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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瑞王出事后皇帝的一系列反应看,皇帝对莱妃,不论是心疼补偿还是其它,都可以随他去。反正只是一个妃位,就当是补偿莱妃的丧子之痛了。瑞王已死,莱妃的地位再高又如何?
后宫和朝堂无人反对,莱妃晋升为妃的事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万瑾澜来说,这事跟她就更没关系了。
安阳的婚事已经定下,是周太傅家的孙子周世安。
安阳并不高兴。
“从前和亲传的轰轰烈烈时,不见周家有所表示,事情结束,周世安才来找过我,你说,母妃为什么会同意这桩婚事?”
江南有战事了,北原以北的戎族也不太安稳,西边又闹了饥荒,京都看起来也就是安稳,万瑾澜总觉得,安阳先成亲,也是好的,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需要公主和亲,不是又倒霉了?
万瑾澜宽慰道:“你的婚事从前关系着国家大事,周太傅怎么可能还让周世安和你接触?像陈从柏那般,你就高兴了?”
安阳瞪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喜欢英武的男子,如周世安这样的弱书生,她虽说不上讨厌,可这样的驸马,也没有那么中意。
“再说了,你贵为公主,周世安这样的也好拿捏,你让他往东他不去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阳哼道:“我是公主,不论找谁做驸马,他都得言听计从,区区周世安,看起来身娇体弱的,让他听话,根本毫无难度。”
万瑾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出了宫。
出宫后回了趟公府,在锦春堂时,还被二婶阴阳怪气了几句。
出了锦春堂,万瑾澜还问母亲二婶这是怎么了。
沈卿本不想提那糟污事,但女儿也不是外人,还是说了。
原来是林氏娘家的大嫂昨日闹到了府中。
林氏的兄长这些年随着万峰在西南当差,而林氏的娘家侄子最近和万峰争抢起了万峰新收的小妾,林氏的侄子为此在夜里翻墙进万府,惊到了裴氏,裴氏才被诊出有孕,差点被吓出好歹。
万慕行将林氏的侄子拿军棍伺候了,打了一百个板子,这事传回了京都林氏大嫂的耳中。
林氏大嫂觉得万慕行下手太重,人差点就过去了,来讨要一个说法。
“嫂嫂竟然有孕了,”万瑾澜语气惊喜,随即不高兴的说道:“二婶娘家的人竟然还理直气壮上门要说法?”
沈卿也很不高兴,但凡林家大嫂是个正常的,也没理闹到公府吧。再说,和亲姑父抢小妾,还是什么光彩事不成?竟然闹到府中人尽皆知,真是不嫌丢人的。
她的大儿子她了解,从小到大都是最稳重不过的,一百军棍他敢打,就说明林家子侄该打。
林氏心情不虞沈卿能理解,可对着她女儿阴阳怪气又是何道理?谁欠她了?
第85章 糟糕
沈卿虽记挂在西南的长子和儿媳,也记挂才去扬州上任的次子与儿媳,但对嫁在京都即将面临守寡的女儿更为担心。
沈卿虽然不说,但万瑾澜怎么会看不出她眸中的担忧。
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外出会友的镇国公才回府。
万瑾澜随父亲去了书房,让他帮忙找个刀工超绝的人。
镇国公并不赞同她自作主张。
万瑾澜将昨个夜里萧铮来找她做交易的事说过后,又说今日去了宫中告知了太后。
“父亲,我只是多做一手准备。”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她的作风。
若事到临头,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她一定会让人动手。
镇国公沉思过后,点了头,“这事交给我去办。”
万瑾澜又去见了祖父,才回到齐王府。
看萧沣的情况已经是她每日必做的事,给他擦洗喂稀粥也已经做惯了,按摩腿部的事太医的小徒弟会做,倒是不用她上手。
“主子,江惑的身体好全了,要来给主子问安。”春桃从外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白玉净瓶,里头插着花,放在了靠窗的桌案上。
万瑾澜放下手中的医书,去了厅堂。
江惑是萧沣的属下,在扬州因被追杀而和萧沣分道扬镳,半月前回府后,就一直在养伤。
“我正好有事要交给你办。”
万瑾澜手中只有两个暗卫,还是祖父拨给她的,一个于松,一个安喜,安喜养好伤后去了徐州,查看知景兄长的情况。至于于松,则是跟在谢老三身后去了西南。
江惑恭敬的问:“不知王妃要让属下办何事?”
