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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火匆匆忙忙来到了顾九面前。
“你说柳庄那不是疫病？”
火轻轻颔首道：“是的，据我们的人暗查，柳庄根本没有疫病，庄里住的也不是平民百姓，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难道是唐家私自屯兵？”顾九猜到的可能性。
火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们的人在查此事时，唐家军的人也在查此事”
“那柳庄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会是雪国养在天龙国境内的吧？”顾九说得是玩笑话。
话音落，顾九笑不出来了。
“还别说，真有可能是雪国养的将士或者是杀手”
汲朦与六爷所图的远远不止铁矿那么简单。
顾九把一些关联不到一起的事情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让他们小心，先盯着，摸清他们目的在动手”
火道：“好！我们的人还发现，柳庄的人与边城县衙人员来往十分密切，他们的食物大多数来自县衙”
肖婷突然插嘴道：“边城县衙县令好像是杜学义亲属，我在医馆养病时听人说起过此事”
亲属？
顾九思考一会道：“先派人查查边城县令与杜学义的关系，我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明明不是疫病，为何要散播谣言？
柳庄百姓去了哪里？
边城县令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杜学义可否知晓此事？
唐家知晓疫病一事，为何隐瞒不报？
是利益牵扯？
还是另有隐情？
一头雾水，好像乱麻无法理清头绪似的。
“有没有种可能，他们在布局一场天大的阴谋？”肖婷说了一句废话。
顾九道：“明显是阴谋，必须要查出他们的目的！”
火道：“我去查此事。”
肖婷叮嘱他道：“注意安全。”
第三百五十三章 百晓生
火刚离府，唐夫人就得知了此事。
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唐家人监视之下。
傍晚顾九去了冷府，想从冷家哪里打听一些事情。
冷家人看见顾九十分热情，一个个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顾九去了冷沐沐房中，留下冷沐笙，其他人都被打发出去了。
“民女拜见大人。”冷沐沐要起身施礼，被顾九制止了。
“你躺着吧，称呼我夫人就行。”
冷沐沐躺了回去，听话喊了一声夫人。
“你也坐，我过来是想问你们一点事情。”
冷沐笙听话寻个位置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拘谨。
“你们冷家与唐家杜家恩怨是怎么引起的？”
冷沐笙把事情陈诉了一遍，顾九听后没说什么。
杜家唐家之所以要纳冷沐沐为妾，不是喜爱她，而是图冷家钱。
“杜学义先不做评说，单说唐家也不会这缺银子吧？”
冷沐笙瞧了一眼顾九，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冷沐沐道：“小哥，不要掖着藏着了，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冷沐笙道：“不是我不想说，是说出来夫人会信么？”
顾九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冷沐沐你来说。”
冷沐沐清了清嗓子道：“夫人有所不知，唐家这几年都在暗中招兵买马，私下许多人都知晓此事”
“唐家是想谋反？”顾九说道。
冷沐沐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清楚，唐老将军在位时心系百姓一心为国，唐龙接替唐老将军职位后，也是恪守己任”
顾九听得有些糊涂。
“那唐家到底是要造反？还是另有隐情？”
冷沐沐也不知具体原因，想了想说道：“唐龙上任没几年，杜学义来古杨城任职城守一职，开始唐家与杜家走得并不近，不知从何时两家一个鼻口出气的”
“你的意思是，唐家缺银子，才会与杜学义走在一起的？”
冷沐沐道：“除了这个愿意民女真想不出其他，特别是这几年，唐家与杜家吃相特别难看，悠悠之口都不顾大肆敛财”
各种税收压迫的百姓苦不堪言，唐家与城守府对此事却不管不问。
“唐家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在说说城守府的事情。”
