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这些也实在不合规矩。阿棠,二哥想来想去; 这件事只有你能办了?。”
宋长翊难得拜托什么?事给?她,于是宋枕棠就这么?轻易地被说服了?; 她点点头,保证道:“二哥放心就是; 小妹一定不给?你办砸。”
宋长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那二哥多谢你。”
坐在宋枕棠旁边的萧琢冷眼旁观这兄妹二人的互动,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只当什么?都没发觉。
心理却忍不住地回想从前让人查过的那些资料。
陆元声,怀国公府嫡次子; 虽然出身尊贵,却自幼就极为争气,在国子监里?读书?一向?都是名列前茅的; 现如今身上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待过两?年春闱中个进士; 走得就是一条平步青云的路。
更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
是十八还是十九来着,萧琢对此有些记不太清了?。
而他,没有多久就要二十七岁了?。
用过午膳,裴皇后就要回宫了?,宋枕棠不舍地拉着裴皇后的手,一路将她送到门口。萧琢跟在后面?,一路默默无语。
马车等在门外?,宋长翊也没有骑马,陪着裴皇后一道上了?马车。
他们乘坐的马车是宋长翊平日微服所乘,外?看?低调,内里?宽敞又舒适。
宋长翊坐在裴皇后身边,亲自端了?茶壶要给?她倒茶,裴皇后摇摇头,然后伸手去拉他的手腕,问:“长翊,你今日为何突然提起重阳节宴会之事?”
宋长翊说:“我以为阿娘已经猜到了?。”
裴皇后说:“我的确猜到了?,可我想听你自己说。”
宋长翊察觉到裴皇后的态度不对,默了?默,回答:“听说阿棠和萧琢相处的还不错,儿?臣,是想推他们两?个一把,毕竟他们已经成婚月余,也该走向?正轨了?。”
裴皇后看?着他忽然紧绷起来的神色,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们四个孩子里?,就属你和阿棠关系最亲,打小你就护着她,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她收拾过多少烂摊子。现在她成婚了?,还要你这个当哥哥的替她操心。”
宋长翊无形之中松了?口气,唇边也重新挂上了?笑,正要开口,便听裴皇后继续道:“但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即便咱们是阿棠最亲的人,也只能劝、只能帮,而不能太多的插手,是不是?”
裴皇后语气是一如既往柔和平缓,那双和宋枕棠极为相似的眼睛就那么?温柔的注视着他,并?没有责怪,反而有些心疼。
宋长翊有些迟疑地说,“那陆元声这事还是让阿娴去……”
裴皇后却打断他的话,“阿娘不是怪你这件事。”
“母后是不想你为了?阿棠的这些小事付出太多精力。说到
底阿棠已经和萧琢成婚了?,两?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是内宅的小事,长翊,你是太子,只要你好好的学?习朝政,日后还怕他萧琢敢欺负阿棠吗?”
这次,宋长翊笑了?笑,说:“儿?臣明白了?。”
见他笑了?,裴皇后也跟着一笑,“阿棠这孩子你我都了?解,骄傲又娇气,萧琢呢又是有那样的一个经历,他哪里?会哄女孩子。两?个人性子相差太大,日后还有的磨呢,你今天出的这个主意也不错,总是要有些波折才能更好的相处。”
宋长翊:“母后说得是。”
母子俩一路说着话,马车缓缓驶出了?将军府所在的巷子。而宋枕棠就站在阶下,目送着马车远远离开,直至行出她的视线范围。
她平日里?很少表现出对父母亲人的思念,甚至更多时候都表现的不屑一顾,这会儿?却远远看?着她们离开的马车不愿回去。
萧琢站在她身后,就那么?默默地等。
宋枕棠其?实不算矮,但因为很瘦,所以显得身形有些薄。她在今日没出门,就只穿了?一件宽袖的短襦小衣,外?面?叠了?一件无袖的褙子,松垮垮地罩在人身上,显得宋枕棠更加纤弱。
昨夜一场雨入了?秋,虽是午后,但到底也是有些凉的。萧琢担心宋枕棠久站吹风,便解了?自己的外?裳走过去给?她披上。
肩头传来沉甸甸的暖意,宋枕棠本能地拢了?一下,整个人被男人宽大的外套罩住。
她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见萧琢,她以为萧琢会催她回去,或是笑她往日的口是心非。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道:“高热刚退,别着了?凉。”
宋枕棠心头一暖,闷闷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回去吧。”
宋长翊是因为今晨萧琢让丁介去兵部告了?假之后,才知晓的宋枕棠生病一事,他当时正在兵部,后来陪着裴皇后一道过来,便顺便把晨起他们拟定的几个章程带了?过来。
是想让萧琢在闲暇的时候看?的。
宋枕棠自然也知道宋长翊带了?公事给?他,于是快到济风阁的时候,她便主动停住了?步子,道:“皇兄不是交代了?你正事,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待会儿?你就不用再陪我回明华堂了?。”
萧琢却道:“公务在哪里?不是处理,臣既说了?要好好照顾公主,在两?个院子怎么?照顾。”
宋枕棠说:“我不用你照顾了?。”
怎么?裴皇后和太子来一趟,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因为提到了?陆元声,还是因为舍不得皇后和太子?
