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都不知去向。
思及此,衡昭心烦意燥,身旁的玄铁栏杆陡然被他攥到变形,他却还不自意。
…
衡昭新弄出来的视频功能音音很喜欢,当天夜里她就做了一个格外绮丽的梦,她梦见自己一朝得道,踩着金色的台阶升天,成为龙神大人收下的第四名弟子。至于为什么是第四名,因为她那天在视频里看到衡昭的上下床有三张是有名字的。
那最后一张,势必就是留给她的。
这样,她就开启每天和阿昭一起看大门的幸福日子。
而且还能拥抱阿昭靠着的抱枕!
做了个美梦,音音次日起来,神采奕然,精神焕发。
孙郸望正烦着之前音音给他的题目,现在看她神色好,不由好奇心起,多口问了问。音音便将昨晚看到的龙宫盛景描摹为一个一场绮丽的迷梦,九分真,一分假。
听到音音做了这样一个美梦,孙郸望也不禁心驰神往。
“善哉!”
“嗯嗯!师傅,我梦到的龙宫真的很浩瀚,金光四闪。”
“但有一点有误。”
“啊?”
“那第四张床是留给为师的。”
“?”
行吧。
两个龙神吹一会合,整个天都是金色的。
不过要是没有受到顾明瀚的威胁那就更好了,可现在顾明瀚的去向尚且不明,因为平时最爱在宗门里闲逛的苏青鱼,白日过来找她兑换丹药时还提了句:“宗主大人,今日我见宗主大人急匆匆地御剑离开,面色寒若霜雪。”
顾明瀚为何会离开?
可苏青鱼只是宗门的普通弟子,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而音音终于没忍住,三日后找了她的师傅。
孙郸望也不隐瞒:“你问宗主大人?”
音音怕他发现什么,含糊道:“听苏青鱼说,他前几日看到了宗主大人。”
孙郸望以为音音心中想见顾明瀚这个父亲。
是啊,他这徒儿是宗主大人真正的女儿,却在一个破落村子里举目无亲,在外面忍饥受饿,备尝辛苦久矣。
现在对所谓的“父亲”好奇一些,也无可厚非。
孙郸望心折怜念,缓说:“宗主大人遇到了大事,三日前已经离开了宗门。”
“离开了宗门?”
“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音音立刻摇头。
但她的脑子正在飞速地转动着。
顾明瀚离开了宗门……
顾明瀚为什么会放过她而离开宗门?
明明她的血是有用的,那日的楚汾然输入她的血,苍白血色都能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
音音找不出其中缘由。
这种吊着脖子随时被勒死的危险感让她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翻阅白日的书本笔记,心情再次变得惴惴不安。
烦躁、郁闷、什么都看不下去……
然后这种不安情绪在她摸出储物袋里的柔软棉花填充物后——
瞬间荡然无存。
金色的两只龙角,粗粗短短的龙爪子,以及被填充的饱满柔软的龙身。
一切都很随音音的心意。
当然。
拨通传音器后,她的异样还是被衡昭敏锐发现。
衡昭今天要检查音音前几日没有炼制成功的丹方,把握好时间,卷王午休只睡十五分钟,醒来后,他正在整理被他压的凌乱的长发,修长的指节虽然灵活,但梳发的动作依旧很生疏。
很快,他看到了什么。
衡昭梳头发的动作一停。
他的视线死死地落在音音怀抱着的灿黄色的抱枕上。
修真界出现除了睡枕外的抱枕……这已经很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这块抱枕他打量起来,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音音还抱着今天刚得来的龙神大人的抱枕。
心里美滋滋的。
双臂环着抱枕,指腹捏着龙神大人的龙爪,还小心地将被自己的下颌挤压瘪了的龙神大人的龙角小心翻了出来。
看到完整的龙角和龙爪,衡昭哪里还不知这是什么。
这就是他龙形时候的萌版抱枕!
衡昭老脸一红。
太羞耻了!