万瑾澜说道:“你去盯着北宫的动静。”
江惑领了命便退下了。
一晃九日都过去了,江惑只传回了北宫有人盯梢的消息。
万瑾澜夜里睡的正香,手上传来的动静惊醒了她。
痉挛吐血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万瑾澜将俞七留下的药凑在萧沣鼻尖前,随即叫春桃去喊俞七。
萧沣现在发作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而且她手上的药见效也越来越慢。
灯被点亮,李嬷嬷和等人也来了,俞七和太医前后脚也到了。
萧沣抽搐不止,额上青筋直跳,甚至还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王妃,蛊虫快到心脉了!”太医大惊失色。
一旁的俞七用苗寨内安抚蛊虫的法子试了半天,不见丝毫效果,萧沣脖颈处的青筋在狰狞的蠕动着,俞七满头大汗。
万瑾澜自然是看的到现在虫蛊的样子,比十日前大了一倍,像个蚕豆。
“宋太医,你能不能用针将蛊虫刺穿?”
宋太医一愣,一旁的俞七慌忙摆手,说着不伦不类的官话,表示蛊虫很狡猾,针若是一下刺不中它的要害,它若是躲进去,或反抗起来,齐王只有死路一条。
万瑾澜咬着牙将手中帕子攥的死紧,看向太医,“你能否再拖一天?”
太医神色为难,最后咬牙说道:“下官施针试试,王妃不妨出去等。”这个过程中,齐王肯定会极度痛苦,王妃还是别看了。
万瑾澜去了屏风后,听着萧沣无意识发出的嘶哑痛鸣之声,深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太后明日能不能将康宁郡主送出去。
萧沣这次足足疼了半个时辰才又恢复平静。
万瑾澜将他身上的汗擦干净,看着他瘦到脱相的脸,一勺一勺给他喂着参汤。
等她再次入睡时,已到了丑时末。
和衣还没睡下多久,春桃进来将她喊醒,说江惑回来了。
万瑾澜瞬间清醒,披上披风,在门口见到了一身夜行衣的江惑。
“王妃,今日有人转移康宁郡主,却被御林军发现了,属下见势不对,赶忙回来报信。”
万瑾澜双拳紧握。
太后的行动竟然被发现了!
江惑看着万瑾澜的神色,问道:“可要属下再去探探?”
万瑾澜摇头,“不必了。”
太后怎么就被发现了?
半个时辰后,齐王府门口有宫中人上门。
皇帝召万瑾澜入宫。
万瑾澜到太极宫时,太后也在,面色肃穆冷然,殿中跪着一个瞎眼公公和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她眼熟,也是太后宫中的。
“万氏你可知错?知情不报,与叛军私下往来!与叛国何异?”
建安帝语气威严森冷,让万瑾澜透骨寒凉。
她垂着眼眸跪着,正欲回答,太后手中的杯盏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让殿内的空气都更为紧绷。
“哀家说了,此事全是哀家一人所为,与万氏无关!”太后头发花白,背却挺的笔直,一双眼眸锐意惊人。
皇帝道:“黄嬷嬷可证明是万氏去找的母后,母后才会起将叛军之妻救出京都的打算。”
太后厌恨的看了一眼跪在场地中间的黄嬷嬷,“一个背主的贱婢说的话,没有丝毫证据,也能当真?”
建安帝压抑着怒火,“那母后就不能提前告知朕?”
“陛下现在不是知道了,既然知晓了,那你告诉哀家,萧沣,你的胞弟,你救还是不救?”
太后直视皇帝,二人之间如今的气氛不像是母子,反而像是针锋相对的仇人。
片刻,建安帝说道:“既然广陵王世子要救康宁郡主,那朕自然不能将人就这么交出去。母后,你也要为大局考虑。若沣弟知晓这事,也定会赞同朕的决定”
太后神色更冷。真是可笑,她的儿子对皇帝一心一意,皇帝如今却不想救他。
她就知道皇帝会做这种选择,才决定自己行动。
却没想到她的慈安宫中竟然有叛徒,还是跟了她近四十年的黄嬷嬷,这个背主的贱奴,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人。
万瑾澜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着上首的两人交锋。
“万氏,你可知罪?”皇帝没想过放过她。
万瑾澜当然是抵死不认,母后都给她提醒了没有丝毫证据,她有何惧?
