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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对面的人一副忧心忐忑的模样,明显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是□□的事。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责怪你、不赞同你。虽然我国籍是英国,但是并不是不讲道理的。换句话说,单纯就□□来讲,你们这些学生能勇敢发声是好事。前提是不被有坏心的人给利用。”
想了想,她接着说道,“我今天上课的时候见你心不在焉,怎么回事?是因为□□的事情吗?”
红茶热腾腾的温度仿佛顺着杯壁传递到宿碧身上,让她觉得四肢与心口都回暖了似的。
她垂眼,“其实我从没打算参与□□的,更不会因为英租界的事对您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只是因为一些误会……”说到这里宿碧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所以心情不大好,上课有些走神。对不起,艾琳老师,我下次注意。”
艾琳放下杯子说道,“如果你愿意,或许可以说给我听一听。是什么事情?”
“我……”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闻言艾琳忍不住叹一口气,“是关于你参与□□的流言,是吗?”
宿碧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您知道了?”
“有学生议论,正好被我听见。”
宿碧摇摇头,“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我想也是,你不是这样的人。”艾琳笑了笑,“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你,所以不必因为不相关的人而难过。”
相信她的人……
宿碧不禁又想到宋怀靳,心里黯然,同时又忍不住因为艾琳的话有些动容。她盯着杯子里袅袅升起的雾气眨了眨眼,轻声道,“谢谢您。”
“不用谢我。”艾琳像哄小姑娘似的拍了拍她头顶,“以后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向我倾诉,我很乐意听。”
……
宋怀靳与程笙抵达上海时已是深夜,往来的人脸上都带了几分奔波劳碌的倦色。
“威廉。”宋怀靳目光瞥过不远处的人影,提醒程笙看过去。然后冲着威廉微微颔首笑了笑。
程笙也点点头示意。趁着双方还没走到一处,他问道,“你上海这条线还有没有其他接应的人?”
“当然有。”宋怀靳手插进裤袋里,手忽然一顿,片刻后又神色如常淡淡道,“这条不成我还有无数选择。”
程笙笑了笑感叹一句,“果然是你的风格。”
宋怀靳不置可否,“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谈话间跟威廉碰了头。寒暄时因为威廉是第一回见程笙,所以难免往来客套的多些,宋怀靳漫不经心听着,手从裤袋里拿出来,掌心躺着一个银色打火机。他拨弄几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又把打火机放回去。
“还是订的礼查饭店的房间。”威廉说。
宋怀靳颔首,微微一笑,“有劳。”
正往车旁走时,程笙若有所觉的皱眉回过头去。天色虽然已晚,但那张脸他不会看错。
竟然是她!
“怎么了?”宋怀靳见人没跟上来,回头打量一眼,发现程笙神色不对劲。
“我看见阿琴了。”说完便匆匆迈开步子隐没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还记得程笙和阿琴这条线吗,他俩我写了一章三千字番外,会在国庆节假期里的某一天跟前一章一起放出来,也就是说那天会双更~
他们两个其实也能算一个完整故事,但是为了不喧宾夺主我就不多写了。番外看了对剧情理解也算有帮助吧?哈哈哈
☆、第 47 章
阿琴?宋怀靳皱起眉。
身后的威廉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先生,这……”
“稍等。”说着宋怀靳也朝着程笙走的方向快步跟了过去。穿过人群没多久就把人给找着; 他拍了拍程笙的肩膀,“怎么回事?阿琴是谁?”
