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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嬴鱼-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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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鱼腹诽:少女你算数学的不咋地啊,这辈分是这样算的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阿母是我大母的内侄女?
  蒙武明显是个会算的,他纠正道:“应该是兄弟,你是女兄,我是大兄。来,秦鱼阿弟,叫一声蒙大兄听听?”
  秦鱼冲他做了个鬼脸,揉揉小肚子,道:“我饿了,要去找我大母吃朝食,你们没事,我先走了哈?”
  图忙道:“一起吧。”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其他少年则是道:“听王孙的。”
  哦,图的父亲是太子,他的确可以被称作一声王孙的。
  嫣和则是很有大姐范的道:“该去拜访长辈的。”如果忽略她方才算错辈分的话,看起来还是很稳重的。
  王孙图问秦鱼:“对了,秦家大母现在住在那个宫室?”他得先问好地方,推想路上或许都会遇上什么人。
  秦鱼道:“我跟大母都住在太后宫中。”
  正在跟秦鱼一起走的少年们突然都住了脚,面面相觑一番,都看着王孙图,听他怎么说。
  王孙图皱着尚且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小脸,挣扎了半晌,最终道:“太后春秋已盛,咱们这么多人,去了未免太过嘈杂,吵到她就不好了,就不去了吧。”然后对秦鱼道:“我们就住在王宫旁边,以后咱们再一起玩吧。”
  秦鱼满脸惋惜:“我还想请你们吃大餐呢,大母肯定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原来你们这么怕太后?看来只能我一个人独享了。”其实我一点都没想请你们哈哈。
  果然,他一说,众少年脸上也都露出可惜之色,大餐啊,好吃的,虽然他们家中富足,也不缺这么一口吃的,但有好吃的,谁不喜欢吃呢?
  王孙图尚且在挽尊;“我们没有怕太后,是孝顺,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这就是孝顺,等你以后学礼了,就知道了。”
  秦鱼微微惊讶,这句话,虽然是孝顺父母的意思,但用在这里,合适吗?少年你不会压根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这个“惧”可不是惧怕的意思,而是忧惧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从而恐惧啊!
  秦鱼:“。。。。。。好吧,那我先走喽?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啊。”
  秦鱼
  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出了校场,在门口遇见了一个熟人,秦鱼主动打招呼:“长喜大人,您在等人啊?”
  此人正是昨天去西乡接他到王宫的长喜、呃、公公。不过,这里的太监不叫公公,叫寺人。
  寺人长喜,客气一点,该叫长喜大人。
  长喜躬身笑道:“少公子,孟媪不放心少公子,太后让奴来此等候,好接应少公子。”
  秦鱼客气道:“大人费心了。您叫我鱼就好。”我又不是秦王的孩子,做什么要叫我公子?
  秦鱼不知道,其实是他自己教条了。这个时代,诸侯并立,礼乐崩坏,七大国之间攻伐交战不休,众小国夹缝求存,各国王族、公族后人,有些名气的都自称公孙,好在求发展搏事业的路上提升自己的身份和名气,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据说名将白起刚参军那会,就自称公孙起,几十年之后的《吕氏春秋》里面也称呼白起为公孙起。
  至于名气很大的宗室之后,则干脆就被称作公子。比如战国四公子,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齐国的孟尝君田文、楚国的春申君黄歇,除了信陵君魏无忌和平原君赵胜是国君的庶子和国君的弟弟,是货真价实的公子之外,孟尝君田文则是国君的孙子,宰相的儿子,春申君黄歇干脆就不是楚国宗室,他们两个,仍旧被称作公子,这就是名气带来的身份上的加成了。
  秦鱼还是秦国宗室之后呢,他被人客气的叫一声少公子,实在是很正常的事。当然,前提是他得有“名气”,不过,今早秦王和蒙骜在校场坐着马鞍登着马镫一番驰骋,想必秦鱼的“名气”,很快就会满栎阳了吧?
  名气不名气的,秦鱼还想不了这么多,他是真的饿了,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去吃饭。!