说唐家时，冷沐沐没有多少怒气，让她说杜家时，一张小脸都扭曲了。
“杜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窝子刽子手，强抢民女，霸占他人妻子，逼良为娼强取豪夺，古杨城半大商贾之女都被抢去了城守府，成为了玩物，那些人家每年都要孝敬他们父子”
顾九觉得杜家父子简直是恶霸。
“为何这些事情一点也没流传出去呢？”
冷沐沐笑中带着嘲讽道：“夫人难道不知他们的来头么？杜学义背后靠山是御史大人朱宏，朱宏可是一品大臣，听闻朱宏与霍尚书是八拜之交，霍尚书与齐王关系匪浅，唐家靠山是贤王，贤王可是当今圣上亲皇叔，我还听说，唐府的唐慕辰要娶霍尚书侄女”
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顾九纳闷问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
冷沐沐抿唇道：“夫人可能不知，我们这地方有个说书楼，楼里有个名为百晓生说书先生，天下没有他不知的事情”
“百晓生？”
冷沐沐颔首道：“是的！”
顾九把百晓生事情记在心里，打算让火去查查此人。
“疫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冷沐沐道：“此事我知道的不多，城守三令五申过，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
杜学义下的命令？
顾九心思辗转，冷沐沐有些疲惫了。
“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伤好了，可以去唐府找我玩。”
冷沐沐一愣，冷沐笙都惊呆了。
顾九看着他们兄妹反应道：“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冷沐沐为人爽快，一点也不做作，顾九到不介意交她这个小朋友。
“谢谢夫人抬爱，沐沐一定会去拜访夫人的。”
这是冷家天大荣幸，虽然他们不知顾九具体身份，但不妨碍彼此交好。
顾九笑了笑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冷沐笙客客气气把顾九送出冷府，轿子走出走远，他才返回去。
顾九回了唐府，没一会火也回来了。
事情查的很不顺利，短时间内怕是查不出来什么。
在顾九预料之中，没觉得失望。
翌日火陪着顾九去了大牢。
杜学义从牢房里押了出来。
顾九没有让他跪下，而是让他坐下了。
“杜城守，别来无恙。”
杜学义露出了苦笑。
顾九道：“想必你知我的来意了吧？是你自己交代？还是需要动刑？”
杜学义道：“大人，您想让在下交代什么？”
“交代交代你与冷家的事情，难道还有其他事情么？”顾九明知顾问道。
杜学义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毫无保留，罪名推到了自己儿子杜珩身上，把自己从事件当中摘得干干净净。
至于杜冉一事，他称自己全然不知情，责任推给了自己女儿。
“边城县令是你什么人？”
杜学义道：“在下外甥。”
“他是如何当上的县令，你自己最清楚！我问你，柳庄的事情是不是你所为？”
杜学义眼神闪闪躲躲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呢？在下听不懂。”
顾九没有逼迫他，转移话题道：“说说拨给唐府银子一事。”
杜学义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是正常发放的军饷，难道有问题么？”
顾九笑道：“军饷从你城守府个人账上拨款？你当我是傻子么？”
杜学义脸色一变不再言语。
顾九道：“你可以死扛到底，我有的是时间与你玩。”
杜学义被押了下去，顾九与火离开了牢房。
“为何不对他用刑？”火出来问道。
“急什么，杜学义这种人不把铁证摆在他面前是不行的”
用刑撬不开他的嘴，顾九早就看出来了。
火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杜学义是想自保，舍弃了自己一双儿女，真是够狠心的。”
原本朝前走的顾九突然停下了脚步，折返回来。
“提审杜珩！”
第三百五十四章 未来可期
火不明思议跟了回去。
本以为杜珩会是纨绔子弟的形象，不想他自带一身正气。
顾九看着自己面前之人，心生疑惑。
若说他是无脑之人，顾九不信。
“杜珩？”
杜珩望着顾九：“你是？”
顾九道：“鄙人是钦差，奉皇命查杜学义贪赃枉法一事”
杜珩有些迷茫了：“天龙国居然都有女钦差了！”
顾九瞧了他一眼，心中一番盘算开口道：“据杜学义交代，你与唐慕林一事，他不知情，此事可是真的？”
杜珩颔首，没有言语。
“你可知，你阿爹把所有罪名都推在了你身上？”
杜珩沉默了，好一会道：“都是我做的。”