“臣妇不知所犯何事,也不知这位嬷嬷为何会撒这样的谎攀咬臣妇,臣妇冤枉。”
建安帝冷沉的目光落在她背上,万瑾澜跪着,头伏地,手心起了一层冷汗。
也不知今日她还能不能回府了。
第86章 薨逝
万瑾澜在皇帝的注视下浑身发冷,一动不动的跪着。
“母后,为查清当日事实,慈安宫的宫人和齐王妃身边的奴仆…”
太后勃然大怒,声调高到殿外的宫人都可听到。
“皇帝,哀家可是你的仇人?你恨不能将哀家置于死地?”
建安帝忍了忍,状似退让了一步,“母后居于后宫多年,对当下的局势并不了解,日后好生在慈安宫荣养便好。”
太后虽是“做错事”的一方,此时却并未接受皇帝的“好意”,“那皇帝告诉哀家,齐王如今危在旦夕,你这个做兄长的,要如何?”
建安帝安坐于桌前,“朕已经着人在民间为沣弟寻找医士,沣弟命大,朕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太后直勾勾的看着皇帝,皇帝并不与她对视,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眸中思绪。
殿内气氛肃然凝滞,宫人纷纷低着头,生怕被殃及池鱼。
“黄嬷嬷这个背主之奴,哀家就带回去了。”
黄嬷嬷面色大变,神色焦急,“陛下救救奴婢!”
建安帝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温公公背主与叛军联系,以叛国罪论处,处以极刑。”
沉默的温公公俯首谢恩,面上并无悲戚之色。
太后嘴唇颤抖:“当年…是他不计生死将你从乱军中救出。”
皇帝不为所动,“黄嬷嬷母后可以带回去了。”
太后一脸沉痛的走到温公公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
温公公若无其事的笑道:“娘娘日后保重,奴才不能伺候在跟前了。”
太后眼中含泪,身形晃了晃,宫女赶忙扶住。
太后宫中的人,将惊恐交加的黄嬷嬷带了回去,至于万瑾澜,自然也随着太后去了慈安宫。
慈安宫中,只有寥寥几人,黄嬷嬷跪在中间惊恐不安,惶惑交加。
黄嬷嬷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舍弃她?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太后沧桑的眸中带着锐利,“说吧,为何?”
“不要心存侥幸,怎么死,就看你如何交代了。”立在太后身侧的夏柳姑姑厌恶的看着黄嬷嬷,语气憎恨。
太后知道,皇帝同意她将人带回来,要么是有恃无恐,认为黄嬷嬷一定不会交代,要么就是,交代的话是他想让她知道的。
黄嬷嬷知道宫中死法甚多,有极致痛苦的,会让人在几个时辰内痛不欲生,也有痛快的。
她抖着唇说:“老奴、老奴该死,老奴是为了穗儿。”
说到此处,黄嬷嬷面色一变,皇帝舍弃她,肯定是为了从前的事迁怒了她。
她可真是蠢,以为这么多年投了皇帝,皇帝将她当心腹对待。
黄嬷嬷面如死灰,“老奴是穗儿的亲姊。”
黄嬷嬷的话让在场的宫人都朝她脸上看去,试图找出和穗儿相像的地方。
半晌后,太后道:“将人带去侧殿,哀家有话要问。”
万瑾澜不知道黄嬷嬷死前都说了什么,只是听到传来的痛苦哀嚎声太过惨厉,母后回来时的表情,让她心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太后仿佛变成了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
“母后,你无事吧?”万瑾澜担忧的将太后扶着坐在。
太后神色怔忡,似悔似恨又哀伤。
原来,皇帝早就都知道了。养恩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生恩与血脉吗?
真是不出所料的让人失望,跟他卑劣的母亲一样,流着卑劣恶毒的血脉。
万瑾澜进宫已经两个时辰,也不知道萧沣如何了,心下自是担忧。
既然太后这边指望不上,她只能回府兵行险招了。
“母后,儿媳要回府去,您保重好身子,儿媳改日再来。”
太后心力交瘁,悔恨过去,又担忧萧沣真的会死,听李嬷嬷传进宫的消息,儿媳还未和儿子圆房,她的儿子,连条血脉都不能留下。
她抓着万瑾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