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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墨遐已熟睡,陆尘彰换上寝衣,轻手轻脚掀开锦被。
陆尘彰将墨遐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头埋在墨遐颈窝。
墨遐迷糊间被惊醒,半梦半醒“唔”了一声。
陆尘彰拍着墨遐的背,声音温柔:“睡吧,别怕。”
墨遐被拍得很舒服,挣扎两下,再次陷入酣梦。
过了一会,陆尘彰从榻旁小几拿起一个精致玉瓶,用拇指弹开瓶盖,放在墨遐鼻端。
清柔香味萦绕,墨遐眼皮轻闪,睡得更沉了。
随后,陆尘彰随手打开一个巴掌大的木匣,柔和又不刺目的珠光在他手心幽幽亮起。
万金难求的夜明珠毫无瑕疵,温白暖光照着床榻,倒显出几分奢侈的旖旎。
陆尘彰将锦被拉起,借着光查看墨遐伤处。
他昨晚已经很小心,但毕竟墨遐是第一次。他气在头上又失了几分温柔,到底撕裂流血了。
昨夜已上过一次药,陆尘彰如法炮制,细细将宫廷秘药抹在伤口。
做完这一切,陆尘彰唤人净了手,收拾干净再次躺下。
因手脚冰凉,墨遐下意识寻找热源,扑腾扑腾,就扑腾到陆尘彰怀中。
紧紧抱着陆尘彰,墨遐舒服喟叹:“殿下……”
陆尘彰下巴搭在墨遐发顶,仍是拍着他的被,就像小时候墨遐哄他一般:“乖。”
…………
墨遐睡得很沉,第二日睁眼,天光大亮。
转眼看到侍立在旁的阿醇,墨遐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有些惊喜:“阿醇。”
阿醇连忙上前扶着墨遐起身,行礼:“公子。”
墨遐对阿醇是有愧疚的,拉着阿醇袖子叠声问:“阿醇,你还好吧,哪里受伤了?我……”墨遐低下头:“对不起。”
阿醇没想到墨遐居然会给她道歉,愣了一下,才摇头:“公子,阿醇无事。没能照顾好公子,是阿醇失职。”
早在墨遐问她是谁的下属时,她就该反应过来。
只有月部暗卫才精通医药毒蛊,公子所问明显是试探。
她在公子这服侍久了,也因着公子太过和善无害,竟让她放松了警惕。
这次被罚,着实不冤。
墨遐凭着记忆,起身走到角落的柜子,柜子上有很多镶着螺钿的小屉。
他记得以前这里放着各种药,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拉开其中一个,墨遐果然看到剔透的紫玉药瓶。
打开瓶盖闻了闻,墨遐发现味道浓厚醇雅,完全不是放了五年该有的模样。
墨遐转身将药递给阿醇:“阿醇,这是紫玉凝血膏,你和那些暗卫拿去涂在伤口,受得那些鞭杖之伤,很快就能恢复。”
阿醇跪下:“公子,我们已经上过药。奴婢有罪,怎能得公子赐下这等珍贵之物。”
墨遐不由分说将药瓶塞进阿醇手中:“你们上的那些药,定是最普通的止血散,怎么会有我这个好?”又转身拿出另一药罐,一并塞给阿醇:“这是活血化瘀的。我听汀月说你们跪了一天一夜,这个你也拿去,化开后揉在膝盖上,过个几天就不会疼了。。”
第93章 云棠小筑
阿醇推拒不过,伏地拜谢:“谢公子。”
见阿醇收了药,墨遐心中这才好过一些。
墨遐走到窗前,展眼一望。
因着他和陆尘彰撕破脸,陆尘彰也不再小心隐瞒。现在院子中光明面上的侍卫就有数十,更不用提还有更多人隐藏在暗处。
那些侍卫皆身着暗卫营的服饰,明显就是陆尘彰心腹私兵。
更远处,杜汀月带人走近,见墨遐站在窗口,站在回廊隔着窗棂向墨遐行礼:“公子。”
墨遐眉心微皱:“汀月,你怎么来了?”
阿醇已经回来,不会吧……
杜汀月起身,朝身后示意,跟着她的人依次进入墨遐屋子。随后她朝墨遐笑道:“公子,殿下有令,从今日起,命属下照顾公子饮食起居。”
又看了眼已经规规矩矩侍立在房内的随从:“她们都是月部暗卫,被殿下调到云棠小筑,从今往后,便听公子差遣。”
墨遐手瞬间握紧,又松开:“是吗?”
