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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魂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的修为呢?”他可以察觉到,苏沐辽的神魂状态与常人的不同,甚至,她周身的鬼气都稀薄了许多,“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沐辽只能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爹,不要告诉音音,等我离开后,你便说我陷入了沉睡。”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苏御有些失控地走上前去,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的面上,“你的神魂在那圣音铃中温养了这么久,那圣音铃足够保你神魂前面不散,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沐辽!”
苏沐辽捂住了耳朵,她停顿了片刻,眼角落下了两行血泪,“爹!你别问了,以后你要好好对待音音,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苏御的指尖抖了抖,落在了她面上的那滴血泪之上,“阿辽……”
“你若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问音音,你是怎么回事?”说完,他便要离开房间。
苏沐辽见状,只能无奈的喊道,“爹!你别去,我告诉你。”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我告诉你,别问了,我都告诉你。”
苏沐辽看着那银铃,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她像是透过那银铃看着什么,神色中带着丝惆怅,“说起来爹你可能不不信,其实实话说起来,我应该是活了两辈子……”
苏御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神情有些紧绷。
苏沐辽对着他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连我自己都不太信,上辈子我死后,神魂意外地覆在了圣音铃之中,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切。音音被那群畜牲百般欺负,后来更是被那个小贱人的朋友给推落了山崖,直接没了命,那时我待在圣音铃之中,这一身鬼气还未成气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说到这里,她周身的怨气越发的浓郁,随即,她的眼底爬上了一层杀意,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待我离开这圣音铃之时,那贱人已经与那傅肆结为夫妻,我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在那时,听说他们二人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四处追杀,而后被逼的纷纷自爆金丹,音音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苏沐辽想到往日的情景,依旧有些绝望,她的眼底落下两行血泪,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虽然他们死了,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音音就那般死去,她还那么年轻,便那般痛苦地死去!”
她的神情有些激动,苏御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微怔。
“然后,我便用我的百年修为以及我的神魂,去那雪山之巅拼死转动了那苍天之镜。”那苍天之境乃是传说中的无上灵宝,据说可以逆转时空,威力非凡,然而这么多年了,几乎无人见过那苍天之境,就连她,也只是想去碰碰远气,谁料,真的让她给遇到了!
苏沐辽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庆幸,她那时的修为哪怕已经不低,然而那苍天之境却不是能随意转动的,她基本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然而她也没想到,她居然能成功!
苏沐辽看向了神色复杂的苏御,那两行血泪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血印,她却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许是上天垂怜,竟真让我成功了,我知晓她命中必有一截,遂提前将她的神魂送走,只为求的她一线生机。”
“后来,我再次醒来时,便发现已经过了音音本该陨落的时间,她活了下来,音音的三魂七魄已然回了她的肉身,虽然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我不明白的事,但这些事都与上辈子的截然不同……”
苏沐辽擦去了面上的血泪,那鲜红的血落在她的惨白的指尖,看起来有些可怕,她的面上却并无怨恨,只有一丝解脱以及欣慰,带着浓浓的不舍,她舍不得啊,她原本只想着看到音音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她哪怕直接死了,也心甘情愿。
谁料,这会儿又让她看到了那两个还未破壳的小崽崽,她想看到他们破壳,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模样,她未曾抱过年幼的音音,也没机会再抱到这两个崽崽了……
好在,她的音音现在过得很开心,有外公陪着,还有两个可爱的崽崽,以后或许还会有那般强大的龙族做她的靠山,再也没人能欺负,能伤害的了她的音音。
苏御看着面色温柔的苏沐辽,嘴唇颤了颤,面上没了往日的懒散随意,向来坚强的男修,这会儿眼底却是闪烁着泪光,他咬了咬牙,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狠声道,“阿辽……”
“你这是会魂飞魄散的……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告诉我?”
入手一片冰凉,面前的虚影越发的模糊。
“告诉您又能如何呢?”苏沐辽顺势抱住了苏御,她像是小时候一般,缩进了父亲的怀中,告诉苏御,无非就是以苏御的命换她的命,她怎么可能忍心?这是她种下的因,便由她承受这恶果。
苏沐辽眼底爬上一层泪意,面上却是带着笑容的,“我从不曾后悔过。”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轻声道,“爹,你别难过,等我离开后,你便将这圣音铃丢在门口的小河里。”
那条雾气缭绕的小河,就在顾言音的阁楼的下面,只要音音还在这里,她就能一直陪伴着她。
苏沐辽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上一次,我来迟了,好在,这一次,我并没有迟到。”
她怕到时候会不舍得离开,甚至,都不敢与音音多说几句话。
苏沐辽将那银铃递到了苏御的手中,笑着道,“爹,不要告诉音音,不要让她有负担。”
第54章 054
自从知晓了两枚崽崽蛋的存在后,几乎每日顾言音的小院子里一有声音,一枚银铃便会出现在她的院门口;滴溜溜地转着。
苏沐辽不能触碰到崽崽蛋;便只能呆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那张青白的脸上却满是笑容。她似乎也发现了这群人中,最爱说话的便是涂三,便每日缠着涂三给她讲崽崽的事;涂三便从族内的那群崽崽蛋讲到这两枚崽崽蛋。
他说起话来绘声绘色的;极有感染力,不过半日;便与苏沐辽混得极熟。
越熟悉,他便越发地同情这个女修。
他看着一身鬼气日渐稀薄的苏沐辽;又看了眼正给崽崽蛋洗澡;还没察觉到的顾言音,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事告诉顾言音;只是在苏沐辽离开后;他便拼了命地开始翻阅各种古籍,希望能找到解决之法。
除了苏沐辽在的时刻;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了书房中。
这日;顾言音照常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她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看到那枚银色的铃铛;今日苏沐辽并没来;涂三与燕祁妄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小院中似乎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顾言音沉默了片刻,她并未关门,任由这门大敞着。
昏暗的房间内。
苏沐辽从银铃中现了身形,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她的灵力,已经不足以让她在顾言音面前藏住她的秘密,纵然她再想去看崽崽,她也不敢再过去。
苏沐辽坐在窗边,厚重的帘子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她像是寻常的鬼修一样,开始害怕阳光,
苏御看着苏沐辽越发模糊的身形,往日漂亮的桃花眼中爬满了血丝,他的面容有些颓废,身形疲惫,没了以往的潇洒倜傥,他低声道,“阿辽,你回铃铛中吧。”
苏沐辽却是摇了摇头,她看向了苏御,面上带上了一丝期待,“爹,带我出去看看吧!”
