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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不能拿琼贵妃怎么样,还治不了你们?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地行驶到了明襄侯府。
墨云阳和墨云朝迫不及待地率先下车,手脚利落得仿佛后面有什么野兽在追赶。
墨遐也不想跟他们一道去明襄侯的屋子,凑着那一家子和睦融融的热闹。遂慢悠悠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右腿,费力地朝着老夫人所在的荣安堂走去。
墨遐虽然很讨厌自己这个所谓的祖母和父亲,但是授人话柄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做的。
还没入宫时他就忍着恶心,每天跑到荣安堂去晨昏定省。入了宫之后,他每次回府第一件事一定是去给老夫人请安,从不落下。任谁都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这次墨遐仍像以往一般去了荣安堂。
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翠云看到墨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喜,颇为高傲道:“二少爷,老夫人今儿个身子不适,所以吩咐过,若是你来请安大可不必,磕个头尽尽孝心便是了。”
墨遐正好不想看到老夫人的脸,心下窃喜。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道了一句“祖母安康”。
又去明襄侯的院子外装模作样地走了一趟,便果断地离开。
等墨遐回了苍山阁,自家那软软萌萌只有三岁的小妹妹已经在院子里乖乖地等着他了。
“二哥。”墨思芸看见墨遐回来,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扑进了墨遐的怀中,抱着墨遐蹭道,“二哥,您回来啦。芸儿好想您。”
墨遐见到墨思芸,心都快化了。蹲下身子抱着小团子墨思芸蹭了蹭,又起身将她环抱在怀里朝着屋内走去:“思芸有没有乖乖的?二哥不在时有没有好好听姨娘的话?”
“有的。”墨思芸乖乖点头,“姨娘教我认字和认草药。芸儿已经学会好多字,还认识了好多草药。待会芸儿写给二哥看。”
墨遐很捧场:“我们芸儿真棒。”
两兄妹坐在屋内一言一语地说着话。
没过一会,墨思芸的贴身侍女碧梧走进来微微躬身:“二少爷,二小姐,徐姨娘带着三少爷来了。”
墨遐听了眼睛一亮,连声吩咐:“快把姨娘和三弟请进来。”
碧桐打起帘子。
只见一个清雅的妇人领着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孩走了进来。
墨遐和墨思芸见了,一同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姨娘。”
徐姨娘连忙侧身,挥着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二哥儿和二姐儿岂能给我行礼问好?若是传到夫人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顿排揎。”
徐姨娘这厢说着话,墨清已是忍不住跑到了墨遐的身边,脆生生地唤道:“二哥。”
“欸。”看着墨清粉粉嫩嫩的小脸庞,墨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阿清这些日子可有好好读书?”
“有的。”墨清点头,“夫子还夸我的学业进步了好多。”
“这么厉害呀。”墨遐再次捧场,拉着弟弟妹妹的手坐到榻上,“好好读书就对了。阿清和思芸都要努力。尤其是阿清,二哥还等着你以后考状元给二哥争口气呢。”
墨清很听哥哥的话,再次用力地点头。反倒是墨思芸扁着嘴,斜着眼睛看着自家兄长:“二哥,你为什么不自己考,要三哥考?”
墨遐:“……”
因为他想做那只让崽儿使劲飞,自己却不想飞的笨鸟啊。
徐姨娘看出了墨遐的窘迫,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贴心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二哥儿,听说你在宫中受了伤,如今身子可好?”
墨遐笑着看向徐姨娘:“好多了。还要多亏姨娘给的药,才能愈合得如此之快。否则就危险了。”
徐姨娘看着墨遐确实是生龙活虎,眉眼舒展:“那便好。消息传回府时,我是夜不能寐,日日担忧。偏生又无法递消息进宫,只能干着急。无事便是最好。我又配了好些药,回头二哥儿再带着些入宫,也能有备无患。”
徐姨娘真情实感地担心着墨遐,墨遐焉能不知?
他心中酸涩,坐在徐姨娘身边有些愧疚地低头:“姨娘,又让您费心了。”
徐姨娘抬手抚了抚墨遐的发旋:“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话。姐姐走得早,临走前将你们兄妹托付给我,我不心疼你们还能心疼谁?”