自己抱着的时候没觉得有问题,可现在看音音抱着他的龙形抱枕,衡昭羞臊到快要赧颜汗下。
他大概知道音音为什么会有这个抱枕了。
大抵是上次视频通话的时候,音音看到他上下铺上放了一个,所有自己也弄了一个。
但这也太快了。
这才多久,小傻批那边连自己的手办都有了?
音音不觉羞耻。
甚至她还和衡昭仔细分享自己这个抱枕。
“宗门里面没有会做这个的,当时苏青鱼托山下的衣料店做的,做了三个,就这个缝制的最好!”
当然,另外两个音音也一同收起来了。
要不是时间不够,她还能将图画得更细致些。
只是……
大师兄说他三日后就要出发前往九重秘境,做最后的修炼。
此行一去。
恐怕,就是大师兄飞升之际。
那她的确没多少时间准备这些了。
大师兄一走,她便也开始动身离开宗门。
音音莫名失落。
衡昭本还在打量音音捏着龙角的葱白指节,再看传音器那边音音的失神模样,衡昭黑眉微挑,头发也不梳了,他将桃木梳懒散地丢到灵石堆中。
男人托腮,一语中的。
“音音,你心里有事?”
“……”
音音描摹龙角的指腹一顿。
然后,音音小声说了自己的事情,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衡昭,听她想外出历练,衡昭没说什么。
但很快,听她想去极北大陆,男人的下颌线突就凌厉起来。
衡昭沉道:“宗门里有人刁难你了?”
否则怎么突然想要出面历练。
还说要去离宗门很远的地方。
况且小傻批这个鸵鸟性子,不是最黏她那个大师兄的么?
这厢居然舍得离开沧海宗?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音音则头皮发麻。
她不过浅淡地提了一嘴,阿昭的眼神也太锋锐了些吧,其实极盛,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音音变成了小哑巴。
一时之间语塞起来。
衡昭瞧她不说话,单手支在栏杆上,半起身皱眉,为何他现在才发现,音音住的屋子太过奢华,床榻上还有极强的阵法保护。
这是一个沧海宗弟子可以享受的待遇么,哪怕音音现在的真实身份暴露,也用不上这些。
他撇眼打量。
入眼的,全都是抵挡魔祟的阵法和灵宝。
衡昭耷拉着眼皮,清沉劲峭的问询来得很突然:“你现在在哪?”
“我……”
她在大师兄这里。
音音突然气弱。
看她支支吾吾,衡昭更是眉峰微压。
音音头一横,声音更加虚疲:“我在大师兄这里。”
【哦,在大师兄那里。】
【????小傻批的大师兄是那个顾叙之吧??她怎么就住到姓顾的那里去了??屋子里还有这么多小傻批的东西,小傻批的《五百年丹考,三百年模拟》,小傻批的纸页砚台,床头还摆着小傻批的衣服??难道两人早已双修了??】
【草草草!双修了!我要提刀杀了那个狗东西!】
【小傻逼难道不懂吗?】
【非要头撞南墙吃大亏才会后悔!】
【淦,气飞我了!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顾叙之能飞升的话,你肯定会被他抛弃!】
音音不知道某只龙已经怒火中烧,快气飞了。
但她清楚地明了自己目前住在大师兄这里是一种叨扰,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更安全的去处了。
顾明瀚的确曾经到达快要飞升的高度,但也没飞升。
现在除了他,就是大师兄最厉害。
音音本能地趋利避害,选择抱大腿。
如果大腿一朝不能庇佑她,那她就逃走,逃到天涯海角去。
认真思索活路,音音陷入长久的沉默。
而这样的寂静在衡昭看来,就是对方在无声地默认了什么。
小傻批不说话了。
她和即将飞升的顾叙之搅和在一起。
甚至还一直瞒着他。
衡昭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当下只想撕裂结界。
他恨不得亲自下来质问音音。
但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在音音听来,男人沉重的呼吸似乎平息了下来,实则并没有,衡昭倏然睁开眼睛,放浪形骸的痞意尽消。
此刻的他,盛颜冷沥,咬牙切齿——
“不过,你就这么喜欢他?”
第25章
喜欢什么?大师兄吗?