程笙仿佛才回过神,神色有些复杂; “原先马场的下人,杀死白马的那个。”
名字记不清了; 但这个人却是没忘的。宋怀靳问道,“你追她干什么。”
“感觉不大对劲。”程笙深深的看了一眼人消失的街角,转过身; “回去吧。”
阿琴整个人穿一身长长的黑色风衣; 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当初程笙所了解的是她父母双亡; 是个穷困潦倒的孤儿; 也因此同情她遭遇而收留她。阿琴待在马场时话少,做事却认真,不仅是管事; 连他也赞赏看重,不时便关心一两句。
即便他最后狠下心让她离开马场时给了不少的钱; 可如果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挥霍也支撑不了多久; 因此程笙总觉得不对劲。更何况她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阴沉; 当时就站在街角直直注视着他们。
威廉见两人回来也没多问什么,只笑眯眯做了个手势,“上车吧。”
汽车很快便驶离车站。
“他看见你了?”街角被招牌遮挡的一处站着个中年男子,穿西装束领结; 睨一眼面前裹着黑色长风衣的少女。话一出口才知不是中国人,日语说的急促而简短。
“对不起,我——”
话没来得及说完,男子扬手便落在她脸上,一声清脆响声打的阿琴脸歪到一侧。
男子冷哼着笑一声,“真以为自己是中国人了?”
阿琴低下头恭敬用日语说道,“对不起,是我的过失。”
闻言,男子直直盯着她,语气阴沉,“你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真正身份。所谓的‘阿琴’已经死了。”
阿琴低头姿势未变,没有片刻犹豫的道,“是,我明白。”
“阿琴”的确已经死了。就在他赶自己离开的那一刻。
……
宿碧端着汤碗从卧房里出来,许妈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便伸出手道,“小姐给我吧。”
宿碧应一声,将碗给了她。
“老爷睡下了吗?”
宿碧点头,“今天精神看着好了些。”
“那就好。”许妈叹一声,“也是因为有小姐你陪在左右,所以比平日里心情更好些,也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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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碧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总觉得自己能给爷爷的陪伴太少。
“我尽可能多陪在他身边,督促他养病。”
许妈却有些担心,“可是姑爷那边……”
宿碧笑了笑跟她一块往楼下走,“他因为公事出了远门,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您总不会还要赶我走吧?”
“怎么会!老爷想你,我自然也是一样,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谁能舍得呢。”
心里顿时暖和不少。宿碧挽着许妈的手,后者却佯装嫌弃道,“仔细把碗给摔了。”
“碎碎平安。”宿碧仰起脸冲许妈笑了笑。
宋家大家都对自己很好,但唯有回到宿宅宿碧才能有真正的放松,才能真正像个孩子似的,就像从未出嫁一样。爷爷当然不必说,就连许妈于她而言都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人在至亲面前才会显露一切真实的情感。
但有些话她不能对爷爷和许妈说。她舍不得让他们担心。
许妈想了想还是劝道,“但总不回去也不大好。这里毕竟是娘家,那边才是夫家,没有太太整日待在娘家的道理的。即便姑爷不在家也说不过去……不对不对,我糊涂了,姑爷不在家就更不能日日不着家了。”
宿碧无奈,只得点头,“好好好,我明天就回去,然后隔日再过来,好不好?爷爷生病,晚辈照顾左右是理所应当,外人能有多少闲话可讲。”
许妈说不过她,笑着应声。
第二日周欢依旧没来学校。不过这两日正好让宿碧将许多事想清楚。事已至此也没有任何可说与可挽回的,她也懒得再和周欢争辩甚至争吵。怪她自己没有防人之心,也怪有心之人伪装太出色,谎言也能信手拈来。
放学后司机送她回了宋家。荣妈没提前得到消息,因此看见人回来有些惊讶,“少夫人?”
宿碧笑了笑道,“总不好一直住在宿家,还是要不时回来一趟。不过爷爷还病着,我大半时间也是在那边的。家里就劳烦荣妈你打理了。”
“少夫人哪里的话,这是我分内的事。”
说话时荣妈也暗暗打量宿碧,发觉她精神比前两天好了些,于是放心不少。
吃了晚餐,宿碧拿几本书坐在庭院里翻看。她洋文还不行,所以功课不能掉以轻心。看了会天便黑下来,荣妈走到外面提醒她进书房里看,免得伤眼。
宿碧点点头,站起身收拾散开的书本。她在外面待了好一会,但实际却没看进去多少东西,脑子里还是太乱了。
她现在想起那件事,想起那天的争吵,只是失望且有几分难过。宿碧希望宋怀靳回来后他们能好好谈一谈,他们之间需要谈的大概有太多。但有些问题她想问却不敢问。
刚踏进客厅外面便响起一阵汽车声。一个下人小跑进来,“是杜小姐身边的朋友,说是来送东西的。”
杜红音……她有什么东西可送?