萧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并?没有要听从的意思,直白道:“走吧,殿下不是还要喝药的吗,这可耽误不得。”
宋枕棠没料到这人油盐不进,又不能把他绑在济风阁不让他出门,跺了?跺脚,只得道:“随便你。”
两?人便又回了?明华堂,药已经熬好了?,依旧是宋枕棠和萧琢一人一碗,秋桑如晨起那般欲端给?后面?的萧琢,却中途被宋枕棠拦下。
她端起其?中一碗咕咚咕咚喝药,放了?空碗先回房了?。
秋桑看?出她情绪不对,用眼神询问萧琢怎么?了?。萧琢却并?未回答,只不紧不慢地也端了?碗,喝完药,不忘取走托盘上的油纸包。
他跟着走进卧室,没瞧见宋枕棠,却看?见了?落下床帏的床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敲门似的敲了?敲柔软的帷幔,“殿下。”
宋枕棠没有出声,萧琢却听到了?里?头有压抑的呼吸声。
他一怔,直接就要上手拉开帷幔,宋枕棠却早就察觉似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两?片帷幔合拢的中间,命令道:“不许。”
声音里?,有压抑可见的哭腔。
萧琢一怔,没再用力去拉,
感觉到外?面?力道的松懈,宋枕棠也缓缓收回了?手,她背靠着床头,双手环住膝盖,把脸整个埋了?进去。
她很少哭,更不会在人前哭,因为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更不愿意被萧琢看?到。
她把脸藏进臂弯里?,咬着嘴唇掩住抽噎的哭腔,以为这样就能不被人看?见,却不知在这样安静的屋子里?,萧琢对任何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能听到宋枕棠在哭,能听到她压抑的喘息,能听到她用袖口胡乱擦眼泪。
他能听清楚她的所有动作,甚至能想象到她此时那个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么?失落,那么?可怜。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即便他们两?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帷幔。
宋枕棠并?不需要他。
萧琢清醒而又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便是在这样难过又伤心的时候,宋枕棠也并?不需要他。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让他看?到她红着眼睛落泪的模样。
他缓缓收回了?手,没再打扰她一个人的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宋枕棠觉得自己觉得脑袋都有些发蒙的时候,她终于再没有眼泪落下来了?。
帐子外?已经没有了?动静,不知道萧琢还在不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床帏挑开一道缝隙,并?没有看?到人。
萧琢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宋枕棠松了?口气,整个从床榻里?钻出来,趿着鞋子走到妆台前照镜子,结果险些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这双目红肿鼻尖通红满面?狼藉的人是谁?
宋枕棠站在那呆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忙要叫人进来给?她擦脸,可正要开口,就看?到妆台边上摆着一方帕子。
她一怔,伸手去摸,竟然还是温热的。
是秋桑送进来的?
