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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全根本没法保障。
而在绑架案中,人质最危险的时间,是事发之后的第七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六个小时时间。
这六小时内,他们一定要拼尽全力找到童言和董任瑜。
*
童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睁开眼睛,大脑皮层传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
这股根本无法让她忽略的刺痛感也让童言的思维受到了影响,她脑袋昏沉沉的,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头顶的白炽灯更让她觉得睁不开眼。
等眼睛逐渐习惯了脑袋上的光线后,她周围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双皮鞋。
显然周围的人也发现了她的清醒,很快围了上来。
童言忍着后脑勺上传来的剧痛,下意识抬眼望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抬起下颚,头皮便再次受到粗鲁的拉扯。
是有人拉住了她的头发。
童言被动的朝拉力的方向仰去,受伤的位置还没有愈合,她能明显感觉到二次伤害带来的粘稠感。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被撕裂开了,股股热流缓缓淌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将灰白的水泥地渲染上了点点血红的花朵。
看上去竟有种诡异的糜烂之感。
她费力地抬起眼皮,终于在这一刻看清了拉扯住自己头发的人——
正是吴宗霖。
吴宗霖儒雅不再,面上正露着诡异的笑容,童言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下一秒,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又见面了,童警官。”一边说着,吴宗霖手上愈发使力,“明明是一个可以直接结案的案子,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童言咬了咬唇,没有作声。
现在自己的情况处于被动,多说多错,她不想激怒这个已经近乎崩溃的人。
虽然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隐隐作痛,但也没能影响到她的思维。
生理上的疼痛感愈甚,她的头脑也变得愈发清晰。
受制于人,第一件事就是要摸清对方想得到什么,自己是否还有谈判的资格。
很显然,吴宗霖将自己绑来这里是为了得到她手上的录音。
童言双手被人背过来绑在身后,她假意挣扎,晃着脑袋想要看清自己身上有没有被人搜查的痕迹。
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口袋处也有明显拉扯过的印迹,应该是已经发现她身上没有监听器了。
吴宗霖看着童言四处乱晃的眼神,一个甩手将她摔倒在地,蹲下身子凑近到她的头边,“监听器在连栩那,对吗?”
童言还是不吭声,拉扯中,她已经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
应该是在某个被废弃的工厂内,周围有大概五六个吴宗霖的手下。
超过五个人看守自己,她能趁乱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吴宗霖见她仍不说话,终于没了耐性,用尽全身力气对准童言的脸就是一个耳光,“说话!”
“啪——”一声。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铁皮工厂内,甚至能听到些回音。
童言左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可见吴宗霖这一巴掌力道之大。
也是这一巴掌,让童言感受到吴宗霖对自己的憎恨。
她警觉到一丝危险,如果自己不抛出几个诱饵拖延时间,就算警队的人赶过来,自己恐怕也会死在这。
嘴里翻涌出点点腥味,童言缓缓抬起了头,终于开口道,“不在连栩那。”
“啪——”又是一声。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响,只是像是为了对称,这次吴宗霖扇的是她的右边。
“这是说谎的惩罚,”吴宗霖邪笑,“你最好是说实话,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把监听器丢给了连栩。”
“那不是监听器,”童言的声音有些嘶哑,能听出些她此时所经历的痛苦,“你应该也知道监听器不能联网,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会放在身上。”
虽然她将监听器丢给连栩的动作已经被吴宗霖的手下看到,但童言心里也清楚,混乱中,这些人不可能真的能看清楚她给连栩丢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吴宗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两个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大声道,“别听她的,那分明就是监听器!”
吴宗霖用鼻子嗤出口气,起身一把拿过身边人手中的铁棍,照着说话之人的脑袋就是一棒。
那人闷哼一声,头着地倒下,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身边另一个在场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额间隐约已经冒出些冷汗,“我、我不知道,当时追车的男人速度太快了……”
吴宗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向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童言,“那你说说,你给连栩扔的是什么?”
“钥匙,”童言脑中飞速转动,却面不改色,“我把监听器藏在房间的床垫下面,我仍给他的是我家的钥匙。”
这是她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会将门钥匙放在自家门口的地毯下面,从不随身携带。
吴宗霖冷眼看她半晌,朝旁边的人使使眼色,“她的随身物品里有钥匙吗?”
“没有。”其中一人答得斩钉截铁,童言包里东西很多,但就是没有钥匙,刚刚他还觉得奇怪,和其他几人讨论过。
吴宗霖脸色稍霁,又道,“别玩花样,你把监听器藏在家里,还特地把钥匙丢给了连栩,他能不知道你藏监听器的地方?”