顾九都没说什么事情，杜珩就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说说，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吧！”
杜珩面无表情道：“我做过的混蛋事情太多了，不知大人想让交代到哪一件事儿呢？”
他很聪明，把被动化为了主动。
顾九道：“那就一件件说！”
杜珩边回忆边说，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顾九没有制止他，而是颇有兴趣听他自诉。
说得杜珩口干舌燥：“大人，可否给口水喝？”
顾九示意狱卒给他水，杜珩喝过水接着说。
他这一说又过去一个时辰，听得顾九都打哈气了。
火不知顾九要干什么，耐着性子陪审。
杜珩话音落下，顾九打个哈气道：“还有么？”
“没有了！”
顾九颔首道：“把他押回牢房。”
火瞧着远去的杜珩道：“霍夫人，你是无聊的想听他讲故事？”
就问他一个问题，随后杜珩滔滔不绝交代自己干的混蛋事。
火实在看不懂顾九的用意，更是揣测不出她的心思。
顾九可没那么闲：“杜珩此人与传言不符，难道你没有其他想法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火隐隐约约明白顾九用意了。
杜珩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印象，而他自己陈述的事情，看似胡作非为，但要追究起来，每一件事情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火深思好半天道：“也就是说，杜珩之所以胡作非为，是在掩饰什么？”
顾九是这么想的，不然解释不通杜珩做过的那些事情。
“杜家父子很怪异！”
“的确很怪异，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能深挖才知他们的目的。”
离开牢房，顾九回了唐府，火去查杜珩过往。
一只脚刚迈进唐府，老唐迎上前告诉顾九，贤王让她过去一趟。
顾九过来时，贤王负手而立再看一幅字画。
“来了！”贤王听见脚步声回身道。
顾九福了福身，贤王道：“坐吧！”
“这幅画是王爷创作的？”
贤王在唐家怕偏厅见的顾九。
“并非本王创作的，那是墨儿十岁作的画！”
顾九颇为惊讶，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那幅画。
一幅万马奔腾图，画中每匹马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细看马儿像是在画中奔跑一般，若是贤王不说，顾九都没想到，此画是十岁唐墨所作的画。
贤王幽幽开口道：“霍夫人觉得此画如何？”
顾九给出很高的评价，贤王听后没有多大反应。
“墨儿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唐家未来都在他身上。”
顾九笑道：“王爷想说什么？”
贤王道：“霍夫人是个聪明人，本王想说什么你应该清楚。”
顾九想了想：“王爷还是把话说明的好！臣妾愚笨，万一会错意就不好了。”
贤王幽幽说道：“墨儿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只是需要成长空间。”
顾九没有接话，贤王又说道：“你是不是很纳闷，唐杜两家的事情？”
“王爷是想为臣妾解惑？”
贤王道：“没什么解惑不解惑的，事情你早晚都能查出来，本王说出来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罢了！”
顾九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态，贤王语速不紧不慢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听完贤王的话，顾九久久没有回过神。
顾九回去了，她需要时间消化贤王的话。
在她走后，唐龙从后堂走了出来。
“阿爹！”
贤王道：“顾九是聪明人，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唐龙颔首道“阿爹，若是她阴奉阳违怎么办？”
贤王幽幽说道：“她不会！”
唐龙寻个位置坐下：“希望吧！”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九进入房中猛地喝水，看的肖婷疑惑重重。
一口气喝了几杯水，顾九心情才得到缓解。
顾九没有把贤王的话告知肖婷，而是坐下深思。
唐家屯兵十万，不是要造反，是力求自保。
柳庄一事与唐家无关，背后之人是杜学义。
杜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