云棠小筑便是他的居所,先是派来杜汀月,又送来一批暗卫,说是供他调遣,还不就是监视。
“公子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她们。”
“是吗?”墨遐唇角微扯,转身就走,“阿醇跟我过来。”
阿醇随墨遐一同进了内间。
墨遐透过屏风窗棂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心慌不安伸上心头,突然开口:“阿醇,你和外面那些人比,谁的武功更高?”
阿醇跪下。
墨遐看着阿醇这般模样,不解:“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其实不是。
只是阿醇才被墨遐坑过,所以格外谨慎,不敢随便回答。
“你放心吧。”墨遐看出阿醇顾虑,有些好笑:“你觉得以云棠小筑现在的守卫,没有殿下命令,我怎么可能出得去?何况还有杜汀月亲自坐镇。”
阿醇觉得墨遐说得也有道理,斟酌开口:“回公子,奴婢不如她们远矣。”
墨遐有些吃惊:“那……”
“……算了。”思虑片刻,墨遐又道:“你让杜汀月来一下,就说我有事找她。你也别跪着,快起来。这几天你不用在我跟前侍候,左右殿下拨了这么多人。你就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才是正事。”
阿醇指节微动,俯拜:“谢公子。”
随即躬身退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墨遐转头看向杜汀月。
杜汀月低头:“公子,您别这么看我。”
“汀月。”墨遐起身走到杜汀月跟前,“以前你和我关系最好,你都忘了么?咱们还一起去河边钓过鱼,去山上摘果子。”
杜汀月闭眼,不着痕迹后退两步:“公子,属下是殿下的暗卫。”
“好吧。”墨遐早就猜到杜汀月软硬不吃,没再继续费力,“汀月,我就问你一件事,我回来时写的那封信,有没有寄往宁州。”
杜汀月沉默。
墨遐叹息:“我知道了。”
听出公子语气中的厌烦,杜汀月想为陆尘彰辩白:“公子,殿下……”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墨遐打断,“汀月,我比你更了解他。”
第94章 心疼阿遐
墨遐单纯,但也不傻。
前些日子被陆尘彰的谎言蒙蔽,拨开云雾后,一层层真相剥丝抽茧,鲜血淋漓地显现在他眼前。
“在想什么,你的相柏么?”
声如鬼魅从身后响起,墨遐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刚要行礼,对面之人抬手:“免了。”
陆尘彰大马金刀地坐下,拍了拍身侧椅面。
这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座椅,还是以前墨遐特意找人定做的。
墨遐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
陆尘彰睨了墨遐一眼:“不坐?”
墨遐局促抓着袍袖:“我坐了一天,站一会。”
陆尘彰轻笑:“随你。”
说罢,拿起手旁一卷书,慢慢读看。
身居高位多年,无论谁被摄政王召见,都会被那摄人威势所迫,两股颤颤,心神惶惶。
陆尘彰怕吓着墨遐,以往总是刻意收敛,生怕墨遐在府中待得拘谨,过得不开心。
现在,他却不想忍了。
他的阿遐已经想要离开他,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他凭什么还要装模作样,陪阿遐玩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墨遐站了一会就有些站不住。
本来就受过伤的膝盖,在坠崖后未曾得名贵伤药养护,更是旧疾沉疴。
疼痛之下,墨遐不由思维发散。
说起来,他难道是拥有光环的天命之子么?居然喜提坠崖不死定律。
但是他这一生,也着实不像主角该有的命运。
“过来。”耳边冷不丁想起陆尘彰的声音。
“殿下……”
“过来。”还是那两个字,墨遐不敢有任何耽搁,慢腾腾挪到陆尘彰身边。
陆尘彰一把拉着墨遐坐下。
到底还是心疼阿遐,不舍得让他站太久。偏生人又是个不肯服软的性子,宁可自己累着也不愿意休息。
“今日给你派的那些侍女,可还满意?”
“满意。”
墨遐哪敢说不满意。
“你走后,我把暗卫营进行了调整,分天、地、玄三等。阿醇是地等,今日那些,是天等。”
这算是解释了阿醇没能回答的问题。
墨遐见陆尘彰今日神态平和,看着好说话了许多,莫名胆子就试探着开口大了一点:“殿下,我不是那种侯服玉食之人,有阿醇就够了。太多人照顾,我不习惯。”
“呵。”听到墨遐这么说,陆尘彰轻笑,手抚上墨遐脸庞,上挑眼尾带出几分狎昵,又被冷戾锋眉压下,“阿遐,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和我谈条件呢?”
