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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霍岩走后，不管是勾兑逍遥醉还是骄阳，顾九永远都是自己来，栓子是唯一能守在酒房门外的人，其他人都聚在一个屋里待着。
顾九把酒勾兑好，抹了一把汗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出去了。
栓子敲了一下罗，很快其他人陆陆续续从房中走了出来。
大门被再次打开，院中又恢复了忙碌情景。
酒被灌入坛中封口，伙计们忙活的热火朝天。
第二十八章 勾心斗角
顾九回房准备沐浴，刚进房中，房门随后被敲响了。
来人是王大。
“有事？”
王大吞吞吐吐道：“东家，我是来提亲的。”
顾九早就看出王大对万氏的心思了，但她一直都没戳破。
“像谁提亲？”
王大颇为不好意思说出了万氏的名字，顾九让人把她喊了进来。
万氏嫁谁全凭顾九一句话，出于尊重，她想看看万氏反应再做决定。
得知是怎么回事了，万氏脸上爬满了羞涩，嘴上说自己配不上王大，可她的神色早已出卖了自己的想法。
万氏许给了王大，王大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把不知何时写好的卖身契递到了顾九手里。
王大这份卖身契是死契，顾九看了几眼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万氏是霍家下人，只有他也成为下人才能让万氏心安。
卖身契顾九没还给王大，而是坦然收了起来。
俩人婚期定在了三日后，顾九准备给他们办一场，一是图个热闹，二来是想让其他人明白，只要好好干自己就不会亏待你的道理。
她这一招很管用，很快其他未婚长工心思活跃了起来，一个个打起了几个小丫鬟的主意。
当初她买丫鬟时就想到了这一步，不然也不会净挑些年轻女子买。
王大与万氏婚礼很热闹，马氏给他们当的证婚人。
热闹了一天，万氏与王大进入了洞房，十多个伙计趴在窗户下听声，气得马氏把他们骂回了屋。
几日后
“栓子哥，这是啥？”如意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盒子，不明所以问道。
栓子东张西望一下，耳根微红道：“手镯。”
如意打开盒子见真是手镯，心思单纯的问道：“送我的？”
栓子嗯了一声，如意开开心心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如意去伺候马氏起床，她过来时，顾九在马氏房中呢！
镯子通透雪白，十分惹眼，顾九搭眼就看见如意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了。
“如意，你这镯子哪里来的？”顾九随口问道。
如意美滋滋道：“主子，是栓子哥送我的。”
栓子？
顾九笑了笑，如意乐颠颠去打洗脸水。
“别说，栓子这小子眼光不错。”马氏乐呵呵道。
顾九扶着马氏下了床：“如意单纯，我怕是郎有情妾无意。”
马氏颔首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如意及笄礼，栓子要是有意，就把他俩事情定下来吧！”
“阿娘，我知道了。”
伺候过马氏，顾九去忙了，栓子去账房取银子，顾九与他闲聊了几句。
“你送如意一个镯子？”
栓子慌张道：“东家，您别多想。我就是看那镯子与如意挺配，顺手买来送给她了”
顺手？挺配？
家里可不止如意一个丫头，栓子偏偏觉得那手镯与如意配。
顾九下完手中的茶碗，板着脸道：“那镯子价值不菲吧？”
栓子没吭声，毕竟是个识货的人都能看出镯子的价值。
顾九不在逗他，言归正传道：“喜欢人家就追，别畏畏缩缩的，一点也不像个爷们。”
栓子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东家，您同意我与如意的婚事？”
顾九道：“我同意有何用，问题是人家如意同不同意，再有半个月如意就成年了”
栓子满怀心事离开了账房，顾九笑着自语道：“这小子，看着很精，其实也是个铁憨憨。”
傍晚吃过饭，顾九让如意与栓子去晒米。
这活一般都是其他伙计来干，但顾九为了给栓子制造机会，特意这么安排的。
栓子聪明伶俐，顾九用意他懂。
两人干着活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惹来了不少单身汉的嫉妒。
“瞧栓子得意的。”新来有几个月的伙计大姚酸溜溜嘀咕道。