第53章 白起
  秦鱼赶巧了;回到太后宫里的时候,秦大母正陪着太后用朝食呢,朝食丰盛的很,除了粟米粥、肉羹;还有面疙瘩汤;面条、小笼包和水煮蛋;配菜则是醋碟、咸菜、凉拌时令菜蔬、凉拌小豆腐和卤菜,除了粟米粥和肉羹;其他的一看就是秦大母给准备的。
  都是秦鱼在家常吃的饭食。
  秦鱼一进大殿,太后就热情的招呼他:“快过来,瞧这满头满脸的汗,难不成真叫你跑马去了?”
  秦鱼依言到太后身边;由着她给自己擦汗,乖乖道:“没有跑马,是太阳升起来了;我跑回来时热的。”
  太后纳闷:“做什么要跑回来?”
  秦鱼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回太后,儿饿了。”
  太后:“哈哈哈哈。。。。。。快;快用膳吧,正巧,你大母今日做了许多呢。”
  秦大母在旁边嗔怪道:“这孩子;真是太不见外了;等回去;老妇得紧着他学礼了。”
  太后一边招呼女侍伺候秦鱼用朝食,一边跟秦大母随口聊天:“教孩子学礼要用对了方法,你特地给他请了老师来教他未必能学的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言传身教。他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君子之交,耳朵里听见的都是饱学之言;不用你特意去教,他自然而然的就都会了。”
  秦大母认真听,听完之后,叹道:“可惜,吾等居于偏僻之乡,鱼日常是见不到君子和饱学之士的。”
  太后则是不以为然道:“现在说这些,还尚早,他年纪在这,也不差这几天。”
  秦大母没大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不明白,秦大母也恭敬的听着、应和着,然后记下来,回去再慢慢琢磨。
  朝食之后,秦鱼逮着一个空档问秦大母蒙家的事。
  秦鱼:“那位蒙将军说他的妻子是大母的娘家女侄,他还有一女一子,一个叫嫣和一个叫武,孙儿之前都没听大母说起过?”
  秦大母摸摸秦鱼的小揪揪,笑道:“大母不跟你们说,是因为,大母也不知道啊。”
  秦鱼:“。。。啊?”
  秦大母笑叹道:“这可真是,穷在闹事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呐,想当年,我跟你大父远走栎阳的时候,送者寥寥,如今竟有人主动上前
  认亲戚来了。”
  秦鱼:“。。。也不是主动吧?是大王先提出来,那位蒙将军才顺势说起来的。”
  秦大母不以为然道:“世情如此,难道大王不提,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吗?不过,这确实也说不到人家头上,作怪的是我娘家那边,以后啊,你遇到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鱼,恐怕你要自己面对了。大母能帮你的有限,只能给你一句忠告,你只要遵从你自己的心,不要迟疑,不要惧怕,更不用在意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做你自己,谁都不能阻挡你。”
  秦鱼忙道:“这些本来就该是我自己面对的,只要大母站在鱼的身后看着,鱼就不怕。”
  秦大母笑道:“好,大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没一会,秦王那边让人送了源源不断的赏赐过来,除了财帛珍宝之外,还有几把小匕首、小弓、小刀、小剑,以及一件前后拼接的小铠甲,一看就是特地给秦鱼的。
  秦鱼看过之后,只拿了一个小匕首,一只鹿角,一根牛皮筋,其他的就都让秦大母给收起来了。
  秦鱼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用小匕首给鹿角打眼穿孔。
  秦鱼手里的鹿角是一只成年公鹿头上角的一个分叉,他打算在两个枝丫上打两个孔,穿上牛筋,做一个弹弓出来。
  长喜站在旁边看他用匕首用的辛苦,上来问他:“少公子可要奴帮忙?”
  秦鱼看了看自己钉了半天也只掉下来一点碎屑的鹿角,只能把匕首交给长喜,跟他道:“要在这里穿一个孔,角不能裂开了,可以吗?”
  长喜接过匕首和鹿角仔细比量了下,对秦鱼道:“匕首太粗了,用铜簪子可以。”说罢将匕首还给秦鱼,他从头上拔下铜簪,认真给秦鱼打。。。磨起孔来。
  一点一点的磨孔是很杀时间的机械工作,秦鱼跟他聊天:“长喜大人。。。。。。”
  长喜:“少公子喊奴长喜就行了,奴不敢称大人。”
  秦鱼:“。。。长喜。”对仆从的要求,秦鱼一般都会听从,因为若是不重视,也许会不知不觉间给他招祸。
  秦鱼问道:“长喜,我听你说话,带着楚国口音,你是楚国人吗?”
