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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浅笑道：“曾经我说过，你要不把我许给黄家，我会孝敬你们的，可你们却不信，为了区区十两银子断送了一生的荣华富贵”
顾老实呼吸声加粗，看起来好不难受，顾九却没管他。
顾九就是要让顾老实死的都不安生，让他活在悔恨当中。
“你、你！！”
顾九看着话说不出的顾老实，缓缓起身道：“雪下大了，你慢慢等死吧，我就不陪着了，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的尸骨仍入乱葬岗中”
“不要！！”
不要？这是由顾老实说得算的事情么？
顾九走了，走的毫不留恋。
“看着点他，怕是挺不过一个时辰。”
小李子应了一声，顾九回了房，半时辰后小李子来报，顾老实去了。
“夫人，怎么安置他的身后事？”
人死如灯灭，多大的仇恨也了结了。
顾九道：“买副棺椁寻个地方把他葬了。”
小李子见她神色伤感，欲言又止，顾九苦笑道：“我没事，你去安排后续吧。”
“夫人保重。”
顾九应了一声，木满道：“九姑，不要为那样的人伤心，要不是他们，梦儿与不悔会怎么会丢失！！”
“是呀，所以我并不伤心，只是觉得人生无常”
木满瞧着顾九神色道：“九姑，我说错话了。”孩子是府里的忌讳，刚才她心直口快提了两个孩子的名字。
顾九拉着她的手道：“别自责。”
别人提不提都不能让她忘记孩子的存在。
木满垂着头道：“要不你骂我吧！”
“别傻了，你去看看铁大哥，让我一个人清净清净。”
木满一步三回头出去的，在她走后，顾九发起了呆。
小李子办事麻利，傍晚就把事情处理好。
“死了？怎么死的？”霍岩回来了，刚得知顾老实死讯。
小李子瞄了一眼顾九，把事情简单化说了一遍。
“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去吧！！”
小李子下去了，顾九在看书，仿佛像是没听见小李子与霍岩之间的对话。
“难过么？”
书被霍岩合上了，顾九道：“你说呢？”
“我想你一定很难过，但我却不难过，你生气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人宽厚
顾九不生霍岩的气，毕竟顾老实是自作自受。
“你这话说的太过直接了吧？难道就不能在我面前做做样子么？”
霍岩拉着她手，深情看着顾九道：“我的为人你清楚，不想欺骗你。”
顾老实死后都没得到霍岩的原谅，可见他有多嫉恶如仇。
夫人二人拥在一起看着跳动的烛火，顾九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想什么呢？”
顾九回过神来道：“在想如意公主呢！！”
“想她做什么？”
顾九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顾九被霍岩打横抱上床，嘀喃道：“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何你肚子还没有动静呢？”
“可能是我福薄。”
“瞎说，看我的。”
嬉笑声让顾九赞赏忘记了所有，但有些事情是不能遗忘的。
一夜好眠，翌日霍岩早早就起来了，顾九在他起来没一会也起床了。
“怎么没多睡一会？”
“钟氏递了帖子，我一会去赴宴。”
霍岩应了一声接着锻炼，顾九去了灶房。
铁怀志的药桂嫂早早煎好了，小秋给送过去的，顾九亲自做了两道小菜。
送霍岩出了门，顾九回来处理一些琐碎之事，忙了个把时辰，收拾妥当去了钟氏哪里。
永安王妃一朝成为了皇后，与她们已不是一路人了，钟氏递帖子让顾九过来无非就是找个人说说话。
“妹妹，此酒为相思，京城只有齐王的聚贤庄还有售”
“此酒真有姐姐说的那么好么？”
相思酒被钟氏夸上了天。
“妹妹我跟你这么说吧，相思酒备受京城女子喜爱，偏偏此酒产量不高，一来二去就极为难得”
顾九端起酒盅品尝了一下，酒入口，立即蹙眉。
钟氏见她蹙眉，不解道：“妹妹，这酒你喝不惯么？”
顾九笑道：“以前有幸喝过几回这种酒，不过却不是这种问道。”
酒里像是被兑了水，顾九是研制着，一口就尝出来了。
钟氏疑惑道：“不会吧，聚贤庄的相思醉一直是这个味道。”
一直是这个味道？
顾九把事情记在心里，决定回头问问周茂是怎么回事。
岔开话题聊了一些别的，不到上午，顾九就回去了。
路过齐王府时，顾九让老马停下了马车。