音音被问的心间一悸。
阿昭为什么会这么问啊……
她不喜欢大师兄。
自始至终; 她对大师兄只有师兄妹之间的情谊,甚至,她隐隐约约将大师兄视为庇佑。
大师兄在; 她则安。
大师兄不在,那她就需离开沧海宗。
“我不喜欢大师兄。”
她很确定。
音音又小声地重复着; “我对大师兄; 没有爱慕之情。”
衡昭仔细地端着她; 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发觉些许说谎的蛛丝马迹。他并非希望音音孤生一辈子; 她可以找一个道侣,但这人不该是顾叙之。
在沧海宗短短的几日; 衡昭就将顾叙之的脾性摸得极准。
这个男人心智坚韧; 断情绝意。
全然不是音音可以轻易拿捏住的人。
像顾叙之危险且冰冷,不就是那些玄幻故事中最终走上无情大道的能者?可这条无情道不好走; 每一步都要踩着亲眷好友的鲜血和尸骨。
衡昭不想; 也不愿音音也变成被辜负的那个人。
“那你为何会住在他这里。”
音音又沉默了。
“呵。”衡昭嗤笑一声; “音音,你同我有了嫌隙。”
嫌隙?
音音木木地张开唇瓣:“没有; 我只是……”
“只是什么?。”传音器那头的男人峻彦寡艳; 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着黑色深潭般幽寂的光泽,“你可以解释。”
解释……
她该如何解释?
音音的大脑彻底融成一滩浆糊。
她讷然抱着怀里的棉枕,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被她死死地压在了抱枕上; 阳光裹挟着棉花的独有气味,音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心是空的。
甚至原本温热的脉络还缓缓蒙上一层冰霜; 她的鼻尖软涩不已; 眼尾飘红; 眼眶中也渐渐沁上湿润的蹇苦水光。
为什么。
当初她没有希望,想一把火自焚的时候没有成功。
现在她想活了; 却如此艰难。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就不如遇到这些?
如果当初死了。
她或许能投一个正常的胎,会有个温温和和的娘亲,努力养家的父亲。
而不像现在。
和她有血缘联系的父亲想抽干她的血,用去滋养那俱亡故近二十载的躯体。
幽暗腥味的地宫中,她被男人的灵力死死压制,挣扎但徒劳,她亲眼看见小臂被利刃划过无数个刀口,鲜红的温血不断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心跳越来越慢,久违的垂亡感再次袭来。
男人疏朗的声线却悄然袭卷她的耳迈。
“音音。”
衡昭并未躺在床上,此刻的他身形颀长,目色凝重。
音音埋在枕头里的脸丝毫未动,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衡昭并未逼迫什么。
他只是无言地敛容,看向音音细弱到随手可折的后颈,而那处莹白此刻正无声震颤着。
一颤又一颤,形似最娇嫩的芽,被风雨吹打。
衡昭看得眉头一皱。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小傻批,哭了吗?
不再提碍眼的顾叙之,衡昭的喉结上下轻滚着,紧迫的声线也不复凛然。
哭了。
的确哭了。
他难得暴躁。
但心烦意乱之下,他还是屏声敛息。
“音音,别哭。”
“没哭。”音音呛声回应,但咽嗓中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软糯哭腔。
“……”衡昭放缓了声调,“好,你没哭。你最近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音音缄默不语,无声缩成鸵鸟。
她不敢看衡昭,既害怕被阿昭逼问,又怕说谎后对方一眼戳破她的谎言,她在阿昭面前,总是不愿说谎。
衡昭的金色瞳目还在瞩望着她,颇感棘手,两辈子了,他除了安慰过那个始乱终弃他的小仙子,也独独只安慰过音音。
第一次见音音哭,他还能当成哄小学生。
可现在不一样,看着音音姣好的身段,衡昭无法把她再当小孩儿。
小傻批已经十九了。
这怎么哄。
衡昭突然感觉此刻的情景就和他第一次哄洛繁音一样。
成年的姑娘都这么难哄么。
终究,衡昭还是没有选择为难她:“不用勉强。”
音音眨眨眼,喉咙发涩,眼睛也酸。
衡昭不确定她哭得有多凶,又不敢言语严相逼。迁思回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