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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讨论结束得太晚,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点大多数灯也关了,只剩下每层拐角的应急灯,略急的脚步声紧紧咬在她身后,逢冬的呼吸收紧,走到拐角的时候撞到个人。
陈北炙插着兜站在那儿,空出的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里边装了盒热牛奶,低头看了一眼,反应挺快地扶了下她的腰。
他打了球,冲过澡,挺清爽,没打发胶,所以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样。
逢冬多看了两眼,还是挺潮,挺帅,所以说这个也分人。
那个男生很快就跟上来了,陈北炙的垂在身侧的手指懒懒散散夹着根烟,撩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看明白局面了,手指弹了弹烟灰,盯着那个男生看了两眼。
那个男生也是个楞的,还往这边走,完全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直奔着两个人的方向。
一边走,视线一边牢牢粘在逢冬那儿。
陈北炙问了一句:“你谁?”
慢悠悠的两个字,其实他这句问得挺真诚,是真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
他收拾人之前习惯问个名。
那个男生立马就把这两个字理解成别的了,心理戏特别多,过了半天才说:“我跟她是一届的,一个学院,同班同学,去年期末考试专业考了专业第十八。。。”
陈北炙打断他:“你们专业多少人?”
那个男生憋了会儿,说:“三十个人。”
三十个人考十八名,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说完他底气就开始轻微不足了,视线往对面溜。
陈北炙嗯了一声,他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学期末的时候他回来,逢冬补考了两科,A舞补考统一计六十分,这个情况下她还考了专业十五名,说明剩下几门成绩都挺高的。
她一直没提过那两门为什么补考。
他这个态度让那个男生觉得自己彻底被无视了,给自己找存在感:“我上学期就开始给她送情书了,全部都是手写的,送了特别久。”
每提东西被退回去的事。
是在暗戳戳跟陈北炙聊先来后到。
但是显然有点高估陈北炙的道德感了,陈北炙一般只在他先来的时候有先来后到这么个意识。
不过这事赶巧了,陈北炙还真是先来的那个。
男生说这个陈北炙就有点印象了,之前逢冬提过一次,有人在网上翻她的社交平台。
他这个时候有点正经样了,扶在逢冬腰间的手紧了点,把人往后边一推,就这么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了。
然后斜头看那个男生一眼:“你就是那个至死玫瑰?”
至死玫瑰是那个男生在各个平台的网名,当时逢冬念的时候他还嘲过,现在终于把人跟脸对上了。
被这么念出来,男生的气势先矮了一截。
也看清陈北炙的脸了,认出这位是T大的名人了,想起他那些事,气势又矮一截。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那你谁啊?”
陈北炙:“她前男友。”
那个男生立马回:“这特么。。。”
这特么是前男友。。。
说完前三个字,被陈北炙看过来的一眼杀了气焰,剩下的又憋回去了。
陈北炙拎着领口把人提过来:“几个账号?”