她这样想着,拿起帕子,忽然看?到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两?个已经略有融化的饴糖。
是萧琢。
她一下子确认了?这一点,而后伸手拈起一颗,犹豫半晌还是放进了?嘴里?。
记忆里?饴糖的味道并?不好吃,黏腻到有点糊嗓子,但这一颗却是清冽甘甜,和从前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宋枕棠舔了?下唇角,莫名的,想到了?晨起那个情不自禁的吻。
浅尝辄止的那一下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却让她记住了?萧琢唇瓣的味道。
是甜的,她很确定。
第29章 书房
29。
纸包里只有?两颗糖; 宋枕棠把第二颗也放进了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宋枕棠忽然觉得好像没?有?方才那么难过了。
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了,宋枕棠翻出脂粉盒; 拿手指沾了珍珠粉在眼底仔细涂了一层; 遮住帕子擦不去的那一圈红肿,然后才唤人来端水净手。
不知是不是哭得太久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黏黏的,一听就是哭过。但进来的紫苏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多问,只专心致志地?伺候她净手,然后换下了沾满眼泪的衣裳。
等婢女给?她系腰带的时候,宋枕棠看着窗外,问:“萧琢呢?”
没?想?到公主会主动提起驸马,紫苏惊讶了一瞬; 回答:“驸马在书房呢。”
二哥过来一趟留下那一摞文?书,宋枕棠知晓萧琢还有?公事要忙; 却又有?些失落,忍不住问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紫苏笑着给?她穿上?最?外面的褙子; 道:“没?回去,就在咱们明华堂的书房呢,驸马说怕您醒来找不到他。”
“……谁要找他。”宋枕棠嗔了一句; 等换好衣裳,却又当真去了书房找人。
明华堂在当时修建的时候特意留了两间书房; 给?宋枕棠和萧琢一人一间。但因为后来只有?宋枕棠一个人居住,有?一间就闲置了,一直没?人打扫。
萧琢此时所在的是平日?里宋枕棠常用的书房; 宋枕棠沿着长廊走过去,没?进门?; 而是停在了一扇撑开的支摘窗下。
她好奇地?朝书房里看,却没?在书桌后看到人影,蹙了下眉,她又朝另一侧望去,终于瞧见了萧琢。
萧琢很
有?分寸地?没?有?占用宋枕棠的书桌,而是将公文?都搬到了另一边的榻上?,又叫人搬来了一个专门?置在榻上?的小?桌,就在这批阅公文?。
两人成婚之后,宋枕棠见过萧琢不止一次的骑马射箭,却没?见过他坐在桌前写?字的模样。
此时,萧琢所在的位置正是斜对着窗边,从宋枕棠的方向看过去,能将他此时在做什么看得清清楚楚。
他坐在榻上?,曲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身?侧的小?桌上?,手里执着一册公文?翻阅。
他似乎看得很认真,连窗外有?人偷瞧都没?有?发现,但姿态又是闲散而放松的,一手执笔在公文?上?圈画批改,另一只手则是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时不时地?会用指尖在腿上?轻轻敲击着。
宋枕棠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办公的,她父皇和皇兄任谁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不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偏偏萧琢不一样。
总不会其实是在看话本吧?
宋枕棠脑海中?思绪纷飞,实际上?却停在窗前久久未动。
萧琢这个样子更不像是个将军了。
宋枕棠是见过那些打仗回来后留在京中?的将军的,他们多是打小?从军,再细的性?子也被战场上?的风沙磨粗了。有?的甚至连字也不识得几个,被调任兵部或是其他十六卫后,底下呈奏的公文?都看不懂,上?奏的请安折子里还能挑出白字来。
但萧琢看起来游刃有?余。
确切的说,他仿佛对一切的事都是游刃有?余。
宋枕棠就这么静静看着书房里,忽然有?一阵风拂过,她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这站了许久。
她到底是怎么了?
宋枕棠拢了拢衣襟,已经数不清这是近来她第几次这么问自己。
不过是坐在那批折子罢了,难道她以前没?见过人批折子吗?
还记得从前她偷偷跑到东宫太子书房,那时候宋长稷还在,宋长翊也跟在他身?边学?习政务。
两个人在书房里一边摆了一张桌子,每人桌子上?一摞小?山高的奏折,用过午膳就坐下看,一看就是一下午。
宋枕棠性?子急,又活泼,待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一下子跑过去看看那个哥哥,再跑过来看看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