墨遐和弟妹又说了些话,顺便考了考两人学问。
这一晃神,便是彤云低垂,霞光西向。
墨思芸见侍女捧着烛火,鱼贯添灯。转过头看着窗外暗下的天色,撇了撇嘴,小小的脸上明显地带出了一些不高兴。
墨遐捏了捏墨思芸肉乎乎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思芸,姨娘教过你的,世家贵女,高门淑秀,无论何时都不能缺了应有的礼数。马上便要去给祖母请安,怎能如此喜怒形于色?”
墨思芸小脸红红,低着头转着小短手指:“知道了,二哥。”
徐姨娘笑着起身:“都这时辰了,你们三兄妹快些去荣安堂罢。总归不好让老夫人和侯爷久等。”
墨遐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吞吞站起,磨磨蹭蹭很是不情愿地带着墨清墨思芸再次去往荣安堂。
在府中总要面对这么多讨厌的人,好想念小殿下啊。
第6章 你来我往打机锋
墨遐三兄妹在荣安堂,一贯是不受待见的。来到院子,竟是连个迎接的大丫鬟都没有,反倒是几个进不去屋子的三等小丫头在前带路打帘。
尽管已经习惯,墨思芸的眼中仍旧闪过一丝难过。
墨遐感受到墨思芸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掌心的小肉手。
墨遐进了屋中,便看到墨思珍和墨云朝一左一右地依偎在老夫人身边。
墨云朝更是得意洋洋地看着墨遐,眉眼间是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
墨遐心下了然,垂下眼眸规规矩矩行礼。
墨清跟在墨遐身后,见着墨思珍和墨云朝并未起身,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却并未多说,随着墨遐一道俯身。
墨云朝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鼓着有些胖胖的腮帮子,装作很是委屈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转而看向墨遐,慈善的眉眼瞬间便带了几分不喜:“墨遐,你可知错。”
墨遐低着头,仿佛听不懂老夫人在说什么:“祖母,孙儿何错之有?还望祖母明示。”
墨云朝早早来到荣安堂,就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如今老夫人摆明了为他撑腰,更是底气十足:“二哥,祖母面前莫非你还想装模作样?你今日在马车上对我和大哥说的话莫不是忘了。”
墨遐恍然大悟:“三弟原来是指这一件事。”
接着墨遐迅速朝着老夫人下拜,万分诚恳:“祖母明鉴,今日孙儿却是训斥了三弟,可实是事出有因。还望祖母听孙儿道来,再做定夺。”
老夫人不喜墨遐是真,素日偏袒墨云朝也是真。
可见着墨遐一幅真情至意的模样,又想着墨遐一贯恭谨孝悌,在府中也是常常相让墨云阳墨云朝兄弟。
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老夫人心中倒是有了些许计较:“你身为兄长,殴打幼弟,便是你的不对。你倒是说说还有些什么理由,能让我饶恕你的罪过。”
殴打幼弟。。。。。。
墨遐险些没忍住自己的白眼。
不过老夫人面前,他还是非常规矩,一言一行如同刻出来一般,让人看着便心生舒畅:“祖母,今日马车中,四弟与孙儿拌嘴。孙儿顾念四弟年幼,便也是纵容宽许,未曾言语。可是四弟不依不饶,言语中竟是涉及端明皇后。”
墨遐说到此处,故意停顿。
抬头觑着老夫人神色微变,低头掩去眼中果然如此的笑意,继续口齿清朗,道:“世人皆知,陛下爱重端明皇后,从不许旁人辱及皇后娘娘半分。半年前,户部员外郎赵大人酒后失态,言极琼贵妃娘娘庄稳持重更甚端明皇后,被陛下以侮辱先后之名,抄家流放。四弟性子无拘,天真烂漫,孙儿实是担心四弟日后祸从口出,害了明襄侯府,这才出言训斥。至于殴打——”
墨遐看着膝下青砖,唇眼微勾,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说出的话却仿佛是十分懊恼自己的鲁莽:“也是担心四弟日后不成器,才以兄长名义规之劝之。四弟,若是今日二哥有何不妥之处,二哥在这里给你道歉。都是一家人,万事兴顺方为长久之道,切莫因一点小事伤了我们兄弟间的和气。”
墨云朝被墨遐的话缠得晕晕绕绕,都顾不上反驳墨遐,只记得他污蔑自己侮辱端明皇后:“二哥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今日什么时候提及了端明皇后?分明是你自己在这颠倒黑白。”