那个男生一开始还拧着股劲,后来发现他脾气上来了,说三个。
三个里边两个关注逢冬的各种动态,小号是防被拉黑的,还有一个关注的他们年级的另外一个女生,分得挺清楚,几个账号互不相干。
渣都渣得明明白白。
陈北炙回头跟逢冬确认,逢冬点了下头,他就继续扭过头,下巴往那个男生的手上点了一记:“手机。”
男生这会儿有点被震住了,看了眼陈北炙,又看逢冬,讷讷解了锁,手机递过去。
他在学校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社交平台上就精彩了,各种低俗和恶意的调情和揣度,陈北炙把手机扔回去,盯着他删。
男生一边删一边往两人这边看,陈北炙手里的烟烧到头了,他掐了烟,逢冬在旁边捋头发,他就侧头看了会儿,估计是有点无聊,食指绕着她垂在肩头的一缕松散长发。
男生在心里说了句卧槽。
后来在陈北炙把热牛奶递过去的时候,又说了句卧槽。
他把那些删完又被拎着手写了份检讨,估计挺久没写过检讨了,写了半天,最后一句写——对不起,哥。。。
这时候陈北炙往那边看了一眼。
手一抖,在后边加了个嫂子。
陈北炙查那份检讨的时候又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查完又把人从里到外教育了一遍。
其实他今天没想耗太久,因为觉得没打发胶有点不man,但是那个男生真把他脾气勾起来了,所以他怼人怼挺狠。
最后拎着人的领口:“回去跟那个姑娘也把歉道了。”
那个男生经过这套流程是真怂了,一边点头一边说知道了哥,目光盯着陈北炙的头顶。
倒不是故意的,因为说实话人长得帅是那种怎么都帅。
陈北炙又看了他一眼。
他在这上边再一次会错了意思,路过逢冬身边的时候又道了一遍歉:“对不起,嫂子。”
逢冬的耳根烫了一下。
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再提这茬,上了车逢冬才发现陈北炙导的不是她租的小区。
车窗外这会儿又开始飘雨,玻璃蒙了一层雾气,外边是来来往往下晚自习的学生,都匆匆忙忙往宿舍走,偶尔有一两个往这边看的。
陈北炙开了雨刷器,在调歌单。
逢冬看了眼导航显示的那个公寓名,是附近新建的公寓,她问:“我们去那儿干什么?”【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回家,”陈北炙调完歌单,“爷在那儿租了房。”
“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他说完,又慢悠悠补了一句:“你们学校附近的酒店太差。”
“你去过?”
“成许都去过。”
成许在他的圈子里出了名的渣,用他那帮兄弟的话说,他谈女朋友的时长跟对女朋友学校附近酒店的了解程度直接挂钩,谈得越长了解得越清楚。
这次是棋逢对手,他女朋友直接筛了一半,所以剩下那一半他摸得很快。
逢冬:“…”
陈北炙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发胶和烟,上车的时候逢冬正好转头看他,把发胶跟烟都接过去了。
他斜头看她一眼,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是没碰上什么行情,就将就在爷这儿吧。”
说得透着点混蛋劲儿,一如高中的时候,他在艺体楼后的长椅边上,跟她说:“等你想的时候。”
这种下雨的夜晚特别容易头脑昏沉,车窗玻璃还蒙着雾,便利店的灯光若隐若现地打在上边,她的背抵着座椅,座椅下边开了加热,周围的空气都被灼得烧烫,他伸手把加热的按键关上了。
抚了下她的眼角。
“要是有行情赶紧找,爷的道德感没那么强。”
她没说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欲口口望与放纵交杂。
她的眼尾泛着细细红意,手臂往下滑,滑到他颈侧贴着创可贴的那块,终于因为稍冷的触感清醒一点。
于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开口,声音很轻。
“陈北炙,栽在我这儿有意思吗?”
他用了记力,逢冬抖了一下,他在这时候斜过头:“不是挺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他又不怎么做人了,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湿潮的水汽遍布这方狭小空间。
最后陈北炙问:“明天有课吗?”
她就咬得出混蛋两个字。
他笑了一记,继续问:“有要赶的作业吗?”
她说不出话,他就停了一下,挺认真地回忆了一遍她的课表。
没课。
挺好。
晚上两点多的时候雨停了,他出来买了盒牛奶,热的。
在柜台边等的间隙,低头发消息。
给逢冬发的。
【还要创可贴吗?】
便利店的收银员一边打奶一边往他那儿看,他的冲锋衣沾了点湿意,身姿挺拔地靠在那儿,周身挂着点懒意。
他专注地看着屏幕,过了会儿折身回去,又拿了两盒创可贴。
结完账,出门的时候打了根烟。
又发了条消息。
三个字。
【爷错了。】
——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余凝发过来一条消息。
逢冬在中午的时候才看到,陈北炙已经走了,桌上放着牛奶和肉桂卷,估计知道她起不来,牛奶买的盒装。
在陈北炙这儿,忙跟耍流口口氓这两件事完全不冲突,想象得到他现在已经坐在T大教室了,估计正翘着二郎腿,特别靠谱地做出一串漂亮的估值计算。
他还记得给她留了件T,他的,穿在她身上偏大,她把下摆扎了一下,变成了件oversize。
余凝发过来的消息是一串电话号码,后边跟了一行字。
“朱言的,你可以发短信过去。”
她把吸管戳进牛奶盒里,没热,只有陈北炙每次都坚持给她弄热牛奶,剩下的时候她习惯喝冷的了。
光标闪烁跳动,她先划出去,切到跟陈北炙的聊天框。
三分钟后有有点燥地切回来,复制了号码,给朱言发了条消息过去。
朱言在两个多小时后回了消息,发的是一个地址。
约她六点十五的时候见面。
逢冬算了下时间,回了好。
朱言晚了十多分钟才到,身上裹了件厚棉袄,这个时候的天已经有点开春的意思了,她的这身穿着显得与人群有点格格不入。
逢冬站起来的时候她在往这边走,人挺漂亮,但是精神头明显不足,已经快要枯瘦成一道竿。
朱言坐下的时候,逢冬把单子推到她那儿:“要什么吗?”