危险逼近。
墨遐五指紧攥成拳,不安的直觉让他被动地承受一切。
“阿遐,我心眼素来不宽广。”摸够了,陆尘彰收回手,“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惦记,同样也不喜欢他惦念着别人。”
看着墨遐有些害怕的眼神,陆尘彰又笑了:“阿遐在紧张什么?我再如何气,如何恼,也不舍得对你动手。”
“阿遐,不准怕我。”
“我没有。”
当然是假的。
但即便迟钝如墨遐,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违逆陆尘彰。
陆尘彰这才满意点头:“这才乖。阿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是。今日刚好送来几封关于宁州的密折,阿遐想听么?”
第95章 我才没有担心你
宁州。
墨遐眼神倏地亮了。
好歹理智那根弦尚未崩断,墨遐没有表现得太过迫切,而是故意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殿下,您同我说过,宁川王府不满陛下已久,早就生了二心。”
“没错。”陆尘彰点头。
“那现在的宁州,可有乱起来?”
毕竟在宁州生活了三年,墨遐和左邻右舍都已处出深厚的情谊。倘若宁川王真的造反,墨遐也希望至少自己认识的人能够平安。
“你放心,没有。”陆尘彰知道墨遐心软重情,也不卖关子。
墨遐眉眼流露几分疑惑。
他在宁州街巷都能隐隐感觉到那种枕戈待旦,一触即发的紧张,这都过去多久。宁川王可不是那等隐忍的人。
看出墨遐不解,陆尘彰耐心解释:“阿遐,在你回京城之前,宁川王已经举兵。不过连王府都没来得及出,就被我派去的人一网打尽。”
墨遐有些吃惊:“殿下,您……”
“有人提前做内应罢了。”陆尘彰眉宇泛着些许冷意,“陆昉明昏庸无能,朝野震荡数年,各地诸侯谁不想在天下分杯羹?不过都没宁川王的实力和胆识。这只老狐狸素来谨慎,若不是提前收到的谋反的证据,便是我也不好光明正大收他兵权。”
“殿下,有您这一招敲山震虎,其他地方短时间不会轻举妄动了吧?”下意识的话一出口,墨遐才感觉到几分别扭。
陆尘彰眼中光一亮,唇角含着笑意看着墨遐:“阿遐是在担心我?”
“我没有。”墨遐飞速回答。
“是吗?”陆尘彰嗓音中带了些许失望,更多的是给面子的敷衍:“好吧,阿遐没有。”
墨遐:“……”
生气,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陆尘彰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说话都温柔了:“阿遐可知宁川王谋反的证据是谁送来的?”
看陆尘彰的模样,墨遐就猜到绝对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崔家,四皇子,叶嫔娘娘,秀贵妃……”墨遐把不可能的答案随口报出,根本没指望自己会猜中,“总不能是三皇子殿下吧。”
见陆尘彰沉默,墨遐吃惊:“真是他?”
“是他。”
“宁川王不是三皇子岳家吗?当年三皇子迎娶惠宁郡主,万里红妆,满城轰动,这才过去多久?”
“你以为他和惠宁郡主有多深的情感?”陆尘彰只觉得墨遐有些天真,“要不是陆辰瑀和仙仪县君那档子事,陆昉明怎么会给他们赐婚?”
“不过他没想到,陆昉明倒得这么快,眼见大势已去,急急忙忙拿着宁川王私通朝臣的证据向我投诚。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惠宁郡主呢?”墨遐觉着惠宁郡主实在是可怜,一朝天变,皇子妃成为罪臣之后,没了娘家的扶持,日子又怎会好过?
“在消息传给我的当日夜里,郡主就突发恶疾,不治而去。”陆尘彰斜睨墨遐,道:“你也不用同情她,宁川王府和朝臣勾结,就是她在中间牵线搭桥,甚至宁川王在京城设的几个暗府,也是由她掌管。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成王败寇。”
墨遐默默收回自己碎了一地的良心。
原书对三皇子描写很少,只说他在陆尘彰登基前夕,试图带兵攻入皇城,却被陆尘彰瓮中捉鳖,枭首示众。
寥寥几句,概括了这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