凤眸中的情绪。
一身月白衣袍,温雅如一汪清泉的大师兄靠坐在窗棂上; 似乎在赏月。
一头银发如瀑; 却长着江月白面容的青年; 正拿着琉璃酒壶饮酒; 许是饮的急了些,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酒液,划过下颌角,流向那滚动的喉结。
云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一扇屏风相隔,掩映着一个俊秀的身躯,似乎是在沐浴……而那屏风上搭着半透明的纱衣,云裳脑海里不由得勾勒出了精瘦的身躯,披上这层纱衣……不知在明灭的灯光下,究竟是月色更美,还是他更美?
靠近门扉处,还有一位顶着江月白那张俊脸,却穿着一身深蓝色制服。宽檐帽遮掩了几分他眉目间的锋利,腰带紧束勾勒出窄腰,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是一双黑色的军靴。
一侧软塌上,还端坐着一位身着笔挺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青年。
云裳……云裳混沌的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这些不同的装束是如何跨越时空来相遇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字,‘斯哈~’,并且循环播放。
方才答应‘求婚’,就玩的这么大么?
…………
“叮当……”是细银铁链撞击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是一个开关键,一室静止的画面动了起来,云裳下意识地侧头首先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只微凉的手攀上了云裳的肩头,“裳儿,你喜欢我么?”
原来在床榻内侧还有一人,云裳看过去,青年仍然是江月白的面容,身着鲛纱材质的中衣,他一手轻抚云裳的肩头,一手微微撑起上半身。
随着他起身,中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内里地风景来……更为重要的,眼前的人,手腕上、足踝上系着细银锁链。
随着他的动作,锁链依次滑动的声音,云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将自己团吧团吧缩到了床角,“呃……有话好好说。”
男子却并没有给她好好说,依然倾身依偎过来,微凉的手指摸上了云裳的脸颊,“裳儿,你、喜欢我么?”
“喜……喜欢”,这幅模样,我敢说不喜欢么?虽然感觉并无危险,可是随着他的手指拂过肌肤,仿佛如有电流般,带起了阵阵酥麻之感。
“那,你更喜欢我?”男子微微一瞥,看向室内,“还是他们?”
“啊?”这突如其来地‘修罗场’是怎么回事?云裳轻呼一声,颤颤巍巍地说,“不……不都是你么?”
“呵……”一声轻笑响起。
伴随着这声轻笑,是男子逐渐靠近的面庞,看到那慢慢放大的俊脸,云裳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云裳……紧张的云裳开始胡言乱语,将自己内心的弹幕说了出来,“啊……我,我在梦中玩的这么大么?”
“梦里果然什么都有,我不过是偶尔幻想一下《囚金枝》剧本,这亲身实操就……就不必了吧。”云裳抱紧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自己。
可其余几位,仿佛没有听到云裳的话,自顾自演绎着自己的剧本。
…………
“哗啦啦”伴随着一阵水声,沐浴的那位站起身来,披上了那层薄纱,赤着双足就向云裳走来,披散在身后的墨发,还散发着潮意,额角尚有水珠滚落,面容仿佛也因为刚刚沐浴过后,有几分薄红,和诱惑……
“砰”,是琉璃酒壶放在桌案上的声音,一头银发的青年站起身来,他姿态肆意地一抹唇边的酒渍,就走向了云裳所在。
“咚”,一声轻响,是靠坐在窗棂上的大师兄,轻盈一跃,双足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如月下谪仙,衣袍翻飞间,走向了云裳。
“笃”,是制式军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靠在门扉上的青年,单手轻按头上的宽檐帽,抬脚走了过来。
“叮”,是那西装青年的金丝眼睛搁在桌案上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凤眸却盯着云裳。
云裳……云裳看向最后稳坐桌案旁的玄衣男子,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大佬,救命。”
稳坐桌案旁的大佬终于抬起了眼眸,可那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是炽烈的……云南省未曾见过的,欲色。
“天要亡我。”云裳闭上双眸,彻底摆烂。
…………
平日里,她也并未觉着自己有多‘色’,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她脑海里有这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么?
或许?这并不是梦?而是阵法所致?不怪乎云裳这会儿才想起来,实在是方才的画面太过带感,不得不承认,她……也被诱惑到了,有了片刻失神。
“不对,哪个才是大师兄?”云裳想了起来,方才她明明抱着‘兔子’进来的,而那‘兔子’正是在云裳的‘威逼利诱、死缠烂打’下方才同意了云裳的计划,幻化过的江月白本尊。
至于为何能化形为一只兔子,也要得益于那枚天阶易容丹,云裳为了能够瞒过化神期修者,特意在丹药内融入了少许望帝归友情提供的血液。
因此,江月白在服用了易容丹之后,能够拥有少许望帝归的血脉能力。
云裳看慢慢走近床畔的各色美男子,心中一横,咬牙轻喝,“大师兄,你再不出来,我就……我就随便翻牌子了哦!”
云裳的话语,仿佛是一滴水落入水面,室内的景色则仿佛是被惊醒的湖面,随着凌凌波光的散开,各色美男子就像是水波里的倒影,依次消散不见,化作了点点月辉。
月辉渐渐聚集、凝聚,最后走出这幅绝美画卷的,是眉目间泛着几分冷意的……江·大佬·月白。
与方才眸中笼着欲色的倒影不同,如今的这位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沉凝,眸中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层,仿佛是隔着无尽时空,俯瞰世间的神祇。
是‘祂’没错。
云裳……云裳麻爪了,颇有几分看‘片儿’被家长抓到的尴尬,讪笑,“啊……哈,大佬,你睡醒了?”
如果方才醒来的是大师兄,她绝不会感觉像如今这般尴尬。
而‘祂’仿佛未曾感受到云裳的尴尬,继续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走向了靠坐在床角的云裳。
“呃?大佬?”云裳露出疑惑的眼神。
‘祂’走到床榻旁,仿佛是思索了片刻,微微抬腿,单膝跪在了床榻上,一手撑在云裳一侧,以一种不容逃避的姿势,将云裳困囿于方寸之间。
另一只手,则是伸出了两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灵魂深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分明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不知为何,一字一顿地放缓了语速。
云裳感觉,眼前的人,仿佛是一张被崩到极致的弓,稍微再加一点力量就能使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或者使之折断。
而‘祂’如今把这个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上。云裳心中一沉,难道这所谓的阵法,还能影响到‘祂’不成?
“什么?”云裳不解,她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秘密未曾告诉他了。
托在云裳下颌处的手指微微收紧,“当日,升仙台。”
是指她当日看到的景象么?云裳心中明白了过来,当日她正准备说的时候,被所谓天道降下的雷霆阻断了,之后‘大佬’又昏迷了,事情就又拖到了如今。
在‘祂’有如实质的目光下,云裳缓缓讲述了当日她看到的景象,最后提出了她自己的疑惑,“不知那是曾经发生过的记忆,还是将来会发生的预言?”
“终于找到你了。”答非所问的‘祂’,似是喟叹,似有欣喜。
“那是……曾经。”眼前的人仿佛又陷入了某种悲痛的回忆中,片刻之后,方才松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