“我想再看看你为我布置的流云阵。”
苏御强忍着眼底的酸涩,他将那银铃捏在手中,手背的青筋凸起,半晌,才缓缓应声道,“好。”
他撑着伞,替苏沐辽挡住了头顶落下的日光,随着她前往了那条他亲手为她打造的小河,今日阳光极好,在那强烈的阳光之下,哪怕是千年不散的大雾,也稀薄了许多。
苏沐辽走在岸边,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扫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神情中带着丝怀念,“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回到这里来。”
苏御眼底有些泛红,“以后还会来的。”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音音以前有个未婚夫……”苏沐辽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他并不是良人,以后他若是找来,爹你定要快些赶他走,还有个男修,他的耳后有道疤,当初便是他将音音推下了悬崖,若是遇到他,你可不要放过他!”
苏御闻言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他摸了摸她的发丝,像是以往一样,应道,“好,都听你的!”
苏沐辽坐在了岸边,河水打湿了她的裙子,像是晕染在水中的墨迹,即将随着流水缓缓消散,她小声地念叨着,“还有那个燕祁妄,你要小心,不要让音音受伤,爹你以后也不要那么冲动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苏御也俯下身,坐在了她的身旁,苏沐辽见状,露出了个笑容,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低声道,“爹,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音音……”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苏沐辽身形紧绷,身侧的力道越来越轻,他放在身侧的手捏紧,手背青筋凸起,眼底猩红一片,“阿辽……”
这次,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呼唤。
苏沐辽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形模糊地近乎透明,而后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了银铃之中。
苏御捏着那银铃,终是忍不住,低低地嘶吼出声。
顾言音捧着两枚崽崽蛋坐在院中,她有些怔怔地看向门外,“娘她今日怎么还没来?”自从那日苏沐辽知道了崽崽蛋的存在,她每天比涂三还勤快地日日往这里跑,今日怎么还没来?
顾言音站起了身,她将崽崽蛋抱回了房中,这才发现就连涂三都安静了许多,他这几日整日呆在房中,每日除了给崽崽蛋熬制药浴,几乎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
顾言音坐在窗边,静静地看向窗外,她眼睛眨了眨,眼眶有些酸涩。
顾言音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她看向了阁楼下的那条小河,那小河被浓郁的雾气缭绕着,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河岸中的一切,她却像是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个人有着温暖的笑容,总是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
她怔怔地看着那河流,心中有些莫名的刺痛,她不由得咬了咬嘴角,直到嘴角溢出鲜血,口中满是血腥味,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死死地咬着嘴角。
燕祁妄从外面回来时,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顾言音,他察觉到她的异样,忙抬起了头,而后便看到顾言音满嘴鲜血的模样,“怎么了?”
顾言音听到声音,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燕祁妄那张脸上,微风吹过,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面上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她已然泪流满面,她努力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景象,声音有些沙哑,“燕祁妄,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燕祁妄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赤色的眸子深深地看向了顾言音。
顾言音张了张嘴,鲜血便顺着她的嘴角滴下,“是……我娘她出事了吗?”
燕祁妄走进了房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角处,伸出指尖,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她的唇被那鲜血染的越发的红艳。
顾言音抓紧了袖子,她眼睫颤了颤,睫毛上坠着的泪珠便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她有些哀求地看向燕祁妄,“燕祁妄,你告诉我……”
“是。”他无法骗她。
剩下的话燕祁妄并未说完,他能察觉到,苏沐辽已经油尽灯枯,哪怕苏御一直给她用灵力吊着,苏沐辽也最多再撑一月的时间,甚至一月都撑不到,便会彻底魂飞魄散。
顾言音指尖一顿,她身形不由得一晃,是啊……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苏沐辽的异样,只是别人都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
顾言音不想哭的,她明明与苏沐辽并没有相处多久,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的难过,她以为,自己可以如他们所愿,装作不知道的。
顾言音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泪珠子不停地从她大睁的眼底落下,燕祁妄指尖动了动,片刻后,他终是没忍住,将她抱在了怀中,她的个子小小的一个,几乎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中,温热的泪水很快便打湿了他胸前的衣物。
燕祁妄一顿,他之前甚至被天火灼烧过,却都没此刻来的汹涌,那泪水灼得他胸口都跟着一滞,他赤色的眸子暗了暗,片刻后,大手落在了她的发间,声音沙哑,“别哭。”
燕祁妄擦去她眼底的泪痕,再度低声道,“不要哭。”
天色渐晚。
眼见快到了崽崽蛋药浴的时辰,涂三方才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他一回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燕祁妄,他的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涂三停下了脚步,他背着药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