黄三拍了拍他肩膀道：“嫉妒了？我告诉你小子，嫉妒也白费，东家很是赏识栓子，如意一定是他婆娘”
大姚笑吟吟道：“这可不好说。”
毫无心机的黄三转身离去，根本没拿大姚的话当回事。
大姚眼露淫岁之光注视着如意，一只手在裤裆处抓了几下。
“栓子哥，还是你见识多。”栓子给如意讲了很多奇人奇事，让没见过世面的如意对他起了崇拜之心。
栓子手中的活不停，嘴上道：“等有时间哥带你去玩。”
如意去过的地方很少很少，来了霍家以后，她连大门都出过。
“真的吗？”
栓子颔首道：“你要是想去，明天我就带你去县城逛逛。”
如意开始很兴奋，不知想起什么立即蔫了。
“栓子哥，还是算了吧，老夫人那离不开人。”马氏用惯了如意，现在她的活就是伺候马氏。
栓子笑着道：“没事，回头我跟东家说一声就行。”
如意知道栓子在顾九面前能说上话，满怀期待答应了下来。
招财这时忙完过来了，抢过如意手中的活道：“我来吧，你去歇歇。”
如意笑着道：“招财哥，你真好。”
招财笑了，栓子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坐在屋檐下挑豆子的平安把一切看在眼里，神色越发的黯然。
金宝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平安道：“瞧见没有，如意就是狐狸精”
平安吓得张望一下，见无人道：“你可别瞎说，家规你忘记了？不许嚼舌根，不许勾心斗角，不许私下诋毁别人”
金宝听完平安的话有些后怕，嘀咕道：“我不就跟你说么，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平安摇了摇头道：“你这张嘴，早晚都得为自己招来祸事。”
金宝满不在乎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都不过。”
俩人因为是一起进的霍家，私下感情很好，平安很照顾金宝。
平安与金宝说话时，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栓子，金宝把一切看在眼里，越发的看不上如意。
“你要是喜好栓子就告诉他，何必这样呢！”
平安脸刷的一下涨的通红：“死妮子，别胡说。”
金宝道：“主子好说话，没准能成全你跟栓子呢，你要是不说，小心被人捷足先登”
平安自语道：“我比栓子年长一岁，人家不一定能看上我。”
第二十九章 杀鸡儆猴
金宝努了努嘴道：“年长一岁又不算什么。”
平安听的有些走神，回过神道：“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她都这么说了，金宝也闭了嘴，两人专心挑起了豆子。
万氏过来道：“鸡汤煲好了，你们谁去送？”
金宝扔下手中的豆子道：“万姨，我去。”
她们来几个月了，一直干着粗活，金宝十分渴望能进房中干些轻巧的活。
金宝端着鸡汤去了马氏那屋。
“老夫人，您慢着点。”
马氏颔首，尝了一口鸡汤道：“万氏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金宝候在一旁道：“老夫人奴婢跟您说，平安的手艺要比万姨好得多”
马氏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汤勺道：“哦，还有此事？”
金宝笑吟吟道：“奴婢不敢欺骗老夫人。”
马氏道：“那明天早饭就让平安露一手吧！”
万氏现在是霍家的厨娘，金宝在马氏面前抬平安，多少有点挤兑万氏的意思。
马氏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尝尝平安的厨艺。
翌日早饭是平安做的，顾九不知情。
“咦，这菜不是万氏炒的？”吃惯了万氏做的饭菜，顾九只吃了一口菜，就尝出不是她的厨艺。
坐在下方的万氏神色黯然，没吭声，金宝道：“主子，今日早饭是平安做的。”
顾九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马氏这时说道：“小九，这菜不和你胃口吗？”
不是菜不和胃口，是做菜的人不对。
万氏与如意是霍家第一批仆人，母女二人老实本分，做事勤勤恳恳，顾九对她们有着很深的情分。
“阿娘，万氏是厨娘，以后不要让她人主厨了。”余下的话顾九没说，可再坐的人都听出来了，她不高兴了。
马氏应了一声，接着吃饭，金宝脸上挂满了不高兴。
平安碰了一下金宝，意思她别摆脸色，可她却偏偏不听，还很不是心思把脸扭向了一旁。
顾九不瞎，把一切在看眼中，她眯了眯眼。