  长喜笑道:“少公子听出来了?不错,奴是楚国人。那年。。
  。。。。秦王二十九年的时候,武安君。。哦,那个时候,武安君还不是武安君,还是白将军。。。秦王二十九年的时候,白将军攻破了楚国都城郢都,楚王带着王后夫人们逃跑,郢都楚王宫里还剩下了许多的宫人,奴就是那个时候被白将军带回咸阳的。嗯,奴那个时候才十九岁,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呢。”
  秦鱼撑着小下巴惊叹:“哇,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你见过武安君吗?”
  长喜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秦鱼疑惑:“长喜?”
  长喜露出惧怕的表情,满眼惊惧道:“见过,武安君军功赫赫,杀人无数,从无败绩,经他砍下的六国人头无数,据说都能给他盖一座府邸了。。。。。。攻下楚都之后,还被大王封做武安君,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其实你更想说,是个可怕的杀神吧?还用人头盖一座府邸,这是谁传出来的夸张说法啊?那人就不怕武安君听了亲自去找他问一问?
  秦鱼:“哦。长喜,你先缓一缓,簪子要被你攥弯了。”指节都用力的发白了,你是有多么害怕白起啊?
  长喜长舒一口气,松了一下手掌,不好意思对秦鱼笑道:“让少公子见笑了。其实不止我这样,恐怕每一个楚人说起武安君都这样吧?”
  秦鱼努力隐藏自己的笑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附和:“明白,其实听你说起,我也很害怕呢。”
  才不是呢。
  这可是战神白起啊,也被称作人屠,他已经见到秦王和蒙骜了,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白起了?
  不过,那边站着的那个人,你怎么站那不走了?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偷听呢?还是光明正大的偷听啊?
  秦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麻布粗衣,脚踏皮靴,腰悬短剑,面色黝黑,蓄着短须,背脊挺直,眼睛锐利,面无表情。从外表看,你说他三十岁也可,四十岁也可,五十岁也可。
  粗布麻衣,或许是庶民,但庶民是进不了王宫的。腰悬青铜短剑,脚踏双层牛皮靴,这应该是一个贵族吧?但你看他粗糙的那个样子,又实在没有一点贵族的气质。
  而且,你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小孩子?
  秦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这位壮士,这里是太后宫
  殿,你是迷路了吗?”
  长喜背对着这人,听见秦鱼问话,他好奇的转过头来,然后一个剧烈的哆嗦,正在磨鹿角的簪子划过鹿角,惯性捅向了他握着鹿角的手掌心。
  秦鱼大惊,忙去巴拉他的手掌:“长喜,长喜,你的手出血了,快松开簪子。”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长喜这是受了什么大惊吓?
  秦鱼没用多少力气就将铜簪给抽了出来,只见长喜苍白着脸色,连滚打爬的滑下台阶,匍匐跪倒,以额触地,努力忍住声音不打颤,问礼道:“奴婢见过武安君。”
  武安君?
  武安君!白起啊!!
  秦鱼惊的嘴巴都张大了,白起长这样的吗?
  果然是军旅之人,够糙!
  秦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视白起,眼神都称的上是放肆了,但白起只是上前两步,从地上捡起被长喜摔落在地上的鹿角,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然后放在台阶上。他自己则是踏上台阶,往太后宫里去了。
  没说一句话。
  但秦鱼莫名就从他捡鹿角的动作里品出了一丝善意。
  秦鱼哈哈一笑,跑去扶起长喜,安慰他道:“没事了,武安君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长喜虽然被秦鱼扶起了上半身,但他仍旧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问秦鱼道:“方才,方才奴婢说的话,被,被武安君听到了吧?”
  秦鱼奇怪:“听到就听到了呗,咱们也没说什么?”
  长喜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们方才,真的没有说什么吗?
  秦鱼又安慰了他好一会,见他始终惊疑不定的样子,就坚持要他去歇息一会,不用陪在他身边了。
  长喜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伺候人的,只好告退,心想,这里是太后宫殿门口,就算他不在,秦鱼应该也少不了人伺候。
  秦鱼捡起鹿角,继续用长喜落下的铜簪子给鹿角磨眼。他人小手劲也小,磨了半天,也只磨出一些细粉出来,好在秦鱼现在闲的很,有的是时间消磨。
  不知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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