墨遐毫不畏惧地回看墨云朝:“四弟,我因保护五皇子殿下而受伤,宫中人尽皆知。幸得皇后娘娘庇佑,方能安然无恙。你在马车上嘲讽我伤口多日不曾痊愈,岂不就是嘲讽皇后娘娘私心自用,身后不愿福泽万民?若是让陛下得知四弟如此想法,明襄侯府危矣。”
墨遐边说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墨云朝,过了好一会儿,忽地又叹了口气,垂着头十分沮丧道:“祖母,是孙儿错了。四弟确实没有提及端明皇后,是孙儿过于瞻前顾后,杯弓蛇影,还请祖母责罚。”
呵呵,你会添油加醋,老子还会大小语言呢。
也不看看老夫人这一辈子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在侯府夹缝生存这么久,跟我玩心理,你还嫩了点。
看着墨遐一脸无辜不似作伪地神情,墨云朝险些被气晕。跳下榻就想去追打墨遐,衣袖却被人拉住。
墨云朝回头一看,却见墨思珍凝着漆黑地眼珠望着自己,在老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摇头。
墨云朝一向有些怵自己这个妹妹,见墨思珍如此,尽管心下仍旧不服,却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老夫人疼爱墨云朝不假,但更为重视自己的荣华富贵。见墨遐并未抵赖殴打墨云朝一事,反而一脸愧疚地承认错误,心中天枰已经有些倾斜墨遐。
又想到赵家一夜倾覆的命运,心中不免发寒,看着墨云朝,神色已是带了些责怪:“朝儿,你二哥这次做得倒是不错,端明皇后岂是我们能够随意提及的。你在宫中给七皇子殿下做伴读,更该谨言慎行,莫要给侯府招祸才是。”
墨云朝很委屈,想要为自己辩解。
墨思珍眼疾手快地按住墨云朝的手,抢先一步道:“祖母,四哥性子确实草率了些。今日是他不知分寸,也受到了二哥的教训。现在定是忏悔心虚,日后也会时时铭记。”
“祖母德高望重,扶持着父亲守住我们明襄侯府赫赫家业,最是劳苦功高。依孙女看,四哥还是要经常到祖母这来,接受祖母的教导,改一改他的性子。只盼祖母不嫌弃才是呢。”
墨遐听着墨思珍轻描淡写便将此事一笔带过,又为墨云朝多争取了一个常来荣安堂的理由,知道今日与墨云朝的交锋,只能到此为止。
叹了口气,甘拜下风。
老夫人听着墨思珍清清脆脆的嗓音,又被她这一顶高帽戴得身心舒畅,已是忘了方才的不虞,握着墨云朝的手拍道:“好,好。阿朝日后常到祖母这来,祖母让人准备你喜欢的糕饼。定不会委屈了我们阿朝。”
一场交锋被墨遐和墨思珍轻轻松松化解。
老夫人仿佛这才看到墨遐三人仍旧跪在地上,很是随意道:“你们起来吧。”
说完,便继续揽着墨云朝和墨思珍说话,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些对墨云朝的微弱不满,也在墨思珍甜腻腻的撒娇中烟消云散。
一顿家宴,墨遐吃得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哄睡了墨思芸,墨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苍山阁时,早已过了亥时。
墨清跟着墨遐进了里屋,看着墨遐身心俱疲的模样,又想到晚间饭桌上明襄侯对墨云阳墨云朝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对墨遐不屑一顾的漠视,心中怨气难平:“二哥,父亲今日委实有些过了。你是母亲所诞下的嫡长子,府中无论是谁,身份都越不过你。就算大哥四弟如今也是嫡出,他们的母亲在你的母亲面前也该执妾礼,不可乱了尊卑。可是父亲今日竟然以大哥是长子为由,让他主持下个月的家族宗祭。这将你置于何地,将母亲置于何地?”
墨清提起这件事,眼睛都气红了,显然对明襄侯怨念颇深。
墨遐倒是很无所谓:“阿清,你真以为这种戳脊梁骨的事情,没有他人授意,父亲会做?”
墨清看着墨遐,有些不解:“二哥此言何意?”
墨遐拍了拍墨清的脑袋,有些可惜自己这个弟弟的才华:“阿清,你不在宫中,所以无法想象,如今后宫琼贵妃一脉的势力究竟根深蒂固到何种程度。崔氏一族如日中天,朝臣都认为大皇子会是未来的。。。。。。”
墨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给了墨清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继续道:“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