“快请人进来。”
门口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宿碧看一眼便认出他来,“顾先生?”
第41节
顾东博笑了笑,“宿小姐,这么晚打扰了。”
“哪里的话。顾先生请坐吧,我让下人给你上茶。”
他微微一笑道,“茶就不必了。我受红音委托来送一样东西,送了就走。”
宿碧有些疑惑,“什么东西?”
“是怀靳从前养的一只爱犬,叫巴勒。之前因为红音喜欢就送给她养,不过最近不大方便继续喂养下去,所以请我帮忙送回来。”说着顾东博笑了笑,“狗在外面被司机牵着,怕吓着你所以没急着牵进来。巴勒很认生,没见过的人常常被它吓着。”
宿碧看着他,认认真真听顾东博把话说完,接着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也不是没见过,刚认识宋大哥不久时来过宋宅一次,后来婚礼结束后回来没看见它还觉得奇怪,问了下人才知道被送给杜小姐了。不过我的确怕狗,只能吩咐下人安置好它。顾先生觉得这样处置是否妥当?”
宿碧见过且知道巴勒下落,这一点顾东博是没想到的。他更没料到的是面前少女看上去温柔简单,说一番话却不好对付。他还以为这种带着旧时作风的闺阁小姐当真就唯唯诺诺。
“当然可以。”顾东博像是想到什么,接着道,“这狗原先怀靳很喜欢,若是别人要大概也不会给,既然送回来,那就拜托宿小姐好生照顾了。”
宿碧交握着的双手攥了攥,面上平静道,“既然送回宋家,我自然用心照顾。”
顾东博看着脸上带一分淡淡笑意的少女,想皱眉头却暗自忍耐住,点点头,“那就好。我也算完成嘱托,就先告辞了。”
宿碧出于礼貌走到门口送他,顾东博原本都已走下台阶,忽然又转头问道,“不知怀靳还有多久才回来?”
她步子顿了顿。
还有多久回来?她甚至不清楚宋怀靳是去了哪里。
顾东博的脸隐没在夜色中,客厅的灯光延伸至此只有微弱的些许。宿碧看着他脸上平静的微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公事忙起来哪里有定数呢,他也没告诉我具体归期。”
此刻宿碧甚至有些庆幸了。如果顾东博问她宋怀靳去了哪里,她就只有活生生站着给人看笑话与难堪。
将人送走,又吩咐下人安排好巴勒,宿碧这才慢慢走回卧室里。
顾东博对自己有敌意,这她能感受到。可为什么?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并未有太多接触与交谈。
她这会靠窗坐着,忽然听见庭院里传来几声洪亮的犬吠,神色有些复杂的往窗外看去。荣妈说原先的犬舍放置在杂物间并没有丢弃,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卧室窗户看出去,只能看见犬舍屋顶一角。
犬吠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刚才她只远远看过几眼巴勒。一是因为她怕狗,二是……她总是不自觉想到南生广场上看见的一幕,想起上一回与宋怀靳的争吵。顾东博说的那些话也让她觉得不舒服,虽然她心里对自己说那几句话里大概添油加醋故意给自己不痛快的概率很大。
她并不想迁怒巴勒。只是近日来的情绪一直压在她心底,今日顾东博一来她忽然觉得更加疲倦了。
……
“你怎么在这里。”宋怀靳皱了皱眉,侧身点燃手里的雪茄。
杜红音拢了拢松松挂在肩上的披肩,没骨头似的靠在走廊墙面上,头也抵着雕花廊柱,目光定定的落在面前男人身上。
“当然是来找你呀。”
他夹着雪茄的手一顿,微微侧脸抬眼看她。
对视片刻里