齐王府今日值班侍卫认识顾九，没费任何口舌，很快见到了周茂。
“阿爹，为何相思酒不是原味？”顾九与周茂寒暄几句进入了正题。
周茂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顾九把事情跟他陈述了一遍，周茂听后觉得不对劲。
“府里备着的酒都是出自无忧山庄，酒味纯正，并没发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周茂不会欺骗她，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阿爹，此事你要好好调查一番，不能砸了我酒坊的招牌。”
周茂应下此事，顾九打道回府。
派人去聚贤庄取回三种酒，周茂一一品尝了一下。
“味道对呀！”
酒味与王府备着的一样，周茂疑惑了起来。
显然有人在从中捣鬼，周茂不得不重视。
事情周茂没有声张，而是派人私下去暗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聚贤庄的相思酒的确勾被兑过，掌柜的是齐王外租家一个远方亲戚。
齐王得知了此事，很是恼怒掌柜的做法，命人把他轰出府去，永不录用。
“好在发现了，不然还不知让他会欺骗王爷到什么时候呢！”周茂感慨道。
齐王有些头疼：“事情不要声张，其他事情你看着办！”
周茂应了一声：“王爷，头又疼了？”
“嗯，有点。”
“王爷，府里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您看何时给老奴添个主子呀？”
齐王挥了挥手道：“少拿此事烦本王，赶紧下去。”
周茂笑嘻嘻退了下去，出来会他不由叹了口气。
那个王府都是热热闹闹的，就没有一家像齐王府这样的。
周茂去了霍府，把事情跟顾九说了，顺便问问事情后续意见。
相思酒开始就被勾兑了，京城人已接受了酒的口感，立马调回来味道怕顾客接受不了。
周茂也是因为此事头疼，顾九想来想去道：“要不就推新除旧吧！”
换个酒名，推新会吸引一批顾客。
周茂觉得这个办法比他想的好，不由欢喜了起来。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顾九不想赚黑心钱。
“你也不会思虑太多，毕竟这些年相思酒在京城一直是这个口味，倒是没听起谁说过酒的味道不对劲。”
顾九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问题是酒是她生计来源，不重视能行么！
“阿爹，我明白你的意思，问题是万一呢？那样的话我们就是鸡飞蛋打了。”
周茂沉默了：“好，我知道了，等新酒推出后，勾兑过的就不销售了。”
商量好细节问题，周茂去了聚贤庄。
“有事？”
小李子在门外徘徊好一会了，碍于周茂在与顾九说正事没好进去打扰。
“夫人，刘氏闹的厉害，你看怎么办？”
顾老实的死对刘氏打击很大，她像疯了一样撒泼。
闹得厉害？
“堵了她嘴，你看她怎么闹。”
小李子应下匆忙去了后院，捆住他们母子手脚堵住嘴，瞬间房中安静了。
刘氏口不能言，又不能行动，在地上仿佛如蛆中一般蠕动。
小李子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味道，嫌弃的急忙去洗手。
顾耀阳觉得自己被刘氏连累了，怒瞪着刘氏，仿佛他们不是母子，倒像是仇人一般。
洗过手的小李子觉得自己手上还有味道，洗了又洗，桂嫂看不下去道：“在洗手就秃噜皮了。”
“桂嫂你来闻闻还有味嘛？”
“去去，拿走，老婆子我可不闻。”
小秋哈哈笑道：“招人嫌弃了吧？活该！”
小李子也不在意，笑嘻嘻道：“我愿意，你能怎么地。”
小秋气不过追打小李子，两人在灶房外打闹了起来。
桂嫂看着他们自语道：“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小心被夫人看见收拾你们。”
顾九对待下人很宽厚，前提是你必须是忠厚之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卖主求荣
小李子笑着道：“夫人才不会呢，你没瞧见老宅那边奴仆，一个个活得可滋润了。”
桂嫂道：“那是夫人心善，要是换一主子你试试，保准扒了你们一层皮”
小秋停下了脚步，没在追打小李子，脸色略微有些僵硬。
“小秋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忙了。”