“他不知道,”童言谨慎出声,“连栩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你们找到,毕竟去见董任瑜的是他,所以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我这,我藏监听器的时候他还特地回避过。”
“另外,”她抿了抿唇,“装着监听器箱子的密码,也只有我知道。”
童言门清,她必须给自己留点后路。
她的床垫底下的确有一个密码箱,只是里面装着的并不是监听器而已。
吴宗霖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掏出手机拨出通电话,“立刻去童言家里,看看她房间的床垫下面有没有箱子。”
交待完一切后,他垂眸看向童言,就着手机拍了拍她的脸。
手机背面金属的冰凉质感袭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着,“别怕,你是生是死,就看接下来这通电话了。”
第61章 061
吴宗霖的人很快给出答复,就童言估摸的时间来看,最多没超过半小时。
而在这半小时内,童言也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借着等待的时间,她将周围的环境细细打量了一番。
让她吃惊的是,在这期间,她看到了一个与这番场景格格不入的人。
——董任瑜。
按照之前童言听到的录音情况,董任瑜应该是被迫带来的,但她没有遭到和童言一样的待遇,没有被束缚,只是呆滞地坐在工厂一角,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真。
童言也试图向董任瑜传递眼神,就凭董任瑜知道一切后的不认同,童言就大概明白了她的立场。
但至始至终,董任瑜都没有回应她的眼神。
准确来说,董任瑜根本没有朝她这边看过。
这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也让童言起了警觉,董任瑜对吴宗霖的依赖,还有现在内心世界近乎崩溃的模样……恐怕是吴宗霖在她身上做过什么手脚。
孤立无援,童言也没办法在董任瑜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吴宗霖接过电话后,紧绷的面色浮现出一抹轻微的松弛。
第55节
他拿着电话,踱步走向童言,“密码多少?”
“让他拿过来,我来开。”童言开口道。
吴宗霖笑了,“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呵。”童言也笑了,牵扯到脸部神经,还传来些刺痛,“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密码,我还能活着走出去么?”
“当然可以,”吴宗霖语气中带着戏谑,“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目的一直都只是监听器而已。”
童言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色,这次竟是真有些想笑了,“我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
吴宗霖不再说话,只盯了她半晌,默默走到了一边。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都也心知肚明。
吴宗霖要的的确是监听器,但他就算真能从她手上拿到监听器,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毕竟她被人绑的时候,整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
现在童言唯一的筹码,就只剩那个“藏有监听器”的密码箱了。
就算是真的都没保障,更何况还只是个她用来忽悠他的东西?
现在童言能做的,只有尽力拖延时间。
时间越久,连栩他们找到自己的可能就越大。
思绪涌动间,童言没有更多精力来感受周围的环境。
只听“咯吱——”一声,是童言坐着的板凳在水泥地上被拖动的声音。
她立时失去重心,斜着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吴宗霖噙着笑缓步走来,不论是看着童言的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不带一丝温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蹲下身子,凑近到童言耳廓,轻声道,“他们找不到这里的,别想了。”
说罢也不顾童言作何反应,往董任瑜的方向走。
围着童言的几个男人丝毫没有恻隐之心,任由童言以一众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也并不准备拉起她。
吴宗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抱有着对这个位置绝对的信任。
童言也听出来了,心底有些发沉。
为什么吴宗霖对此地的私密性抱有这样的信心?
是这个地理位置会让人意想不到,还是说只是吴宗霖的心理战术?
不知想了多久,工厂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男人开门进来了,怀里抱着的,正是童言所说的密码箱。
吴宗霖走近刚进门的男人,“后面有没有跟梢的?”
“没有。”男人答得斩钉截铁。
吴宗霖淡淡点了点头,朝他扬了扬下巴,“给你一小时,从她嘴里问出密码。”
男人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缓缓点了点头,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
和男人一起围过来的,还有其他几个一直站立在一边,手里揣着铁棒的人。
童言眨了眨眼。
她从周围这股不寻常的气氛中感受到了危险。
下一秒,她的头发遭到了撕扯,是被人用蛮力提了起来。
抱着箱子的男人脸上有一颗痣,这是童言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他轻手轻脚在童言边上放下箱子,直视她的双眸,“说吧,密码多少。”
童言不屑地扯了扯唇,看了看远处的吴宗霖,“我要和他谈。”
脸上有痣的男人一拳打中童言的腹部,“密码多少!”
童言惊呼一声,胃部一阵绞痛,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但那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对着她腰间软肉又是一拳,咬牙道,“快说密码,老子不想给你陪葬。”
童言被这接连的重击打得喘不过气,脑中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一个字,疼。
虽然小时候没少吃苦,但像这样实打实的殴打还是第一次。
她的前半生中,生理上最痛苦的经历也仅停留在小学时期的急性阑尾炎。
但她心里更清楚,如果现在她说出密码,面对的将会是比这样的疼痛更可怕的局面。
她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身上传来的痛苦越来越多,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这些人在朝她的哪里动手,只知道疼。
好疼……
她眼睛恍惚了,头顶上的白炽灯亮光都显得不那么亮了;地面的冰冷感也已经无法触动她分毫,她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在渐渐流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吴宗霖的声音。
“你们想打死她?我要的是密码,不是一具尸体!泼水浇醒她!”
半分钟后,一桶带着咸味的凉水泼到了童言脸上,也洗去了些她脸上的污垢,和残留的血迹。
童言费力撑起双眼,耷拉着眼皮朝前方看去,用尽全力也只能看见几个隐约的黑影。
莫名地,一股深深的窒息感袭来,她忍不住咳嗽两声,嗓音听起来嘶哑不堪,“你……是、是不是在想……如果实在问不出密码,就干脆把这箱子销毁?”
“怎么?”吴宗霖挑眉,“你现在还有心思替我想办法,看来他们还没用全力啊。”
说着,他斜眼看向几个手下,眼里俱是冷意。
“这、这个箱子上……”说话时扯到脸上的伤口,她倒抽口气,“有追踪器,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fbi最新的研究成果,烧不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