桌上的明争暗斗马氏并没察觉，吃过饭，如意扶着她去散步了。
金宝收拾碗筷时道：“主子怎么可以如此偏心呢？明明你做的饭菜要比万氏好吃的多，可她不但没夸奖你”
平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吧，这要是让人听见，你就别想活了 ”
金宝气鼓鼓的闭嘴了，端着碗筷去了灶房。
刷碗时，金宝故意打碎了几个碟子，马氏以为她是无心之过就没追究。
没过两天，金宝又打碎了几个碗，马氏有点不高兴了。
又过了几天，金宝打碎了一个瓷盆，马氏说了她几句，并么有罚她。
顾九整日很忙，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有些事情疏漏了，也是情有可原。
金宝以为自己又逃过了一劫，正得意时，顾九把她唤了过去。
面对这样的刁奴，顾九收拾起来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把所有人唤来观看，她要杀鸡儆猴。
马氏坐在主位上，抱着汤婆子在暖手，顾九坐在她下方。
金宝很快过来了，见所有人都在场以后，心莫名紧张了起来。
“主子，您唤奴婢？”
顾九道：“金宝，你胆子很大，居然跟我玩起了阳奉阴违”
金宝扑通一声跪下喊冤道：“主子，这是赤裸裸的诬蔑，奴婢都解释过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顾九见她死不悔改道：“万氏，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万氏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众人嘘声一片。
金宝第一次故意摔碎碟子时，万氏就看见了，觉得她可怜，选择了宁事息人。
她第二次摔碗时，好巧不巧又让万氏看见了，她不想给马氏与顾九添堵，选择隐瞒。
第三次金宝把瓷盆摔碎时，万氏才惊觉不是那么回事，把事情告诉了王大，夫妻一商量，把事情告诉了顾九。
金宝不等听完万氏的陈述她就瘫在了地上，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
反应过来的金宝跪爬到顾九脚下道：“主子，奴婢一时糊涂，您就原谅我一回吧！”
顾九低头瞧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道：“黄三，把她卖了吧！”
“东家，卖那里去？”
“青楼！”顾九语气轻飘飘的，安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老夫人，主子，求求您们可怜可怜金宝吧，她年龄小，做事不知深浅”平安声泪俱下替金宝求情。
顾九铁了心要杀鸡儆猴，自然不会放过金宝，在平安哀求声中，金宝哭着喊着被黄三与王大架了出去。
平安瘫坐在地上，痴痴傻傻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
顾九没有搭理平安，看着众人道：“这就是耍心机的下场，记住了，再有犯者，男的送官，女的通通卖进青楼”
众人直呼不敢，顾九才让众人散了。
顾九扶着马氏回了房，她自责道：“哎，这事儿都怪阿娘，要不是阿娘金宝也不会起这种心思。”
“阿娘，金宝品性不行，我早就看出来了，一再给她机会”
马氏道：“人多事多，以后咱们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顾九应了一声，服侍马氏躺下出去了。
月亮高高升起，顾九却没睡，坐在窗前想事情。
子时，黄三与王大才回来复命。
“主子，事情都办妥了，这是金宝的卖身钱。”王大把银子放在了桌上。
人命如草芥，金宝的卖身钱只有六两银子。
“牙子怎么说的？”
王大道：“牙子没说什么，只说给您添麻烦了。”
顾九并没有把金宝卖进青楼，而是把她又卖个了牙子。
“明天知道怎么说吧？”
黄三与王大拼命的点头，顾九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次日
“王大哥，金宝被卖进那家青楼了？”有好信的人打听了起来。
大奎道：“闭嘴”，赶紧好好干活。
那人陪着笑去干活可，大奎把王大拉倒了一旁。
“跟我说实话，东家真把金宝卖青楼了吗？”大奎跟顾九很长时间了，对她不说百分百了解，却觉得她不会狠心毁了一个人。
第三十章 悔恨不已
王大谨记顾九的吩咐道：“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