她摇头,逢冬这时候才看清,朱言那件棉袄下边是件病号服。
“傍晚的时候里边的护工去吃晚饭,今天我弟生日,我爸妈早早回去给他过生日了。”
朱言这段话说得没什么情绪起伏,扎高的马尾随着低头的动作晃两下,扫过脖颈。
逢冬问:“你信我吗?”
“我只能信你。”
“那你今天跟我走,后续的证据我会找到。”
朱言摇了下头:“不是不信你能帮我安顿,可是我不想东躲西藏地活着,我爸妈为了我弟,让我成为一个一辈子不能从病房出来的疯子,我没疯啊,我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因为这些东躲西藏呢?”
她说凭什么三个字的时候逢冬抬起头,握了下她的手。
朱言的手在抖,一开始很轻,后来情绪压抑不住,颤抖也压抑不住,细细的指骨反握住逢冬的手,冰凉。
“我之前有一个旧手机,里边有证据,但是那个手机被我爸妈拿走了,我一直在找,昨天的时候终于有了点眉目。”
朱言别了下头。
“我想让所有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想脱离这一切,小时候我爸给我起的名叫朱盼弟,连女字旁都没有,我弟弟出生之后我满十八之后才自己改了。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下边。”
回去的时候天上有开始飘雨,这两天开始入春,天始终都是阴的。
她没带伞,雨不算大,就这么往公交站走,走到一半,碰见陈北炙跟他舍友。
陈北炙那个舍友看到逢冬,有点激动地朝她招手,招到一半看了眼旁边的陈北炙,又讷讷往回缩了一下。
陈北炙这个时候看过来了。
他今天估计有什么活动,上身穿着印T大logo的帽衫,他舍友也穿的这件,但是两人穿出来的感觉天差地别。
陈北炙单手插着兜,侧头往这边看,目光跟她对上,又往下边挪了点,盯着那件被她扎住下摆的T,慢悠悠笑了一下。
他今天特别清爽,特别神清气爽,早晨出门打了发胶,身上那股T大之光的气场跟骨子深处的痞劲因此更强了一点。
逢冬的视线滑过他的颈侧,那儿还贴着之前的创可贴,并排的两个。
他转身去了趟旁边的便利店,他舍友立刻走过来了:“嗨,我们之前见过,你是不是来过T大?”
逢冬那天没见过他,不过从陈北炙那儿听说过点他的事,回得很简短:“去过。”
“是吧,那天在便利店外边看到你了,但是人太多了,我还说…”
这时候陈北炙已经从便利店走出来,空着手,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叫一声他舍友的名字:“李哲。”
李哲还恋恋不舍,陈北炙继续说:“你的那篇报告有问题。”
这句话彻底把李哲的命门捏住了,陈北炙就不理他了,低头在屏幕上打字。
半分钟后,在那条爷错了下边,又多了一条消息。
【Z:便利店,伞】
作者有话说:
探头说一下,我给这篇文定义的第一个标签是救赎,所以不会在开头就给主角套完美人设,炙爷是这样,冬冬也是这样,他们是在遇到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