桂嫂看着离去的小秋道：“这丫头近日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小李子心思细腻：“桂嫂，这话怎么说？”
桂嫂道：“我与她一个房间，能看出她有心事。”
小李子哦了一声，转身去找顾九复命。
桂嫂的话让小李子放在了心上，暗中观察起了小秋。
几日后一个晌午。
“小秋姐，你头上的簪子是新买的？”
小秋摸了摸发髻上佩戴的簪子，笑吟吟道：“不是，买许久了，是我攒了许久月钱才买下这么一个簪子。”
木满上前看了看，赞赏道：“真漂亮，哪里买的？回头我也去买一个。”
“忘了，那日出门替夫人办事顺便买的。”
木满觉得有点可惜，问道：“小秋姐你好好想想，想起来告诉我。”
小秋应了下来，在木满走后，她又伸手摸了摸头上佩戴的簪子。
不远处顾九与小李子看到了这一幕，二人目光同时落在了小秋簪子上。
白色玉簪在阳光底下十分光彩夺目，一看就不是普通玉料制作而成。
“簪子不错。”顾九自语了一句。
小李子站在顾九身后：“是不错，不过与她身份不符。”
“嗯，的确不符，留意一下小秋。”
“夫人，前几日桂嫂与我说小秋心事重重，我就留意她了，不过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卖主求荣还是其他都有待查证，顾九笑道：“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无需着急。”
入夜，正门关闭，霍府侧门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走了出去。
无人发现，无人察觉，个把小时后，这人又返回了霍府。
官宦人家的府邸都会被安插一些奸细，用来监视主家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的目的往往各不相同，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想掌握各府中的情况，更有一些人是不安心。
霍府人员简单，奴仆都是从汉阳郡带过来的，原班人马未动。
一连几天府上风平浪静，突然有人爆出相思酒被兑水的事情。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周茂不可能把事情说出去。
齐王本人更不用想了，还有那个掌柜的，打死他也不敢把事情说出去。
周茂找到顾九时，负责打探消息的小春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
聚贤庄是齐王多年苦心经营出来的，酒兑水一事被爆出，口碑一落千丈。
周茂打包票此事不绝对不是齐王府人干的。
不是齐王府的人，那么就是霍府的人。
顾九不是没想到小秋，问题是没有证据，不好直接拿人问责。
“阿爹，你别急，当务之急是减少损失，我的意思是把掌柜的交出去。”
周茂摇头道：“他是齐王外租家的远方亲戚，虽然是远方亲戚，但中间不是还有齐王外租在呢！”
“不把他交出去，酒楼损失会更大，齐王是什么意思？”
周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兮兮道：“一大清早齐王就被皇上召进宫了。”
“阿爹，要不等齐王回来吧，此事还得看齐王的意思。”
周茂叹了口气道：“只有这么办了，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了周茂，顾九喊来小李子。
那日周茂来府与顾九商量相思酒事情时，只有小秋进来送了一趟茶水，如果霍府有奸细，贼人必是小秋。
“小秋这几日安分么？”
“天天在府里做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顾九手指敲击着桌面，与小李子道：“看紧小秋，我怀疑她被人收买了。”
小李子心紧了紧：“夫人放心，我一定看紧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天小李子能看紧小秋，晚上呢？顾九想到了此事。
聚贤庄的事情顾九与小李子说了，听得他瞪大了眼睛。
“夫人，小秋不能如此大胆吧？”
“现在还不好说，你盯紧她，回头告诉桂嫂，晚上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